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可没有人给叶望提供感情参考，指挥官兀自思考许久，被子的遮掩下，江岐悄悄伸手，碰了碰他，见叶望没有反应，心满意足的握住了。

他往身侧挤了一大步，直接侧过身，将江岐拉到了怀里。

江岐便嗅着他的味道，很快陷入沉眠。

翌日一早，江岐醒来，却没见到指挥官的人。

他蹙起眉头。

江岐没了睡意，飞快的起身下楼，在楼梯上向下环顾，发现指挥官不在客厅，于是，他本就不太好的面色越发的不好了。

低迷的情绪直到厨房里传来声响，才好转过来。

他的厨艺乏善可陈，只在勉强操昨机器的水平，好在家里工具够多，勉强能操作过来。

“你醒了呀。”叶望抬手看表，“差不多是该醒了，坐下吧，早餐已经好了。”

江岐便夹起一片面包，诚恳：“很好吃。”

他们三下两下解决完早饭，叶望泡了一小杯咖啡，两口喝完了，然后坐着看江岐一点点喝牛奶，等杯中牛奶见底，他便伸出手：“走，我送你去上班。”

可两人走到门口，叶望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岐的穿着，又挑眉道：“江老师，你觉不觉得你穿的有点少啊？”

叶望挑剔：“江老师，你就想这样出去？我明明给你买了很多衣服吧？”

江岐眨眼，又眨眨眼。

江岐神色飘忽：“没，没有丢。”

“……”

指挥官气不打一处来：“没苦硬吃啊江老师，衣服又不是金条，你压箱底做什么？”

江岐便移开视线，开始嘀嘀咕咕，咕咕了半天，叶望才听清他在说：“舍不得。”

最后，叶望拉开了自己的衣柜，扯出来一件驼色长款风衣，往江岐头上一罩，又不知从哪儿拽出条千格鸟的围巾，将人捂严实了。

飞行器在学校平稳落地。

“江岐！”叶望福至心灵：“晚上不要走，我晚上来接你放学！”

于是，班上人发现，江老师今天心情很好。

江岐演示完成后，便让学生们自由练习，他则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帮人调整姿势。

另一人骂道：“江老师课上说小话，你是不是想被揍啊？”

江岐将他们的谈论听在耳朵里，却没说话，从他们身后径直走过，悄悄放过了。

“肯定没听见啊听见了完蛋了……”

漫长到有些难挨了。

他走到操场，天边已被晚霞渲染成艳紫色，于是江岐头一次发现，落日那么美。

他在落日的余晖里拉紧围巾，步履轻快的往飞行器走去。

叶望伸手，将江岐拽上飞行器，而后拉下操纵杆，点火启动。

叶望：“超市。”

两人进了联邦最大的超市。

叶聊养孩子，秉承着养不就乱养的作风，想起来就给一大笔，没想起来就很久没有，好在指挥官也不指望着这钱过日子，但是昨天捞了江岐后，叶聊不知道哪里抽风了，忽然不声不响给叶望打了一大笔钱，指挥官现在富得流油，足够将半个超市买下来。

这和裴固递过去的副卡不一样，叶望这个上头有联邦军部的标记，一看就是他的主卡。

叶望盯着天花板：“给你就拿去，你当老师那工资才多少，还要养哥哥妹妹，花我的。”

他拖出一辆推车，开始和叶望并肩绕着货架逛。

江岐像是忽然对一堆花花绿绿的商品生出了浓厚的兴趣，像要将过往错过的东西都弥补回来似的，尤其是各式各样的饼干小零食，不多时便将推车堆满了。

叶望：“这个不吃？”

叶望手臂一伸，好奇的拿起来看，没忍住，闷头笑了。

江岐推着推车快走两步，将婴儿食品区甩在身后。

他用完了指挥官的卡，看着长长一串账单，后知后觉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便将那账单团吧团吧压进商品最下面，将卡片递还给叶望。

“……”

超市里人多吵闹，叶望一时没听清，江岐又重复了一遍，叶望才听明白他说的是：“我不会开飞行器。”

叶望迷惑：“你不是开歼星舰的吗？你不会开飞行器？”

歼星舰归歼星舰，那是军用的东西，民用飞行器也是需要考证的，江岐从实验室出来后一直呆在军部，他没有机会去考。

叶望轻轻吸了口气。

叶望悄悄伸手，碰了碰江岐，很快便被反手握住了。

此时已是深夜，荆棘军校的训练课已经结束，驾驶航道是空着的，开到起点后，他便将操纵杆让给江岐，俯身手把手的带他摸过仪表盘，弄清楚每个部件的作用，便放手让他开了。

不到二十分钟，江岐便开的极为平稳，他像个刚刚拿到趁手玩具的小孩子，在训练道上俯冲，漂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