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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种价位的茶哪怕是?不爱喝茶的人也会觉得蛮好?喝,谁要是?喝不惯,只能说?他平时喝的茶恐怕品质都比这好?得多。

那周望舒当?然好?奇了,“你平时都喝什么茶?”

“松川。”

周望舒懵了,“我怎么一点儿没听过?”

她虽对?茶没有太深的研究,但越名贵的茶自然名气也就越大,她不应该一点儿没听说?过才?对?。

“松川不在市面上流通。”陈迟俞说?。

“什么意思?你们陈家特供?”

“嗯。”

周望舒圆了圆眼,“你们陈家人是?会享受的。”

如果是?个爱喝茶的人,要听说?还有这种茶,怕是?说?什么也要叫他整点儿来尝尝,但周望舒完全不感兴趣,她不觉得会有多大区别。

这样一个对?茶可以说?是?完全无?感的人,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后来她竟会为了二两松川用尽千方百计,就为了那一抹流连在他身上的茶香。

*

去艾柏尔湖需要先坐飞机再?转直升机。

途中?,两人是?在飞机上吃的晚饭。

从红枫别墅出发,到上他家的私人飞机,再?到吃晚饭,这中?间有好?几个小时,但周望舒竟然全然把周信宏被打了这件令她爽翻的事儿给忘了,吃饱喝足后才?想起来。

“忘了问你,打我爸那人是?谁啊?”

“鲸鱼游戏的创始人。”

他这么一说?,周望舒就知道是?怎么个事儿了,但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问:“他为啥要打我爸?”

陈迟俞:“你爸挖了鲸鱼的核心团队,又剽窃了别人的热门游戏创意,现在鲸鱼已经濒临破产了。”

“所以你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去扇我爸嘴巴子?”

“兼并收购。”

周望舒蓦地睁大眼,“他那公?司都被搞成那样了,收购过来就算能起死回生,那不也得费老大劲儿了?”

说?完,她脸上浮现懊恼神色。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让他去搞周信宏了,收购这么个破公?司得多久才?能赚回本,陈家内部竞争那么大,陈迟俞肯定得靠业绩来说?话的,但这不纯纯拖他后腿了吗。

本她以为搞周信宏这事儿对?他来说?轻而易举,谁知道要费这么大劲。

看她表情,陈迟俞猜到了她的想法,她会这么想很正常,不过,她还是?太低估他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从来不做,”他说?,“之前我就已经打算收购鲸鱼,你爸那事儿,只是?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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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舒松一口气,“那就行,不然你这人情我可怎么还,鲸鱼就算要破产了,收购过来加上债务承接怎么也得好?几个亿了吧。”

陈迟俞却说?:“就算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亿而已。”

“几个亿?而已?”周望舒用一脸实在小看他了的表情笑了两声,“陈迟俞,我本来以为你挺谦虚的。”

“那你以为错了,我从来不谦虚。”

他只是?不爱显摆,而几个亿对?他来说?,算不上显摆,对?方不也是?随随便便就能给朋友的公?司投几个亿。

冲她这反应,陈迟俞猜她对?资产的管理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随意。

那……如果她知道他当?初花7000万就为了换她一个回眸,她会是?什么表情。

*

到艾柏尔湖附近的酒店是?晚上将近十点。

赶路真的是?很累人的一件事,到了酒店,周望舒直接洗洗躺下了,估计还是?没好?全,精神不太好?。

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她七点多就起了床。

洗漱完后,她伸着懒腰走到阳台上。

阳台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深蓝色的艾柏尔湖与?远处灰白?的雪山。

草原上的天空总是?万里无?云,一片澄澈的天蓝色,是?个大好?的晴天,可在阳台上站了会儿,周望舒却感觉膝盖一阵刺寒。

要下雨。

每次她膝盖突然发疼都会下雨,而且是?在三个小时内,没有一次例外,比天气预报灵多了,所以哪怕此刻的天空看着没有一丝要下雨的痕迹,但她就是?确信三小时内会下雨。

她半弯身子摸着膝盖,表情若有所思。

低头看一眼时间,她回房间火速化了个妆,然后给陈迟俞打电话:“早上好?,吃早饭了吗?”

那边回:“在等你。”

“我要中?午才?起,那你就等到中?午?”

“一顿不吃有什么关?系。”

周望舒低低笑了两声,“我起来了,餐厅见?”

“餐厅见。”

几分钟后,两人在餐厅碰面。

陈迟俞还是?一身西装,先到的他坐在窗边,周望舒仅凭背影就认出了他,他连后脑勺都长得完美得要命。

她朝他走过去,只是?走到半路,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长得贼正的美女,这美女也正朝着他走过去。

瞧见这一幕,周望舒唇角一弯,在距离他们仅几米的地方停下来,随便坐在一个位置看起戏来。

美女端着餐盘停在陈迟俞面前,冲他宛然一笑道,“先生,介意我坐这里吗?”

陈迟俞扫她一眼,“介意。”

美女懵了。

周望舒笑喷了。

美女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看起来很绅士结果拒接起人这么直接冷硬的人,需要非常努力才?能维持面部表情不崩坏。

“打扰了。”美女提起一口气,僵硬地笑着离开。

她走挺远了,周望舒才?过去坐到陈迟俞面前。

“陈迟俞,你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

周望舒用下巴指了指刚那美女,“你对?人家那态度也太不绅士了吧。”

陈迟俞双眸一狭,“你希望我对?她绅士?”

他这仿佛带着审视的眼神让周望舒心头倏地紧了一下,说?话也结巴了,“那……那个,不是?有句话说?,看一个人值不值得交往,不能光看他你的态度,还要看他对?陌生人的态度吗?”

陈迟俞:“如你所见,我不是?个绅士。”

靠,这人一点儿不给自己辩解。

“刚认识那会儿,你对?我不是?挺绅士的?”周望舒嘟囔着嘴说?。

陈迟俞不动声色地开口:“那是?对?你。”

周望舒全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表情愣了愣。

半晌,她眉毛往上一扬,“什么意思?你小子对?我是?一见钟情?”

“并没有。”

“那你为什么对?我不一样?”

陈迟俞面不改色,对?答如流,“情况不一样。”

周望舒一直觉得自己算是?很能说?的人,不管是?吵架还是?辩论?几乎没几个人能赢她,偏偏陈迟俞就是?这几个人里的一个人,她被他说?得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接。

不过,这次她其实完全可以接着问下去,但没多少时间能用来斗嘴了,今天她可是?有大计划!

“不承认算了,”她佯装因为说?不过而有些气呼呼的样子,“吃饭,饿死我了!”

吃饭时,两人自然而然地说?起今天的行程,陈迟俞已经让秘书做了攻略,但还是?先问了周望舒:“今天你想怎么玩儿?”

“我想去骑马。”

“好?。”

事儿就这么定了,两个人吃完饭后去换骑马服。

周望舒带了三套骑马服来,一件白?的,一件黑的,一件红的,原本她打算穿黑色紧身的那套,但因为要下雨,她换成了那件白?色的,还在里面穿了件贼性感的内衣,等到时候雨往身上一浇,那就跟上次在泳池没啥区别了。

陈迟俞之前不是?说?拒绝不了这样的她吗?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骗人。

这个酒店就饲养有上等的好?马,他们下去时,已经有人牵着马在下面等着了,一黑一白?的两匹骏马。

“我要那匹黑的。”说?着,周望舒小跑到黑马身边,攀着马鞍很矫健地便上了马,束起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美丽的弧,晃得人呼吸一滞。

骏马仿佛是?比锦衣华服都还要衬人的存在,彼时在陈迟俞眼里,坐在马背上的姑娘真的很美。

而在那位姑娘眼里,他也好?看极了。

他似乎是?不喜骑马时被衣物所束缚,穿的是?中?式骑马服,如此一来,本就极具东方矜贵气质的他就更像古时的王公?贵族了,更别说?当?他骑上白?马,那简直完完全全就是?画里携诗提酒,马蹄踏碎洛阳花的佳公?子。

哦呼——

又是?被这条鱼给迷住的一天。

酒店离艾柏尔湖很近,骑马只需要几分钟。

湖边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可以沿着湖一边欣赏美景一边肆意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两人便是?这样骑着马极畅快又自由?地在草原上奔跑。

周望舒跑在前面,陈迟俞跟在她后边儿,她不时会笑着回头,飞扬的发丝充满着野性和生命力。

他就这样看着他,不知不觉,和她骑着马跑出了好?远。

当?一场雨毫无?预兆的落下时,他们周围只有辽阔的草原和雪山下的艾柏尔湖。

这边车辆禁止进?入,他们只能骑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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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不大,却也不小,淋一路衣服肯定会湿透,也一定会冷。

在雨里骑马更是?一件蛮危险的事。

调转马头后,陈迟俞朝周望舒伸手?,“过来我这边。”

在他怀里至少不会太冷,他也会能护她周全。

周望舒当?然想去,但是?,“马呢?”

