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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林渔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虽然已经入夏,但山里比村子里凉爽多了,他靠着魏青山睡还得盖个薄春被。
和燥热的村子里比起来这里舒服了不少,就是安静到夜里只能听见不知名小鸟的啼叫声,以前住在村子里的时候,虽然他家住的偏了些,但也能听见左邻右舍说话的声音。
林渔微微抬头看向床前的空地,尽管他们住在密林里,但这个小木屋前面是片空地,没有树木的遮挡,透亮的月光照在了屋里。
“睡不着?”
“有点。”
魏青山轻轻拍着林渔的后背,“我在这呢,赶了一天路了早些休息。”
林渔被魏青山弄得有些脸红,怎么像哄小孩子似的哄他,林渔趴在魏青山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早上还是被大黑的叫声吵醒的,一睁眼天都已经亮了,睡了一觉过后觉得身上都松快了不少。
林渔起身理了理胸前的长发,这刚搬过来,家里还有很多活要干呢,带过来的五六只鸡现在还在笼子里关着没放出来呢,没有鸡圈,这一放出来鸡钻到林子里抓都抓不住。
魏青山也起了,先提着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溪边提了水过来,溪水清凉,在这夏天洗把脸也是很舒服。
“在进屋添件衣裳去,林子里早上冷。”
“还行,这山林子里比村里凉快多了。”
赵月月听见两人的说话声也醒了,她一夜都没有怎么睡,等到天色朦胧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尽管有白雪在屋里陪着她,但她第一次来到这人之罕至的山里,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害怕。
她一打开门白雪就撒欢跑了出来,赵月月随后也跟着出来了。
林渔看她脸色不太好就问了一句,“月娘,夜里是不是没睡好?”
“有一点。”
“我昨天也是,换了地方总是睡不安稳,一会儿怕这,一会儿怕那,今天我们就把院墙给弄起来,睡起来也安心些。”
赵月月点了点头,其实这林子里凉爽比在乡下住着还舒服些,就是怕林子有什么野兽之类的过来。
赵月月帮林渔生火,两人在屋前的那块大石头处做饭,魏青山则大清早就开始伐竹子去了。
他们来的时候春哥儿给了不少的豆腐,林渔早上就贴了几个金黄的饼子,他们还带过来一些菜园子里的菜,又弄了个豆腐青菜汤。
三人就围着那块大石头吃了起来,林渔适应地挺快的,喝着热汤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这块大石头倒是挺好用,既能在上面切菜,又能当桌子使。”
“就把厨屋棚子给建到这个地方吧。”魏青山提议道。
林渔也觉得这个位置不错,“行呀,这个先不急,今天先把鸡圈给弄出来,几只鸡挤在笼子里都不精神了。”
“行。”
“月娘,你昨天没睡好在去睡会儿,我和你青山弄就行了,白天了没事了。”
“哥,我没事,就是换了地方睡不着,明天就好了。”
家里还有这么多活没干呢,她怎么能休息呢,得个几天才能收拾出来了,她搭把手家里的活也能干得快些。
“行,那你别勉强自己,累了就去休息。”
“知道了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赵月月难得调皮地朝着林渔做了个鬼脸,她今年都十三了,他哥还是总把她当小孩子。
见赵月月好了些了,林渔也就放心了,小姑娘第一次住这么深的山林难免会害怕,别说赵月月了,他自己都有点怕,还好有魏青山陪着他。
吃了饭三人就都忙碌起来了,魏青山去附近砍竹子拉过来,林渔和赵月月就用砍刀把竹子给砍成段在劈开弄成竹片。
魏青山拉了不少的竹子过来,还好这附近离得没多远就有一片竹林,要是离远了他也不放心林渔在这。
林渔和赵月月在砍竹片,魏青山就找了片空地挖地,然后把竹片给插进去围成鸡圈,三人弄了一上午总算是把鸡圈给弄好了,林渔赶紧把竹笼子里的几只鸡给放了出来。
赵月月去附近摘了些野菜剁剁,又在里面混了一些苞谷面,几只鸡吃了些食儿在鸡圈里来回踱步,林渔带过来的这几只母鸡都是正下蛋的鸡,下的蛋足够他们三人在这里吃了。
魏青山又在鸡圈的一角扎了个鸡棚,林渔在里面铺了一层干草,这样鸡就能在草窝里下蛋了。
看见几只走来走去的鸡,林渔眼底带着笑意,“估计歇两天就能接着下蛋了。”
这几天三人都格外的忙,天一亮就起来,一直干到太阳西斜才收工吃饭,空地上的杂草要给清干净,圈了一片地用竹子扎成高墙,院墙魏青山直接挖了有一尺来深,竹子也不用劈开,直接把一头削尖了扎在土里,留出来的竹墙足足有两米来高。
魏青山挖地,林渔和赵月月两人就往里插竹子,魏青山就这还怕遇见体型大的野猪拦不住,直接弄成了双层的竹墙,中间空着在用野草混着泥巴往里倒。
这样他家院子就足够的安全,他出去打猎了留林渔两人在家,他也放心。
就这个院墙魏青山三人足足弄了有四五天才弄好,三个人都累得不轻,这些日子天天天一黑就休息了。
赵月月刚开始住在深山林子还有怕,这忙了起来之后也不怕了,累得夜里一挨着床就睡着了,现在院墙也起起来了,她就更不怕了,院门一关什么东西闯不进来。
林渔也累的不轻,这些天不是挖坑就是拎泥巴,以后就不会这么忙了,有了院墙大家都能住得安心些,今天烧了水洗了澡,林渔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他伸了伸腿,舒服地眯上了眼睛。
魏青山则给林渔揉着腰,林渔被揉得不小心哼唧了一声,魏青山的眼神都变了,但依旧老老实实地给林渔揉着腰,“这些天辛苦了,剩下的其他活就不忙着干了,歇歇。”
“你出力气最多了,弄好了院墙你也别干太急了。”
“知道的。”
林渔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这些天大家都累了,早上的时候都没有早起,舒舒服服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起来收拾收拾都能吃晌午饭了,林渔穿好了衣服挽起头发,他头上依旧带的是魏青山给他刻的桃木簪,那根小鱼银簪他不舍得带,生怕干活的时候掉了他不知道,只留着逢年过节的时候带带。
“月娘,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弄些野菜回来。”
“哎。”
两人挎着篮子出去了,白雪不用叫自己就跟了上去,魏青山嘱咐了一声,“不要走太远。”
“知道的,就在门口转转。”
两人也没敢走太远,林子太深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呢,这里的野菜比村里的后山那多多了,今年因为干旱后山都被被大家摘秃了,这里林渔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鹿耳韭这些东西。
赵月月蹲在地上手下不停地薅着,“哥,这里的野菜可比村子里多。”
“今天哥弄些好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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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两人摘了一篮子野菜回去,两个人一个洗菜一个烧火忙活了起来,魏青山则拖着竹子把院子外面的溪水给引到了院子里,这样吃水洗澡什么的就方便了。
“明天就给厨房弄个棚子。”
“行。”
他们住的地方没有林子的遮挡,这大中午的做饭也挺热的,弄个棚子林渔做饭的时候也能凉快些。
林渔用瓦罐蒸米饭,又炒了个野蕨菜炒腊肉,鸡蛋炒鹿耳韭,野葱拌木耳,赵月月帮林渔烧火呢,闻着锅里的炒腊肉香味直咽口水,好香啊,她都闻饿了。
这些天她们刚来每天都很忙,也没咋好好做饭,吃的都是春哥儿给的豆腐,有几日没吃上肉了。
“哥,这腊肉真香,我还没吃过腊肉呢,肯定很好吃。”
“我也没吃过,就见过镇上的铺子里卖。”
那会家里几乎剩下半扇猪呢,林渔全给腌制了出来,他那时候还心疼他的盐呢,难怪穷人家吃不上,光盐都用去了不少,更别说里面还加入了一些昂贵的香料呢。
也就是家里的猪肉剩得多了,放不了总不能扔了去了,林渔没法这才给弄成了烟熏腊肉保存,现在看来挺好的,住在林子里估计有一段时间吃不上猪肉呢,但他们带的有,魏青山在去山间猎些野味,不愁沾不上荤腥。
林渔自己闻得都饿了,炒好菜给端在了大石头上,“青山,别弄了,吃饭了。”
魏青山在竹管那冲干净了手上的泥巴,他正在活泥垒灶台呢,家里的那口大铁锅也给搬了上来,蒸馒头包子烧菜啥的都能用上。
“快些尝尝这腊肉怎么样。”
林渔先给魏青山夹了一筷子野蕨菜干炒腊肉,眼睛亮晶晶地等着魏青山吃,魏青山尝了一口,腊肉咸香肥美,在配上野蕨菜很是下饭,“嗯,好吃。”
“我也是第一次弄烟熏腊肉,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三人端着米饭吃了起来,蕨菜干炒腊肉,鹿耳韭炒鸡蛋,两个都很下饭,最后在吃上一口爽口的小葱拌木耳,魏青山今天胃口大开吃了两碗多米饭,就连林渔和赵月月也都在添了饭。
桌上的菜被三人吃了个干干净净,赵月月还有些意犹未尽,“哥,这腊肉可真好吃。”
“家里还多着呢,没吃够下午哥哥在炒一盘出来。”
院墙弄好之后大家就不急着干活了,吃了饭外面有些晒了,几人就躺回去又好好睡了一觉,这几天起早贪黑的,也把林渔给累到了,抱着被子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魏青山睡醒了他都还没醒,魏青山放轻动作出去了。
他又去外面伐了竹子过来,准备给搭厨房的棚子,还有骡子的窝棚,这些就好弄了,魏青山也不急慢慢悠悠地干了起来。
等林渔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没有中午那么毒了,他打了个哈欠起床了,睡了一觉之后林渔浑身慵懒,看见魏青山在劈竹片瓮声瓮气地问道:“怎么不叫我起来帮忙。”
“没什么活了,我一个人弄弄就行了。”
林渔走过来拿起砍刀也准备帮忙,被魏青山给阻止了,“这些我来,你去干其他的活。”
“什么活呀?”
