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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惜月看了看大开的窗子，又迟疑地看向景宁，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从云乃市井出身，想必有不少歪点子，暂且先相信他吧。”景宁沉声道，转头看向因为他们一夜的搜查而乱糟糟的屋子，“先把屋子收拾好，别让人发现不对。”

楚惜月呆呆地点头，跟着一起开始收拾。

正当她抬起头，纠结地看着紧紧绑在房梁上的麻绳，一脸头疼，扮鬼好玩，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

而正将书架上被弄乱的昂贵装饰放回原位的景宁注意到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了然，只脚尖轻轻一点，便纵身飞至房梁之上，轻松解开了麻绳，掉落在地上。

楚惜月惊喜地跑过去，把绳子捡起，丢进麻袋，不由感叹道：“会武功可真方便。”

景宁纵身而下，正落到她身前，忽而伸出两根手指，落在了她的发丝间，似拿下了什么东西：“别动，有蜘蛛网。”

他此时离她实在太近，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喷洒出来的气息，不由有些僵y：“好好了吗？”

“……没有。”

其实已经都收拾干净了，但景宁很怀念现在这般亲近的距离，便下意识撒谎了：“月儿……”

他忽然轻声唤道。

“啊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变得紧张起来，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你……”还在生气吗？

这话刚开口，他就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后，他换了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要吃那颗毒药？”

楚惜月愣了一下，想也没想就直接答道：“当时因为我知道那个药是假的啊。”

“就这样？”景宁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失落。

“不然呢？你当我真那么傻，连毒药也敢往嘴里塞？”她下意识隐瞒了，当时的她其实也没有那么笃定那颗药是不是真的没毒，毕竟大当家那么厌恶朝廷里的人，真的用的是毒药也不是没可能。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抢先一步，夺下那颗药服下。

人生确实是一场豪赌，她不敢赌那药有千分之一是毒药的可能，不敢赌景宁死在她面前的可能。

人或许永远只会在最危难的时候发现自己真正深爱的人是谁，却又在危难结束之后，下意识隐瞒自己当时的想法。

毕竟，当一人最先爱上时，她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即便已经输得这般惨烈，她还是想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颜面。

景宁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看到一些不同的情绪，然而依旧什么也没有，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该是怎么样的感受，只觉得心底压抑得好像心脏都快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