“丢这儿,我赔。”

在草原上,马总饿不死,还能得自由?,周望舒立马翻身下马,上了陈迟俞的马,坐在他前面。

他一手?拉缰绳,一手?揽着她的腰,在雨里带着她回去。

后背紧贴他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周望舒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与?强有力的心跳,他的体?温传过来,是?滚烫的。

腰上的那只手?,也是?烫的,护着她的力度极具安全感。

她感觉自己像在雨里溺了水,鼻腔里没有空气,都是?他身上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明?明?骑马的是?他,她的心跳却剧烈无?比。

又一次,她以为是?她勾引他,结果成了被勾引的那个人。

这个叫陈迟俞的男人,真的很令人心动。

*

到酒店,果然如周望舒所料,两人衣服湿透,她身上那件白?色骑马服成了摆设,内衣的形状和颜色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这和在泳池那日还是?有不同,泳池里可以大大方方的穿泳衣,而今日这情形,有种禁忌感的诱l惑。

看过来不足半秒,陈迟俞便将视线匆匆移至一旁,可想到其他人也会看到这样的她,他又将视线转回来,仰头看着她,伸出手?,“下来,我抱你进?去。”

雨仍在下,对?上那道视线,周望舒双眸微颤。

做了那么久的计划,那么久的心理建设,却还是?紧张。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而后俯身,伸手?搂住他脖子,被他抱下马。

陈迟俞双手?托着她的腿,像抱小孩儿那样抱着她走进?酒店,这样便无?人能看见她身前那一片旖l旎。

酒店里很安静,只有陈迟俞一个人的脚步声,但四周站着不少工作人员。

一道道目光投过来,她红了脸,将脑袋整个埋进?了陈迟俞脖子里,鼻尖全是?他身上那股如新雪覆松林的味道,沉稳,清冽,还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

男人一路将她抱回了房间。

到沙发前,他弯腰,想将她放下去,怀里的人却不撒手?。

“松手?。”

“不松。”周望舒抬眸看他,眼底带着股倔劲儿。

“又闹什么?”

“我知道今天会下雨。”她说?了句听起来不相干的话。

陈迟俞似乎料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眸色沉了沉。

“我是?故意把自己淋成这个样子,”她红着脸直白?的告诉他,“陈迟俞,我在勾引你。”

“周望舒,”陈迟俞嗓音略沙,“在小渔岛那天我是?说?得还不够直白?吗?你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那还要我说?得再?直白?一点吗?”她贴近他,用身体?,蹭着他胸膛往上,视线始终不离开他的眼,“我想跟你做一爱。”

两人缠在一起的目光似在一瞬间缠得更紧。

周望舒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体?的紧绷。

僵持片刻,陈迟俞别开眼,声音低而沉,“没有爱,怎么做?

周望舒歪头过去,偏要和他对?视。

“没有爱,有性啊。”说?着这种话,她的笑容却烂漫至极,不掺杂一丝晦色,仿佛她所说?的是?一件人们应当?坦诚相待的事,是?人最真实的本质。

陈迟俞神情微怔,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而且,我提前测试一下不行啊,”她将刚在路上想好?的话说?出来,“要是?你那方面不太行,我就算爱上你了,估计也爱不久吧。”

这话,陈迟俞更是?无?言以对?。

他沉默着,似无?动于衷,体?温却在不断攀升,灼热的温度透过浸湿的衣物传至另一个人身上,只是?另一个人已经分不清,是?他的体?温太烫,还是?自己太烫。

这种事情,都是?第一次,更别说?还是?女生那一方,周望舒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作为女生做到这种地步,对?方要是?一直是?这副死样子,她真的要气死。

“我都这么说?了,也都这样了,你是?戒过毒吗,这都忍得住?”她鼓起腮帮子埋怨,声音却像撒娇。

终于,某人抬眸,目光深深望进?她的眼。

“真的想?”他喉咙发紧,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

周望舒心头也跟着一紧。

“真的想。”她颤着双眸回答。

“好?,”他猛地将他压到沙发上,近距离定定看着她的眼睛,“给你。”

“都给你。”

他低颈,重重吻上她的唇。

舌尖抵入,带着独属于他的气息和味道,一下子就强势地攻破她的城池。

后脑勺被用力扣住,以便他肆意掠夺。

他一手?拢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托着她的下颌,完完全全的掌控。

周望舒的头越来越仰。

对?方不停搅动着她的软舌,来回在她口腔里扫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没完没了的深吻。

外面的雨似乎下大了,很大,却怎么也浇不灭这一室点燃的烈火。

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随着男人重重的亲吻,正一丝一丝的被剥离走。

房间里热气蒸腾,像溺进?一片热雾,快要窒息。

越来越用力的力度,滚烫的呼吸。

晕眩、疯狂、暴烈。

和之前的吻都不同,这次他的吻,带着侵略性,带着欲。

……

雨后的晴天格外澄澈明?亮,阳光洒在窗前,从窗帘缝隙漏进?房间。

许是?这光线太强烈,正对?着这道光的周望舒醒了过来。

在睁开眼之前,她下意识抬手?遮住了晃着她眼睛的光线,于是?,第一眼,她看到的是?那张清隽的脸。

因为窗帘没完全拉上,又因为窗帘遮光性极好?,房间里只有那昏沉沉的一点光,如朦胧夜色里透进?的一抹月色。

在这暧昧不清的昏昧光线下,那张脸近在咫尺,呼吸与?她缠在一起。

清晨的第一次心动,就这样轻易发生。

明?明?在过去的十多个小时里,她曾无?数次靠他这样近,甚至更近,到了负距离。

他像昨天拥吻她时那样闭着眼,不同的是?,此刻他身上有种不沾酒色的清介之感,可昨天从白?天到黑夜,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淡而禁欲的人拉着沉溺在欲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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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的深渊里,一次又一次,近乎疯狂。

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在床上,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平日里的他,沉敛且克制,虽冷淡却也温柔,而床上的他,有种要将过去三十年?的压抑全都一次性释放出来的放纵,还带着强烈的控制意味,不论?是?进?出的尺度,还是?与?她紧拥和接吻的姿势。

不过也是?她自讨苦吃。

他们的第一次其实并不怎么顺利,他太大了,疼得她直流泪。

陈迟俞不忍心继续,但她铁了心要跟他来一次,缠着他非要来,而他又纵着她。

本来,他一直是?很温柔的,可没多久她又哭了,他以为她是?疼,遂停下,问她:“还是?疼?”

“不疼了。”她抽嗒嗒地说?。

“那为什么还哭这么凶?”

她回头,用噙满泪光的一双眼瞪他,“你这条死鱼,装傻是?吧?为什么你能不知道?”

她这样说?,陈迟俞当?然是?明?白?的,但大概是?出于男人在床上的劣根性,他偏要她说?出来。

“不知道,”他停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她不说?,他便不继续,还问,“是?不喜欢吗?”

大概是?因为被他搞得不上不下的,她脑子一抽来了句:“能不喜欢吗?都爽哭了。”

听完,他顿时眸色一沉。

后边儿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迟俞大约睡得不沉,又或许根本就是?陪着她睡,毕竟这个人的生物钟是?在五点多,在她盯着他看了没一会儿后,他也睁开了眼。

两人在昏暗暧昧的光线里对?视。

气氛微妙中?透着点小尴尬,因为他俩现在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却已经睡到同一张床上。

“早啊。”周望舒扬唇冲他笑。

“不早了。”说?着,他收回放在她腰上那的手?。

她却又将那只手?拽回来,放到原来的位置,“你要真想把手?收回去,早干嘛去了?你这个生物钟五点多的大变态。”

陈迟俞没反驳,刚刚那句“不早了”也表明?他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既然知道,那肯定是?之前就醒来过。

“陈迟俞。”她搂着他脖子朝他压过去。

“嗯。”陈迟俞由?她压着,喉咙里逸出一个低低沉沉的单音节。

趴在他胸口,周望舒一边用指腹在他喉结上画着圈,一边于晦涩的光线里看着他的眼睛,“我俩都到这一步了,你要是?还对?我防备,那我们从性伴侣开始,怎么样?”

陈迟俞将她不安分的手?拉下来,握住,被她抚过的喉结上下一滚,声音些许沉哑,“我什么时候防备过你?”

“那什么意思?”周望舒的眼睛在一片昏暗里都亮晶晶的,“不做炮友做男女朋友?”

陈迟俞却说?:“你只是?想睡我,做什么男女朋友?”

“那就还是?当?炮友的意思嘛,”周望舒撇嘴,不满地嘟囔道,“绕这么一圈。”

“我只是?想告诉你,”陈迟俞沉沉开口,“不和你正式恋爱,不是?因为防备你,是?因为你还没有喜欢我。”

他翻身将两人位置对?换,深邃如浓墨般的眸光落下来,“懂吗?”