魏青山带着林渔去院子外面找了起来,看见一株细长叶子围成一圈的野草,上面还顶着一朵紫色的花,魏青山指给林渔看,“这是七叶一枝花,能驱赶蛇和一些毒虫,我们在院子周围种下一些。”
林渔下手戳了一下,“这个草长得真奇怪。”
“还有决明草,就是这样都可以的。”
林渔点了点头,“嗯,我认得了,你去忙吧,我挖些回去种咱家的院子里。”
赵月月这会也睡醒了,刚还听见人声呢一起来没看见两人,她就走到了院门口,果然看见她哥还有哥夫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啥呢。
“哥,你们在干啥呢?”
“刚好,月娘你拿两把铲子还有箩筐过来,我两挖些草回去。”
“哎。”
魏青山回到院子里接着劈竹子去了,林渔和赵月月就在附近挖些驱除蛇虫的野草回去,两人弄了不少的回来,在竹墙外种了一圈,又在住的屋子周围种了一些,倒也挺好看的。
魏青山在院子里已经把厨房的棚子给搭了起来,又去林子里拖了一些大片的树叶搭在上面遮阳,一下午的功夫就把厨屋给弄了出来。
林渔和赵月月也把驱蛇的野草给弄好了,这院子弄了这些天了也算是终于弄好了。
这些日子还是一直没有下雨,他们这倒是不缺水,林渔就是有些担忧,“也不知道村子里怎么样了?这第二茬粮食怕是种不上了。”
他家今年刚买了地,第一年就要白空着,他只觉得可惜,要是能种上粮食,五亩地呢,怎么也得收个十来石粮食呢,那他们明年就不用在买粮吃了。
魏青山知道他在想什么,“总能种上的。”
赵月月这会儿正在喂鸡呢,眼尖的她看见草窝里有个鸡蛋,“哥,咱家鸡好像下蛋了!”
林渔一听家里的鸡下蛋了,心里的忧愁散去了些,“真的?我进去看看。”
他家几只母鸡带过来的路上受到了惊吓,这几天都没有下蛋了,林渔生怕这几只鸡再也不下蛋了,一听说下蛋了赶紧走过去捡鸡蛋。
他握着一个洁白的鸡蛋出来了,“真的是呀,那估计剩下的几只鸡也快下蛋了。”
“嗯!”
院子弄好之后魏青山又开垦出一片空地,院子里那一片留给他的小夫郎种菜,院子外面那几分地就种些粮食。
这样要是旱情一直缓解不了,他们多多少少能吃上自己种的粮食。
林渔最是高兴了,在村里的时候他家没地,他就只有个菜园子,现在还能在院外面种些粮食呢!
外面的地种不成稻谷,就是片旱田,院子外面那几分地翻出来后,魏青山在前面挖出小坑,林渔就往里面丢苞谷种子,林渔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下去过,“等我们家的地能种了,我就是天天在地里干活都行。”
魏青山嘴角扬起,“怎么,你相公我不下地?”
“那你不是还要做生意吗?咱家的地我一个人就能照顾地过来。”
林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魏青山心软成一片,他怎么舍得小夫郎顶着大太阳在地里干活。
这片地没多大,就种了几趟苞米,林渔还留出一片地种了些花生,等到了冬天了还能炒着吃。
“哥,青山哥,吃饭了!”赵月月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哎,来了。”
刚好种完,两人拎着东西回到了院子里,赵月月做了手擀面,她端着碗出来了,“哥,你都种的啥呀。”
“就种了些苞谷还有花生。”
“还种了花生呀,我喜欢花生,下午了我帮你去浇水去。”
“不用,没多少活,我和你青山哥浇浇就行了。”
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赵月月经常帮忙割些猪草喂猪,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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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照顾照顾家里的牲畜,现在到了山上没那么活了,清闲了下来她总想找些活干。
他们在山里的日子稳定了下来,都弄好之后魏青山也把他的东西给拿出来擦拭了,准备这两天就在林子打猎呢,这次直接住在了这,不像之前来这里一趟远,他都是三四天下去一趟,现在小夫郎也在这了,他也能日日见着了。
“在歇两天在去吧。”林渔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
“有些日子没吃到野鸡了,我猎两只回来给家里开开荤。”
“那你去的时候小心些。”
“放心,这一片我都熟,我出去了,你和月娘要是出去不要走远了,林子深这里。”
林渔点了点头,“知道的。”
夜里魏青山抱着自己的小夫郎亲昵,两人这些日子都在忙着搬家规整院子,哪有心情做这事。
林渔搂着魏青山的脖子不敢太大声,“明,明天就不去了,在歇一天。”
“行,听你的。”
这里的床不比村子里刚打的新床,任凭魏青山怎么折腾都不会响,吱呀的床板声听得林渔脸热,“轻,轻些。”
“没事,塌不了的。”
小夫郎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来是受得住的,魏青山抱紧了自己的小夫郎,“今晚辛苦些。”
魏青山又在家歇了一天,林渔就因为说了句担心床塌了,被魏青山拉着闹了半宿,身体力行地证明了床虽然破,但依旧能抗住两人折腾。
第二天魏青山就吃了早饭准备打猎去了,林渔给他带了早上刚煎的野葱饼子,“早些回来。”
“嗯,回去吧,要是出去的话记得带上白雪。”
林渔目送着魏青山进了林子,在这住了这些日子,林渔已经习惯了这安静的生活。
魏青山一走林渔也拎着篮子出来了,他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跟着魏青山进山的时候摘了不少的枸杞呢,那些晒好的枸杞还卖了几钱银子呢。
两人关好了院门就带着白雪出去了,赵月月也放松下来了,这里除了林子密些好像也没啥。
林渔也不敢走得离院子太远,就在附近转转,没走多远就看见了红透了的枸杞。
“哥,这一片枸杞不少呢。”
赵月月摘了一颗丢在嘴里,“还挺甜的。”
“小心些摘,不要被扎到了。”
“知道的哥。”
林子里的这片枸杞又大又红,两人就只挑些大的摘,小的摘下来了也卖不了几个铜板,还不如留在上面给鸟吃呢。
林渔的手没一会儿就染红了,竹篮子里的枸杞也铺了一层,两人摘了这一片枸杞就转着找找附近还有没有,他两也不急,在这住的日子长着呢,摘了有半个时辰就回去了。
赵月月刚开始边摘边吃,吃到最后她也不吃了,以前没啥吃的时候稀罕,还要和村里的小孩抢着摘,现在吃得她都腻味了。
回去后林渔就把枸杞给倒在了簸箕里晾晒,中午的时候林子里还是有些热的,中午林渔就做了凉面条出来。
下午他就没在出去了,关了院门坐在屋里在那绣绢帕,赵月月不会绣花,她也没啥事干,就陪着林渔说说话。
小姑娘和林渔住了有快一年了都,性子也比刚来的时候活泼了一些,坐在林渔身边托着下巴看他绣花,“哥,咱家真没事做了吗?”
“没有,你吃些花生。”
赵月月眨巴着眼睛看向林渔,“哥,你要是有了小孩子,我还能帮你带带,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干。”
林渔被赵月月问得有些脸红,“等回村子里你就有事干了,咱家今年不是刚买了地。”
“那不是现在也没种上嘛,你看冬哥儿那两个小崽崽真好玩,哥,你给我也生个小侄子带带呗。”
林渔低着头不理她了,“一个姑娘家家胡说什么。”
赵月月哼了一声,“不是早晚的事,生个小哥儿好,我能带着玩,要是个小子我怕我带不住。”
林渔也不由得想了起来,要是他和魏青山有了小孩子,不知道是长得像魏青山多些,还是像他多些,家里人少,有个小孩子也热闹。
林渔不经意间看了眼自己的小肚子,魏青山也没少拉着他折腾,怎么他就没有小宝宝,是不是次数不够?
魏青山今天回来的早,大黑在院门口一叫,林渔就赶紧开门去了,大黑先窜到了屋里,魏青山在后面拎着两只野鸡,林渔眼睛亮晶晶地看向魏青山,“回来了。”
第62章
魏青山一进院子就看见了晒着的红艳艳的枸杞,“出去了?”
“嗯,就在附近转了转。”
魏青山挑了一只受伤严重的野鸡给拎了出来,“今天晚上炖鸡吃。”
“嗯!”
林渔忙去厨屋烧开水去了,魏青山就在院子里把野鸡给收拾了出来,剩下那只就给关在了笼子里。
林渔用小瓦罐炖了鸡汤出来,里面还放了红枣和今天刚采摘的枸杞,又用猪油炒了一盘子的野菜。
赵月月在帮忙烧火呢,闻着鸡肉的香味直咽口水,她哥做饭真香啊!
就连大黑和白雪闻见香味了都跑了过来,白雪直接伸着脑袋蹭林渔的腿,林渔推了推白雪的狗头,“等会就好了。”
瓦罐在火桶上炖了大半个时辰,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鸡油,林渔用树叶垫着把瓦罐给端了出来,“吃饭了,吃饭了。”
林渔先在里面把鸡脖子和鸡爪子挑了出来,又弄了点汤拌饭给大黑和白雪吃,白雪总算是不围着他的腿绕了。
一瓦罐的野鸡被三人给捞了个干净,林渔还用鸡汤泡着饭吃了一碗米饭,有点吃撑的他趁着天还没黑呢,就用葫芦瓢接了水泼他的小菜园子。
现在种葫芦丝瓜这些已经有些晚了,他就种了些胡瓜小青菜这些东西,在去外面摘摘野菜,现在倒是不愁没有菜吃。
天一黑林渔擦了擦身子就躺在床上休息了,想起今天赵月月说想帮他带孩子,林渔也有些心热,他也想要小崽崽,家里人多了也热闹,冬哥儿比他成亲还晚呢,人家的小孩子都几个月大了。
林渔朝着魏青山挪了挪,伸出手扯开了魏青山的里衣带子,魏青山睁开了眼睛,“想要了?”
