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细的传唤,皇后似已等候多时,穿着一身雍容大气的明黄凤袍,端坐于凤椅之上,比起记忆中那母仪天下的优雅,如今的楚锦容,似乎更为锋芒毕露,宛如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能随时决定他人的生杀予夺。
也是,比起台前那个作为提线木偶的傀儡皇帝,这位垂帘听政的皇后娘娘,才是当今真正主宰整个天元王朝的人。
皇后冷眼望着背光而来的楚惜月,眼底是赤.裸裸的杀意,只可惜在完全剥夺下景宁的兵权前,她暂时还不能打草惊蛇。
她眯了眯冷锐的眸子,忽而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没有半点温度,但却也让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稍稍的缓和:“月儿长大了,心野了,姑妈让人请你都快请不动了,真是让姑妈好等啊。”
一见楚锦容准备先来一招先礼后兵,楚惜月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但却不敢放松半点警惕,她没有接话,而是朝着皇后拜了万福,轻笑道:“月儿不敢,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见她打太极,皇后笑意收起,干脆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点破此次召见的目的:“宁王如今大破秦军,怎还在边疆留守如此之久?莫不是在商议什么勾当吧?”
当敌人怀疑你在做什么的时候,你最好是真的在做,甚至已经完全做好准备工作。
被皇后一语猜中,楚惜月却完全不露半点慌张和胆怯,反倒一脸惊然反问道:“阿宁对我朝之忠心天地可鉴,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皇后却全然不信她的表演,进一步逼问道:“既然不是在谋划阴谋,为何还不回朝?”
楚惜月却很是无辜道:“这次秦兵突袭,害得边疆百姓家破人亡,防御线也都尽数破坏,阿宁留在边疆自然是与将士们处理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还有重新布置边防线。不然若是那些毫无诚信可言的秦蛮子又搞突袭,我朝边疆岂不是又让他们想入侵就入侵?”
说着,她很是悲愤地叹了一口气道:“阿宁如此为国为民着想,还被皇后娘娘如此怀疑,娘娘可要明白,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不然若是把一个好人逼到了死路,他可就什么都做得出来了!”
皇后面上一僵:“你在威胁我?”
楚惜月看着很是无害地笑了一下:“古语有云,上位者,要懂得恩威并施,阿宁如今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劳,娘娘应该对他大大有赏才是,毕竟自年初以来,我国战乱不断,阿宁也不想黎民百姓受苦,只要皇后娘娘能让阿宁好好的继续当他的闲散王爷,我们是不会做什么的。”
瞧着她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皇后心中也升起了几分犹豫,如今景宁的夫人孩子都在京城,想来就算他想做什么,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才是,如果他能安心做他的闲散王爷,她倒也不是非得除掉他。
但如今景宁军权在握,还是让她很不放心,只有把老虎的牙齿拔了,她才能彻底安心。
不过,在彻底拔掉老虎牙齿之前,也确实不能让人逼得狗急跳墙了。
她凤眸微转,锐利的目光落到了楚惜月身上,那张威严而端庄的精致面容上缓缓露出一抹宛如面具般虚假的笑容:“月儿一番话,到是点醒了本宫,是本宫过去想偏了,也为此做下了不少疏离咱们姑侄俩感情的事,是本宫错了。从今日起,月儿便留在这坤宁宫,多陪陪本宫吧。”
这下,却是楚惜月表情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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