漏进?来的那抹光被他挡住,他的眼睛浸在漆黑的夜色里,难以言说?的深沉。

被这样一双眼看着,周望舒怔了怔。

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像是?有些失神,她与?他对?视了挺久。

“陈迟俞,”她喊他的名字,脸上褪去方才?的戏谑神色,难得的认真,“我说?过,我会喜欢你的,但其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

说?到一半,她忽的笑了起来,发自内心的一个轻笑,“那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已经喜欢你了——

这几个字传入耳中?那一瞬,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

他于晦暗中?静静看着她,似要从那一双眼睛里找到她说?谎的证据。

“真的,我真的喜欢你,”她笃定地重申一遍,甚至还说?,“我发誓。”

那双浸在夜色里的漆深双眸骤然掠起一道光,又如墨色晕染般渐渐暗下去,直至那抹漆黑沉餍得像要溢出来。

“不够。”

声音像是?在烟酒里浸泡过般,很低,很沉。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闭着眼摸索到她的手?,握住,十指交缠。

他吻得极重,也极深。

她的头发连同双手?都被深深压进?枕头里。

他的唇略有些凉,周望舒却被烫得颤栗,像人冷到极致时产生的错觉,而他的吻就是?那深冬令湖水冻结的霜雪,一寸寸逐渐蚕食着你的意志,不动声色地让你沉迷。

缠吻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用沉哑更添三分的嗓音再?次重复:“不够,周望舒。”

“陈迟俞,”她声音也被吻得有些哑,“你有点贪心。”

“嗯,我很贪心。”他说?。

他又低下头来吻她,好?像怎么都吻不够。

最后结束这一吻的,是?从周望舒肚子里响起的一阵“咕噜”声,还是?拉得极长的一阵“咕噜”声。

陈迟俞低笑着离开她的唇,手?轻轻放在她腹部,因胃里空空如,她肚子完全是?往里陷的。

“饿成这样了?”他声音里带着笑。

周望舒拧他,嗔怒道:“昨晚上运动量有多大你心里没点数吗?”

昨天回来后他们就再?没出过酒店,中?午饭都没吃就开始做,晚上吃了饭又继续做,下午还好?些,陈迟俞那会儿还不算熟练,晚上就要了命了,他学得很快,体?力也充沛。

后半夜,她就算哭着求他不来了也没用。

看她哭,这闷骚男人竟然问她,“怎么哭得这么凶?有这么爽吗?”

得,都怪她前边儿来了句“都爽哭了”。

她觉得她肾是?真的不行,全程都有种快要晕过去的感觉,能撑到最后简直是?奇迹,但她似乎也没能撑到最后,她依稀记得最后一次是?在浴室,陈迟俞说?不来了,抱她去洗澡,结果洗着洗着又做上了,好?像是?在陈迟俞说?换个姿势的时候她就累得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

记起这茬事儿,她拿手?指戳戳陈迟俞,“昨晚我在浴缸睡着后你不会都没放过我吧?”

“我有那么禽兽?”

“你还不够禽兽?”

谁家男人第一天就把人折腾这么狠的。

看她那愤愤的表情,陈迟俞失笑。

“明?知道我三十年?没碰过女人,还自己送上门来,”他伸手?捏捏她的脸,“你自找的。”

“陈迟俞!你混蛋!”

“嗯,我混蛋。”他还轻笑着说?。

周望舒要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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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拽过他捏着她脸的那只手?,冲他胳膊狠狠咬下去。

她嘴下一点儿没留情,是?真咬,陈迟俞疼得皱了眉,却硬生生忍着一声没吭,由?着她咬。

等她劲儿松了,他才?懒声开口:“行了,省点儿力气,抱你去吃东西。”

不提吃东西还好?,他这一提,周望舒顿觉眼前一黑,有种快要饿晕过去的前兆。

“快,”她松口,力气耗尽般躺回去,“我不行了。”

现在已经过了餐厅的早餐时间,让酒店送再?怎么也要等十来二十分钟。

给酒店打了订餐电话后,陈迟俞去到套房客厅,从仍在沙发上的裤子摸出两颗糖,再?走回来。

“给,先吃两颗糖。”

在床上瘫着完全没力气动弹的周望舒睁开眼,看到他递过来的两颗糖,“哪儿来的糖?”

这房间里有零食,但没糖,她记得的。

“我每天身上都带着。”

周望舒接过糖,塞进?嘴里,“你没事儿带糖干嘛?”

“你不是?低血糖?”他说?。

周望舒表情一怔,就因为她曾说?过她低血糖,他就一直将糖带在身上?

可……

“你明?知道当?时我是?装低血糖骗你。”

“万一不是?呢?”

他是?知道那时候她是?骗她,可后来某天收到一盒喜糖,看着那一盒糖,鬼使神差的,他打开盒子拿出了两颗放在裤兜里。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会在裤兜里放上两颗糖。

“陈迟俞。”她抬起手?,一个索抱的姿势。

室内开了灯,柔和的灯光落在她身上,陈迟俞俯身将她抱起来。

她圈住他脖子,笑着问他:“陈迟俞,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嗯,我很喜欢你。”

他声音温柔,眼神也是?。

听到这样一个回答,周望舒是?意外的,双眸不自觉睁大了些,眸光轻轻缠着。

愣了会儿,她歪头,伸手?去捏他的脸,“今天怎么不傲娇了?”

“明?摆着的事,我从来不会否认。”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喜欢我?”

陈迟俞将她手?拉下来,“周望舒,喜欢不是?靠说?的,是?靠做的。”

“你也没怎么做嘛。”周望舒撇嘴,都是?她主动,这条死鱼也就她去小渔岛那次主动来找她了一回。

“要现在做给你看吗?”他低颈凑过来,唇边勾着抹明?显不怀好?意的笑。

周望舒自然立马就懂了他说?的“做”是?哪个“做”。

“陈迟俞你想我死吗!我现在还疼呢!”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他轻轻弹了下她的脑袋。

“那你要怎么做?”

“你想我怎么做就怎么做,”他笑着说?,“今天我任你差遣。”

周望舒惊喜地睁大眼,“你说?的!”

“我说?的。”

有件事她早就想干了!!!

“把你秘书微信给我,我要让他准备点东西。”

看着她那坏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样,陈迟俞心里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第37章

下午两?点,一名身穿西服的男秘书来到一间总统套房门前?,按响门铃。

很快,穿着浴袍的男人来开了门。

“陈总。”男秘书恭敬地垂首,但没忍住掀起眼皮偷偷打量了男人几眼。

眼前是那个他跟了七年的陈总没错,脸还是那张脸,没有任何变化,但很明显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原本他身上的那股冷冰冰的疏离感淡了很多,看着似乎心情很好,有种餍足感,让人很难不?去联想,他昨晚和这个房间的女房客度过了怎样一个夜晚。

男人脖子上那片暧昧的吻痕证明了他没联想错,不?光没联想错,还很可能?远超他的想象。

他有点感动,陈总终于过上了成年人的生活。

陈总可是已经成年12年了!整整12年啊!

陈迟俞没有察觉刘秘那丰富的内心活动,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挂了一排衣服的可移动衣架上。

意识到今天周望舒准备拿这些衣服来做什么,他眼皮跳了跳。

“进来。”他蹙着眉将门拉开。

刘秘拉着那排衣服进来,没敢东张西望,低着头说,“周小?姐要的东西都在这儿了,陈总我就先走了。”

“嗯。”

“咔嗒——”

门关上了。

陈迟俞又看了几眼那一排衣服,颇为头痛地转身走向卧室。

卧室里,周望舒倚坐在床头,手里甩着睡衣上的流苏带子,笑得蔫坏蔫坏的,“看到那些衣服了?”

“看到了。”

“都是给你准备的哦。”她冲他眨了了下眼。

陈迟俞表情一怔,都是给他准备的?那刚刚看到的那条女?仆装也是给他准备的?

瞬间,他脑子里一群野驴呼啸而过。

他喜欢的这人真的是个变态。

“走吧,”周望舒下床,过来挽着陈迟俞胳膊说,“我的真人bjd娃娃。”

“你喜欢玩儿这个?”

虽然?已经是个三十岁的老?男人,但陈迟俞对?bjd娃娃还是有一定了解,在他的众多亲戚的孩子里,有那么几个小?女?孩特喜欢养bjd娃娃,有一个甚至痴迷到不?管什么场合都要带上她的娃娃。

“不?啊,我单纯好奇你穿除了西装以外的衣服是什么样?。”

陈迟俞:……

来到客厅,周望舒走到衣架前?粗略看了下刘秘准备的衣服,“不?错,挺有品位的。”

她随手拿下一件魏晋风素色锦衣递给陈迟俞,“换上。”

陈迟俞打量了两?眼这件衣服,“我不?会穿古装。”

“那你把浴袍脱了,”说这句话时?,周望舒的声音还很正常,但到下一句就成了极其矫揉造作的掐嗓音,“奴家来给公子更衣。”

陈迟俞沉默了两?秒,然?后照做,将浴袍脱下。

周望舒拍过古装写?真,自然?就知?道古装要怎么穿,没两?下便帮他将衣服穿好。

这件汉服样?式很简单,只在袖口和袍角绣了精致的天青色云纹,轻袍广袖,却更能?衬出陈迟俞身上那股清贵之姿。

上上下下瞄了好几眼陈迟俞穿上这衣服的样?子后,周望舒又立马到衣架上挂着的一个袋子里翻找出一顶假发,不?是古装的那种束好发的头套,那种她不?会戴,这顶就是普通中分黑长直假发,没有什么复杂的佩戴方式,套头上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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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型对?男人果然?至关重要,这假发一戴上,陈迟俞看起来完完全全就是从千年前?穿越而来的人。

