看着与当年自己如出一辙的无辜表情,水镜中的伊路痛苦抬手,按住了额角。
但是水镜在这,往事必不可能重演,他三句两句,和神灵解释清楚一切,毫不意外的看着伊路的表情从迷惑,到思索,到恍然大悟。
于是,这一世的珀西还未来得及迷茫,还没有品尝过的嫉妒和苦涩,母神扭捏的询问:“可以结婚吗?”
两人的证婚人,是一捧新鲜的,可以凝结成镜子的露水。
“‘我’和‘我的爱人’,祝你们幸福哦。”
“‘我’和‘我的爱人’,你们也是。”
伊缪尔在浑身剧痛中醒来。
头顶高功率的医用白炽灯落下惨白的光芒,照在铁黑色的手术床,置物架,以及手术刀尖锐的刀锋上,反射出冰冷的金属光泽。
伊尔利亚时局混乱,黑帮林立,民间有不少涉黑性质的私人诊所,从事非法实验,器官贩卖等活动,伊缪尔并不陌生,但他不知道,他有一天会躺在这里,以一只猫的身份。
伊缪尔头脑昏沉,遇刺后,他失血过多,维持不住人型,只能化为一只白金色的小猫,而在人权尚没有完全保证的伊尔利亚,动物的更是无从谈起。
不,不……
旋即,被一只修长的双手轻易制裁了。
伊缪尔浑身炸毛,僵硬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来人穿着浆洗褪色的白大褂,身材修长,面容俊美,只可惜脸部线条过于冷峻,配上那双淡漠的眼睛,就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淡感。
伊缪尔情不自禁的蜷缩起来,想要躲避可能袭来的伤害,那人却按住他的脑袋和屁股,向外用力,强硬的露出了受伤的腹部。
“很严重的刺穿伤,需要清创,缝合,注射抗生素,这么小的一只猫,谁忍心对他下手?”
什么声音?
他茫然扭头环顾,可是周围只有黑心诊所的变态医生。
“……?”
还没反应过来,那医生已经拿来一支注射器,从药瓶吸取药液,银白的针头恰好晃在伊缪尔眼前。
这是什么液体?
“……?”
麻药?清创?缝合?
他听见的,是医生的心声吗?
这时,伊缪尔才发现,医生的话语强硬,但是动作很温柔。
白郁这才动作起来。
于是伊缪尔刚刚醒来,就被柔软的被子淹没了。
什么东西?
可他细细感受,发现伤口清凉,痛苦减轻,就连他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应该是被细细上过药了。
“好吧。”伊缪尔晃晃尾巴,在医生的枕头上趴下来,完全屈服了,“寄人篱下,宠物就宠物吧。”
他趴着趴着,果冻似的耳朵忽然一抖,旋即竖起来,侧向门口。
伊缪尔瘪瘪小猫嘴,难受的圈住尾巴。
从大公府逃走之后,他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
随着脚步声响起,小猫微微偏头,期待的看向门口。
白郁脱下白大褂,袖子挽到上臂,露出一节肌肉分明小臂,腰间是一掌宽的皮质腰封,衬衣随意的塞在其中,上下各解开了两颗扣子,伊缪尔从伊丽莎白圈的边缘悄悄看过去,瞧见扣子下厚重的阴影,小猫脸忽然一红,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这时,他才闻到了肉香。
医生手中拿着两个餐盒,却没有给伊缪尔的意思,而是放在一边,忽然探手伸向小猫,将它翻了过来。
可,可恶的医生,这是在干什么!
“伤口恢复的不错,唔,这就有精力扑腾了,看来还不饿?”
伊缪尔扑腾的腿僵在了半空中。
饿。
伊缪尔再次僵住。
还没等他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医生忽然托起他的屁股,将他抱了起来。
下一秒,它被放到了桌面上,面前放着一盆牛肉糊糊,一盆羊奶。
原来是要给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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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猫,胡子上全是牛奶。”
伊缪尔悄悄抬头,医生正垂眸看着他,眼神冷淡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
伊缪尔心虚了甩了甩脑袋,无视了胡子上的可疑白色,继续干饭。
伊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