“想。”林渔小声说道。
魏青山把人抱在了自己身上,要不是顾及小夫郎身子吃不消,魏青山恨不得天天拉着自己的小夫郎闹。
这些日子魏青山吃了早饭就去打猎,林渔和赵月月在家做饭或者去附近的林子转转,晚上林渔就伸出小手扯魏青山的里衣带子。
魏青山就算是在迟钝也察觉出来了,“不行,今天不来了。”
林渔有些委屈,“你不喜欢?”
魏青山笑了一声,“这一连四五日了,在闹下去你身子虚。”
“可是,可是,舒服。”
林渔只好昧着良心撒谎,是舒服,但就前面两次舒服,后面再来他就觉得累,这几天白天他都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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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酸。
林渔说完脸上发烫,也就是借着昏黄的月色他才敢这么说,林渔说完就觉得自己有些放荡,脸埋在魏青山的脖颈间不敢抬头。
魏青山是知道自己的小夫郎的,这几天这么反常绝对有事,他一下一下摸着小夫郎的脑袋安抚,“最近怎么了?”
林渔摇了摇头不说话,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想要小娃娃。
魏青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湿了一片,他慌了赶紧坐起来抱住自己的小夫郎安慰,“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了,这就给你。”
林渔小声哭着不敢出声,“青山,我没有小崽崽了,春哥儿,冬哥儿都有了,就我没有。”
原来是因为这呀,魏青山又气又好笑,就因为没有小娃娃,他的小夫郎急哭了,“你怎么这么傻,没有就没有,哭什么。”
“是不是因为我的孕痣颜色太浅了。”
“没有,就没有了,咱两这样不是挺好的。”
“那你不想要小娃娃了?”
“要什么小娃娃呀,你就是我的小娃娃,没有人比我的林渔小夫郎更可心的小娃娃了,我养你一个就够了。”
林渔原本正伤心呢,被魏青山这么一不正经地打诨,他气得捶了魏青山两下胸口,“不,不许胡说。”
魏青山给小夫郎擦了擦眼泪,“现在日子不好过,村子里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现在有了小娃娃怕是小娃娃的日子都不好过,在说了就算是以后咱两没有,咱两自己过日子就行。”
林渔想想也是,今年确实不太平,有了小娃娃也不知道去哪弄羊奶呢。
他羞得不肯抬头,这些天他真的是太孟浪了。
“行了,睡觉了,明日我下山一趟去村子看看,顺带把家里的野鸡给捎带下去卖了。”
“嗯。”
第二天魏青山吃了饭就牵着骡子,带着两笼子的野鸡下山去了,这些天逮了不少的野鸡,家里放都放不下了,刚好回去看看村子咋样了。
林渔有些庆幸魏青山今天要下山卖猎物,昨天那么一闹他现在都不敢看魏青山的,怎么就因为魏青山不肯他就哭了,真的是太娇气了。
魏青山牵着骡子下了山,他回来的时候在村子里没看见什么人,家家都关着门,只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魏青山把骡子给拴在了院子里,去何家打听打听现在怎么样了。
他敲门的时候里面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是我,魏青山。”
躲在门后举着棍子的何大柱这才忙开了门,“青山回来了,快些进来。”
“怎么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呢。”
何大柱给他搬了凳子倒了水,“别说了,今年第二茬粮食算是绝收了,一点雨都不下,现在大家都不敢出门了,生怕有流民过来抢粮食,听说镇上的流民越多越多了,你在山上咋样了?”
“挺好的,已经收拾妥当了都。”
这一个月过去了,本就是最热的时候,魏青山一下山就觉着格外的热,还是深山里面凉快些。
“最近有去镇上吗?”
“没啥人往镇上去了,镇上现在乱了起来,听说临近镇上的几个村子有流民偷盗抢劫,我们这离得远些,现在还算平安,那几个村子的村民都有往外躲的,夏荷花的娘家就过来了,她娘家离镇上近。”
魏青山没想到乡下已经成了这样,流民要是真闹起来怕是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也没必要冒险带着野鸡往镇上卖,索性就在村里卖卖就行了,都拉下来了总不能在带上去,和之前一样三十文一只卖出去算了。
“青山,你咋下来了,是回来拿啥东西的?”
“下山打听打听消息,顺带拉下来几只野鸡给卖了。”
“镇上现在是去不了,人饿急了眼啥都能干出来。”
“我在村里卖卖就回去了。”
魏青山这次带了七八只野鸡下来,他拉着骡子在村里叫卖了起来,有人听见声音伸头往外看,“是青山呀,回来了。”
“下来卖些猎物。”
魏青山的野鸡卖的并不贵,现在镇上的米价昂贵,买只野鸡沾沾荤腥比买粮还划算呢。
何家要了一只,石头听见是魏青山的声音也开门买了一只,魏青山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拉着骡子接着在村里叫卖。
现在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大家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唯独魏二家格外的热闹。
自从夏荷花的老娘和大哥搬过来之后,天天他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魏老太嫌弃夏荷花家的人吃她家的米不给银子了,总想着把人给弄出去。
夏荷花当然不干了,那离镇上近的几个村子都被流民骚扰了,她娘和大哥回去闹出人命可怎么办呀。
夏老太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在这吃着魏二家的米,还嫌弃人家没有啥荤腥,听见门口有卖野鸡的才三十文一只,她就伸着头往外看。
“荷花,荷花,给娘买只野鸡吃吃吧。”
“娘,现在啥时候了,你还想吃野鸡,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夏荷花也踩着土堆往外看,一看是魏青山拉着骡子在那卖野鸡呢,“魏二的大哥,买什么买,没银子。”
夏老太一听是魏二的亲哥小眼睛立马亮了,“直接过去讨要不就行了,都是一家人。”
“人家才看不上我们呢,人家现在买了骡子买了地,能看上我们?”
夏老太才不管呢推开门就出来了,“魏大是吧,我是荷花她娘,一直听荷花说过她有个有本事的大哥,哎呦,今天一见果然不凡呀。”
夏荷花的大哥夏板子也出来了,“大哥呀,打了这么多猎物呢。”
说着他就想摸魏青山的鸡笼,被魏青山那鞭子给挑开了,“三十文一只。”
夏板子挤出一丝讨好的笑,“都是自家兄弟。”
魏青山懒得理他们,拉着骡子就走了,夏板子实在是好长时间没沾荤腥了,看魏青山走了连拉扯自家老娘,“娘,这野鸡便宜,快买一只吧。”
夏老太没想到魏二的亲哥这么不讲情面的,夏荷花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家那段日子可没少沾荤腥,夏荷花隔三差五地就会送野鸡野兔的,这一分家啥都没了。
她也馋了忍了忍还是叫住了,“不就是三十文一只呀,给我来一只。”
夏老太给了铜板,在鸡笼里来回翻拿了一只自认为最大的一只,手在鸡笼里还被野鸡挠了几下。
夏老太拎着野鸡进屋了,一副财大气粗地样子把野鸡给了夏荷花,“荷花,中午弄了吃了。”
魏老太一看这夏荷花的娘竟然舍得花银子买野鸡了,在她家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了,魏老太这才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夏荷花拿了鸡就赶紧去弄了,魏老太管得严,天天恨不得一人吃几粒米她都要数清楚,赶了几次,但夏家母子就赖在这里不走,可把她给气死了。
夏荷花把鸡给煮了出来,她就进厨房拿个碗的功夫,盆里的鸡肉被抢了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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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她一看里面就剩下了鸡头和鸡爪子,气得她直接把盆给抢了过来,那剩下的汤她要一个人喝完!
魏青山卖完了野鸡就牵着骡子走了,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次下山后没几天,赵家柱和赵大志就找了过来。
两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就想求林渔给口吃的,现在镇上的流民太多,以前两人还能要个饭,现在连饭都要不到了。
两人过来扑了个空,只好又去镇上要饭去了,村长觉得这流民要是闯进他们村子就麻烦了,家家户户都有老有小的,干脆设了路障,让每家每户出人去把守,只要不是村里的亲戚都一律不许进来。
赵家柱父子两人找林渔不成就去找姚金铃家,当初他家的粮食可都是被姚家给拉走的,要不是姚家拉走了他家的粮食,他家也不至于后来卖田卖院子的,到现在流落到街头当乞丐。
赵家柱和赵大志过去的时候,正看见姚老大推着一个妇人往外推,“不行,不行,不能进来,当初要不是卷了咱家二十两银子,我现在至于挨饿吗!”
“大哥,大哥,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让我进去吧。”
赵大志一看这不是我媳妇儿吗,当即就要上前拉扯,姚老大以为是过来抢他家的,拎着棍子就狠敲了两下,“滚开,滚开啊!”
赵大志哎呦一声滚在了地上,“姚大!当初你拉了我家十几袋粮食,你还我家的粮!”
姚老大一看还是熟人呀,他呸了一口,“赵大志原来是你呀,当初踩断你一条腿都是便宜你的,没找你要那二十两银子就不错了,你还敢过来要粮食!你们一家三口滚远远的!”
姚老大拿着棍子朝着三人狠抽了上去,打得三人抱头逃跑了。
姚金铃身上的衣裳还算好的,就是头发乱糟糟的,赵大志踹了她一脚,“臭婆娘,不是给老子带绿帽子跑了,你也落得今天的下场,我呸!”
姚金铃在赵家的时候受不了穷,就跑到镇上勾搭上了一个行商,现在镇上不太平了,那行商立马抛弃她跑了,姚金铃没地方去了只能去找她爹和大哥,结果门都没让进。
要知道她跟着那个行商的时候也给家里送过几次肉,她现在落魄了,她爹和大哥竟然连口饭都不舍得给她吃。
姚金铃气狠了,朝着赵大志的手狠狠咬了上去,咬得赵大志嚎叫起来甩都甩不开,姚金铃一嘴的血,她呸了一口,“赵大志,我如今这个样子不都是你害的!就你还读书人,我呸,去你大爷的!”
