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连珏是有功,可是他就没有过吗?他做丞相这些年来,得到皇上最大的信宠,他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柄滔天!若是皇上再不平衡势力,任其坐大……”白起宁不禁把心里想的都直直白白地说了出来。她最担心的就是连珏野心越来越大,权臣当道,势力庞大,后果不堪设想。
“住口!朕不准任何人非议丞相的功德,包括皇后!”李昭平的目光变得深邃极了,他握紧了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
“皇上……”白起宁心中痛了下,难道他们之间的情深似海,就容不得她一句真心话吗?
为什么会这么愤怒?为什么会感到害怕?李昭平说不上来,闭眼回神,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会用那样的语气对白起宁说话。
因为连珏,又是为了连珏——白起宁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因连珏而和李昭平闹得这么僵。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皇上心里念着的是这话吧。”白起宁嘴角一扬,冷冷笑道,也忍不住说了气话。
“朕,朕不想和你吵。”李昭平指了指白起宁,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身,喉结猛吞一口口水,拂袖离去。
李昭平怒气冲冲离开了婉仪宫,站在外面的碧芸、卓英等人忙跪地恭送皇上。
“娘娘也真是的,怎么又惹皇上不高兴了?”碧芸压低了嗓子,声音如蚊子哼哼般小。
“嘘,别说话!”卓英白了一眼碧芸。
白起宁不忍觉得有些头疼,她略显疲惫地坐下,越来越觉得连珏的深不可测,越来越感到连珏是个非常危险可怕的人。最让白起宁心慌的是,李昭平对连珏的信任和感情,那是连珏用命换来的,即便是白起宁——李昭平最心爱信任的妻子,也撼动不了他们的君臣情谊。
回到龙威宫的李昭平一筹莫展,张路见状便大着胆子为皇后说话:“皇上啊,娘娘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心里都是为皇上好的。”
“够了!现在连个奴才都能教训朕了吗?”李昭平烦闷不已,一手捧着头,手臂靠在桌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张路赶紧退了下去。
李昭平长长叹息一声,在这个世上,他最信任的人除了白起宁,就是连珏,连珏于李昭平而言,就是他的左右手,缺之不可。
“兴许是朕平日里太宠着皇后了,她才说话越来越不知分寸。”李昭平认为皇后有失分寸,她怎能凭空揣测,就说出离间帝王与重臣之语来。
回到相府的连珏,同样赶到了惴惴不安,他不知自己走后,皇后会对皇上说怎样的话来。
白起宁说话的分量在李昭平心里有多重,连珏可想而知……皇上的隐忍、深藏不露,很多时候让连珏都感到出乎意料地恐惧。
得缓和与皇后、大司徒那一帮势力的关系,连珏思来想去后,便命人去了趟白府,请晋阳侯白冉前来议事。
在聂鸢出事之后,这些日子白冉是过得非常沮丧的,一来是悲痛心爱女人之死和背叛,二来感到皇上、皇后都对他有所疏远。
见到连珏后,白冉显得颓靡不振,他总觉得自己还在噩梦中,没有清醒过来。
连珏厉声呵斥:“大丈夫顶天立地,怎能因一点感情挫折就自暴自弃!弃我去者,不可留。不过是背叛过你的女人,你何故为她而伤情,耽误前程,毁了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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