他本?就很有东方气?质,此刻墨发披肩,长衣翩翩,整个人俊美得不?可思议,宛若以流云为衬白雾为衣的谪仙。

好一个古装美男,周望舒简直快要被他迷晕,拿出手机咔咔咔一顿狂拍。

她是爽了,某人耳朵都快熟了,红得很是夸张,但他越是这样?,某人越是兴奋。

一想到还有套女?仆装在后边儿等着,陈迟俞想死,但能?怎么办,某人就喜欢玩儿这变态的。

也是他惯的。

现在就把她纵成这样?,以后指不?定有多变态。

这件古装之后,周望舒又给陈迟俞上身了街头潮男装、度假风花衬衫、酷帅运动装、朋克风机车夹克,这些都是正常的,越往后越不?正常,什么紧身黑T,深V上衣……

最后出场的,自然?就是那件女?仆装。

陈迟俞也不?知?道刘胥文怎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找到这女?仆装的,更离谱的是,他穿着尺码刚刚好。

这证明刘胥文知?道是要给他穿的,不?知?道去哪儿找来的这超大码,但凡小?一码,他都不?用穿了。

很好,刘胥文如果不?是脑子转不?过弯,那就是纯纯胳膊肘往外拐,回去扣他绩效。

“陈迟俞你换个姿势。”周望舒举着手机撅着大腚在那儿找角度。

“这件你也要拍?”

周望舒把手机放下来,故意嗲声嗲气?地撒娇道:“人家想拍嘛。”

陈迟俞与她对?视两?秒,最后选择妥协,“拍吧。”

“来些涩涩一点的姿势嘛。”她边拍还边提要求。

“别想。”

周望舒也不?强求,让他一个高冷霸总穿女?仆装给她拍照已经很难为他了,而且就是要这种反差感才?最好看,穿女?仆装的冷面高岭之花,张力拉满,看得她心里直痒痒。

拍了几张,她将手机扔到一旁,过去坐到陈迟俞腿上,两?只细白胳膊环着他修长的脖颈,“想你穿着这个跟我做。”

陈迟俞先是一愣,而后唇边荡出一抹笑,他求之不?得。

但他没立马行动,而是问:“你不?是还疼?”

她身体更重要。

“现在不?疼了。”

“确定?”

“哎呀,”刚刚还色胆包天的周望舒被他给问不?好意思了,脸上浮出一片红晕,声音也小?声了很多,“再问不?来了……”

“不?问了,”他笑,“来。”

又是一个混乱的白天加黑夜。

坐七个小?时?飞机大老?远跑过来,两?个人除了第一天出去骑了马,就一直在房间里探讨成年人的爱情。

艾柏尔湖除了是国家5A级旅游景区,还是著名的红色旅游景点,别人来这儿一趟回去是多多少少带点儿“红”,这俩是多多少少带点儿“黄”。

回到南城,周望舒感觉这一趟让她命都快没了半条,在家里瘫了整整三天没出门,陈迟俞则如常上班,带着满脖子衬衫领子也遮不?住的草莓印。

陈澈现在还住在陈迟俞那儿,所以他在陈迟俞回去的当天就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草莓。

本?来他还不?知?道陈迟俞这几天是找谁去了,现在他知?道了,也知?道他跟那人都干了些啥。

如果对?方是别人,他一定会说:“恭喜你,我的哥,三十年了,你终于不?是处男了。”

但对?方是周望舒,他只能?送他一句:“我的哥,你终究还是瞎了。”

陈迟俞懒得理他。

正要回房间,却又被他拉住。

“哥,你不?会以后周末时?间都要给周望舒吧?”这人一脸愤懑的问。

“多半。”

“那我呢?”陈澈伤心欲绝地问,“咱这多年兄弟情终究是我错付了?”

陈迟俞只说:“你都老?大不?小?了,别天天缠着我,你要是性取向没问题,就去找个女?朋友。”

这话把陈澈CPU干烧了,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因为陈迟俞不?跟异性接触,他也就跟着不?怎么和女?的打交道,明明没有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却一直到现在没谈过一个女?朋友。

他忽然?觉得,他真的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

陈迟俞的周末时?间确实大多都给了周望舒,既然?他俩现在关系是性伴侣,到了点儿自然?要办事儿,每周两?天,偶尔三天,多了周望舒受不?住。

说是性伴侣,其实跟谈恋爱也没差,两?人完完全全就是没同居的恋爱状态。

谁家性伴侣负责陪逛街,陪旅游,陪看电影,还费钱又费心思地制造各种惊喜。

周望舒生日的时?候,陈迟俞亲手做了一条珐琅项链给她。

要知?道,他是个忙到几乎每天都在加班的人,而珐琅工艺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

项链的吊坠是一条鱼在亲吻月亮,是他亲吻她的象征。

这个项链不?需要很多钱,但需要很多时?间,需要很多爱。

而钱,他给的也很多——

价值成百上千万的珠宝说买就买,仅仅是去一趟珠宝展,他就为她花了三个亿。

他的爱不?光体现在这些事情上,更多在细节,譬如:

他每天带在身上的糖;

三十年从未没下过厨房的他,如今可以做得一手很好吃的沙茶面;

就因为她曾经说过想要他唱情歌哄她睡觉,从未开口唱过歌的他开始学唱情歌,虽然?还没有唱给她听,但只要以后她还想他唱情歌哄她睡觉,他就可以为她唱;

……

还有很多很多。

面对?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沦陷。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周望舒能?很清晰地感觉到,对?他的喜欢在一点一点往上升。

一晃,到了元旦。

往常跨年,周望舒都是跟几个朋友一起,今年她见色忘友,是和陈迟俞一起过的。

两?个人没去哪儿,就在陈迟俞家里的顶层大公寓里窝着看跨年晚会,周望舒说她喜欢这样?。

以前?她跟那伙人也是这么过的,开着电视,整点儿小?烧烤和小?海鲜,再喝点儿小?啤酒,一起吐槽晚会节目,那小?氛围特好。

今天陈迟俞也给她准备好了烧烤和小?海鲜,但却不?见啤酒。

“啤酒呢!这时?候怎么能?没有啤酒!”

“等会儿有人送上来。”

他这句话刚说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他起身去开门,过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一打酒和三杯奶茶。

“你还点了奶茶啊,”周望舒看着他手里那个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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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茶品牌logo的保温袋,“但怎么点这家,我喜欢喝的那两?样?都下架了。”

陈迟俞将装了两?杯的那个袋子给她递过去,“你打开看看。”

周望舒接过袋子,打开,拎出一杯看一眼,顿时?激动得从地毯上蹦了起来,“是我喜欢的那个!”

再把另一杯拿出来看,她更激动了,“这个也是!”

“这俩不?是都下架了吗?”她兴奋又好奇地问陈迟俞。

陈迟俞淡淡道,“已经重新?上架了。”

“真假?!”

周望舒立马拿出手机打开外卖平台,把这家店搜出来,刚点进去就看到了这两?样?她却喜欢喝却惨遭下架的奶茶,也看到了上方的分类名称:

【永远不?下架】

看着这五个字,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大概是一个月前?,在和陈迟俞连着来了三次后,她觉得自己急需一杯奶茶续命,准备点个外卖,结果发现喜欢喝的奶茶下架了,她知?道现在奶茶市场竞争很大,需要不?断推陈出新?,旧品下架是很正常的事,但她还是很难过,就说了句:

“要是我喜欢的奶茶能?永远不?下架就好了。”

她抬头,怔怔看向陈迟俞。

见她这表情,陈迟俞知?道她明白了些什么,轻笑着问:“开心吗?”

“你怎么做到的?”

“把这个品牌买了,”他仍笑着,“送你的新?年礼物。”

眼眶是在一瞬间发热的,不?是想哭,周望舒说不?出那是什么感受。

“陈迟俞,”她声音有些发堵,“你要不?要这么喜欢我,随口一句胡话,都要帮我实现。”

“也不?是什么难事,作为给你的新?年礼物不?是刚好。”

买下一个奶茶品牌对?他来说是不?难,但将对?方每一句话都记在心上,这很难得。

她朝他走过去,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将两?人看向彼此的视线拉近。

现在距离新?年还有几个小?时?,她深深望进那双漆黑的眼,“陈迟俞,明年也要这么喜欢我。”

听了,他先是轻笑,而后低下头来吻她。

在她唇上温柔落下一吻后,他说:“何止明年。”

第38章

元旦一过?,春节自然也就不远了。

自从?搬出来住后,每年春节除夕,周望舒都是和安弥一起过的,今年她虽然有陈迟俞,但俩人?只是炮友关系,一起过?个元旦就得了,她才不会跟他回陈家老宅,陈迟俞也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

是这时候周望舒才后知后觉过来,陈迟俞还真把她当炮友了。

这几?个月他对她太好,让她无形中错以为?他俩是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不过?没关系,她不介意,这样她乐得自在,而且她要的时机也还需要再等一等,来日方长,她不急。

和?元旦那时候一样,周望舒和?安弥就窝在家里看春晚,然后等零点一过?出去放烟花。

在一个喜剧小品再次以催泪煽情?式烂俗剧情?收尾后,周望舒跟安弥说:“今年春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明年咱要不换个过?法?”