姚金铃怪笑一声突然手舞足蹈了起来,“我是状元娘子,我是状元娘子了嘻嘻。”
赵大志的手鲜血直流,他捂着手拖着自己那条瘸腿踹了一脚姚金铃,“臭婆娘,臭婆娘。”
姚金铃嬉笑着跑开了,“我是状元娘子,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我不跪下来迎接本娘子!”
赵家柱也哼了声,“疯了,可惜了,要不然还能值上个二两银子呢。”
赵家柱拍了拍自己褴褛的破衣衫走了,连他那个瘸腿儿子也不管了,现在这种日子能管好他自己都不错了,赵大志瘸了一条腿,抢粥的时候还不如他呢,带上他只是个累赘。
魏青山自从这次下山之后就没在下去,他们住在山里这么久就下过一场小雨,村子里怕是连雨水都没有。
魏青山出去打猎,林渔和赵月月就照顾着家里,带过来的母鸡有两只又抱窝了,林渔很是高兴,一窝给放了十五个鸡蛋让母鸡孵着。
院门口的苞谷还有花生都已经长得有一指高了,但天气太旱,林渔和赵月月就提了水一株一株过去浇,庄稼不缺水倒也长得挺好。
魏青山隔三差五地去打猎,家里的鸡笼已经装不下野鸡,林渔就又编了不少竹笼,野鸡野兔这些吃不完就先放笼子里养着,等什么时候能下山了就驮到村子里去。
天气太热,林渔就时不时地和赵月月去门口的小溪那摸些小鱼小虾,凉丝丝的水没过脚踝,林渔的腰间挎着一个小竹篓,里面装着几条指头长的小鱼。
他弯腰翻着溪水里的石头,躲在石头缝隙里的小螃蟹挥着爪子赶紧跑了,林渔眼疾手快捏住了它,他脸上笑容放大把螃蟹给丢到了腰间的竹篓里。
赵月月也弯腰看着水里,“嘿!”
赵月月捧起一捧水,里面游着一条小鱼,“哥,我也抓到了!”
天气一热两人就经常过来摸鱼,在水里站一会儿摸到的小鱼足够弄一顿鱼汤了。
捉累了两人就坐在石头上歇歇,赵月月踩着溪水玩,“哥,其实要是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没有那些烦人的事,安安静静,你,哥夫,还有我,我们三个在这生活。”
林渔笑了一声,“傻姑娘,你不嫁人了?”
赵月月羞红了脸,她踩了一脚溪水,“哥,你在说什么呢,我还小呢。”
两人舒服地坐在石头上乘凉,在这里住了有两个月了,不缺吃不缺穿的,日子过得宁静而美好,这些日子也没碰见什么野兽,林渔早就忘记了密林里隐藏的危险。
“就是住在山林里没法大量开垦荒地,要是这里能多种些庄稼就好了。”
门口的苞谷地只要一浇水过不两天就会有野草冒头,林渔和赵月月薅草薅得格外的勤,地里这才没了野草。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些日子,别说林渔了,就连赵月月都觉得这林子有啥危险的,住着倒是比在村子里都舒服,两人有时候甚至还会走远些去摘些枸杞野果什么的。
两人在这坐了一会儿看快中午了就起身回去了。
捉到的小鱼小虾这些给倒在了盆里先养着,等下午魏青山回来了一起吃。
下午没啥事,林渔就把两人摘的枸杞倒出来在翻晒翻晒,他和赵月月这段时间摘了不少的枸杞,这晒好之后都有半袋子呢,等下山了也能卖上个几两银子。
林渔又坐在木屋的门口绣花,他带的白绢布也没多少了,在绣些日子怕是就能被他给绣完了。
看天色不早了林渔就收了绣花筐子做饭去了,他从厨屋棚子上摘了一个腊猪蹄,剁开放在了瓦罐里煮着。
赵月月帮忙烧火,他就去外面把今天捉的小鱼小虾给收拾了出来,一会儿在煮个河鲜疙瘩汤。
林渔弄好之后就打开了门朝着外面张望,以前魏青山太阳没落山呢就会早早回来了,今天怎么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回来。
林渔有些担心,今天他还和赵月月觉得山里的日子不错呢,下午魏青山就回来晚了,不会是碰上什么野兽了吧?
林渔时不时地过去门口等着,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他听见了大黑的叫声才赶忙跑了出去。
“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晚?”
林渔走近了才发现魏青山身后牵着一头半大的小鹿,腿好像受伤了,走起路来格外的慢。
“小鹿呀!”
“今天发现了它的蹄子印,在林子里费了些力气才给抓到,腿还被大黑给咬伤了,在家养养,等以后牵下山给卖掉。”
林渔也没接手,生怕这好不容易捉到的猎物跑掉了。
林渔这才发现魏青山短褐的袖子被划烂了,“快些回屋了,没受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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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树枝把袖子给扯破了,还得辛苦我的小夫郎给缝补缝补。”
两人一起回了家,魏青山先给那只鹿换了条结实的绳子给拴在骡子棚里,这才洗洗手进屋了。
林渔见魏青山平安回来了很是高兴,忙把做好的菜给端了出来,盛了饭放在魏青山的面前,“吃饭了,我今天和月娘捉了些小鱼小虾,弄了个疙瘩汤,你尝尝。”
魏青山在林子里跑了一天了,中午都是吃的干粮,这会吃上带汤的饭他很是喜欢,况且他的小夫郎手艺好,魏青山就着辣猪蹄吃了碗饭,又喝了两碗的疙瘩汤。
赵月月端着盆子把碗筷给收拾了出去,林渔喊了她一声,“月娘,天黑了,先放那明天再说吧。”
“哎,知道了哥,你也早点休息吧。”
林渔帮魏青山打了盆水擦澡,他帮魏青山把划破的衣服给脱掉,这才发现魏青山的手臂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怎么受伤了!”
林渔赶紧拉着魏青山坐下,端着油灯仔细看了起来,只见魏青山的手臂那条血痕都肿了起来,有的地方还冒血了。
魏青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没感觉到疼,林渔不说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今天追赶那头鹿的时候跑的太快了,林子又密,难免会被划伤。
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林渔看见,免得他的小夫郎心里不舒服。
林渔心疼坏了,洗出来汗巾给魏青山擦胳膊,“你别动了,我给你擦擦。”
第63章
魏青山在山里跑了一天了原本准备吃了饭自己擦擦,结果小夫郎一看自己胳膊受伤了心疼坏了。
他也就没在动,任由小夫郎给自己小心翼翼擦了擦手臂又给自己擦了后背,小夫郎眉头微皱,魏青山却被小夫郎软软的小手撩拨的心猿意马。
小夫郎平时害羞的不行,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夜里偷偷摸摸地拉自己的里衣带子,欺负很了就抱着自己的脖子小声哭,哪像今天这样给自己擦了胳膊又擦背的。
魏青山忙按住了小夫郎的手,“我自己来吧。”
“那你那条胳膊不要碰到水了,我去给你拿伤药。”
“哎。”
趁着小夫郎去拿伤药的功夫,魏青山赶紧把自己给擦洗干净了,他的小夫郎爱干净,自己可不能一身的汗。
林渔拿了药酒小心地给魏青山擦伤口,口子虽然划得长了些,但好在不是很严重,只是红肿了起来,上了药睡一觉明天估计就能消肿了。
“明天别去打猎了,在家里歇一天吧。”
“行。”
这点小伤魏青山压根就不看在眼里,但看着小夫郎紧张担心的样子,魏青山又觉得被小夫郎这样照顾着感觉很好,特别是小夫郎给自己擦好药酒之后还低头吹了吹,吹得自己的心都乱了。
魏青山轻咳了一声,“好了,没事了,早些休息吧。”
“以后打猎小心着些。”
“嗯。”
夜里睡觉的时候林渔就不在贴着魏青山了,生怕碰到了他受伤的胳膊,两人睡觉的时候林渔喜欢趴在魏青山身上睡。
山里夜里清凉,就算是挨着睡也不会觉得热,要是冬日的话林渔就更喜欢贴着魏青山睡了,魏青山火气大格外的暖和。
今天小夫郎不贴过来了,魏青山觉得自己怀里空了一块,他伸出胳膊把小夫郎被抱在了怀里,林渔低声惊呼,“小心压到你胳膊。”
“没事,就一点小伤。”
“不行,不行,压到了怎么办。”
魏青山抱着自己小夫郎换了换位置,“那今天你睡外面,这样就碰不到了。”
林渔这才小声嗯了一声,魏青山满意了,小夫郎趴在自己的脖颈处,他鼻尖都萦绕着小夫郎发丝上的香味。
两人这才闭了眼休息了,林渔蹭了蹭重新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魏青山今天不进山打猎,两人也就没有起那么早,等睡够了才起来,两人起来的时候赵月月已经起了,正往鸡圈里撒些草籽喂鸡。
现在家里的院子格外的热闹,不仅有他们带上山的母鸡,还有十来只野鸡,十来只兔子,他们吃不完就给养了起来,等到下山了就拿到镇上去卖。
赵月月舍不得给鸡喂粮食吃,就时不时地去附近转转,撸一些草籽回来喂鸡,或者弄些野菜剁了拌着稻谷壳子喂。
看见林渔起来了赵月月叫了他一声,“哥,小鸡出壳了,你快来看!”
林渔一听赶紧过去了,果然看见母鸡的羽毛下露着几只小鸡脑袋,“呀,没注意日子,竟然都破壳了!”
