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除了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谢枢半蹲在浴缸旁,试了试水温:“好了,过来吧,早弄完早休息。”
谢枢从善如流。
谢枢:“弄疼你了和我说。”
萧芜一声不吭。
他回到卧室,此时早过了午夜,谢枢心想:不知道萧芜会不会来和他一起睡。
然而出乎他意外的是,谢枢刚刚阖眼,萧芜便贴了上来。
谢枢微微失笑。
谢枢看着萧芜将他的茶换成枸杞,带着萧芜一起去上班,他看文件,萧芜就坐在沙发椅上读书,他们一起吃午饭,一起上下班,员工们不止一次看见谢枢绅士的拉开副驾座位,邀请萧芜坐进去。
而另一方面,由于古怪的心虚,谢枢并不想向萧芜解释,他已经想起了一切,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萧芜也没有问,他通过书籍和影视作品飞快的融入了这个世界,并渐渐开始好奇。
上陵宗的修士讲究苦修,而萧芜却是喜欢逛庙会,喜欢热闹和烟火的人,现代论起吃喝玩乐,比修仙界好上太多,谢枢有意带他去看。
萧芜总是饶有兴致的尝试,他不是很挑食,但也有接受不了的食物,当谢枢用筷子蘸变态辣火锅喂给他,萧芜脸色涨红,并连续灌了三杯可乐。
唯一不好的是,萧芜不太愿意穿游戏服装。
谢枢略感可惜。
让他意外的是,萧芜不太喜欢云霄飞车、海盗船、蹦极之类刺激的项目,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根本不觉得刺激,修士御剑飞行,遇到紧急情况直接从飞剑上一跃而下,俯冲上千米,蹦极还要在腰间系个腰带,萧芜深感无聊。
他更喜欢游乐园里的花车巡游和烟火表演。
仙君抬眼,视线追着烟花升空的轨迹,瞳孔中倒映出灿烂的金橘色,他说:“谢枢,你们这里的烟花好漂亮。”
谢枢默默记下,笑道:“你喜欢就好。”
萧芜依旧没有坦白身份,谢枢也依旧没有点破,他只是翻来一本很厚的册子:“来,选一下拍结婚照的衣服。”
他翻了翻,悄悄挑了件和前世一模一样的。
那是平芜君的衣服,虽然谢枢不记得了,虽然前世有很多苦难,但他们相遇的过程,萧芜依旧很喜欢。
他包揽了结婚仪式,萧芜也不是很在乎细枝末节,便没有过问,直到结婚当天,他跟着助理乘坐飞机,在某个城市落地,才恍惚间察觉不对。
城市里正在举行庙会,和云州的不同,却又相似,两边依旧有商铺卖糖葫芦,卖狐狸面具,但多了卖冰淇淋、西点,卖游戏周边和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人们有人穿着休闲装,也有cos成各种人物的,不少都是游戏中这里正是游戏中云州城的原型城市,庙会主办方拉了游戏方的赞助,里头有一场小型的游戏嘉年华。
助理腹诽着老板和老板娘情侣间的小把戏,面上则带着笑容,诚恳转告:“我们老板说,如果是您的话,立马就能知道他在哪里。”
他露过糖葫芦的铺子,露过糖画的店面,最终在狐狸面具前,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萧芜抿唇,拨开人群挤到谢枢身边,刚刚想要骂他害自己好找,却见谢枢一收扇子,指了指天空:“小仙君,看上面。”
谢春山曾带他看过修仙界最好的庙会,现在,谢枢来带他看人间最好的烟花。
由于白天的烟花,谢总在晚上收获了一个异常热情的玄首,但是等愉快的时光结束,玄首咬牙切齿的逼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来自哪里?你想起来了对不对?”
于是,他得到了一个左肩膀上深深的牙印,而萧芜咬牙切齿的质问:“谢春山,你又逗我!逗我很好玩吗!”
于是,谢总的右肩膀也多了一个牙印。
珀西从混沌古怪的梦中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夕。
他正独自一人睡在精灵王的居所里,而那位清冷温和的母神,更像是穷途末路时绝望的幻想。
精灵族历史上曾有数位精才绝艳的精灵王,但无论其中最擅长音律,能用竖琴编织出月光般的谱曲的那位,还是明眸善睐,曾在母神膝上安眠的那位,亦或者弓术卓绝,能射下巨树果实的那位,都随时间的流逝离开了,没有人敢妄想成为母神的伴侣,长久的陪在母神的身侧,一如那亘古屹立的松山。
珀西说不清是自嘲更多还是苦涩更多,他披上白袍,走到中庭精灵族的居所都建在树间,中庭伸张着巨大的古树,看见珀西,它垂下一片瓢形的巨大树叶,满盛着清晨的露水。
他双手捧起清水,晨露寒凉如冰,珀西正想清洗面部,忽然顿了顿。
“珀西,你好,我是珀西。”
“……”
母神是全松山的神灵,他不应该被任何一位精灵叫做“我的”!
珀西蹙眉,立刻就想纠正这大不敬的精灵,但还没开口,单词再一次飞快变化。
珀西的眉头蹙的更死了。
什么“你的伊路”“我的伊路”,什么“你让你的伊路”,每一句话,都是珀西无法想象的亵渎。
但是没等他说话,单词又一次变化,这回,字体更加随意舒展,笔锋略有潦草。
一份长长的清单具现出来,包括月见草,午夜铃兰等,都是族内稀少罕见,但可以在边缘峡谷寻找到的灵植。
精灵王严肃颔首:“好的,母神,谨遵您的命令。”
“……”
另一个世界,伊路靠在珀西身上,喝着精灵族新进贡的花蜜,笑得前仰后合,他戳了戳恋人的脸颊:“珀西,你也叫一声?”
对于伊路的其他要求,珀西向来有求必应,但是这回,他端正了脸庞,坚决道:“不,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