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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村中琐事11

第二十六章

这当铺历来是所有买卖行当中,派头最大的。若说别的生意,就算货品再不愁卖,人家上门是买主,也讲究一个笑脸迎人。而这当铺却是反过来:上门的客人要典当,求着当铺给个公道价把东西收了,天然就矮了人半截。

店里的伙计还则罢了,这柜台后头坐着的先生架子才是真的大,故意摆出一副爱搭不理、可有可无的模样来,再将东西狠狠贬低一番,好方便压价。

沈青从前曾跟着沈老娘来过一次当铺:前些年沈老汉生过一场大病,把家里的积蓄几乎都掏干了。当时地里的粮食还没到收成的时候,却急着用钱,只得将亲戚朋友全都借遍,还是不够。

沈老娘便做主当了两床棉被,换钱抓药。她舍不得使唤自己的两个儿子,便让沈青挑了担子跟着她进城。

沈青亲眼看见在家耀武扬威的沈老娘,到了当铺面对着柜台里的先生就变得唯唯诺诺,而那位先生又是如何贬低那两床用料扎实、八/九成新的棉被,最后只给了一个沈老娘预期一半的价格。

沈老娘人在当铺时话都不敢多说只有答应的份儿,回来的路上却骂了沈青一路撒气。

不过这次沈青当的是银首饰,不像棉被、家什这样的物件,没有一个衡量价格的确切标准。再怎么样,当铺给出的价格也不能低于银子本身的价值,还能压到哪儿去?

却不知道,这柜台里的先生还真连银价都不打算给他!

那老先生斜着眼打量了沈青一番,又细细看过了托盘里的三样首饰,心里便有了个想法:除了穷苦人家日子过不下去,需要常来典当以外,还有一种人也是当铺的常客,那便是偷儿。

一些自有本领的大盗就不必说了。只说那些没有门路的小贼,偷了富户家的东西,自己没有背景没有销路,就只能来当铺当了。否则轻易在市面上脱手,被失主或官府查出来,可不是玩儿的。

而这些当铺背后,往往也有些势力门路,不说能摆平官府,只消将贼赃偷换出城,再远远运去外地,官府就很难追查了。

只是这样“来路不明”的东西,当铺便会狠狠的压价,能给至货价本身的二三成,便算多了。

而沈青拿来的这三件银首饰,虽都不算很重,却花样精巧别致,又看着很新,既不像是沈青这个穿着穷苦的人配有的,又不像是家传下来的老物件,当铺先生自然猜测其来路不正——某种意义上他也没猜错,这东西确实不是沈青通过“正常”的途径得来的,若非是那神奇的山洞带来的特殊际遇,以沈青的家境,根本得不到这样的好东西。

这便是当铺里的老油条眼光的毒辣之处了。瞧着沈青的模样,像是穷苦人家的哥儿,不似那等街面上的惯偷,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做下这样的事儿来。

当铺先生不禁把姿态又拿高了一些——不是不打算收赃,只不过预备敲打一番,把人吓唬住了,随便给个仨瓜俩枣的就能打发。

沈青并不知道这当铺先生的打算,不过他早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就像他搪塞牙行的郑婶子一般,既然今后免不了要多番遮掩,现在就要适应起来。知道自己嘴笨,临时怕是编不出来,那就提前把各种可能都预备周全了:“这是我家里前些年给我备下的嫁妆,只不过后来家里出了些事情,亲事也没成,一时半刻用不上了,家中有人生病急着用钱,这才拿来当了。”

他原想过说是母亲的嫁妆,如今日子过不下去了才拿来换钱:苗氏的嫁妆里确实有个银镯子,只是不如这两个重又有花纹,细细薄薄的一条素圈,只有三四钱重,早被沈志高拿去换钱吃酒了。

也是考虑到这两个镯子和银锁实在很新,不像有年头的样子,才假称是自己的嫁妆。沈青自觉这样也算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让人就算有些疑虑,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时下家里疼爱姑娘、哥儿的人家,成亲前给置办一两样银首饰,是很正常的现象。

听了沈青的说辞,这老先生明显是不信——或者说他也很不愿意相信事情没有按照自己的预判发展,挑着眉打量沈青道:“瞧你这衣着、体格,不像是家里能置办这么贵重嫁妆的人家。”

沈青这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儿的体格,家里娇养的哥儿谁家舍得让下田?“再说了,这镯子的花样我也没见过,不是咱们县里几家首饰铺子的款式。你老老实实说,这东西到底哪儿来的?”

他们当铺和县城几家首饰铺子都是有来往合作的,就那几个金银匠人,会的手艺来来回回也就那几样,这种花纹他可没见谁做过。

沈青有些懊恼,原先觉得编得还挺周全的借口,被这当铺先生一点,他如今也觉得漏洞挺多的。自己的见识还是少了!

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罢了,这人怪了,干嘛非要刨根问底?

见他一时没有答话,老先生便自觉是给诈出来了,将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了,于是颇有些自得道:“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一时糊涂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事儿……哼哼,这东西要是有什么来历,你最好趁早说清楚,我还能帮着遮掩一二。只是这价格上嘛……倘若你只一味隐瞒不讲实话,他日官府寻上门,你我都不好交代!”

这便是他惯用的手段了,一威逼,一利诱,若换了个寻常哥儿,就算不是贼赃也要被吓得六神无主、有口难辨,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什么价是什么价?

可他偏偏遇上的是沈青!

“这和官府有什么相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倒说清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沈青脑子里转了几个弯儿,才明白了这老匹夫话里的意思。他是经的事儿少,却不是笨,心下顿时十分恼怒:这已经不是普通询问东西来路的问题了,而是对他人品的侮辱!

从前吃不上饭,饿的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沈青也从没摘过别人家菜地里一根黄瓜,没拾过别人家一个鸡蛋,而是冒险上山寻一口吃的。

就算在另一个世界,他也只是捡了主人死去、没人要的无主之物,之前在门面房前张望半天,也没有踏足过一步!

他沈青历来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凭什么要被一个当铺里的先生这样污蔑?

沈青给气笑了:“你的意思,这东西是我偷来的了?你有什么证据?”

老先生抬眼看着沈青,嘴角噙着一抹看破一切、充满嘲弄的笑,不说话,但那意思显而易见,让人更加来气!