安弥没接她的话,反而问了句毫不相干的:“你跟你爸还没和?好?”

周望舒疑惑道?:“我跟他什?么时候好过??”

“之前不是装模作样好过?一阵。”

周望舒两手一拍,“现在装都不用装了。”

周信宏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但她把他拉黑了,他还来过?这里很多次,她没给他开?门,要太容易原谅他,那就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任性妄为?的周望舒了。

现在闹翻了才好,她也懒得装了,以前之所以会装出跟他不计前嫌的假象,是防止大学?那会儿他找人?查她,毕竟她考上的是剑桥,那时候要是不跟他演一演,他肯定会把她盯得很紧。

大学?那三年她真是累麻了,又要开?公司,又要兼顾学?业,还要空出时间演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空有超强记忆力却没一点儿抱负的二世祖。

“那……”安弥的声音传来,拖长的尾音里透着兴味。

她抬眸,看见?安弥唇边勾着抹笑。

这可稀罕了,能让安弥露出这表情?的事儿很少。

“那要不要像高二那时候一样去疯一场?”安弥说,“就今晚。”

“——!”周望舒兴奋地睁大了眼。

高二的时候,她还没有假装原谅周信宏,关系特僵,但凡一碰着就会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偏偏周晋宇那傻逼还要在除夕这天来恶心她,把她气到产生了躯体化?反应,吐了一下午,安弥当晚就杀到景园,在那家人?和?和?美美吃着年夜饭的时候,当着周信宏和?柏龄的面把周晋宇打了。

柏龄来拉架,也被安弥踹了几?脚,狠狠给她出了口恶气。

“走!”

景园那边虽然有四个男人?,周信宏、周崇礼、周晋宇、周柏予,但周信宏这个老家伙根本不顶用,周崇礼又是个细狗,也不顶用,周柏予更不用说了,才十岁一小屁孩儿,也就剩一个被安弥打了无数次的周晋宇,跟他们?干起来,周望舒完全?不用替安弥担心。

“等会儿,我回去拿样东西。”安弥说。

“我跟你一起。”

安弥的家离周望舒那儿就几?步路的事儿,周望舒一路跟着安弥去到她家的杂物室,然后看她从?一堆器械里拿出了一根折叠钢管。

周望舒惊了,“不是?你想去警察局过?除夕啊?”

“以防万一,不过?,”安弥偏头一笑,“去局子里过?个除夕也不错,新鲜。”

周望舒先是一愣,而后也跟着笑了,再伸手,“给我也来一根。”

两人?就这么揣着两根钢管去了景园。

景园门口随时立着俩保镖,除夕也不例外。

保镖是认识周望舒的,所以在周望舒把红包递给他们?并给他们?说可以回家过?年了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怀疑。

这虽然可能会让他们?丢了工作,但完全?没关系,因为?红包里还给他们?留了下家公司的联系方式。

周望舒从?来不为?难人?,当然,畜生除外。

保镖都在岗,佣人?自然也在,听见?外面响动,佣人?来开?了门。

周望舒和?安弥大喇喇地走进去,里头正看着春晚的几?个人?浑然不知两人?到访。

按常理来说,一个拥有千亿市值上市公司的家族,除夕这种?日子不该是就几?个人?在家里看春晚才对,像陈家,一顿年夜饭上百号人?,这百来号人?还是在陈家混得不错的,不然都没资格去陈家老宅吃年夜饭,比起陈家,周家人?丁实在是少得可怜了,这里头还有两个是后来才改姓周的,周晋宇和?周崇礼原来姓邢。

柏龄在没加进周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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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算是书香世家的名媛,家里有好几?个从?政的长辈,像这种?家庭基本都极重名声,所以柏龄干出这种?事儿后,连着两个儿子都一起被扫地出门了。

她跟周信宏也真是般配,一个被赶出家门,一个离家出走自立门户,经?历截然相反,却殊途同归,都成了孤家寡人?,凑一块儿真他妈合适。

周信宏原本在家排行老幺,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那会儿的周家在当地也算是富户。

家里有钱,还是老幺,周信宏理应过?得极好才对,但周信宏的童年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从?来吃不饱穿不暖,其中缘由,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很像他爷爷参与抗日战争时极其憎恶的一个日本人?,那日本人?砍了他爷爷的一只手,而他爷爷则将刀捅进了那日本人?的心口。

所以,周信宏的出生让他爷爷觉得,他是那日本人?转世到他家讨债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周信宏明明生在富裕人?家却吃不饱穿不暖的原因。

长大后,周信宏跟家里人?断绝了血缘关系,离家出走,决定去南边闯一闯,不料还真让他闯出了番事业。

周信宏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但信宏集团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很大程度要归功于林梦因女士,如果没有林梦因女士带他结识名流,帮他拉投资,他很难抢占先机乘着时代的东风扶摇而上。

因而,周信宏的背叛不仅是薄情?寡义,还是忘恩负义,更是恩将仇报,畜生一个。

今天柏龄应该没有精神失常,这会儿一家人?看个春晚小品笑得可开?心了。

看着这副感人?的温馨画面,周望舒冷冷一笑,出声讽刺:“这么烂的小品你们?也笑得出来,该说你们?是笑点低呢,还是演技好呢?”

闻声,几?个人?同时回头,笑容也同时僵在脸上。

“望舒,”周信宏先开?了口,“你今天回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明眼一看就知道?她来者不善,但他不想一开?口就是质问,上次那回冲动之后,他一直在找机会缓和?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结果始终没找到,这会儿见?她来,哪怕是来找事儿的,但好歹是见?上了。

见?他找不着话,旁边的周晋宇索性把话接了过?去,“周望舒,你今天是来闹事儿的吧?看你那见?不得人?好的怨妇样。”

以为?保镖还在,周晋宇张口就开?喷。

“晋宇!”

周信宏怒喝一声,一脸不快的样子,但他要真想维护自己女儿,周晋宇刚开?口时他就该制止,这会儿才跑出来做出这副样子,明显是想唱白脸,好显得他很在乎她这个女儿。

周望舒压根不吃他这套,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冲着周晋宇回怼道?:“臭袜子当口罩,你是脸也不要,我回我自己家,轮得到你这个姓邢的外人?在这儿冲我喷粪?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

“望舒,你先……”

周信宏好声好气地开?口,准备秀一波演技,不料却被周望舒当头一喝:“老登,你闭嘴!”

一声“老登”直接把周信宏干傻了,愣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浮起怒意。

“你叫我什?么?”他压着怒火,用一脸仿佛听错了的语气问。

“老登!老逼登!”周望舒喊得贼大声,“你是老得耳聋了吗?”

“你!”周信宏抬手怒指她,气得面肌直抖,手也抖个不停,“你简直不孝!”

周望舒笑了,“我只是不孝,你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是东西!”

“你……你!”周信宏像是被气得快要风瘫,气儿都喘不匀了,捂着胸口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

柏龄这精神病这会儿倒是挺正常,不但没发疯,还镇定地一边去扶着他帮他抚胸口顺气,一边朝周崇礼使眼神。

周崇礼会意,张嘴冲此时愣在门口的佣人?喊道?:“张妈,去叫保镖!”

“保你妹的镖。”周望舒过?去就朝他的裆踹了一脚。

“张妈,报警!”那边周晋宇又喊。

“报你妹的警。”站在一旁的安弥也同样给了他一脚。

两人?混合双打,精准踢裆,空气里顿时弥漫出一股蛋蛋的忧伤。

“周望舒!”周信宏这会儿终于喘匀了气,拿起桌上的烟灰缸重重一摔,“你反了天了!”

烟灰缸一瞬间摔得四分五裂,要不是周望舒躲得快,碎片肯定能在她脚踝上划出个大口子。

“上次扇我耳光没扇够,这回来这招是吧?”她瞪着周信宏咬牙道?。

“我看你就是欠打!”周信宏扬着手过?来,显然是准备再给她一耳光。

“你打啊!”周望舒毫不畏惧头顶那快要落下来的巴掌,目光始终死死盯着周信宏,“你要敢给我一耳光,我明天就把我手上股份全?一毛抛了,让你股价跌到停盘!”

此话一出,周信宏顿时僵住了。

瞟了眼他那扬得极高却迟迟不敢落下的巴掌,周望舒唇边荡开?一抹笑,“打啊,怎么不打了?”

