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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还未落，老头却又说话了。

“孩子，你不能哭知道么。”

“为什么。”

“因为。”老头一叹，看了一眼远方的位置。“因为你的泪和别人不同，若是落下，会有人将你当做妖孽。”

“我不是妖孽。”

“所以你不能落泪。”

“好。”

“缘起缘灭……缘起缘灭啊……此世一劫，祸福两依……孩子，你可记住。”

孩童展颜一笑，这个老头似乎很有意思。

懵懂的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明白老者的话。

“那你可得记住了。”

“好。”

老者伸手抚上孩童的头，慈祥一笑，下一刻却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那时的他不知道，自己原来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

……

此世一劫，祸福两依……

眼帘最后闭上，一滴红色的泪缓缓滑落过耳髻，滴在一朵海棠之上，刹那芳华。

“公……公子。”

那一直躲在门后看到了一切的千儿，不敢置信的看着倒下的人，整颗心似受到了急剧的撞击般，狠狠的刺痛，让她莫名哀伤。再也顾不得什么，朝着那倒下的人而去，当来到了身边，她的呼吸都猛然一屏。

闭上眼的离天，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原来闭上眼的他这么好看……

白皙的脸颊上有着让人心疼的苍白色，深壑的眉骨，完美挺立的鼻梁直到紧抿的薄唇，到处流淌着极致的美感。

除了小姐，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观察一个人，他就像一个美好的陶瓷娃娃，应该被保护在最高贵的水晶架中的美物。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那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冷酷之人？

千儿的眼角淌着泪，她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这个人有这种特殊的感觉，眼泪似乎永远泪不尽，流不完。

伸手将其抱在了怀中，她感觉的到，他的身体本就不热，此刻已经没了丝毫温度……

这一刻，无论孤辰还是孤月都呆呆的看着那里，看着那滴血红的泪，无论修仙之人或是凡人，每个人的心在这一刻都开始阵阵的刺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孤月面色开始泛白，在这些人中，她的痛苦却是最大。

孤辰转过头担忧的看着她，随后摇头，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她们看到那滴红色的眼泪时便开始有了这奇怪的感觉。

“我们不应该杀了他的……你刚才用的力道过了些，说到底他现在也只是个凡人，并非魔头。”

“不！如果他想活，那三脚最多让他残疾一生，变成一个废人而已！是他自己无求生之心。”孤月使劲摇头，极力辩解。

“这下不好给殿主交代了，这个人对我们还有些用处的。”

“那我们将他的尸体带回去。”孤月冷冷一笑，一个凡人而已，现在她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总觉得这里有股不详的气息。

孤辰盯着孤月，眉头紧皱。

“公子……公子。”

千儿痛哭，离天的已经气绝，没了丝毫生机。

唰！

一道白影落在千儿面前：“把他给我。”

千儿抬头，望着面色冷厉的孤月，非但没有教出人，反而抱的更紧。这一点看在孤月的眼里却是极为可笑：“你身中寒毒，还有心思估计别人的死活。”

哪知此话一出，千儿便是一惊，寒毒？她为什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寒毒。”

“因为就是我下的。”

“月儿。”

孤辰出声一喝，止住了孤月的话，转头看向紧抱离天不放的千儿：“把他的尸体交给我，我们立刻离开此地。”

然而，这时的千儿又怎会听她的话？

寒毒是她下的，就是她！

望着一脸无所谓的孤月，千儿心中冷笑。

“你们还算是人么。”

“混账。”

砰！

孤月大喝一声，一掌将千儿扇倒在地，鲜血立刻流出了嘴角，但是那双一场坚定的眼神却是不变的依旧盯着她。

“你算什么东西，敢如此与我们说话。”

冷冷望着千儿，孤月眼中满是蔑视，寒毒的确是她所下，原因无他，只是单纯的恨某个人！

连带着这份恨，她不但要将痛苦加给那人！还有她的朋友，家人！

残忍的笑意弥漫在嘴角，孤月冷漠的笑着。

千儿一笑，同样冷冷的看着她：“你得意吧，有一个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