沈青虽十分恼怒,可如桂香婶子所说,他确实是个嘴笨不大会和人吵架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加上此刻人在城里,别人的地盘上,动手也没多大胜算,少不得要忍下这口气。心里却十分憋屈,此刻倒是更深刻的明白了桂香婶子让他多学着说话的意思了。

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立即改变的,沈青此时也只能强压怒火,沉着脸道:“既然你觉得我的东西来路不正,怕担了风险,不收就是了。”沈青上前一步,眼神清正:“县城也不是只你一家当铺,我换一家便是了。我是来当东西的,不是来受人平白污蔑的。”

当铺先生一噎,倒没想到这哥儿竟半点不慌,还如此硬气,手里捏着个镯子不还也不是,还又舍不得——现代工艺批量产出的花纹,若要和古代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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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艺人相比,自然是比不过的。

可安平县只是一个小县城,又哪里来的顶级手艺人?这两个镯子已经属于超出本地平均水平许多,模样十分精致的了,倒手就能卖个好价钱!

瞧着沈青满含愤怒,却又丝毫不带心虚的眼神,当铺先生心下也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竟猜错了?

到手的鸭子要飞了,还真是让他比吞了根钉子还难受!

沈青却已有些不耐烦,觉得来路不正,又不肯放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污蔑我东西是偷来的,私吞了不成?把东西还来,你们若觉得我的东西是贼脏,只管报官去,我是不怕的——再不把东西给我,你们不报官,我倒要去报官了!让大家伙儿都看看,你们是什么样的黑店!”

你别说,还真让沈青误打误撞猜到了些许:虽然没想着私吞那么绝,却也只打算给他一两百文钱,草草打发了。

只是沈青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这当铺先生便知道自己的打算再无可能,这是碰到硬茬了。

瞧这哥儿的样子,东西恐怕真不是偷来的。其实他的本意只是为了压价,东西是不是真的贼赃,并没那么重要。不过这会儿压价不成,他心里也不舒坦。更不愿意承认自己说错了话、冤枉了人,还要在嘴上讨便宜,拉长了脸道:“你说不是便不是了?我们这也是怕日后出手遇上麻烦,不得问仔细了?”

沈青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既然怀疑东西是偷的,不收便是,报官也成,我在这里等着官老爷来。你不去报官,反倒拿着东西不撒手,是什么意思?”

“哎呀,他人老糊涂了,说话不中听,小哥儿别往心里去。”掌柜的原本在里间喝茶,已经听二人争执半天,见场面难收拾了,这才连忙出来打个圆场。

他倒不是怕一个小哥儿恼了:他们这买卖态度再差,也不缺客人上门,每天都有日子过不下去的穷苦人求着他们收当。

只是这哥儿顶上了,张口闭口就要报官,而他们店里确实做过不少销赃的买卖。不查还则罢了,真查起来可有够受的。这哥儿瞧着就是个脾气火爆的,再扯下去真急了去报官可怎么好!这才出面把人安抚住了。

掌柜的假意申斥了那老先生两句,把人赶到后头屋里,自己在柜台前坐了,亲自招待沈青。他倒是模样瞧着比刚才那个和气不少,脸圆圆的胖乎乎的,天然带着几分喜庆慈祥,好声好气道:“哥儿是要活当还是死当?方才对不住,我给你价钱算高一些。”

人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掌柜的这么一番做派,沈青也不好再多计较: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不过心里还是烦得很,掌柜的出来这么一打断,他也理清了些头绪,有些猜到了方才那位先生的意图。

这归根结底,还是自己做事不够周全,衣着打扮和要来典当的东西很不相配,就算是换一家当铺,只怕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只是多去几家当铺,更加容易惹人眼,若是碰上那贪心又较真的,偷偷跟着自己回村打听了,只怕又要生出更多事端。

沈青深吸了一口气,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从另一个世界换来了金银财宝,便能顺顺利利换成钱,再顺顺利利过上幻想中的好日子。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贸然拿出和身份不匹配的财富来,就算没有招惹任何人,别人也会将他当做一只肥羊盯上!

就像这位当铺先生一样,自己以为借口编得很周全了——不,哪怕自己的借口真的编得天衣无缝,只要这人想占自己的便宜,就会想尽办法从自己身上咬下块肉来。

这个认知让沈青无比沮丧,冲淡了许多他昨日得到一大包珠宝、即将暴富的喜悦。此刻他只想快些处理完了事,也不愿再换一家当铺惹更多人的眼,便对掌柜的道:“死当。”

掌柜的也认真捏着镯子,重新细细看了一遍,又称过了重量。两只都是一两多一点儿的镯子,银锁则是三钱重:“这银子成色还不错,做工也算精致,死当的话给一共算三两银子给你可好?”只怕沈青因为刚才的事情不满意,又补充道:“我这价格已经是往高了给的,别家再给不了这个价。”

其实当铺里惯常是死命贬低要当的东西来压价,已经成了习惯话术。说银子成色还不错,其实已经是好得不得了了。

古代金属提纯技术和现代可没法比,朝廷规定缴纳钱粮的官方银子被称为“户部库平十足纹银”,又称纹银、足银,说是十足,按照现代的标准只有93.5%,与925银接近,离现代提纯的999银还差许多。

而这“十足纹银”,更多是作为一种计量单位的“虚拟银”,因提炼不易,市面上少见,没怎么流通。民间使用七成银、八成银是更常见的,只是算账的时候要折价,黄金亦是如此。

沈青自是不知道其中门道,不过他方才盯着过称,心里盘算了一下,约么着除去银子本身的价值,一样首饰额外给了一百多文。

他早上卖四担柴火,也才卖了一百多文。沈青不知道划算不划算,但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加之对这家当铺的观感不好,恐多留再生出麻烦,不欲多纠缠便应了下来。

掌柜的便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满是装得碎银子。在里面翻捡了一下,拈出一块银角子,是五两银锭的大半边,放在称上称过,刚好是三两整:似他这样常算账的商人,不仅能仅凭掂量就算出银子的重量,成色换算也能凭心算便得出,几乎能做到分毫不差。

沈青盯着他过称,见银子重量和成色都没有问题,便接过当票和银角子揣进怀里,迅速离开了当铺。

没走多远,沈青便察觉到有人偷偷跟着他,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当铺派来的!好在他常在山里走,还跟着老猎户学了些追踪、掩藏的本事,加上对方也不是什么专业跟踪的人,没费多大力气便把人甩掉了。

只是这件事让沈青更加的生气:这世上的坏人怎么那么多!他根本没有招惹他们,只是不愿意被坑、被压价、被吞了东西,就要被人盯上,被人跟踪,何其可恶!

