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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出尘子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果然只是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啊，还是忍不住内心想要出名的欲望。
这样一来，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放了，好借自己之口去传播他的威名。出尘子暗暗想到。
可当江小凡轻轻吐出的几个字飘到他耳中的时候，出尘子的表情霎那间从讥讽，变为疑惑，又从疑惑变成震惊，最终从震惊凝固为恐惧。
而江小凡说的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
“我是魔祖。”
江小凡没有强调，没有炫耀，没有嘲讽，只是平平淡淡地告诉了他，希望他能够死的明白一点。
可出尘子的心中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自己会在面前这个少年前如此不堪一击！为什么刚才这个白胡子老头还会尊称他是师尊？又为什么此人会对云魔宗这么在乎！
一切问题的答案，出尘子都明白了，也都释怀了。
特么的这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魔祖啊！从来就没有人能战胜他。
至于为什么一百二十多岁高龄的魔祖会化身为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出尘子也不感到奇怪。
这种绝顶高手中的绝顶高手，自创一种返老还童的武功出来，难道很难吗？
“好了，我的身份告诉你了，你也可以坦白你的事情了。”
出尘子一惊，“那我真的没有活路了？”
“没有。”江小凡说得斩钉截铁。“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破格让你死个明白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出尘子颓然地点了点头，“不错。如果知道魔…唉，还在世上的话，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青云魔师动手。”
“嗯？出手对付云魔宗的不是重元教和药灵岛吗？”
“呵呵。”出尘子轻蔑一笑，“这帮不中用的东西，忌惮于青云魔师的武功，不敢动手。正是我修书一封引走青云魔师，单独解决后，他们才敢上山。”
原来如此，江小凡之前也想不明白，自己一手创立的云魔宗乃是江南四大门派之首，虽然弟子青云魔师的武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但也不至于在魔祖死后仅仅三年，就被人轻易屠灭。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
用大宗师级别的出尘子调走青云魔师，其他人再趁虚上山围攻。
可是…
江小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布局这场阴谋的人，可以调动的势力实在太过庞大，江南武林的两大豪门，西域武林的大师，还有北境五大营之一的殷平坳。
他们所图谋的东西，必然不小，可能不仅仅是魔祖秘笈能满足得了的。
而能调动这一切资源的人，放眼当今天下，屈指可数。
一个名字又若隐若现地在江小凡脑海中漂浮，不，这一次，这个名字的轮廓变得清晰无比。
北境王萧穆！
不可能…江小凡觉得有些头疼。
四十年前，魔祖曾和北境王有过一场泰山之巅的惊天大战。
两人足足斗了两天两夜，最终以魔祖的险胜奠定了他天下第一的地位。
可是自此战之后，这两个站在天下之巅的男人竟互相惺惺相惜，成为了莫逆之交。
萧穆的人品，江小凡是信得过的，他绝不会使出这种阴谋诡计，想要什么东西都是凭着自己的强大实力，强取豪夺。
可是，除了他还会是谁？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会改变，唯一不变的就是弱肉强食。
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
正是因为如此，正因为对于这个老对手他也开始有些渐渐动摇了，所以才会选择北上。
“北境王…”
江小凡有些苦涩地喃喃自语。
北境王这个名号并不会让江小凡惧怕，只是会有一点失望。
“呵。“
出尘子听到了江小凡的自言自语，不禁透出一丝冷笑。
不对，这种语气证明了出尘子背后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北境王！
江小凡的眼神骤然凌厉无比，“说，指使你的究竟是谁？”
出尘子的身体猛地向后一缩，太可怕了，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逃脱魔祖的鹰眼。
他知道无论编出什么谎话来，都骗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除非吐出全部的真相。
他身子一颤，魔祖强大的压制力，让他不得不张开嘴来，“是——“
呀…呀…呀…
偏偏在此刻，远处三声诡异的乌鸦鸣叫，打断了他。
不，我不能说！出尘子心中一凛。
他们还在暗中盯着，只要一说出口，那个人就立马性命不保。
“你要干什么？”
江小凡大惊，他意外地发现出尘子的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而这个表情，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刚刚还在祈求活命的人脸上。
噗！——
出尘子的舌尖喷溅出一道滚烫的鲜血。
他，咬舌自尽了。
“输给你，我这辈子也值了。”
出尘子缓缓倒地，他生前的最后一个表情竟然带着一丝释怀的笑容。
“老道！”
江小凡赶忙蹲了下去，双指在他的脖子上面一搭，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出尘子，死了。
像他这种级别的高手铁了心自杀，是没有人能够救得了的，哪怕是魔祖。
为什么…明明话吐到一半了。
江小凡猛然想起刚才什么突兀的三声乌鸦鸣叫。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冒起：难道有人在监视出尘子！
岂有此理，竟然有人敢在魔祖的眼皮子下面耍花样！
是谁？
凝神捕捉方圆十里内的一切高手气息。
没有，应该是走远了。
可恶！江小凡攥紧了拳头。
咦？怎么还有一丝微弱的高手气息，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