林渔看着心里欢喜,今年一下子有两只母鸡抱窝了,怎么说也能孵出二十来只小鸡崽呢。
虽然这个小院只有他们三个人,但也格外的热闹,骡子叫声,鸡叫声,野兔抢食声,现在又多了一头半大的小鹿,养到冬天就能长起来了,刚好能卖个镇上的财主富商。
一大清早三个人各忙各的,林渔去做早饭,魏青山清扫院子,赵月月给家里的牲畜喂食儿。
这会赵月月再也不嫌没事干了,每天都忙着照顾家里的猎物。
魏青山打扫干净了兔子笼鸡圈,又给昨天刚猎到的那只小鹿喂了些青草和水,这头鹿好好养着,等冬天了能卖上个二三十两银子呢。
林渔端着饭出来了,“吃饭啦。”
魏青山两人洗洗手过来了,早上林渔弄了水洛馍,又炒了个野葱鸡蛋,直接卷着吃格外的好吃。
赵月月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直笑得眼睛弯弯的。
她现在格外喜欢在山里的日子,可以捡山货还能摸鱼,一院子的猎物牲畜,还有隔三差五的荤腥,就连门口那片精心照顾的苞谷地都已经结穗儿了,在过些日子就能收下来了。
今天一家人都没啥事,林渔就让魏青山带着他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山货能捡一下。
三个人背上竹篓带上猎犬就出门了,他们住在山里有段日子了,就连山里树木的叶子都开始泛黄,眼看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林子里就飘过几场小雨,山上不少的树木野草都旱的卷边了。
三人沿着门口那条小溪走,林渔想找些蘑菇木耳这些东西,以前这些东西挺好找的,但今年林子里也旱,只能沿着潮湿的小溪两岸找找。
平时他和赵月月也不敢往林子密的地方走,今天有魏青山跟着才敢穿梭在密林中。
“哥,这呢!”
赵月月眼尖发现一段枯木上长着木耳,临近小溪这里的木耳长得很是肥厚,林渔也赶紧过去了,几截木头上长着不少的木耳呢,林渔眼睛都亮了,“还不少呢。”
林渔下手摘了起来,一朵一朵的,摘起来很快,林渔手上没一会儿就抓了一把,赵月月也一脸的高兴,摘起来木耳下手很快,仿佛生怕这木耳一会儿就跑了一样。
赵月月养成了习惯,以前她和林渔在赵家的时候,没啥吃的也会去山里找些野菜野果什么的,但两人个子小老是抢不多人家,这让赵月月一看见山珍就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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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
林渔的背篓里没一会儿也盖住了底,三人把这片木耳给摘了个干净,“在往前走走,估计前面还有呢。”
林子深了没有人涉足,里面的山货比外面的大了不少,沿着潮湿的林地一路走去,竹篓里又装了不少的羊肚菌这些东西。
林渔越摘越开心,这些山珍就跟在林子捡铜板一样,拿下去卖了可都是银子啊!
要不是因为没有带干粮出来,林渔还想让魏青山带着他往里走呢,魏青山眼底带着笑意,“回去了,改日我们再来。”
“好吧。”林渔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前面,要是在往前走走估计还能摘下来不少呢。
三人就折返了回去,魏青山带着走了另一条小路,路上倒也又捡了不少的木耳蘑菇这些。
回去后三人就把今天捡回来的山货给倒在了竹帘子上,这会大晌午的天气正热,正好把木耳蘑菇这些晾晒晾晒。
这次捡了不少回来,每个人都背了半筐回来,赵月月看着这些山货就跟看银子似的,嘿嘿笑了起来。
中午林渔就割下来些腊肉炒了个羊肚菌腊肉,配着米饭吃很是下饭。
转眼天气渐冷,林子的树叶枯黄一片,林渔也加了衣裳,厨房的竹棚下面挂着一串的风干兔子野鸡这些东西。
魏青山时常进山猎的太多了,院子里不仅有野鸡野兔,现在又猎得了三头鹿,天天光照顾这些猎物都要花费不少的时间,魏青山干脆和林渔商量着宰了做成风干肉,等下山了也好带下去。
林渔觉得也是,况且这风干兔风干野鸡卖起来比鲜活的还贵些呢,家里实在太多了养不下,就干脆宰了晾晒了出来。
家里的兔皮今年攒下来不少,等冬天了林渔想一人给做一件兔皮袄子,去年就他弄了一件,今年给魏青山和赵月月也做一件出来。
他们在山里住的时间不短了,门口的苞谷在几日也能收下来了,林渔在林子里住的高兴,要不是这里种不成粮食,他觉得和魏青山在这深山林子里住一辈子也好。
他送魏青山出了门,“早些回来。”
魏青山朝他摆了摆手,“回去吧,关好门。”
“知道的。”
送走了魏青山,林渔和赵月月也背着背篓出去了,家里有三头鹿还有一只骡子呢,要是冬日不下山的话那就得现在割些草回来备着,要不然冬天它们没啥吃的。
林渔弯着腰和赵月月在临近水边的地方割草,这些地方靠水,野草也长得格外繁茂,割回去晾晒几天就能垛起来了。
“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林渔和赵月月说着话。
“谁知道呢,林子都没咋下雨了,估计村子里更没有了。”
这一旱就旱了快一年了,他们在深山林子里住得安逸,也不知道山下怎么样了。
就在两人割草的时候趴在一旁的白雪突然叫了起来,低俯着身子露出锋利的犬牙朝着草丛里叫了起来,林渔立马直起了腰,草丛里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月娘!快跑!”
尽管林渔没看清藏在草丛里是什么东西,但白雪第一次发出恐吓的低吼声,上次白雪这样还是去年他和魏青山夜路进山的碰见那匹老狼的时候。
林渔拉着赵月月赶紧往院子跑,就连地上的背篓都来不及拿,两人刚跑没多远草丛里就跳出两只棕红色皮毛似狼似狗的东西,林渔连头都不敢回,拉着赵月月猛朝前跑去。
身后传来白雪和那东西的叫声,林渔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野兽,他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林渔拉着赵月月跑到了院子里,这才回头看去,只见白雪一口咬住一只红毛野兽的后背,另一只却咬住了白雪的后腿,白雪白色的皮毛上都被染红了一片,就是死咬着那只野兽不撒嘴。
赵月月被吓得脸色苍白,林渔也吓得腿软,慌忙关上了一扇门,“白雪!白雪!快些回来!”
听见自己的主人叫自己,白雪松开了嘴一扭头咬上了后面那只野兽,那只野兽吃痛撒开了嘴,白雪这才猛得朝着院子里跑去,两只红皮野兽在后面紧追不舍。
林渔看着奔过来的野兽吓得手脚冰凉,就连院子里的鹿和骡子感知到危险都焦躁不安地扯着缰绳想逃跑。
但他不能扔下白雪不管,要不是白雪拖住了两只野兽,他和月娘也不能完好无损地跑到院子里,他又怕又急,小脸一片苍白。
白雪一个跳跃蹦到了院子里,林渔赶紧关上了另一扇门,赵月月也赶忙帮着把门栓给插上了,两只野兽朝着门扑了上去,抓着竹门发出刺啦地抓挠声。
赵月月插好门栓,一抬头就看见一只野兽跳跃起来直直朝着她的面门扑了过来,赵月月被吓得啊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
她腿脚发软坐在地上,吓得嘴唇都白了,刚才那一下仿佛野兽都要扑到她身上了,好在是她是透过门缝看见的,但也着实把她给吓到了。
林渔也吓得不轻,忙扶着地上的赵月月起来,“月娘,没事了,我们快些进屋。”
林渔扶着赵月月进了小木屋,他回头叫着受伤的白雪,“白雪,快进来。”
白雪瘸着一条腿跟着林渔进了小木屋,大黑和白雪很有灵性,平时都只在院子里玩从来不会进屋,若非林渔叫它也不会进来。
两人一狗进了小木屋,林渔赶紧把小木屋的门给关上了,两道门栓都给插上了,“月娘,你先在坐这,我看看白雪怎么样了。”
赵月月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刚才着实是吓到她了。
门外还传来野兽嗷呜嗷呜的叫声,林渔扒药的手都有些抖,拿到的小瓷瓶不小心滚落在了地上,林渔镇定下心神捡了起来,他慌乱地给白雪的腿上倒上止血的药粉,然后扯了布给它包扎上。
白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地但也没有叫,林渔知道白雪有多么的娇气,虽然是只公狗但就爱绕着自己的腿撒娇,今天竟敢自己迎上两头野兽。
林渔抱着受伤的白雪在怀里安抚,“好白雪,好白雪,没事了,没事了。”
赵月月坐在凳子上还有些发抖,“哥……哥,那,那是不是狼?”
小姑娘自小生长在村里,从没见过什么猛兽,就连小鹿还是来了林渔这才见到,更别提其他的了,她只听村里的老人说过,狼长得像狗一样。
林渔也不知道,他就见过一次狼,那次魏青山怕他害怕还骗他说是野狗,他记得那只老狼皮毛是灰白色的,但这两只野兽却是棕红的皮毛,看着像又看着不像。
竹门被撞了发出吱呀的声音,赵月月被吓得抖了一下,林渔虽然也害怕,但他是哥哥,他要是害怕了,月娘只会更害怕,他强装镇定安慰赵月月,“没事的,竹墙高,它们过不来的。”
两只野兽在院子外面徘徊不肯离开,家里的牲畜受了惊,骡子不安地发出叫声,鸡圈里的母鸡也有两只吓得扑棱着翅膀飞了出来,在院子里来回地跑着。
两人躲在小木屋里不敢出来,他们的院墙高,那会魏青山怕有什么野兽闯过来,特意用了双层的竹子深埋,上面削尖,中间又灌了泥浆,足足有两米来高,别说两只跟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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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了,就连体型大的野猪都闯不进来。
两人一直到了晌午也不知道那两只野兽离开了没有。
林渔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应该走了吧。”
赵月月拉住了他,“哥,不要出去了,中午就随便吃点吧,等青山哥回来。”
林渔点了点头,没必要为了出去做饭冒险,屋里还有一些果子花生这些东西,两人中午就吃了这些,白雪林渔给喂了一些糖水,等出去了在给它弄吃的。
魏青山今天在林子打猎总觉得心神不宁,他发现了一只野鸡举箭射去,箭射歪了,那只野鸡快速跑开了。
魏青山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今天总觉得心里突突跳,他一上午就捉了只野兔,连箭都射偏了,魏青山索性不在猎了,带着大黑就回去了。
他今天回来的早,还没走到门口远远就看见小溪边躺着两个竹篓,里面的草掉落了一地,大黑也叫了起来,魏青山脸色一凝,从背后抽出砍刀快步朝着院门走去。
林渔在院子里就听见了大黑的叫声,他怕那两只野兽还没有走,魏青山回来在碰上就危险了,他赶紧开门出去了,透过门缝果然看见是魏青山回来了。
魏青山没走进院子呢就看见竹门上有几道抓痕,旁边还有被刨开的洞,露出了埋在土里的竹子,许是挖了会还是竹子也就没在挖了。
魏青山心里一紧快步朝着院门走去。
“青山!”