难道他就应该老老实实任人欺负?!别人要压价他就得受着,别人要私吞他的东西,他就得老老实实让对方拿走?

可这世间还偏偏真有这样一号人:没有捡着钱就算丢!没占到便宜,就算是自己吃亏了。倘若有人不肯让他占便宜,甚至还会恼羞成怒!

刚才那位当铺先生,还真就是这么一种人。既没有低价得到手镯,又被一个哥儿折了面子,让他更加恼怒愤恨,这才让伙计偷偷跟着沈青。

眼瞅着没多长时间,跟出去的伙计就回来了,摆手道:“跟丢了,你别说,一个哥儿,脚程倒挺快,三转两转的就不见了人影。要不是有心防备着咱们,就是对这片儿还挺熟悉。”想了想又道:“但肯定不是住这附近的。这个头模样的哥儿可不多见,从前没瞧见过。”

掌柜的摇了摇头道:“罢了,跟丢了就跟丢了吧,这笔买卖做得也不算亏。”他嘴上说着要给沈青一个高些的报价,也是唬沈青不懂行情。这样精致又成色好的首饰送到府城的店里去,转手价格就能翻一倍,他们还是有不少赚头的。“何苦跟一个小哥儿置气?”

当铺先生却不愿意罢休:还正是因为对方是个小哥儿,才格外憋屈!他竟连一个哥儿也辖制不住了,让他在店里失了脸面:“你信那东西是他的?就算不是他偷的,也必然有别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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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手里还有别的东西呢?”

这话倒让掌柜的心中一动,他虽懒得和一个小哥儿置气,但若是盯着沈青有更大的利益可得,倒是不妨试试。就算最后没有,只是费些人力而已,也损失不了什么。

可若真让他猜对了……掌柜的眼中闪过精光,吩咐道:“好在就像他说的,那样相貌的哥儿确实不多见。让街面上的人留着点心,再遇见了给我把人盯住了,看看他家是哪儿的。”

若真像他说的是家里给准备的嫁妆还则罢了,倘若东西另有来历……凭这哥儿再硬气,他们也有法子让他把东西吐出来!

而此时,被当铺几人惦记上了的沈青,也已经想到了应对的法子。

估衣铺子里,沈青选了两件七八成新的好料子外衫,都是苗氏合穿的尺寸,老板娘坐在一旁嗑着瓜子,不禁夸赞道:“你这哥儿眼光倒是好!这批衣服都是刚送到我这里来的,收拾得干干净净,原是县丞老爷家里的下人换下来的旧衣服。别看是府里下人穿的,都是好料子、好做工!”

大户人家的下人,每季都有做新衣服的分例。得了新的,有些会精打细算的人便偷偷把往年的旧衣拿去卖了换钱。沈青看中的这两件还是管事媳妇换下来的,一件绀青色葛布面儿的,一件黛紫色粗棉布的,都是挺阔又耐磨的好料子。

黛紫色粗棉布那件还夹了薄薄一层棉花,拿不同颜色的布料滚了边,瞧着就比普通人家穿得精致。再有,这在大户人家做近身的管事媳妇的,头一件要求就是干净,身上不能有什么虱子跳蚤,唯恐传给了主子。这衣裳自然也要比平民家里收来的洁净让人放心,关键还便宜!

这年头,衣裳布料都是硬通货,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便拿两身衣服去当了是常事,因此也滋生了一个行当:卖估衣。

就说沈青此时所在的这一条街,全都是做估衣生意的。好些的,有个铺面遮风挡雨,差点的,就在路边摆个摊子,摊主站在一旁大声吆喝。如今入冬近年关,有人怕冷需要添件厚衣裳;有人过年买不起新衣,买件估衣也不错;有人连置办年货的钱也凑不出,只能来卖几件衣裳过年……

有买有卖,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绝于耳,十分的热闹。

沈青也觉得这两件很好。虽是估衣,却不知道比他和苗氏的衣裳好多少倍:他们在老沈家的时候,多少年没穿过新衣,都是拾别人的破衣服,补了又补、拼了又拼。

若真做两件新的,也不是做不起,只是忽然乍富,难免让村里人看见议论几句:怎么日子艰难的母子两个,忽然就阔起来了?又生出许多麻烦来。

当下便让老板娘将这两件给包起来,又翻找着自己能穿的。

他身量比一般汉子还高些,通常哥儿穿的衣服比在身上短好大一截,老板娘看着也挺为难,帮着翻找起来:“怕是没有你能穿的尺寸呢,”她打量着沈青的个头,翻出几件汉子穿的衣服来:“要不你拿这样的,回家自己改改?”

哥儿和汉子的衣服款式是不一样的。汉子可以穿短褐,哥儿的衣服就要像女子一样,上衣长到大腿、膝盖的位置,把腰臀宽宽大大的遮住了,不能贴着身体露出曲线来。否则就是不知羞耻、勾引汉子,便是最穷的人家,也不敢省那二尺布料。

因此老板娘拿的也不是短打,而是几件长衫道袍。

沈青原就有这个打算,老板娘主动提及,倒省的他自己找借口。接过一件豆绿色的道袍往身上一披,让老板娘都眼前一亮:若不是眉间那颗孕痣,这身量这样貌,活脱脱一个俊俏的书生郎!

“好看!真好看!”老板娘赞叹道,美中不足的,就是沈青从前总干农活儿,肤色晒得有些黑,和豆绿色不大相衬。又翻出一件靛蓝色的葛布长衫递给沈青:“你试试这个,这个颜色衬得你白!”

沈青却不想再买葛布的,而是看上了一件六七成新,宝蓝色的茧绸直身。

“这件可不便宜,”老板娘好心提醒了一句。茧绸是柞蚕丝织成的绸,虽比不上桑蚕丝的,可那也是绸!这衣裳是一个赌红了眼的败家子拿来典卖的,原本家中也是颇有资产,因此这衣裳用料、做工都十分不错,染的颜色也正。价格要八钱银子:还是因为这衣服只有六七成新,若是要做身新的茧绸,二两银子都下不来!