见?拿她没办法,周信宏这老狐狸精开?始装心脏疼,捂着心脏后退,看似步伐虚浮,实则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内,稳稳倒在了沙发上。

周望舒都懒得戳穿他,以后有得是收拾他的时候,现在她想先收拾那两个以前姓邢的。

周崇礼也是挺能装的,这会儿还捂着裆缩在沙发旁。

安弥那脚踢得更狠,但周晋宇这会儿都提着凳子准备跟安弥干了。

“我今天不弄死你我……”

周晋宇话说到一半蔫了,因为?他看见?安弥拿出了一根折叠钢管。

“你说什?么?”安弥拿着钢管活动了下手腕。

第39章

“你说什么?”安弥拿着钢管活动?了下手腕。

“艹……”

周晋宇人都傻了,安弥光用拳头就能把他打进ICU,更别说加跟钢管。

“安弥我告诉你,”周晋宇放下凳子开始试图用嘴炮打败安弥,“张妈已经报警了,你要是敢乱来,这个年你就等着去局子里过吧。”

“局子都快成我家了,去?里面过个年,正好。”

安弥笑起来,她天生不?爱笑,只有在打人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和善的笑容。

看着安弥那笑,周晋宇心里比见了鬼还害怕,他知道她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周望舒,”一直没开口的柏龄这会儿终于站了出来,“你不?就是想我们过不?了个好年吗?你爸都被你气倒了,你还嫌不?够?”

周望舒望了眼还在继续装病的周信宏,扯了扯唇,“这不?是还好好喘着气儿吗?”

“你要把你爸气死?才甘心是吧!”

“那不?至于,我只是觉得,”她迈开步子,散步似的走着,“现?在这个程度还不?够,远远不?够。”

说到?这儿,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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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栩栩如?生的玉雕盆景前停下来。

“这盆碧玉万年青盆景应该起码值个几百万吧?”

说着,她将这盆玉雕盆景捧起来欣赏了一会儿,然后,手一松。

“嘭——”

价值上百万的玉雕盆景在地上摔得稀巴烂。

这一幕,周信宏自?然看见了,但他没什么反应,这点儿钱他不?至于太?心疼。

周望舒也知道,今天就算她把这客厅里的东西全砸了,周信宏也不?会多皱下眉头?,客厅里的东西才值几个钱,所以她转头?看向安弥,“安弥,我们走,去?车库。”

最后三个字一落地,客厅里那几个顿时瞪大了眼。

景园是处极难得的风水宝地,周信宏大多时间都住这边,所以几乎所有的车都停在这边,二十多辆,最便宜的五百多万,最贵的上亿,周望舒要是去?搞破坏,损失的可就是用亿来计量了,更别说里面有几辆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等周望舒和安弥离开客厅,刚刚还被气得说不?出话的周信宏一把掀了桌子,吼声震天:五2④9081久②“还愣着干嘛?!去?拦着啊!”

周晋宇和周崇礼对视一眼,不?敢不?听,埋着头?快步出了客厅。

“保镖呢?警察呢?!”周信宏继续咆哮。

门口的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保……保镖不?知道去?哪儿了,警察在路上了。”

另一边,周望舒和安弥来到?车库,那俩姓邢的虽跟了过来,却不?敢靠近。

看着这里头?一辆辆艺术品级别的车,周望舒眼里透出兴奋,把放在包里那根钢管拿出来。

将钢管握在在手里试了试手感?,周望舒跟安弥说:“你别动?手,我来。”

说完,一辆古董级的阿斯顿马丁就被她砸碎了车窗。

现?在她的名字还在周家的户口本上,她来砸,是家庭纠纷,安弥要是一起,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安弥自?然明白,抱胸往后退一步,懒懒站在旁边。

车库里好几辆都是古董车,周望舒都不?用特意挑,随随便便一砸就是一个亿,当?然,只砸个车窗玻璃没那么大损失,她把能砸的都砸了,车身全拿钢管划出没法修复的划痕,还在最贵的那几辆车身上刮出了骂人的字眼,破坏得彻彻底底。

好些车上自?带警报器,一时间,车库里的警报声此起彼伏,伴随着玻璃车窗清脆的破碎声,简直是一首美?妙无比的交响曲。

这声音听着就让人痛快,周望舒砸得更带劲了。

*

车库这边嗨上天,客厅那边却气氛凝重。

听着车库里不?断传来的警报声,周信宏太?阳穴两?旁的青筋突突个不?停。

“警察呢?!这都过去?多久了!”周信宏冲佣人吼道。

大过年的,警察局里本就没多少人值班,更别说还要忙着去?抓那些放烟火的。

警察终于到?这边的时候,周望舒已经把车库里的车全砸了个稀巴烂。

被警察问起来,这人作出一副无辜样,“警官,人家不?开心,砸砸自?家的车又怎么了?”

“这是你家?”警官问。

“对啊,”周望舒主动?把身份证递过去?,“不?信你让他们去?拿户口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警察自?然相信她的话。

一家人还报警,这种事?警察见怪不?怪,一般这种情况,都不?需要把人带去?警局,现?场开导开导,教育教育就行,这回甚至开导和教育都用不?上,周望舒特配合,说自?己不?闹了,现?在就走。

车都砸完了,乳腺也畅通了,干嘛还要在这儿看着那群倒胃口的人。

在警察的注视下,周望舒挽着安弥的手扬长而去?,剩被叫出来和警察交涉的周崇礼和周晋宇在冷风里傻站着,脸一黑再黑。

出了景园,两?人上了来时的那辆车,安弥坐驾驶位,周望舒在副驾。

车是周望舒的,不?是平时司机开的那辆加长林肯,是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

安弥开车很?野,坐她开的车贼刺激,平时周望舒不?怎么敢坐她的车,但今天,要的就是刺激,要疯就疯彻底。

真挺疯的,这么大冷的天,周望舒让安弥把顶盖收了下去?,敞着蓬开。

风大,车快,头?发全被风吹至脑后,两?个人却一点儿不?觉得冷,车上音乐开到?了最大,周望舒将手高高举过头?顶,跟着音乐在风里大声唱着,不?时还冲夜色深处吼骂两?声,骂得相当?难听,周信宏要听了能当?场血压爆表。

简直比去?夜店蹦迪还要嗨,蹦迪哪有这过瘾。

肾上腺素随着车速不?断飙升,那种兴奋与刺激是喝酒完全不?能比的,情绪释放到?了极致。

周望舒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安弥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人,看周望舒在旁边摇头?晃脑又唱又骂,她最多只是勾唇笑笑,但她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疯,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自?妹妹离世后,这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现?在,她们要去?一个地方?,让此刻的快乐延续一整晚,彻夜狂欢。

那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城郊的一片空地,每年她们都会开车到?这儿来放烟花。

城区禁放烟花,城郊可以放。

她们到?那儿的时候,数以百计的烟花已经就位,十米外,是燃烧的篝火,烧烤架,低度酒。

狂欢继续。

*

最后一簇烟花升空,已是凌晨六点半的蓝调时刻,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远处的村庄只剩下极少数人家还在放烟花,烟花绽空声零星而微弱。

地上的篝火也快要燃尽,两?个人坐在旁边,手里各拎着一瓶酒。

疯了一整晚,两?人竟还没精力透支,看着没有一点疲惫感?,仿佛要是夜再长些,她们还能继续嗨。

“喝完最后这瓶酒,来接我们的人应该就到?了。”周望舒说。

他俩都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旁边的两?辆随行房车里虽然还有人,但他们要收拾现?场,也从来没开过跑车。

还需要再辆车才行,除了代驾,跑车里就只剩一个座。

周望舒时间估得还挺准,两?人最后一次碰杯后,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

听见熟悉的那道引擎声,周望舒不?自?觉扬起唇,回头?看向那辆朝这边驶过来的黑色迈巴赫。

安弥看到?这车,顿时明白了是周望舒是叫谁来接的他们,挑着眉喝下最后一口酒。

迈巴赫缓缓驶入空地,停车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都是周望舒认识的,后座那位自?然不?用多说,开车的是刘胥文,刘秘。

周望舒也是惊了,陈迟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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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不?做人的吗,大年初一就叫人上班。

“刘秘。”她朝男人招招手。

刘秘走过来。

期间,她的目光越过他看向驻足车旁的另一个男人,眼神里带着抹勾人的笑。

男人站在那里,身后的一片深蓝勾勒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影,像电影里才有的画面,气质实在出众。

“周小姐。”

刘秘不?愧是某人的秘书,很?上道,见周望舒坐着,过来便俯身至她耳侧,方?便她与他说话。

周望舒从包里拿出根金条塞进刘秘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拍拍他肩膀,“我朋友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

安弥朝这边瞥过来一眼,利落地起身,“走了。”

还是一向的习惯,她先?走出了两?步才半抬起胳膊挥手,背影有股特帅气的劲儿。

看两?人上了车,周望舒起身走向另一个人。

到?他跟前,她那辆红色法拉利还没发动?,但不?妨碍她踮起脚攀上那人双肩,动?作亲昵。

大概是见不?惯他俩这腻歪样,安弥没等车的顶盖落下来就让刘秘先?开了车。

车辆很?快驶离,身后房车里的人没醒,四下安静。

陈迟俞垂眸,大手揽住那段纤细的腰。

“爽了?”他问。

倏地,周望舒心底腾起一股酥麻感?,这两?个字用他那金属质感?的清冷声线说出来,有种别样的刺激,像禁欲的人破了戒,从不?说脏话的人爆粗口,挺带劲。

她估计他是听说了她昨晚上干的事?,唇边荡开一抹笑。

“爽了,”她凑近他一点,“但你还可以让我更爽。”

陈迟俞眼神顿时一沉,“疯了一晚上,不?歇歇?”

