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四月一面想着之前遇到的开颅手术，一面沉声道：“要为我阿娘开颅。”

话音一毕，在场的人纷纷瞪大眼睛，连素日里宠辱不惊的楚卫都骇得顿下步子，以为薛四月受到了刺激，才选择做出这等事情。

“你们快点啊！耽误了我娘的治疗，你们负的起责吗？”

楚卫忽地一把揽过薛四月，轻声安慰她：“四月，你还有我，别……”

“我知道我有你啊！”薛四月蹭了蹭额上热汗，叹了口气道，“我娘脑袋受了不轻的伤，现在里面是有淤血的。我必须尽快除去，否则我娘即使好了，心智也会受影响。所以我得快点！”

楚风急急向小黑等人摆手，示意他们听薛四月的话。

“嫂嫂，阿姨脑中确实有淤血没错，但开颅除去淤血是不是太冒险了？要知道，开颅之后人哪里还能活？”

“那我问你，要是不开颅的话，我娘还能活多久？”薛四月认真洗着手，之后又把薄刀放在烛光上烤了一遍又一遍，“怕是连今晚都活不过去吧。”

楚风等人噤声了。可薛四月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要做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开颅手术，这实在是很让人……

“可是嫂嫂，你得想清楚，要是阿姨死在你做的手术上，按照东英国的法规，你就是犯了杀人大罪，会被斩首的。”

薛四月咬牙，使劲地推搡楚风一下：“你还嫌我压力不够？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命令，一个都不准进来！”

楚风仍在劝，此事毕竟是个大事，绝不能轻易应允。屋内越发嘈杂。薛四月急的双眼泛红，要知道，此刻对于孙氏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她耗损不起的。

“我信她，你们出去。”忽地，楚卫的命令飘来。这命令如同一击定海神针，立刻噤了众人的声。

楚卫冷冷地站在众人面前，指着门外，再次下达命令：“出去！”

屋里很快就清净了。薛四月朝楚卫感谢的笑了笑，继而把他也轰了出去，转过身开始为她娘治疗。

楚风犹在埋怨楚卫：“兄长，你知不知道要是孙氏真的出事了，嫂嫂一定会被官差抓捕的，你刚刚是做了一件傻事啊！”

楚卫冷冷地站在门扉处，闭上眼睛，沉默不语。

手术整整持续了一日，到了傍晚，忽地听到屋里传来一声闷哼声，在外面急得踱步的楚风再次望向楚卫：“兄长，里面是不是出事了？”

楚卫贴耳去听，果真里面已经绝了声音了，连薛四月的脚步声都没有。他心下一紧，急急地撞入门扉去探，一把捞起已昏在地上的薛四月，唤来楚风探看。

“嫂嫂无事，只是太累了。但是……”

楚风急忙走到榻前抚孙氏的脉搏，下一刻眼睛瞪得老大，颤声道：“她、她竟然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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