而沈青此刻还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服,买上几件细布估衣倒还罢了,这茧绸的衣服实不像沈青消费得起的。

沈青摸着茧绸的面料,他还从未穿过绸的衣服,连摸也难得摸几次。小时候跟着苗氏去过布庄,若是偷偷摸几下,是会被伙计讲究的。实在觉得不错,便问老板娘:“这件要多少钱?”

倒不是沈青不孝顺,只给苗氏买棉布的衣服,却给自己买绸子,而是他有自己的计划与考量!

若这街面上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他穿着破旧便认为珠宝是他偷来的,那他穿着富贵些,拿出珠宝来是不是就比较合理了?

倘若这个世上的人总是看不起哥儿,觉得哥儿好欺负、可以欺负,那么他穿上汉子的衣服,平常以汉子的身份在外行走,会不会让人不再敢随便欺负自己?

反正他这个身量外形,便是扮成汉子,别人也认不出来!

沈青想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从宋开霁那里换来的一身“奇装异服”。倘若他在那个世界可以穿别的衣服来伪装自己,在县城又为什么不可以?

在外的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沈青虽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却无师自通的想透了这个道理。

这件绸子衣服沈青便觉得很好:就是这样半新不旧的才好,既显得家境殷实,又不至于太奢华;既不容易被人小看了去,又不比簇新的衣衫打眼,沈青十分满意。

老板娘又看了看沈青选的其他几件衣服:“单这件就要八钱银子,你一起拿了可以给你算便宜些,这两件女人衣服,加上那豆绿的道袍,四件你一起拿,算一两银子吧。”

怕沈青买不起窘迫,又指了指之前选的三件:“若只这些,便三钱银子就够。”

沈青暗暗松了口气,老板娘那话说的,他还以为得多贵呢。要是从前,八钱银子买衣服他是做梦都不敢想,如今却也不算什么了。沈青摸出那块三两重的碎银子递给老板娘:“这几件都一起给我包起来。”

老板娘没想到沈青穿得挺破,倒是个手头有钱的。她可不像当铺的人好奇心那么重,会去探究客人的钱是哪儿来的,只单纯为自家做成了这样大的一笔买卖而感到欢喜。

她上手十分利索的把沈青选好的衣裳给包了起来,又拿出夹剪和戥子来称银子。

街面上的店铺,家家都有夹剪和戥子。客人拿了大锭的银子花销,一般来说店家并不会把自己家的碎银子拿出来找零,而是直接用夹剪将大块的银子破开,花销多少便剪多少。

除了方便之外,直接破开也能防止收到灌了铅、铜的假银,一举两得。而戥子是一种十分精准的小称,通常用来称金银、药材,能精准到一厘。

甚至许多常用银子的客人,也会自己备上夹剪和戥子随身携带。店家称过重量之后,客人再称一遍,以防店家的戥子不准。

似老板娘这样做惯了生意的,下手去夹银子,几乎能分毫不差。

沈青看到老板娘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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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心中一动。他经历了当铺那一遭,便不敢想把家里其他东西拿到当铺或首饰铺子里换钱了:安平县城一共有三家当铺,沈青也不知道去另外两家会不会再遇到坏人,心里不禁有些犯愁:昨晚还想着把珠宝换了银钱盖大宅、招赘婿,如今刚迈出第一步就遇上了难题。难道就干守着一堆金银珠宝不能花用?

他还没想出解决的法子,老板娘的举动便让这困扰着他的事情迎刃而解了:“婶子,这夹剪和戥子哪里有卖?”

老板娘往外指了指:“前头,估衣街和彩丝巷中间,横着的一间小门脸,是个倾银铺子。我们这几条街上做买卖的都上他家倾银去,比钱庄要少收许多火耗钱。”

沈青谢过了老板娘,接过包好的衣服和找回来的银子,便往倾银铺子去了。

这倾银铺子,顾名思义,做的是倾银生意:人们日常采买常常将整锭的银子用夹剪破开,而店家积攒了过多的碎银子,存放和计数都十分不便,便会去倾银铺子将碎银子兑换或倾成整锭,只收取很少的火耗费用。

若有人有整锭的银子,而一时没有夹剪,也可以去倾银铺子换成散碎银两。铺子里有十分精准的天平秤与砝码,也捎带着卖夹剪、戥子之类的工具。

沈青花了二钱银子买了一副戥子和夹剪。当铺他是不能再去了,家里还剩许多银首饰,不如自己直接剪成小块,直接花掉,或剪碎再来倾银铺子里兑成整锭。这样虽说亏一些,但他这钱来路离奇,还是不要惹了人眼,低调谨慎为上。

要说人的际遇还真是瞬息万变,往前数半个月,沈青是万万想不到自己能有舍了一百多文的工艺费不要的一天。可现在手里钱多了,一百多文算得了什么?还没怎么样就花没了:家里需要添置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解决了这一难题,沈青心里松快许多:今后反正赚钱容易,家里还藏着那么大一包,再不必一个铜板掰成两半那么花,沈青打算好好采购一番,把家里缺的都给买齐了!

粮食是够吃了,但趁手的东西太少了,首先缺的就是菜刀和铁锅!昨晚的陶锅开裂把苗氏心疼得不得了,今天沈青一口气就买了两口!

一口是村里常见的大铁锅,煮饭炖猜都用它;另一口是一个小小的平底饼铛,苗氏之前就念叨着陶锅没法烙饼,她烙饼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菜地里的白菜萝卜就要收获了,积酸菜的大缸和腌咸菜的坛子也要买!想想另一边世界的情况,沈青觉得今年应该多积些酸菜和咸菜,那边的人肯定也爱吃!

干脆一口气买了两大口积酸菜的缸,和五个大大的咸菜坛子。

要积酸菜、腌咸菜,盐也得多买几斤:盐和糖都是稀罕物,一斤细盐要四十文钱,粗盐便宜些却也有限。沈青买了五斤粗盐,又买了一斤红糖,可以让苗氏常泡水喝补补身子。早上冲个鸡蛋茶放一勺子糖热热的喝了,能甜到心里去!

