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府地牢人满为患,审讯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招供,更多的名字浮出水面,审判书不断发出,伊尔利亚报纸甚至腾出了专门的版面,记载审判的进展。
一时间,民间议论沸沸扬扬,喧嚣尘上。
白郁几天没醒,他就高强度的工作了几天,似乎在用文书和卷宗麻痹自己,他将白日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手段果决的令人胆寒,而在晚上,他会来到白郁的房间,和医生一起睡觉。
白郁的病情是系统干预后的结果,和典型案例有很多不同,老医生不敢下定结论。
也许明天会醒,也许永远也不会。
就在白郁昏倒的那天,他们还在闹别捏,或者说,伊缪尔单方面的闹别扭。
而那居然是最后一次机会。
伊缪尔想起白郁和他说要去里斯宴会的那一日,医生略带笑意地哄他,可那一次,他没有回头。
“……”
没有医生提醒,他甚至不记得按时吃晚饭。
但现在,没人敢这么做了。
他执起医生的手,放在了脸颊,微微蹭了蹭。
他固执地和医生十指相扣,像是害怕医生的体温继续凉下去,可不知何时,似乎有液体状的东西落在了手背上,伊缪尔微微闭眼,任由无法抑制的湿意凝结,汇集,最后沿着下巴滑落。
白郁其实醒着。
身体依旧有点不受控制,眼皮沉的像是铁,但他能感知到外部的一切,也能感知到手背上的水痕。
他把小猫弄哭了。
大公以为他醒不过来,现在一定难过极了。
白郁率先看见的,是伊缪尔湖蓝色的眼瞳。
冷淡如白郁,也不忍心让这双眼睛的主人落泪。
伊缪尔瞬间感知到了。
医生不知何时醒了,他看上去依旧虚弱,却对着伊缪尔露出了安抚的微笑,而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
白郁叹息道:“别哭了,伊缪尔。”
当时小猫蹭着医生的胸,哭得像个傻逼,将医生的衬衫全打湿了,但现在伊缪尔一愣,他抬起手臂,几乎是慌张地抹掉了眼下的水痕,掩盖神色后急匆匆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替医生拿水掖被子,等一切都做好,他再次俯下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迟疑放在伊缪尔眼中,就是身体依旧难受,昏昏乎乎,不甚清醒的样子。
变回人后,伊缪尔一直拘谨保守,因为母亲的身份,他从小一直被用轻贱的词语构陷,比如轻浮,比如放浪,伊缪尔不想医生也这样看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伸出手,碰医生除了手以外的地方。
白郁出了层冷汗,后腰处的皮肤冰冷,伊缪尔滚烫的指尖按上去,白郁腰肉一颤,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于是伊缪尔掀开了被子。
他像是怕白郁还觉着冷,努力使身体接触面积变大,于是手臂环绕过医生前胸,腿也盘了上来,树袋熊似的抱住,最后将毛茸茸的脑袋依偎在了医生肩头。
白郁:“……”
小猫只穿了一件外裤,外裤一脱,双腿便直接蹭了上来。
骨架修长,肌肉紧实,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线条流畅漂亮,该细的地方细,大腿根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肉感,他的腿蹭着医生的腿,正固执地用皮肤为医生取暖。
如果现在他能正常说话,而不是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崩,他一定会告诉小猫
伊缪尔多年养尊处优,皮肤触感极好,如一块温润的美玉,若用双手扣住大腿,掌心捏着把玩,应当可以想象那种的触感。
白郁是个生理正常的成年男子,还是个来了伊尔利亚以后一路高压,连自行解决都没有过的成年男子,伊缪尔这样蹭,他必然有所感觉。
可是大公将他额头的汗当成了冷汗,伊缪尔探出身子,用纸巾细致地擦过了,而后忧心忡忡:“你还冷吗?”
白郁不说话,伊缪尔自然以为他默认了,于是直起身体要从床上下来:“我去找侍者再给你要个暖壶,然后加床被子。”
再要个暖壶,加床被子,寒冬腊月的白郁非要中暑不可。
“不冷?”伊缪尔蹙眉,担忧地看过来,他重新坐回床上,狐疑地摸了摸医生的额头,“真的不冷吗?”
“真的不冷。”
“一点都不冷。”
“一点都不难受。”
“……”
“……”
伊缪尔:“你得证明给我看。”
可伊缪尔腿微微动了动,忽然碰触到了什么,他止住话头,不可思议地用大腿再次确认,然后脸色爆红,睁大了眼睛。
白郁伸手,捂住了脸。
可这时,布料的摩擦声响起,白郁腰上忽然一沉。
白郁睁开眼,小猫已经脱掉了最后一件衬衫,脖颈,锁骨,胸膛和腰肢尽数暴露在外,被子不知何时被他掀到一边,冷白的月华照在他身上,皮肤泛着冷玉般温润的光泽。
伊尔利亚尊贵的大公正坐在医生身上,他居高临下,高傲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