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枢:“……”
对面的萧芜不说话了。
“谢枢。”萧芜敛着眸子,“所以你的身份,你的名字,甚至你这次死也和宋小鱼一样,都是骗我的?”
他死死抿住唇:“你又骗我。”
眼看着清风明月的仙君郁闷到鱼都吃不下了,谢枢举手投降:“……最后一次了,我保证。”
他狐疑:“最后一次?”
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抱歉,让你难过了,是我不好,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幼年的经历让他过早封闭内心,习惯于独来独往,以价值利益衡量一切,可这个人很好,在他身边,谢枢永远不用担心被伤害,被放弃。
就像在魔宫里最初的遇见,萧芜什么也没做,谢枢就注定对他与众不同。
萧芜像是在刻意向谢枢展示他确实可以喝酒了,一连喝了数杯,谢枢笑笑,也举杯陪了。
谢春山修为高,区区几杯酒,对他来说和喝水一样容易,可谢枢就不一样了。
魁元楼这酒名叫醉真仙,顾名思义,就是真仙来了也要醉倒,是度数极高的烈酒,谢枢几杯下肚,已经不行了。
方才还在郁闷的仙君瞬间站起,语调满是慌乱:“谢枢?谢枢?!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薛随同情的看着他,送来了爱莫能助的视线。
萧芜:“当真?”
萧芜看着闭目沉眠的谢枢,之前活死人那段时间,他看过太多闭目成眠的谢春山,简直要有心理阴影了,当下道:“吴不可,倘若你这脉诊错了……”
萧芜一挥手,让他下去了。
萧芜搀起醉猫,回到了客栈,他犹豫良久,很想和谢枢一间房,可是又觉得不太庄重,于是还是往柜台推了枚银子:“掌柜,再来一间房。”
他将银钱推回来:“客官,你看看这云州城,今夜正值庙会,怕是牛棚里都住满了人,哪来的客房给你住啊?”
萧芜便飞快的将银钱拨了回来:“有理。”
掌柜在身后高声:“公子,回头我差小二给您送热水,您给这公子擦一擦,将酒气除了,今夜先凑合着一晚,行吧,明天要有人退房,我给你留着!”
掌柜一愣,却道:“怪哉。”
掌柜苦思冥想,深感莫名其妙,最后只得归结为这客人不太正常,由他去了。
而谢枢恰好不是闹腾的人。
偏偏萧芜怕极了他这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声线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谢枢?”
“仙君,在呢。”
他在床头坐下,借着月光看谢枢的眉眼,最后忍不住伸出手,落在了眉峰之上。
萧芜莫名想:“看着很好亲。”
萧芜盯着那点淡粉,忽而伸出手,点在了谢枢的唇上。
萧芜梦里曾亲过此处,带着清苦的药香。
药香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极烈的酒味,令他昏昏然的有些晕头转向,结果忽而对上了一双眼睛。
萧芜:“……”
谢枢微微叹气:“小仙君,我只是醉了,还没到昏死的地步,况且,你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谢枢:“梦里的时候。”
谢枢意图坐起,身子却还在酒意中昏昏然,他轻轻点了点床铺:“小仙君,来。”
萧芜定着没动。
萧芜:“……来。”
谢枢没束发,如云的黑发披散下来,影子笼罩住萧芜,恰好挡住了窗外的月光,萧芜无端紧张,却见那人俯身,手掌顺着枕头的缝隙,托起了他的后脑。
“唔”
他撬开牙关,描摹敏感的上颚,醉真仙辛辣的酒味刺激着所有感官,萧芜便有些微醺了。
他微眯着眼睛:“谢枢,你变暖和了。”
他心满意足的抱紧了。
他昏昏欲睡。
谢枢:“……嗯?”
这可不行。
萧芜:“明早起来与我一起修炼吗?”
萧芜:“?”
谢枢不是个执着名利物质的人,前世废寝忘食工作,一来是身后无依无靠,无人相帮,只得靠自己,二来是为了排遣闲暇时间的无聊与困苦,再加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胜心,想让忽视他的母亲或者父亲后悔。
游戏公测,他本也该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