挑水的水桶、扁担也要买一副,他们家现在还在用瓦罐装水,一天要往井边跑好几趟;耕地的锄头也要买一把,开菜地都是和连二婶家借的锄头;买了盐、糖,少不得要再买些香油、酱油、胡椒、大料……

沈青还想着再买上两匹布、一包棉花做几床被褥:他和苗氏还都一人只有一条旧被子,里面的棉花许久没弹都不保暖了。褥子也没有,这些日子身子底下铺的是厚厚的稻草,也幸好天还不太冷。

买了外衣,贴身的里衣也要做,这就不好买估衣了。棉袄也要做件厚的,要做衣裳,针线也要买……可他手上已经没钱了!当首饰和卖柴火得来的三两多点钱,根本买不了这么多东西。

这钱要是花起来,还真是不经花!沈青让人把东西送到郑婶子家的牙行去,自己寻了个小面馆,点了一碗热腾腾的烂肉面吃午饭。

一大勺卤得稀碎的猪肉浇在白面条上,再撒上些葱花、芫荽,红红的汤底点了两滴香油,搅拌匀了一口下去喷喷香。沈青边吃边想,下次他干脆带着苗氏一起来县城,也尝尝这城里饭菜的味道,还有买针线、布料、棉花这样的事情,苗氏比他更在行。

只是,他该怎么和苗氏解释,这些银钱的来历呢?

口袋里最后一点钱,沈青买了十斤槽子糕,拎着回了牙行。郑婶子都惊了,知道沈青要采买些东西,不知道他要买这么多:“好家伙,一上午来送东西的人就没停过,我还以为走错了呢。”

不过看过去都是过日子正经用得上的东西,便也不觉得什么了:“水缸和坛子都给你捆车上了,赶车的时候小心着点,这些东西可不禁碰!”

沈青谢过了郑婶子,带着这一车的东西回兰塘村,刚进村子便被围上了,引起一番小小的轰动。

“青哥儿咋买了这老些东西?”

“这老大一口铁锅,得多少钱啊。”

“这话说得,你家没有铁锅咋的?”

“这不是都说青哥儿家日子不好过嘛……”

“是不好过,”沈青跳下车,牵着骡子往院子里走:“之前一直想买口铁锅,买不起,还是昨儿卖了些猪肉,才凑够了钱,不然怕是得攒到年后呢——昨儿晚上闹了那半天,家里灶上做着饭呢,等回来陶锅都烧裂了,实在是不买没得用啊。”

想起那一头野猪,村里人又觉得合理了。再看看车上买的东西虽多,却都是家里最常见、最合用的,议论了一会儿那羡慕嫉妒的心情也慢慢平复,反而觉得沈青和苗氏可怜:从前连口水缸、挑水的水桶、扁担都没有,娘俩儿过得是什么日子呦。

继而又叽叽喳喳说起了老沈家的不是。

唯有苗氏,瞧着这一车的东西面色都变了:她最是知道,沈青今日出门之前根本没问她要过昨日卖猪肉的钱。包括从前,沈青砍柴赚回来的钱全在她手里收着,并没有问她拿过,青哥儿又哪里来的钱买的这老些东西?

沈青回头瞧见苗氏愣愣的站在那儿,忙推着她进院子:“娘,先回屋去,我等会儿有话和你说。”

第027章村中琐事12

第二十七章

“青哥儿,这是咋回事啊?你咋买了这么些东西?”好容易把看热闹的村民都打发走,苗氏紧张地拉了拉沈青的衣服:“咱家的钱都是我收着的,你哪儿来的钱?”

家里添新家什了,瞧着那崭新的大铁锅,瓷实的水缸和咸菜坛子,苗氏要说不喜欢、不高兴那是假的,可她心里也是着实慌啊。

沈青把院子门关了,门栓也插上,这才拉着苗氏进了自己的卧房:“娘,我有个重要的事儿和你说。”

他这话一出口,苗氏更紧张了。

沈青回来时想了一路,还是决定跟苗氏坦白——坦白一部分实情。

山洞、另一个世界、宋开霁、金银珠宝,这些沈青觉得都可以告诉苗氏。一来他们娘儿俩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相依为命,沈青从来没有什么秘密不能和苗氏说;二来日后他要频繁去到那个世界,哪能瞒得过苗氏?

就像今天,买了这些东西,苗氏能不知道不对劲?与其瞒着她,让她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还不如坦坦诚诚的实话实说。

只是另外一个世界有丧尸这件事,沈青并不打算告诉苗氏。即便丧尸并不会攻击沈青,可那也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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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氏连沈青做樵夫都要担忧,遇见野猪都要掉眼泪,要是知道那边有那样骇人的怪物,肯定不会同意沈青再去往那个世界。

可这样好的天降机缘,沈青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想来想去,便只瞒着这一点就好,其他的尽可如实告知:穿着奇怪的人,会发出奇怪响声的铁马、掉在地上没人捡的手串……至于那边为什么粮食那么值钱,沈青想了想,就说那边在闹饥荒吧。

沈青也是没想到,他学着说话,学着遮掩,还没咋对外人用上,先用到了亲娘这里。

再多的语言,都不如亲眼看见,都不如金钱的攻势来得实在。沈青把苗氏拉到自己床前,从床底下拖出来那个小背篓,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摆在苗氏面前。

苗氏:!!!

金灿灿的黄金,银晃晃的白银,还有叮当作响的玉镯、五颜六色的手串,厚实光滑的布料……苗氏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值钱的东西,把她的眼睛都要晃晕了!

眼见着苗氏已经被金钱蒙蔽了双眼,沈青正打算趁热打铁把这事儿说了,提出以后还要继续往来异世的计划,却见苗氏身子晃了晃,一把抓住了沈青的胳膊:“青哥儿,你……”苗氏哆嗦着嘴唇道:“你去劫道儿了?”

沈青:?

沈青很不开心,“娘!你怎么这样想我!我像那样人吗?”还真巧,刚被当铺的人怀疑东西是偷来的,转头就被亲娘怀疑东西是抢来的!自己看起来像人品那么差的吗?