“不?用歇,”她继续调戏他,“想尽快跟你打响新年第一炮。”

这话成功将陈迟俞逗笑,他还低笑着复述了一遍,“打响新年第一炮……”

稍稍拖长的尾音,低低沉沉的笑,让人脸热心痒。

“在这儿?”他扬唇。

第40章

“在这儿?”

“你疯了?”周望舒瞪大眼捶了下他?胸口,“那车里还有人!”

“要是没人呢?”陈迟俞微侧了下头。

“靠,”周望舒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陈迟俞,你想玩儿这么花?”

在有些暧昧昏暗的蓝色调光线里,那双睁大的眼睛很漂亮,仿佛一方干净的湖泊,让人很容易心生出一股侵l犯欲,像面对一猫时那种想要狠狠揉l弄的冲动,而她本就生得极像一只?精致娇养的猫。

陈迟俞眼神沉了沉,原本只?想只?停留在逗弄层面的心思,此刻变了质,他?忽然很想看?看?,她在狭小空间里,像只?笼子里随时会因为一点动静就受惊的猫那般,一边露出紧张又害怕的表情望着外面,一边欲罢不能地在情l欲里沉沦的模样。

“有你玩得花?”他?抬手,虎口抵着她的下颌,指腹压在她唇角,“是谁要我穿着女仆装跟她做?”

听?他?提起这件事,周望舒脸上?顿时一热,“那……那都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看?她红了脸,陈迟俞更忍不住想再逗一逗她,但?还是算了,在这儿就算把她弄得浑身都泛红,左右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尽早回去?。

他?最后?捏捏她的脸,将车门拉开,“上?车。”

以为是被放过,周望舒赶紧溜上?车。

车开出去?一段,周望舒靠着座椅偏头看?向?开车的陈迟俞,“昨晚的事儿你从哪儿听?说的?”

“刘胥文那儿。”

昨晚的事儿很快就传了出去?,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警察也是会跟人聊八卦的,像这种喜闻乐见的八卦向?来都传播得很快,周望舒昨晚上?就收到好些人的电话和消息,全是来问他?这事儿的,刘秘会听?说很正常,陈家?在政府机构内部也肯定有消息通道,就算这事儿没传出来,陈迟俞估计也能知道。

“不是说还不想跟他?断绝父女关系?”陈迟俞手搭在方向?盘上?,视线落在前?方,语气漫不经心,“怎么闹这么大?”

“这口气我还是咽不下,断就断吧,再怎么闹他?也拿我没办法,每年还得给我分红,”周望舒哼一声,“气死他?。”

陈迟俞侧眸看?了她一眼,瞧她那努嘴鼓腮的表情,他?唇边荡开一抹笑?。

开车回到市中心是早上?七点二十分,平日里拥挤喧嚣的城市此时十分寂静。

穿过空荡的街道,陈迟俞将车开进地下车库。

周望舒是真不困,回来这四十多分钟的路程竟然没打过一下哈欠。

明明这么精神,下车却?偏要人抱。

陈迟俞俯身将她抱出车,再抱着她去?坐电梯。

他?臂力真的有够惊人,单手就能稳稳将周望舒抱在怀里,空出另一只?手去?按电梯。

电梯四面都是玻璃材质,周望舒像个小孩儿一样坐在他?手臂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但?等电梯到了高层区域,坐得这么高让她有点儿害怕,遂俯身下来将脸埋进陈迟俞颈窝里。

猜到她可能是恐高了,陈迟俞换了个抱她的姿势,让她躺在他?臂弯里,身体?靠着他?胸膛,一个极有安全感的姿势。

由于体?型的差异,这样也还是像抱小孩。

周望舒不矮,有169的身高,但?陈迟俞有192。

到了108层,进门前?,陈迟俞问她:“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吃,我还撑着呢。”

“行。”

有她这话,他?直接抱她去?了浴室。

“靠,”见他?把自己抱到了浴室,周望舒服了他?了,“陈迟俞,虽然是我说想尽快跟你打响新年第一炮,但?你也不用这么快吧,你就不能等我歇会儿消消食?”

“不能。”

说完,他?开始脱她衣服。

周望舒叹气。

人果然是多面的,平时的陈迟俞要多体?贴有多体?贴,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但?有时候,这人又要多禽兽有多禽兽。

好在,他?今天?不算特别禽兽,在浴室来了一次就放过了她。

周望舒不知道是自己体?力到了极限,还是陈迟俞太生猛,昨天?她嗨一晚上?都生龙活虎,但?跟他?才来一次就直接虚脱了。

也可能,是她受不了浴室那种热气蒸腾的环境,在浴室做比在其他?地方做要累得多。

完事儿后?,她是被陈迟俞抱着出来的,这次不是她撒娇索抱,是真没力气了。

陈迟俞把她抱到床上?,她睡觉,他?搂着她看?电子书。

因为累,她很快睡着了,再睁眼,是下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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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床上?就她一个人。

她揉揉眼起身,鼻尖嗅到一股极好闻的茶香。

床边放着不知什么时候拿过来的一双毛绒拖鞋,周望舒穿上?这双软绵绵的拖鞋缓缓朝外走。

出了卧室,她看?到陈迟俞在客厅煮茶。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了头来。

“这么快就醒了?”他?半侧身,“过来。”

周望舒走过去?,他?抬手揽住她的腰,将人拉进怀里。

“饿没?”

“没,”周望舒望着桌上?那盏冒着热气的茶,“那杯茶烫吗?我想喝。”

陈迟俞端起茶杯递到唇边,用嘴唇轻碰了下里面盛着的热茶,给她试水温。

“不烫。”他?把茶递给她。

周望舒接过来,吨吨吨一口气给喝完了。

哪儿有这样喝茶的,陈迟俞看?着她,扬唇轻笑?。

喝完,周望舒将空杯子递回去?,“再来一杯。”

“口渴?”

“嗯。”

她确实口渴,但?没那么渴,主要是这茶好喝。

这茶当然就是松川了,陈家?内部的专供茶,每年产量不到三斤。

陈家?人口数量庞大,三斤茶当然不够每个人分,只?有老爷子看?重?的人每年才能分上?几两。

松川的口感与龙井相似,清爽且柔和,但?松川回甘更明显,且茶香十分浓郁。

周望舒都怀疑,陈迟俞是不是被这茶浸入味儿了,所以身上?才那么香。

起初她以为他?身上?的气味是古龙水或者衣服上?的香薰味,但?不是,是他?的体?香。

就他?妈很绝,一男的,有体?香。

他?的体?香和松川的茶香有些相似,清冽而深邃,不同的是,松川是雨后?的草木清香,陈迟俞身上?是雪后?的清冷疏离,但?被体?温熨热后?,那股清冷也可以很温暖。

和他?一块儿睡的时候,周望舒最爱埋进他?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入睡。

这会儿窝他?怀里,她也直往他?脖颈那儿拱。

被她鼻尖擦过皮肤,有些痒。

陈迟俞抬手按住她脑袋,“别闹。”

周望舒仰头看?他?,“大年初一,你们陈家?人不去?上?香吗?”

“昨晚就上?完了。”

“也是,你们肯定上?头香,”她眨眨眼,“那你今天?就什么都不做?”

某人来了句:“不是才和你做了。”

闻言,周望舒一下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用这张禁欲脸说这种荤话很要命。

“不许开车,好好回答。”她腿还软着呢,可不想一不小心又擦枪走火再来一次。

陈迟俞轻掀唇角,换了个回答:“不是在陪你?”

这话她爱听?。

笑?意从她眼底泄出,她伸手勾住他?脖子,“晚上?我要去?喝酒,你要继续陪吗?”

