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我出使楚国,靖王楚逸带我见了盗圣江云。他跟我想象中,不一样。”白起宁记得那次楚逸请教江云同盟攻梁之事,如何看待成败,原本她以为江云只是随口一语,而今天才发现,江云一语言中。
“怎么不一样,他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李昭平打趣笑道。
“楚逸说,江云有主帅之才,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他。当时我真的以为楚逸夸大其词……”
李昭平收敛脸上不羁的神色,严肃了神情:“何出此言?”
“江云的确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才。他远居深山,却能未卜先知,得知我们联军伐梁,必是无功而返。起初我还有所怀疑,但今天看了同盟会上的架势,便知他所言不假。”
“他认为,三国伐梁必败?”
“是的。”
“可是晋国兵马强悍,就算是晋国以一国之力,可能重创梁国啊。”
“他当时说,合纵伐梁收效甚微,皆因三个和尚没水喝。今日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各自为谋,岂能同心?”
李昭平虽未见过江云,但从白起宁这三言两语中已经断定江云之志:“果然,是个奇才。不过即便是不能胜,我们集晋楚蜀之名将,也不会败。”
“无功而返,也是消耗国力。”
“所以你是思贤若渴,在这儿想江云。”
白起宁嘴角微扬:“靖王殿下三次相邀,都未能请得动他,我哪里敢打他的主意。”
“靖王……楚国的这位靖王,竟然带你去见江云,那可见你和他交情不错啊。”李昭平眉头一挑。
“你!”白起宁脸一红,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只能狠狠瞪着李昭平。
“别生气,不拿你打趣便是。”李昭平见她气红了脸,只得服软。
“昭惠王,不如你也去会一会江云,请他出山试试?”白起宁目光深邃,若是能得到江云这样的人才,必定如虎添翼。
李昭平眺望远方,轻轻摇了摇头,楚逸三次无功而返,他又何须自讨没趣。
白起宁就不信他不动心:“怎么,你不想试试?”
“以我现在的境遇,请不动他。”李昭平叹了口气,“凡事看缘,以后再说吧。”
“你好像很了解他的样子。连珏公子不都为你所用,你还单单怕江云的拒绝?”白起宁故意激他。
“那样高傲的人,只有九五之尊,造拜将台,选定吉日,亲驾车马,十足诚意而去,方可有机会动其心。”而李昭平如今不过是个蜀国皇子,并非一国之君,怎么可能打动江云,“所以我说,以后再说吧。”
白起宁顿时茅塞顿开,李昭平的这两句话如同醍醐灌顶,江云是帅才,自然不会轻易出山,这就是连珏口中的“待价而沽”。
“昭惠王果然是深藏不露,大智若愚,别人以为你不懂,但其实你什么都懂,而且懂得透透彻彻。”白起宁定了定神,深深凝望着李昭平。
李昭平冷冷一笑:“若要说真正的大智若愚,怕是我的父皇才能堪当此名。我可及不上他十中之一。他既无谋略也不懂兵法,却能牢牢坐稳皇帝的宝座,靠的不就是知人善用。”
“一国之主不会谋略,不懂治国都没关系,只要他懂得用人,唯才是举,任贤而用,便已是明主。但我知道,你不想做明主。”
“怎么,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想当昏君不成?”
皎洁的月光下,白起宁的眸光格外明亮:“你想做的,是天下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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