苗氏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要说像,那还真有点像……不是说沈青品行不好,而是沈青在附近村子已经悍名远扬,村里和沈青一般般大的小子,两个一起上也不是沈青的对手。

不是说他一定会去抢,但是苗氏觉得,如果青哥儿要是去抢,一定抢得到……

沈青气急败坏:“不是!不是!是我遇见稀罕事儿了!”他把如何遇见的野猪,如何躲入山洞,又如何发现山洞多了个出口,出去后遇到了宋开霁等事情,一五一十细细和苗氏讲了,只隐去了遇到丧尸的那一部分:“我跟那人约好了,以后还找他换东西。我看那人也挺不错的,是个实在人,真是童叟无欺。”模样也不赖。

尽管沈青把整个过程都描述得只有好处,另一个世界又是如何遍地财富、没有半点危险,苗氏还是听得胆战心惊,直拍胸口:“你这孩子胆子咋那么大,突然出现的山洞你就敢往里头去,一点不知道害怕!”

沈青听人说他胆大,听得都快耳朵起茧子了。不过他可从来不觉得这是坏事,还有些自得的微微扬起脑袋:“那有啥可怕的?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要是没往里去,能有这一床的好东西?再说了,我是被野猪逼到了山洞里,也没其他路可走啊。幸亏在山洞那头拿山楂和蘑菇换了把弩,才把野猪射死。不然单凭一把柴刀,我哪里是野猪的对手?主要是那把弩贵,不然那些菌子和山楂能换更多银子,还能换金子呢。”沈青说着,在那包珠宝里扒拉了几下,翻找出宋开霁给他的两个金镯子拿给苗氏看。

苗氏听得心惊肉跳,虽然金钱着实诱人,可还是担忧孩子的心情占了上风,加上,面前这不已经有了这么多珠宝了么?苗氏犹豫起来,不大乐意沈青再去冒险:“要不就算了吧,你以后别去了,也别再上山砍柴了,别又碰上野猪。我一想起你昨天半边身子是血拖着野猪下山来,我这心呐都蹦到嗓子眼了。以前是没法子,没活路,现在不是有了这一大包珠宝首饰了么,也够买两亩好田了,咱们以后就老实种田不成吗?”

沈青没想到他都把另一个世界说得那样安全了,苗氏还是担忧。可他并不愿意就此做个庄稼汉,这一包里,其他的他不识得的玉器就不说了,金子银子现在看着多,可真换成钱,也就几十两银子,买了地就不剩什么了,再说,“娘,老天爷既然给了我这番际遇,我要是不把握住岂不是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好意?况且人在村里,谁家摔了个碗、家里鸡少下个蛋,都恨不得半个村的人都知道,咱家凭空拿出来钱买地,让村里人咋想?以后这该砍柴,该上山,还得上。”

瞧着苗氏一脸的愁容,沈青又安慰道:“现在我有了弩,更不怕了。别说一头野猪,就是来一群我也能给料理了。您是没见那弩箭的威力。”

苗氏连连摆手:“快别提野猪了,还再来一群,你是要吓死我啊。”又叹气道:“没钱的时候为难,现在有钱了不能拿出来使,还为难。那整这些钱有啥用啊?”

沈青乐了:“不能买地盖房,至少咱可以吃得好些。关上门来谁知道咱家咋过得?以后咱们日日吃肉!”

他把买来的几件估衣拿出来给苗氏看:“瞧,我今天买东西的钱,就是当了几样银首饰换的。那个宋开霁简直不把这些珠宝当钱,一直嫌我拿的少,都是一把一把给我抓的。娘你都不知道,那边的人有多奇怪!那边男人的头发都剃得就这么长,”沈青拿手比划了一下,“女人倒是有一些留长头发的,但也不像咱们似的留这么长。他们穿的衣服也奇怪,不像咱这衣服前襟是开的,他们的衣服是把布缝成一个桶型,穿的时候把头伸进去……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回头我偷偷带两件回来给你看看。”

沈青是发自内心觉得,这真的是老天爷赐给他机遇和危险并重的好机缘,并且是只赐给他们母子俩的:要不然他时常上山,没离了老沈家之前,那山洞怎么从来没出现过?一离了老沈家就显现了!

只有他这样又勇敢又聪明,还心肠好的哥儿,才能得老天爷这样照顾!沈青在心里美美把自己夸了一遍。

苗氏无奈地拿指头戳了戳他脑门,又摸了摸床上的东西,渐渐的也感受到了迟来的欢喜: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珠宝呢?

“也许还真就像你说的,是老天爷看咱娘俩可怜,开了恩了吧!”她又跟沈青确认道:“那头真没啥危险吧?闹着饥荒呢,不会有难民闹事儿吧?”

沈青不着痕迹道:“能有啥危险?一群难民而已。咱们村里吃饱了饭的都打不过我,更别说他们那群饥一顿饱一顿的了。”

他这样说,苗氏也觉得有些放心,她对沈青的武力值还是挺有信心的:“那也得小心着点,你胆子大,像你说的,是好事。但凡事也不能冒失了。”

沈青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娘,我心里有数。”

母子两个又商议了一番今后的计划:依着沈青的意思,他们两个最好分工合作,苗氏在家蒸馒头烙饼,由沈青背去那个世界换金银,再把换来的金银首饰用夹剪剪碎了,隔上一段时间去倾银铺兑成银锭:沈青把那件汉子穿的茧绸直身拿来给苗氏看:“到时候我就穿上这个,再在额头上扑点土——我孕痣本来就不大显。这样谁能看出来我是个哥儿?”

苗氏此时真觉得自己是个有后福的,她生的哥儿咋就这么聪明!你说也没人教过他,就能自己想出来这样的法子来,满村的孩子没有比她的青哥儿更灵光的了。苗氏感慨道:“可惜了,你要是在石渠村长大,不知道得有多大出息!”

沈青笑了:“石渠村的水土比兰塘村好还是咋的?在石渠村长大就比在兰塘村要有出息?”

