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聂鸢应声，用力抿了抿嘴唇，站起来，一双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熠熠光彩，瞩目着李昭平的斜背影，看得尤其专注。

“皇后平日里，都喜欢看些什么书？”李昭平很快调整了状态，语气变得平和淡然。

“皇后娘娘喜欢看各类史书。”聂鸢答道。

李昭平跟她之间的话语交流，始终离不开“皇后”二字，聂鸢很清楚在皇帝心里，皇后的分量有多重。当然聂鸢也从来没有非分之想，想过要在李昭平面前争夺皇后的宠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唯一想的是，皇上不可能一辈子只有皇后一个女人，若是有机会做李昭平的妃嫔，那便是此生足矣。

其实在入宫见到李昭平之前，聂鸢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她是聂家从小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心性高傲，也不屑于嫁给王孙贵胄，更不可能做妾。

蜀惠帝这样一个明主，在聂鸢心里是个伟大的君主，她心里会敬佩他仰慕他，但也从来没有留在宫中伺候皇帝的想法。

但在见到了李昭平之后，聂鸢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空暇的时候脑子里就总是忍不住闪现李昭平英气的面孔，威武的身姿，他身上散发着得天独厚的光辉，能让身边所有人都变得黯然渺小、微不足道。

李昭平坐在案几前捧着书：“朕想一个人看会儿书，你先出去吧。”

“聂鸢为皇上点好暖炉把。”

李昭平听见她说话，也没有看她，只是“嗯”了一声，刚才那局促尴尬的感觉已消散去，神色恢复了平静。

聂鸢生好了暖炉的炭火，又点了两根香，房间里慢慢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

她本该退下，却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偷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情不自禁荡起盈盈笑意。

时间一点点流逝，李昭平忽然站起了身，打算换本书看看。他回头看到聂鸢还在房中，顿时诧异了下，以为房中早就没有别人了。

“你怎么还在？”

“担心皇上有事吩咐，所以留在这里伺候，不敢惊扰皇上。”

李昭平走去书架前找书：“你平日喜欢看些什么书？”

“也就是些平常诗书罢了。”聂鸢小心翼翼道，只不过在来到皇后的宫里，才开始博览群书，眼界也开阔了许多。

“朕读过你的诗，年纪轻轻就能作那样的好诗，的确是天资不凡，聪明伶俐。”李昭平赞道。

聂鸢闻言面色更加红润，害羞起来，抿唇羞涩道：“在皇上面前，小女子怎敢称有天资。”

李昭平原本俊逸冷酷的五官，露出温和的笑容：“不必谦虚，皇后是爱才之人，也是极爱你的才华和聪慧。你留在皇后的身边，也要尽心尽力多想点法子，让皇后开心。”

这笑容当真直直重击聂鸢的心，她目空一切，呆呆地看着李昭平，只是沉沦在他温暖如阳光的笑颜中。

李昭平见她失神看着自己，目光深情款款，神色微有异样，立马收敛了笑容：“好了，朕也不看书了。”

他转身离去，聂鸢这才恍悟过来，方才失神似乎令皇上不高兴了，低下头眸子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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