当听见林渔的声音魏青山的心才放下了些,林渔赶紧给他开了门,“快些进来。”
魏青山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渔,见他身上没伤才彻底放下了心,但小夫郎的脸有些苍白,明显是被吓到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回来了。”
林渔看见魏青山回来了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他擦了擦眼泪,“青山,你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就看见赵月月也脸色苍白,白雪趴在地上后退缠着的布上渗出血迹,魏青山眉头紧蹙,“遇上了什么东西?”
林渔紧紧拉着魏青山的袖子,他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两只红皮似狗的东西,我和月娘在水边割草呢,白雪发现叫了起来,帮我两拖着那东西,我两这才跑到了屋里。”
林渔一想起就有些后怕,还好两人这次离门口近,要是走远了碰上这两东西就说不好了。
魏青山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蹲下来揉了揉白雪的脑袋,“好狗。”
“在屋里待着,我带着大黑出去看看。”
林渔拉着他的袖子没有松开,“明天在说吧。”
“没事,刚才大黑没发现他们的踪影。”
林渔这才松开了手,“那你小心些,我在门里等你。”
“行。”
魏青山带着大黑出去了,林渔关上院门,站在门口等着魏青山回来了给他开门。
魏青山领着大黑在院子外面巡视了一圈,大黑低着头在地上嗅着,没有发现两只畜生的痕迹,应该是已经走远了。
魏青山来到了林渔碰见两只畜生的地方,在地上发现了被白雪咬下的皮毛,魏青山捡了起来,他面色有些凝重,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是豺,按理说他们住的不算太深,豺这种猛兽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循着溪水从深山老林里下来的。
而且豺这种野兽喜欢成群结队,恐怕不止那两只,家里有不少的野鸡野兔,这东西闻见味了怕是不肯离开。
林渔趴在门缝上时刻注意着魏青山,见他提着两个竹篓回来了连忙开了门。
“走了吧已经。”
“不怕,那两只畜生已经走开了。”
林渔松了口气,“那是什么东西?”
“是豺狗。”
林渔心下一惊,豺狼虎豹,竟然是如此厉害的野兽,林渔没见过豺狗,但这可是排在虎豹前面的猛兽!
魏青山拍了拍林渔的手安抚他,“没事,关好院门,这些日子能不出去就不要出去,过几天它们就走远了。”
林渔点了点头,“那些这些日子也不要出去打猎了,要是碰上了就麻烦了。”
魏青山嗯了一声,不用林渔说这些日子他也不会出去了,那畜生之所以难以对付就是因为喜欢结群,饿极眼了可是敢和虎豹厮杀的东西。
他就怕豺狗不肯离开,那他就要一个一个清理掉,现在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要是太平了,他是不愿带着林渔进深山的,怕就怕山下的流民闹起来杀人不眨眼,比深山里的豺狼虎豹都可怕。
有了魏青山在这,林渔慌乱的心镇定了下来,现在天还早,林渔先煮了些安神的甘草红枣,给赵月月端了一碗让她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吃饭了在叫她。
赵月月喝了一碗就回屋休息去了,林渔也喝了一碗,暖暖的带着甜味的汤让他身上都暖和了起来。
魏青山把院子里跑着的两只母鸡给捉了回去,洗了手就进屋看林渔,小夫郎看起来好了些,但就是脸色还有不好看。
魏青山把小夫郎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后背,“吓到了吧。”
林渔蹭了蹭魏青山的胸口,被魏青山抱着林渔觉得很是安心,不由得伸手抱紧了魏青山,他瓮声瓮气地说道:“住了这些日子了,原本以为这山里和村子里没差,是我想差了。”
“没事了,没事了,这些天都关好了院门。”
魏青山摸着小夫郎的手冰凉一片,他握在手里给他暖着,林渔跟只小兽一样寻求着安慰。
第64章
做饭的时候魏青山就帮林渔烧火,晚上林渔做了鸡蛋汤面,做好了才叫赵月月起来吃饭。
林渔和赵月月受到了惊吓胃口不是很好,锅里还剩了不少,吃了饭林渔又煮了甘草红枣汤,三个人一人又喝了一碗。
夜里院门紧闭,大黑跟着赵月月守着她,林渔也洗了脚躺在了床上,紧紧贴着魏青山他才感到安心。
夜里林渔还被惊醒了一次,魏青山紧抱着人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睡吧。”
林渔夜里没睡安稳,第二天早上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就连赵月月也没起来,林渔睡醒了头还有些晕,“太阳都升这么高了。”
他身边已经没有了魏青山的身影,穿上衣服挽了头发林渔就出去了,院子里魏青山正在打扫兔笼鸡舍,“起来了,洗洗脸吃饭了,锅里留着饭。”
林渔洗脸的时候赵月月也醒了,看起来也没睡好。
魏青山已经吃过饭了,林渔就端出来饭和赵月月一起吃,魏青山早上还特意给两人煮了鸡蛋。
“昨天没睡好?”林渔问了句。
赵月月点了点头,“一睡着就梦见那豺狗朝着我的面门扑过来,吓死我了,原本以为山里住着清净安逸,全然忘了林子里的还有野兽。”
“没事了,这些日子我们就都不出门了。”
这两天他们三人都没有出门,院子里什么吃的都有,就连给骡子还有鹿都堆了不少的干草放着,魏青山劈柴,林渔和赵月月就洗洗衣裳,照顾照顾院子里的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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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渔宰了两只野鸡,用瓦罐炖了一锅的竹荪鸡汤,又割了腊肉混着野荠菜和蘑菇包了满满一大锅的包子。
魏青山很喜欢林渔做的包子,就连赵月月帮忙包包子的时候闻着盆里的肉馅都开始咽口水,这还没蒸熟呢,这馅都闻着就很香。
厨屋棚子里的瓦罐冒着热气,带出来鸡肉的香味,还有旁边的大铁锅则蒸着大包子。
弄好之后林渔先盛出来一只的量给白雪和大黑吃,白雪和大黑都是护主的猎犬,跟着他们又是打猎又是保护主人的很是辛苦,林渔就弄了好的给两只猎犬吃。
白雪的后腿伤得有些严重,但好在没有被咬断,好生养些日子就能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了。
三个人也一人盛了碗鸡汤,炖了大半时辰的鸡汤香味浓郁,鸡肉软烂脱骨,一锅十几个包子个个有拳头那么大,一口咬下去面皮暄软,腊肉混着菌菇咸香可口。
赵月月吃得脸颊都鼓了起来,“哥,你包包子的手艺真好,比镇上人家摊子上卖的还好吃呢。”
被夸的林渔眼睛弯弯的,“那就多吃些,这么多呢。”
“哥,你要是以后开个包子铺肯定会有很多人买。”
“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魏青山也点了点头,“确实好吃。”
林渔眼睛亮了亮,“或许真的可以。”
一顿饭吃下来大家紧绷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这两日都没有出门,魏青山也都在家,林渔就换着花样做好吃的。
魏青山在家守了几天,院子外面也没有动静,那两个畜生就没在来过,魏青山也不清楚那群豺狗有几只,就怕在附近没有离开,那林渔和赵月月出门就有可能遇见危险,他必须出去转转确保这群豺狗走远了,要是没离开就必须给除干净。
魏青山擦了箭矢磨了砍刀,林渔坐了过来,“准备出去打猎了?”