“不是水土的事儿。”苗氏道:“石渠村有个学堂你知道吧,就是苗童生他爹苗秀才开的,我叫老叔的。石渠村的小子都能去他那儿上一年学,不要钱,随便给点米粮意思意思就行。”

这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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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还挺大,附近好些村子的人都把孩子送过去念书,兰塘村也有。只是这外村的人收费,那可就不是一个价了。

这也是石渠村越来越富有的一个重要原因:全村绝大部分人家都姓苗,都是同族血亲,大家拧成一股绳,是真的团结齐心、互帮互助——比如苗兴苗旺要给苗氏撑腰,在村里招呼一声就来一群壮小伙子,换了别人家有事,也是这样。

而苗秀才免费给村子里的小子教一年书,也是为了苗氏一族的长久之计。一年读下来,也就知道是不是读书的材料了:若有天分,族里会出钱供着科举,现在的两位秀才也会尽心尽力倾囊相授。

这村里有个带功名的,出了啥事儿要去衙门,心里都不慌!秀才见官不用跪,是在县太爷面前说得上话的。

而那些一年读下来,被判定没天分的孩子,也往往不会放弃读书,除非是那笨的实在不开窍的。否则都会自家出些钱,再让孩子跟着两位秀才多学两年,识些字能算账,就能去县城找个轻省又薪酬不错的活计。

如今县城很多小食肆的账房、伙计都是石渠村的人。一个姓苗的站稳了脚跟,就会带擎介绍着其他同族过去,慢慢的能去县城做工赚钱的人越来越多,村子可不就越来越富裕了?

“虽然说秀才老叔只收小子,但我们这些丫头和哥儿想要去旁听,他们也是从来不赶人的,只让我们安安静静待在旁边不许发出声音。”所以石渠村几乎是人人都识字,只不过或多或少罢了。像苗氏,平日里常见的一些简单的字,她认得好些,也曾教过沈青,只是不会写,也不会拿笔。

苗氏回忆起做姑娘时的日子,一向愁苦的脸上也带了几分笑意:“我的青哥儿这么聪明,只听别人聊闲话就能悟出那么些道理,想出那么些主意。要是从小就能在学堂跟着听听课,不知道会多有出息?”

从前在老沈家,日子再难熬——姓沈的一家把她当奴仆使唤,沈志高喝多了酒还会打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苗氏也只想着自己命苦,从来都是认命的。

可此时瞧着自己聪明机灵的哥儿,苗氏头一次生出了,倘若她没嫁来兰塘村,该有多好。

嫁人不仅仅是她的第二次投胎,也是她的孩子人生的起点。瞧着兰塘村只是比石渠村差了一点,可真的只差一点吗?

苗氏出神的想着,而沈青伏在她的膝盖上,轻轻道:“现在也不迟。只要有心学,什么时候都不迟,我将来一定会越来越有出息。”

老沈家院子。

沈老娘这一整天气就没顺过!昨晚上去找苗氏要猪肉不成,丢了好大的脸。儿子不但没护着她,回来还埋怨她差点害了自己:“娘您也这么大年纪了,不知道村里谁能惹谁不能惹?你骂骂苗春蕾也就算了,吴桂香那是个好欺负的?你瞧瞧,你一骂她,她就撺掇着村长罚我、还要打我板子,俺们兄弟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都让你们这些娘们儿给霍霍完了。”

沈老娘也生气:“都是吴桂香那个娘们戳嚯的,眼里一点儿都没长辈!没一点规矩!”

沈志高斜了她一眼。这一套说辞,他听得都头疼:一天天的把长辈、规矩挂在嘴边,他们家和村长又不沾亲,她算人家村长家什么长辈?只不过是年纪大些,别人客气才叫一声婶子。

这村里难道是谁年纪大谁说了就算的?人家吴桂香可是村长的媳妇!“娘,你可别再说了。以后也别去找苗春蕾和青哥儿了,离都离了,就当他俩死了,没这俩人。你再去,村长真打我板子可咋整?”

“他敢?”沈老娘梗着脖子道,但气势到底是弱了些。方才村里那些爱说嘴的长舌妇们从她家门前过,特意嚷嚷着沈青买了一车的东西回来,把沈老娘给难受的,心里像扎了一根刺似的。

沈志高都气笑了:“他凭啥不敢?他要真打我了,你能把他怎么着?”四十板子可不是玩儿的,要是下重点手,不等打完人都要断气,沈志高可不敢拿赵村长的心情来赌。

“我!我……”沈老娘想说什么,可偏偏又没什么话能说,沈志高摆了摆手:“别说这些了,快做饭去吧。这两天吃的都是啥啊,嘴里淡得都没味了!记得给娇凤卧俩鸡蛋啊,别饿着我儿子了。”

提起李娇凤,沈老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是她撺掇着自己去沈青家要肉的,结果害得自己挨了老头子一顿骂,还被儿子嫌弃,她却啥事没有,还要吃鸡蛋!“老大,你屋里的那个是尊金佛啊?还得我供着,见天啥活儿不干,吃东西没个够!昨天要不是她叨叨着非要吃肉……”

“哎呀娘,你说这干啥,娇凤那不是怀着孩子呢吗?我这岁数了好不容易得个儿子,不得娇养着点?”沈志高不耐烦了起来,直接打断了她的抱怨:“得了快做饭去吧。”

沈老娘没想到,自己一向最疼爱的大儿子,竟然会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沈老娘胸口狠狠的起伏了几下。自从沈青母子离开后,这个家渐渐像变了一个样子,让她感到窒息。

比着李娇凤,她甚至有些怀念苗氏:当年苗氏刚和沈志高成亲时,沈志高也新鲜过一段时间,可苗氏从来没有拿乔跟自己别过苗头,都是自己说啥就听啥。

而这个李娇凤,却拐着自己儿子对自己不耐烦了。她能怨谁?她该怪谁?

沈老娘深吸了两口气,拎了猪食桶去猪圈喂猪。可刚倒下去两勺,就看见墙角一摊一滩的猪屎。沈老娘登时把手里的木勺一摔,直直冲到西厢房的窗户下头骂开了:“这猪圈多长时间没刷了,眼里是一点儿没活儿!”

