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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歌呆呆得看着面前的万丈深渊，一颗心飘飘摇摇得仿佛也跟着暮云岚掉了下去。

欧阳最慌忙上前，一把将她拉起。

“你是不是疯了？不要命了？”

凌云歌双目无神，“他掉下去了。掉下去了。”

“凌云歌！你清醒一点！”欧阳最抓着她的肩膀使劲的摇晃着。好不容易她的眼中终于又了一点光彩，她猛地挣开了欧阳最的手，站在了悬崖边。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暮云岚笑吟吟的样子。眼泪渐渐的模糊了她的视线，模模糊糊中，她仿佛看到那个男子，掀开了帘子，朝着她伸出了一只手。

“暮云岚……”她声线颤抖，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手。可是那不过是一场虚幻，怎么可能抓住。

眼前的暮云岚仍旧笑着，伸出手的慢慢收回，转过身，只留给凌云歌一个背影。

不要，不要。

凌云歌的心顿时慌乱起来。

欧阳最慌忙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凌云歌回过头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得从她的眼眶中落下。她苍颜似雪，在这冰天雪地中，就像是一只快要死去的蝴蝶。

她的裤子被鲜血染红，可是她恍若未觉，一扬手甩开了欧阳最的手，纵身一跃，跳下了山崖。

“凌云歌！”

欧阳最震惊的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他不明白，她明明可以活着的。他不会杀了她，不会的。

欧阳最跪在地上，身后战场的厮杀声，充斥着他的耳膜，可是他就像没有听见一般。他恍惚间看到那个女子轻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狡黠的目光看着她。一转眼，她穿着一身银色的盔甲站在城楼上，仿佛君临天下一般。

那么传奇不同的一个女人却在他的面前直接跳下了万丈深渊，整个人消失不见。

欧阳最摇晃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牵动着身上的伤口，但是他面无表情，看着面前互相厮杀的战场。

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

失去了暮云岚和凌云歌的北辰，不过是苟延残喘。

突然，破空的声音传来。欧阳最闷哼一声，看着插进自己身体的羽箭。一股腥甜蒙蒂涌上了自己的喉咙。他抬起头，看着骑着马，穿着盔甲的凌天正目光灼灼得看着他。

欧阳最冷笑一声，猛地拔掉了羽箭，身体摇摇晃晃得后退了两步。

他的身后是万丈深渊。欧阳最忽然在想，凌云歌跳下去的时候有没有害怕，有没有胆怯。

凌天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长剑，大叫一声，带着人马杀入了战场。因为凌天的加入，战场的形式渐渐变化了。

欧阳最摇晃着身子，轻笑一声，整个人往后一倒。那山崖和战场的喧嚣，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得远离了他。他闭上眼睛，仿佛世间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战场既然有开始，就会有所结束。

凌天站在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白刃的身边，整颗心瞬间冰冻了。他转过头看着悬崖边那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地方。猛地跑了过去。

他看着那万丈深渊，整个人僵在原地。

身边的将领慌忙上前，“将军！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