“嗯,在家闲着没啥事,出去转转。”
“那你小心些。”
魏青山第二天就拿着刀带着弓箭出去了,手上还拎着两只野鸡,林渔立马知道了魏青山要干什么,他一把拉住魏青山的袖子,“你要去找那两只豺狗!能不能不去。”
“放心,就是在附近转转,要是那两只豺狗离开我就回来了,你和月娘总不能一直关着门不出来,放心吧。”
魏青山拍了拍林渔的手背,“回去吧,关好门,我就在附近巡视巡视。”
林渔满眼都是担忧,“那你小心些。”
“嗯。”
魏青山背着背篓出去了,大黑在前面跑着开路,魏青山跟着大黑后面走,走了有三四里就发现这群豺狗的踪迹。
看着地上凌乱的爪印,魏青山觉得这群豺狗有四五只,而且看踪迹这几只豺狗一直在附近徘徊不肯离开,怕是已经盯上了他们的院子,不除留下来终是祸患。
魏青山在隐蔽的草丛中下了捕兽夹,把带着的野鸡抹了脖子在周围撒上鸡血,魏青山避着那群豺狗走,在它们活动的地方布下了他所有的捕兽夹,还挖了陷阱里面插上了竹子,最后两只野鸡也都给放在了捕兽夹那。
魏青山布置好捕兽夹和陷阱就回去了,林渔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就怕他在外面遇见什么危险。
魏青山不到晌午就回来了,林渔听见大黑的叫声就赶紧开了门,“回来了。”
魏青山把背篓给放了下来,林渔看他带的两只野鸡不见了踪影,林渔心里一紧,“那些豺狗还没有走远。”
“还在附近,最近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了。”
魏青山直接和林渔和说了,他出门又是带野鸡又是带夹子的,就是想瞒都瞒都瞒不住。
林渔点了点头,他只以为豺狗只有两只,这些天了还不肯离开,怕是已经盯上他们了。
魏青山第二天吃了早饭又带着大黑出去了,林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是担忧,直到魏青山走远了,他才关紧了院门。
魏青山走后林渔就打扫打扫兔笼,给家里的骡子还有鹿喂了些干草,还时不时地跑到院门那从门缝里看看魏青山有没有回来了。
林渔在家坐立不安只能干些活才不乱想,心里祈祷着魏青山千万不要受伤了,照顾完了家里的猎物,他有蹲在菜园子里薅草,赵月月一直陪在他身边,“哥,没事的,青山哥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
林渔点了点头,“一定没事的。”
魏青山在靠近那几只豺狗活动的地方之时,就把砍刀拿在手上,豺狗这东西一只两只还好对付,就怕一群围上来,这家伙可是连猛虎都敢上去咬一口。
魏青山悄声来到了他布置的捕兽夹下,只见一只豺狗被夹子夹住了脖子,应该已经没了生息了,魏青山拿砍刀拨了拨,果真已经死的透透的。
他并不敢放松警惕,接着去巡视其他地方布置的陷阱,在另一处捕兽夹处发现了另一只被夹住了腿的豺狗,看见魏青山过来了呲着牙就想上前咬上一口。
魏青山提着砍刀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这只豺狗的性命,已经了结了两只了,剩下的三只或者四只他有把握全给解决掉。
魏青山了结这只豺狗的时候,他身后的大黑发出呜呜低沉的威胁声,魏青山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上的砍刀。
果然豺狗这东西生性狡猾,这只被夹住的豺狗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的,剩下那几只孽畜就等着自己动手的时候从背后袭击自己,被大黑给发现了才暴漏了踪迹。
魏青山提着带血的刀站立,大黑就站在他的后背,一人一狗背立而站,躲在草丛的豺狗也出来了,魏青山环视了一周,呵,他被包围了。
三只豺狗围绕着他站立,很好,都出来了,比他想象中的还少了一只呢。
魏青山看见其中一只豺狗的脖子上还留有被咬的血迹,应该是前几日和白雪搏斗时留下的,还有一只的背上也留有血痕,应该就是就两只孽畜想袭击林渔了。
三只豺狗呲着尖牙身体低俯,看样子像随时扑上来,魏青山握紧砍刀紧盯着它们,许是魏青山手上滴血的砍刀震慑住了它们,三只豺狗一时不敢上前。
魏青山也没有动,只等着对方先动,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魏青山只是微微动了动手上的砍刀,一直豺狗就朝着他扑了上来,另外两只也随后冲上了前。
大黑和其中一只缠斗了起来,豺狗的叫声,大黑的撕咬声,枝头间的斑鸠被惊得飞起了。
魏青山死死盯着那只扑过来的豺狗,瞅准时机快准狠地抹了这玩意的脖子。
另一只被吓得后退几步不敢上前,被魏青山的眼神震慑扭头就朝着林子跑,魏青山迅速搭弓射箭,一箭就扎在了这只豺狗的身上,又快速补了一箭,那只豺狗躺在地上弹蹬了几下没了气息。
他身后大黑和另一只撕咬成一团,魏青山举着砍刀就拍了上去,大黑这才松开了嘴,鲜血直顺着他的犬牙滴落。
三只豺狗都被收拾了去,魏青山不敢松懈,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隐匿在林间的了,这才收拾了起来。
按理说他住的地方虽然深了些,但像豺狼虎豹这些猛兽应该在更深的林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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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只豺狗跑下来怕是因为天气太旱,随着河流下来的。
魏青山怕血迹招惹过来其他的猛兽,把四只豺狗给装在背篓里的时候还特意在里面垫了树木的叶子,然后用砍刀挖土把血迹给掩盖掉了。
这个地方他昨天放了只野鸡,这才夹住了一只豺狗,野鸡已经被其他的豺狗给吃了个干净。
魏青山没有背背篓,带着大黑去把昨天下的捕兽夹给收了,然后把鸡血给处理掉,这才又扭头回来背上了背篓,一路回去把另一只也给背上,全都弄好了这才回了家。
大黑先跑着去叫门,林渔一听见声音就赶紧跑去开门了,果然是魏青山回来了,只见他脸上手上都沾有血迹,林渔赶紧跑了过去,“没受伤吧。”
“没有,是那些几只畜生的血。”
魏青山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迹,林渔赶紧打了水过来给他洗脸洗手。
赵月月也出来了,看见背篓里露出一条毛绒绒的尾巴,那颜色一看就是那天袭击她们的野兽。
她站在一旁张望没有上前,倒不是她怕这几只死了的豺狗,是魏青山脸上身上沾染了血迹,看起来有些骇人,她本来就有些怕魏青山,现在的魏青山更让她不敢上前。
魏青山洗掉了脸上的血迹,林渔又忙给他拿了条帕子擦脸,“我去给你烧热水,你洗洗澡。”
“一会儿在洗吧,我先把这几只豺狗给收拾出来。”
魏青山把几只豺狗给倒了出来,林渔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
他原以为就只有两只,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有足足五只!他要是知道有这么多也不会轻易松口让魏青山去猎杀这畜生。
赵月月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只豺狗,回想起那天两只豺狗扑门她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脸色不由白了几分。
林渔只当她看见了这血糊淋淋的东西害怕,“月娘,你青山哥要把这几只豺狗给收拾了出来,你进屋先不要出来。”
林渔怕她一个小姑娘见不得这场面,就想着让她进屋避一避,赵月月摇了摇头,“哥,我不怕的,我留下来帮忙。”
魏青山看向了林渔,“你也进屋去吧,我一个人收拾出来就行。”
“我又不怕,我帮你弄。”
要是以前林渔是怕的,但他嫁给了魏青山,这是他家的活计,魏青山靠着打猎养家糊口,他怎么会因为害怕让魏青山一个人忙活呢。
魏青山也没在说什么,“行,那你帮忙把菜园子那挖个坑,一会儿内脏什么的给埋起来了,这东西肉酸没法吃,皮毛留下来,肉晒干了可以卖给药材铺子。”
林渔点了点头找了块地开始挖坑,赵月月也跟着和他一起干。
魏青山把几只豺狗给剥了皮,肉斩成块晾晒,内脏啥的就全给掩埋了起来。
林渔给他烧了洗澡水提到了堂屋,让魏青山洗干净了换身衣服,他就把魏青山换下来的短褐给洗了出来,第一遍水都染红了,林渔用了皂荚给揉搓了出来。
吃饭的时候魏青山嘱咐林渔,“这些豺狗已经处理了干净,附近没啥危险的猛兽了,但还是尽量不要出门,出门就不要走远了,现在天旱,怕林子里的野兽往山下走。”
林渔重重点头,“知道了。”
处理完这一圈豺狗林渔的心才微微放心,只是在没有了以前觉得林子安静闲逸了,丛林间暗藏危险,他在出去的时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解决完豺狗,门口那几分地的苞谷还有花生也该收了,三人背上背篓掰苞谷,咔嚓咔嚓的,一个一个苞谷丢在了背篓里,这几分地的苞谷倒是收了七八背篓呢。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危机感,这是林渔和魏青山成亲以来第一次收获下来粮食,林渔高兴地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魏青山拿了柴刀把苞谷杆给砍了下来,竖在院墙外面晾晒,这些带叶子的包谷杆可以烧火,要是冬日了他们不下山还能给敞开的厨屋围上一圈挡风。
魏青山在砍苞谷杆,林渔和赵月月就蹲在地上刨花生,他们的花生长得不错,一拔出来下面就坠着一大捧的花生。
林渔脸上掩饰不住的高兴,“青山你看,长得还不错呢!”
魏青山看过来笑了笑,“长得很好。”
那片花生地不大,林渔和赵月月蹲在地上刨了起来,堆在竹篓里给背在院子里,等空了就把上面的花生给摘下来。
林渔怕拔的时候有花生落在泥里没出来,他就又提着竹篮子拿上小铲子把这片地给翻了一遍,在里面翻找出来的花生也有小半竹篮呢。
林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提着篮子进院子了,赵月月正坐在凳子上摘花生呢,看见林渔回来了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竹篮,“呀,地里还落下这么多呢。”
“可不是,这都能煮煮吃上一顿了,今天晚上我们煮花生吃。”
“嗯!”
两人一起把背回来的两背篓的花生给择了出来,种的这一小片花生有半背篓呢,也不少了。
林渔摘着一颗新鲜的花生尝了尝,脆甜脆甜的挺好吃的,赵月月也尝了尝,“哥,这鲜花生真好吃。”
“嗯。”
“我想起我两小时候经常会去翻人家的花生秧,翻了半天能发现一两个就不错了,哪能像现在这样随便吃。”
林渔轻笑了一声,“现在咱家有了,煮出来放开了吃。”
乡下人穷苦,地种庄稼都不够吃呢,除非家里地多,没几家会在地里种些花生的。
林渔和赵月月小时候没啥吃的,见村里有人家在院门口晒花生秧两人就会上去翻找,若是能翻出来一两个足够两人高兴一整天了。
花生摘掉之后就在院子里晾晒,那些花生秧也不会仍掉,骡子和鹿都能吃,等晒干了垛起来留着它们吃。
魏青山也砍完苞谷杆回来了,看见地上晒着的花生,“还不少呢。”
“你尝尝。”林渔剥了一颗给魏青山,魏青山也没下手接,直接微微低头衔过来,林渔的手指碰到了魏青山的嘴唇,他赶紧红着脸收回了手,让月娘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晚上林渔就煮了一盆子出来,三人坐在院子里吃了起来,花生香甜软糯,和炒货吃起来完全不一样,三个人都很喜欢。
林渔今天格外的高兴,这是他家第一次吃上自己地里种出来的粮,“等家里的地能种了,我们就多种些花生,冬天了没啥吃的,就炒花生吃。”
“嗯!哥,我可以一起去刨花生!”