房里传来低低的应声,沈老娘却还不肯罢休,又骂道:“猪草割了没有,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活儿不会干,真把自家当大家小姐了!一屋子懒货!饭做得也难吃,爷们儿们没一个满意的,在娘家没学过下灶啊……”

怨气,总是要有一个出口。

窗户外头贴着墙根儿传来连绵不断中气十足的骂声,沈志伟的夫郎赵艾叶躲在西厢房屋子里,搂着自己的女儿沈小娟一声不敢吭,不大的眼睛里噙着一滴眼泪,要坠不坠。

这个家也许总要有人做沈青,做苗氏。赵艾叶怔怔的想。从前……他也不是没有过过那样的日子,他刚嫁进来的时候,苗氏还能生养,沈璋也还没死。他却是个不好生养的哥儿,沈老娘那时一直待他都不好。

沈小娟缩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阿姆,阿奶怎么了?”她从来没被沈老娘这样骂过。以前打扫猪圈、割猪草这样的活儿都有沈青和苗氏做,她心情好了就和小姐妹去挖点野菜,懒了就在房间里绣手帕玩儿,她明明一直都没有割过猪草,怎么阿奶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赵艾叶低头擦了一把眼泪,他根本没办法回答,只能将女儿搂得更紧了些。他可以过苗氏那样的日子——他也没得选。可他不愿意让自己好好娇养长大的女儿也走自己的老路。

另一头,沈青和苗氏简单收拾了收拾,打算趁着借了村长家的车,去一趟石渠村舅舅家。

“今年一年,我就初二那天去看了看你姥姥,”苗氏感叹。她幼年时父亲就去世了,苗老太太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儿女长大成人,辛苦可想而知。说起来,要不是苗父早亡,家里没了顶梁柱,日子越过越困难,苗氏也不能够嫁到兰塘村来。

他们石渠村富裕,又离县城近,村里还有两个秀才,满村的人都沾了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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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气。家境不错的姑娘多嫁进县城,做了城里人。

苗氏说亲的时候正是他们家最艰难的时候,苗氏只能下嫁到兰塘村。后来苗兴苗旺成人,都是能干也能吃苦的壮小伙子,家境又渐渐有了起色,可也晚了,苗氏嫁都嫁过了。

倒是他们小妹苗秋朵赶上了好时候,嫁进了城里。

而苗老太太一个寡妇养大四个孩子,实在不容易,年轻时候干活干狠了,亏空了身子,如今落下了病根,两条腿膝盖往下肿胀发疼,行走困难,常年在炕上坐着。日常起居都是苗兴和苗旺两人的媳妇伺候的。

这也是他俩屋里人说话硬气的一大原因。

之前沈志高要休了苗氏,苗老太太要不是实在走不了路,也想来兰塘村和沈老娘撕吧一场!

苗氏换上了沈青买回来那件葛布的估衣。还别说,真是人靠衣装,这衣裳颜色亮堂一些,瞅着人都精神了,气色也映衬得不错。此刻苗氏正坐在床边,仔仔细细的挑选沈青带回来的几块窗帘布:因为各个门面房装修风格不同,店主爱好不同,这些窗帘布也五花八门。

有厚厚的棉麻下面挂着流苏,有薄薄一层透明的白纱,还有摸起来有点像绸缎,带暗纹印花的。

苗氏在这一堆里面挑了又挑,最终选中了一块茶金色的布料,一面光滑如缎子,还带花草暗纹,另一面则看起来如普通棉麻一般:“这块好看!做件袄子都有富余,颜色也适合你姥姥那岁数穿。我这做闺女的多少年没往娘家拿过东西了,这回也让我沾沾我哥儿的光,好好孝敬孝敬老娘。”

她在老沈家的日子不好过,别说给娘家送东西了,就是回趟娘家耽误了给沈家干活,沈老娘都要责骂,反倒是两个娘家兄弟经常偷偷补贴她。这样想着,苗氏又选了一块浅绿的钻石麻。这块料子不如茶金色那块摸着质量好,颜色却更鲜亮,还勾了亮晶晶像金线一样的丝,上头也有花纹样式:“这块给你两个舅妈分分。她们是愿意自己做件褂子,还是给孩子做衣服,都随她们!”

沈青自是没意见,这些布料他就没想过要做衣服,本打算做成被面或褥子的,苗氏觉得做衣服好看,想送人也行。他下次再走远一点,看看别的门面房里还有没有窗帘,再摘一些回来就是了……或者宋开霁那里也会有布料?他上次没问,好多不认识的东西也不敢多打量,怕露了怯。

那个世界的布料,可比县城卖的细致柔软。沈青想起那套卫衣的手感,心想着要是宋开霁那里有布料,他就不用去县城买了。

沈青把预备好的猪腿放上车,又分了四斤槽子糕出来,两斤一份包成两包,想了想对苗氏道:“再拿上点钱吧。舅舅家的萝卜和白菜应该都收了,趁着有车拉一些回来。”他打算多积酸菜多腌萝卜拿到那边去卖,需要的萝卜白菜不是少数,他们自家没有田地,只有一小块儿菜地才能结多少,肯定要跟别人家收。

与其给别人钱,不如给自己家人。他们现在有钱了,也不需要两个舅舅补贴了,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不然舅舅们在舅妈面前也难做人。

苗氏应了一声,回房拿了钱袋揣在身上,母子两个出村前,还特意饶了点路去了趟村长家。沈青拎着一包槽子糕拍了拍门:“桂香婶子,我从县城带回来的槽子糕,拿一份给你尝尝!”

“哎呀青哥儿,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啥!”桂香婶子正在院子里择菜,手上还带着泥连忙在围裙上蹭了蹭:“你赚钱这个不容易,还想着给婶子带东西!”

“应该的,”沈青笑眯眯的把槽子糕递到桂香婶子手上:“我和我娘还想去趟石渠村看看我姥姥,天黑前回来,到时候我再把车给您送回来。”

桂香婶子哪有不答应的?连声应道:“你随便用,明天再还回来也成!”又道:“你娘可算肯出门了,也该去看看你姥姥了。”

之前苗氏刚和离,自觉脸面无光,都不敢往石渠村去,生怕把娘家名声都给带累了。

三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一派其乐融融的氛围,屋子后头,村长家老大两口子正一起修菜窖,大儿媳妇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回身给了自己男人一肘子:“石头,你说咱娘是不是看上青哥儿了?别不是想把青哥儿说给老小?”

赵石正喝水,闻言一口喷出去老远,呛得直咳嗽:“啥?你说啥?!”

“哎呀,你小点声儿。”大儿媳不妨被喷得半边身子都是水,生气地捶了自己男人好几下,赵石还以为媳妇在给自己拍咳嗽,心里美滋滋的,就是觉得这力道有点太大了。

大儿媳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咱娘这几天和青哥儿来往太频繁了吗?还和苗婶子那么亲热的说话,你不知道吧,以前咱娘顶瞧不上苗婶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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