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昱一怔，眼中似有失落之色：“你不为自己求点什么吗？这变法之策，朕也早有决心，你说点别的要求吧。”

“可变法之策，若要可行，必有一个条件，那便是白起宁执掌相印，以正之法！”李昭平沉色道。

“朕是想给你恩赐，你却反而为白起宁说话？”李崇昱眉宇间有了淡淡的愠色。

“父皇给儿臣恩重如山，儿臣已别无他求，只求唯才是举，兴盛蜀国。”李昭平诚然道，“旧的法制扼制蜀国的改变，唯有新发方可图强。”

李崇昱陷入了深思，这些道理他已经想得透彻了，荣国公等旧臣只会玩弄权术，为自己利益而谋，而白起宁等新兴力量才能给蜀国全新荣耀。

然而有一件事，却压在李崇昱的心口：“你可能答应朕一个要求？”

“父皇请说。”李昭平目光闪烁过光芒，李崇昱似乎松了口，不再拒绝启用白起宁。

“若朕封白起宁为相，你与她永为君臣。”李崇昱凝重了语气，“不得逾越！”

“父皇……”李昭平声音颤抖，抬头看向李崇昱。

“你喜欢她，是与不是？”李崇昱问。

“儿臣与白起宁经历过生死，从低谷携手而来。不敢欺瞒父皇，儿臣的确对她心有所属。”李昭平答。

李崇昱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中闪烁着莫名的深色：“朕老了，但朕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这蜀国的江山，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宣儿，本就无心朝政，朕只是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太子之位交给你。”

李昭平心中巨颤：“父皇……”

“或许不少人私下骂朕是个昏君，其实朕一心想要做个明主，只是许多时候有心无力。今后你坐在朕的这个位置上，就懂了。”李崇昱叹道，“朕要你答应，与白起宁永为君臣，不是为了防你。”

李崇昱说着，从台阶上走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昭平，眼中闪烁着光彩：“你是朕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你让朕看到了蜀国的希望和未来。”

李昭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朕给你说的是心里话，不是帝王心术。”李崇昱语重心长道，“白起宁，她确是位旷世奇才，比那一帮老臣有用多了……可朕担心她权力越大，野心就越大，若又有你的宠爱，她会肆无忌惮！”

李昭平对白起宁用情至深，李崇昱最担心的是，李家的天下，会变成白家的。

“白起宁不是那种人……”李昭平试图着辩说。

“即便她现在不是，谁能保证以后呢？”李崇昱道，“一个人的真心，你永远无法看清楚。最善变的，就是人心啊。”

李昭平心中荡漾，如今白起宁把相位看得比他重要，或许某天就会把江山看得比他重要？

“难道她要蜀国的天下，你也拱手送给她？”李崇昱反问，“她今日做得蜀国第一女相，就可能将来坐蜀国第一女帝！”

“父皇，儿臣今生早已许下承诺，要给她幸福。”李昭平屈身一拜，“怕是不能答应父皇。”

“你，你怎么听不懂朕的意思？”李崇昱气得退后了半步。

“父皇的心意，儿臣明白。”李昭平毅然道，“可儿臣不愿辜负父皇，也不愿辜负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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