“我来接你。”

“行。”

那些酒局也不适合他?,他?要是在,好些人都放不开。

过年这十几天?,周望舒几乎每天?都有酒局,她酒量好,起初几天?基本上?都跟人干到了天?亮,后?边就难顶了,基本喝到一两点就不太行了。

这种局,基本没人能站着离开,一个个都把人往死里灌,但?在周望舒这儿不存在,只?要不想喝了她就给陈迟俞发?消息让他?来接,陈迟俞来接人,没人敢拦。

大年初六这天?,周望舒又去?了个酒局,在一认识的朋友家?里,喝的酒是个周望舒从来没听?过的牌子,度数不算高却?很上?头,没几瓶下去?她就感觉有点儿不清醒了。

时间还没过十二点,好几个就已经喝趴下了,周望舒今天?玩游戏运气比较好,喝得还算少,但?再喝下去?肯定也得醉,她才不想把自个儿喝吐,难受死,遂拿手机准备给陈迟俞发?消息,结果这些人把她手机给没收了,一群没人性的,幸好她机智,出发?前?就跟陈迟俞说了,让他?晚上?一点来接她。

现在距离一点也没多少时间了,周望舒觉得她还能再撑一撑。

然而,最后?她还是没撑住,吐得昏天?黑地。

在吐了第三回后?,她彻彻底底地醉死过去?。

这会儿,来的人基本都倒得差不多了,佣人一个个将他?们扶去?房间,这地儿大,基本每人一间房。

周望舒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浑然不知——

她的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并?不是来接她的陈迟俞,却?也是她认识的,那个在黎山上?被她整得很惨的纪骞。

从黎山回去?后?,纪骞接二连三的倒霉,先是被女朋友发?现出轨,接着跟女朋友家?合作的项目就黄了,而她女朋友又是顾徽明的妹妹,这一来,他?便也把顾家?给得罪了,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气得他?爸不仅把他?暴打了一顿,还把他?从信托里划了出去?,这也就意味着,原本在五兄弟里最有可能接班的他?落得了个一毛钱都分不到的下场。

要是没后?面这一长串事,纪骞会以为在黎山上?他?单纯就是倒霉,但?现在他?能肯定,是有人在整他?,而这个人,就是此时躺在床上?醉如烂泥的周望舒。

这事儿不难推断,只?要是个有记性有脑子的都能推断出来。

因为她,他?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他?当然不可能放过她。

狗被逼急都会跳墙,更别说把一个人逼到绝路。

这些年他?在南城也不是白混的,手上?有很多人的把柄,其中就包括这栋别墅的主人,也是这次组局的人。

今天?他?们喝的酒是很让人上?头没错,但?能让一个个醉成那样,主要还是因为酒里加了东西。

没几个人敢明着整周望舒,只?能来阴的。

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周望舒,纪骞眉头一沉,眼底露出凶光。

他?朝她走过去?,俯身,开始脱她衣服。

既然她让人拍了他?的床照,那他?也给她拍一组。

睡梦中,周望舒感觉到了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她想醒过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最终是胃里的一阵翻滚才让她醒了过来。

在趴到床边吐出一滩酒水后?,她以为刚刚的感觉是她在做梦,然而一抬头却?看?到站在床边的男人,以及,男人那阴鸷的眼神。

看?到他?,她头脑瞬间清醒了不少,“纪骞?”

刚刚纪骞因为怕她吐到他?身上?,满脸嫌恶地后?退了两步,此时见她醒过来,他?眼底的厌恶更盛,扯了扯唇道,“周大小姐还记得我啊?”

他?迈过来一步,“那周大小姐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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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都对我干过什么吗?”

周望舒原本还有些失焦的眼神顿时变得警惕。

是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一条衬衣裙,裙子上?半身的扣子还已经被剥开了三颗。

她立马一把抓住衣领,手护在胸前?,表情没有太多慌张,更多是沉冷。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冷声问。

“当然知道,”纪骞扯着半边唇笑?得森然,“别紧张,给你拍两张照片而已,又不是要强l奸你。”

闻言,周望舒瞳孔骤然一缩。

如果刚刚没有因为呕吐醒过来,一些她衣不蔽体?的照片这会儿恐怕已经出现在了他?手机里。

现在她虽然醒了过来,可男女悬殊,只?要他?想,那些照片他?同样能拍到。

目前?她只?有一个办法:喊。

喊救命。

如果她这会儿还在别墅里,她不信所有人都醉死了,一点钟都没到,下面肯定还有人在喝,佣人也肯定还没睡,要是已经到了一点钟,她此刻绝对不是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陈迟俞一定会带她回去?。

于是,她立马开始大喊:“救命!”

见状,纪骞扑过来想要捂住她口鼻。

周望湖拼命挣扎,虽一直没能逃脱他?的桎梏,但?也喊了好几声。

只?要纪骞不想她发?出声音,他?就没办法拍到她的不雅照,他?没那么多只?手,能又捂住她口鼻又拍照。

然而令她绝望的是,她喊了这么多声,外面却?没有一点动静,她不知道这房间是隔音太好还是她根本已经不在来时的那栋别墅里。

经过这几分钟时间,纪骞似乎也得到了某种确认,不再急于控制她。

他?松开用力捂着她嘴的那只?手,去?捏她的脸,让她仰起头,而他?俯身,将双唇凑到她耳边,嗓子里逸出一声恶意满满的低笑?。

“听?说你很喜欢玩儿梗,”他?语气里透着恶趣味的兴奋,“现在就有个梗很适合玩儿。”

他?将她的脸掰过来,“你一定猜得到对不对?”

说着,他?唇角原本就勾着的弧度缓缓扩大,直到露出尖牙,看?着十足阴暗变态。

他?这样恶劣的笑?着,像逗弄一只?濒死的羔羊,“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那故意放低放缓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落进耳中,周望舒的瞳孔随之颤动,她在害怕,很害怕。

她没办法再保持冷静,手心里全是汗,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流出。

看?到她哭了,纪骞笑?得更加兴奋。

他?用力捏着她的脸往上?一抬,“你也有今天??你不是风光得很吗?狂妄得很吗?”

“你继续狂啊!”他?越说越大声,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

好疼。

脸被他?捏得好疼。

周望舒已经分不清,眼眶里掉下来的泪,是因为害怕多一些,还是因为疼多一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此刻她只?能盼着现在已经过了一点钟,只?要过了一点钟,陈迟俞一定会找到她,带她回家?。

他?从来说到做到。

陈迟俞,你快来好不好——

她在心里祈求。

陈迟俞,我好害怕……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太过害怕,她感觉耳道内像生出了一层隔膜,然而这层隔膜并?没有隔绝掉外界的声音,反倒让耳边那恶魔般的狂笑?和咆哮变得更加可怖,声音像被拖长了,很扭曲,很沉闷,五感变得混乱而模糊。

对时间也完全失去?感知的她无从知晓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多久,她只?知道,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忽然炸开,而后?,世界突然安静了,因为——

她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陈迟俞。

他?,找到她了。

泪水一瞬如决堤,模糊了所有视线,什么都不清,但?没关系,只?要陈迟俞在这里,什么都没关系。

“啊!”

房间里很快响起惨叫与骨头碰撞的闷声。

身上?的重?量消失。

等漫过瞳孔的泪水因眨眼而滚落,她看?见刚刚还在她面前?的纪骞已经被陈迟俞按在了地上?。

陈迟俞用膝盖压着纪骞的腹部,另一只?脚踩着他?的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哪只?手碰的她?”陈迟俞问他?,声音冷到了极致。

“我……我没碰。”

在那股过于强烈的压迫感下,纪骞声音不受控制地在抖,伴随着因疼痛而致的吸气,他?现在浑身都疼得要命,脸上?刚刚挨了一拳,手被踩着,腹部更是疼得像刀在绞。

“那就是两只?手。”陈迟俞伸手拿过放在床头的一个木制摆件。

似乎是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纪骞立马扬起右手,大喊着改了口:“这只?!这只?!”

陈迟俞将纪骞那只?拉过来,按在床头柜上?,抬手扬起手里的重?物。

“陈迟俞!”

周望舒在他?快要将摆件砸下去?时大喊了他?一声,她知道他?是想废了纪骞的手帮她出气,但?不行,他?不能这样做。

“陈迟俞,他?没来得及把我怎么样,我什么事也没有,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陈迟俞望着她,用像宽慰她一般的温柔语气开口,“一只?手而已,我赔得起。”

“乖,闭上?眼睛。”

语落,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攥紧那个摆件重?重?砸向?了纪骞的那只?手。

看?见他?手落下的那一瞬间,出于畏惧与本能,周望舒用力闭上?了眼。

“啊——!”

房间里顿时响起一阵惨叫。

耳膜传来阵痛的撕裂感,周望舒浑身抖动了一下,想睁眼。

“别睁眼。”陈迟俞起身将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抚了一下。

感受到头顶温柔的力度,莫名地,周望舒便真的乖乖听?话将眼睛闭好。

陈迟俞又抚了下她的头,然后?往前?走两步,脚边是纪骞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纪骞痉挛般弓着身子躺在地上?,左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痛得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陈迟俞将地上?的手机踢到他?面前?,“自己报警。”

纪骞看?着跟前?的手机,不知想到什么,瞳孔剧烈颤动着。

过了两秒,他?抬头看?向?陈迟俞,颤抖着声音说:“我不会报警的陈总,手是我自己不小心砸的。”

陈迟俞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纪骞,明明没什么表情,可望那双漆黑的眼,却?仿佛从空中坠落时望进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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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了地上?的人片刻,他?收回目光,转身将床上?蜷缩着身子的姑娘抱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抱着她跨过地上?的人走出房间。

“没事了。”在楼梯上?,他?轻轻拍着她的头说。

“嗯。”

周望舒倚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胸腔下强有力的心跳声,那心跳声让她觉得安稳。

陈迟俞一路抱着她出了别墅,上?车,到车里也还抱着她。

车开出去?一段,怀里的人仰起头看?向?他?,轻声问:“真的没关系吗?”

陈迟俞知道她是在说刚刚他?对纪骞做的事。

他?垂眸,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动作温柔,声音却?沉冷得令人心惊:“一只?手算什么,他?要真动了你,我让他?死。”

闻言,周望舒心头重?重?一跳,她不觉得他?在夸大说辞。

“陈迟俞,现在是法治社会。”她蹙眉沉声道。

他?声音依旧是冷的,“法律之内也多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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