收获的喜悦冲淡了野兽袭击院子的紧绷感,这些天三人就在家收拾苞谷,地上晾晒着花生,竹架子上还晾晒着黄橙橙的苞谷,家里的母鸡带着两窝小鸡在来回走,还有一笼笼的野鸡野兔。
厨房的棚子下摞着高高的木柴堆,还挂着一排排的风干兔肉鸡肉,就连骡子的干草都堆了不少。
整个院子都充满着殷实感,林渔看着很是高兴。
魏青山在家歇了几天就准备下山一趟,这一晃他们在山上都住了好几个月了,眼看天气渐冷,看着就要入冬了,家里的粮吃的就只剩下了一袋,他得去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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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驮上来一些。
山里寒冷,要是村子里太平的话,魏青山其实更想带着林渔住在村子里,山上的白毛雪可比山下村子里大多了。
林渔给魏青山装了些饼子,还给他带上了两只野鸡,何家和冬哥儿一家一只,几个月没下去了,也不知道村子里怎么样了。
“早些回来。”
“嗯,回去吧。”
林渔送走了魏青山就关紧了院门,家里的兔皮今年不少,他和赵月月拿出来缝制,想着在做两身兔皮袄子,然后在一人一双兔皮靴子,下得雪厚了也可以穿着。
“哥,你说山下咋样了。”
“不知道,青山前两日和我说山里的雪厚,要是村子里没事的话就准备下山了。”
魏青山牵着骡子下了山,他从后山刚进村就感觉到一丝异样,他上次回来的时候虽然家家都关着门,但还能听见小孩子在家嬉闹的声音,现在整个村子安静地听不见一丝人声。
魏青山牵着骡子先去了何家,他敲响了门,里面等了一会儿才有人问,“谁!”
“是我,魏青山。”
何大柱这才赶紧开了门,“是青山回来了,赶紧进屋。”
何大柱带着魏青山进了院子,就连骡子也给拉到了屋里,只见何大柱面容饥黄,一看就是没吃饱饭,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魏青山记得他上次过来的时候何家人都在呢,就连三个孩子都也在家呢,这次何家安静地连小孩子的声音都听不见。
魏青山问了一句,“虎子他们呢?”
见是魏青山来了何大娘何二柱都出来了,何大娘长叹了一口气,“别说了,村子里糟过几次土匪,一到村子就抢粮杀人,有几家都遭了殃还闹出了人命,他大嫂二嫂带着粮和孩子都去了老大媳妇儿的娘家,她家住的村子偏僻,土匪一时半会找不过去。”
“怎会这么严重。”
“别说了,这老天爷一直不下雨,流民吃不饱就开始抢,怕是这个冬天大家都不好过了,现在家家户户的粮都不够吃了,别说流民了,就连我们日子都不好过了。”
魏青山把从山上带回来的野鸡给了何大娘一只,他分家之后何大娘没少照拂他,看来这村子里的土匪比山林里的猛兽都厉害。
魏青山决定不下山了,这个冬天就在山里过了。
“青山呀,你也快些离开吧,可千万别碰见什么流民了,他们现在已经杀红了眼了。”
何大娘擦了擦眼泪,他们现在没有地方去,要不然也都逃了出去,只能让家里的妇人和孩子躲了出去。
魏青山点了点头,“我去给石头他们送只野鸡就走。”
何大娘感动得直掉眼泪,“青山,多谢你了。”
第65章
魏青山又牵着骡子去了石头家,石头家一样大门紧闭,他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都没有给他开,“石头,是我,魏青山。”
院子里他只听见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会儿又没了动静,魏青山只好又出声道:“石头,是我,魏青山。”
“青山哥,是你吗?”
院子里传来声音,院门这才被打开了,石头一看见魏青山回来了就眼眶泛红,“青山哥,你怎么回来了,快些进院子。”
石头把魏青山迎进了屋子又赶紧关紧了门,石头也消瘦了一圈,“青山哥,你等会。”
石头赶紧跑到了后院,地窖里何冬冬抱着两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不敢出声,一个孩子快哭了,何冬冬急得捂住了他的嘴,“不哭,不哭。”
石头赶紧把地窖给打开了,“冬哥儿,快出来吧,是青山哥来了。”
“青山哥回来了,那渔哥儿呢!”
刚才魏青山敲门的时候,两人生怕是匪徒进村了,石头忙把何冬冬和两个孩子藏到了地窖里。
何冬冬擦了擦眼泪这才抱着两个孩子出来了,他看起来比石头好些,但也有些憔悴了,两人抱着孩子来见魏青山,何冬冬一看见魏青山就掉眼泪,这几个月他们过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匪徒时不时地进村,走了一波在来一波,家家户户紧闭大门不敢出来,村长组织着村里的壮劳力抵御匪徒,虽然把人给赶了出去了,但村里也有不少的人家被土匪给抢了。
这些匪徒不仅抢东西抢人,还杀人,村里能躲的都躲了出去了。
魏青山把竹笼里的野鸡给拿了出来,“渔哥儿让你们带了只鸡。”
石头收下了,“谢谢青山哥。”
石头和魏青山说了村里的事,让他没事就不要下来,村子里现在很是不太平。
躲在屋里的石头娘颤颤巍巍下来了,这旱了快一年了,虽说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雨,但天气冷了,已经种不成庄稼了,只能等明天开春了在种下了。
旱情虽然缓解了些,但这又闹起了饥荒匪患,现在家家粮食都不太够吃,只能一天吃些不饿死就行了。
这等着来年第一茬稻谷下来还得等到五六月份呢,这谁敢天天敞开了吃呀。
石头娘一看见魏青山就朝着他扑通跪了下来,“青山,大娘求你了,你救救我家吧,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带着冬哥儿和两个孩子进山吧。”
“大娘,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吧。”魏青山拉石头娘,石头娘说什么都不愿意起来。
石头也擦了擦眼泪拉他娘起来,“娘,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石头娘哭得老泪纵横,“青山,你救救这两个孩子吧,这两孩子还小,家里藏不住啊。”
何冬冬手上抱着个,身上背着个,一家人都有些饥黄,但两个孩子却养得很好,白白胖胖的,他也抽泣着擦眼泪。
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的,生怕家里的两个养活不不了,倒不是因为家里少了吃的饿着两个孩子,实在是匪徒闯进来的时候他只能抱着孩子躲在地窖里,上次家里就闯进来一个匪徒,他们一家五口都躲在了地窖才逃过一劫。
但孩子太小了,要是下次再碰上哭起来他们一家都逃脱不了,后面石头干脆不躲了,只把他和两个孩子藏起来,要是有匪徒闯进来他就和他们拼了。
石头娘哭着和魏青山说了,魏青山把人给扶了起来,冬哥儿和渔哥儿关系亲密,当初渔哥儿在村里受到非议,冬哥儿没少帮林渔出头,现在他遭了难他不能不帮。
“我带着冬哥儿和两个孩子上去,渔哥儿知道了也高兴。”
石头朝着魏青山跪下磕头一个响头,“青山哥,冬哥儿和两个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何冬冬站在一旁没有阻止,只是抱着孩子哭。
石头起来从家里搬了两袋子的粮食出来,又抱了床厚被子还有棉衣,“青山哥,我送你们上山。”
魏青山下手就拎了一袋粮食放在骡子上,现在粮食金贵,这一袋子粮食足够何冬冬一个人吃一冬天了,“一袋就够了。”
石头不乐意,人家在救他家的命,怎么会舍不下一袋粮食呢,他和他娘就算饿着都没事。
魏青山拒绝了,只说一会儿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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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帮忙搬些东西进山就行。
石头安顿好了老娘就跟着魏青山出去了。
魏青山回到了自己家,从地窖里搬了四袋子粮食出来,这些足够他们三人撑到明年开春了。
现在旱情虽然缓解了些,但闹起饥荒来饿急眼的人比豺狼虎豹都可怕。
魏青山又开了门抱出了厚被子和棉袄,他让石头帮忙给背着,五袋子的粮食,骡子驮着四袋,他在背一袋就行了。
魏青山也没想到这场旱情的影响会持续这么久,当初进山的时候连棉袄都没带上。
石头推拒着不肯背轻的东西,坚持要扛一袋子粮食进山,魏青山就由着他去了。
三个人朝着后山走去,骡子驮着四袋子粮食,石头背了一袋,魏青山背着被子棉衣这些,何冬冬则一人带着两个孩子。
三人一路朝着山里走去,魏青山牵着骡子走在前面,何冬冬带着孩子走中间,石头垫后,虽然是往深山林子里赶,但保不齐路上碰见藏在林子里的土匪流民。
石头出言提醒,“青山哥,我们走快些,这林子边上不知道会不会有匪徒。”
石头一抬头就看见骡子停了下来,他们这才出了村子走了有三四里,魏青山放下了背着的棉被棉衣,“碰上了已经。”
只见前面挡着三个提刀的青壮汉子,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看样子手上明显已经沾了人命,“呦,大哥,今天运气真好,碰上肥羊了,你看不仅有粮,还有个哥儿呢。”
“嘿嘿,这下可得好好玩玩,老三下手没轻没重的,上次那个没玩几天就玩死了,没意思,这个哥儿让我先玩。”
石头也把粮食给扔在了地上,他护住了何冬冬,“不怕。”
魏青山从骡子上抽出一把砍刀,石头今天出来的时候身上也别了一把劈柴的柴刀,魏青山头都没回地问道:“石头,杀过人吗?”
“没有,青山哥,你呢。”
“我也没有,今天就有了。”
领头的那个哈哈笑了起来,他们三人一路没少抢人家,“今也是新鲜了,他们想杀我哈哈哈,就凭你们,你们带着个哥儿和没吃饱饭的哈哈哈哈……哈…”
领头的卡在嗓子眼里的笑声还没笑完,迎面就飞过来一把砍刀直直劈了上去,鲜血顺着刀直往下流。
剩下两个一看老大没了吓得腿软,魏青山和石头迎了上去,没缠斗几下一人一个给解决了,何冬冬看得脸都吓白了,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对他们心软了,他们就能要你的命。
魏青山和石头拖着人给扔在了山沟里,石头第一次杀人现在手都有些抖,但他的夫郎和孩子都在这呢,他要保护他们。
“我们快些走。”
三人不敢在停歇,背上东西往山上赶去,碰见三个还好,要是人多了就麻烦了,三人走进了人迹罕至的深山林子才敢坐在缓了口气。
一路上两个孩子还算乖,愣是一声都没有哭,何冬冬累得一头汗。
三人休息了一会儿接着往林子里赶路,这要不是魏青山带着外人进来早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