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否定了张三丰的强人体制,就是知道集权既摧毁社会,更摧毁自己。如果这个社区事无巨细都要我来决定,我觉得我会未老先衰。
有些人则不,权力对他们而言是一剂春药,使他们腐朽的躯体、衰老的灵魂回光返照。
张三丰说得没错,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当公民,他们跪得太久。
选举进行得很顺利,我们采用了不记名投票的方式,总共投票六轮,每轮每人一张选票,每张选票可以写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唱票,计数,重复六次,投出五位委员和一位主任。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
主任居然不是我,连安全委员也不是我。
我两次挽救湖心岛营地于危亡,他们选我当教育委员,负责文体娱乐。
张三丰笑得差点在地上打滚。
然后他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他被选成了卫生委员。
一个刚来的人,连澡都还没洗过,居然被选成了卫生委员,五大权力机构之一,你说怪不怪,我说不怪,因为他一身道士打扮,在人们的印象中,道士应该懂点草药,不懂草药,也该懂点偏门,不懂偏门,至少把你医死了,还可以给你做场法事来超度。
一条龙,真是深思熟虑。
我算是见识了所谓民主了,就它吗一窝蜂,笨蛋要是占了上风,还不如独裁。
胡建作为唯一的医生,虽然是妇产科,也还是挺失落的,看得出他挺想捞个委员当当。
张登平有意问鼎安全委员,毕竟他管过枪,要他交出来,更是失落,但是他也说,贞慧比他跟适合,毕竟他即使端着枪,也打不过空手的贞慧,何况贞慧还会开阿帕奇。
然后我们来说权力春药的问题。
这是官俊兵悄悄告诉我的。
就在昨天晚上,一些人悄悄串联,在极短的时间里,走了社区里大部分家庭,完成了拉票工作,有的甚至结成了攻守同盟。
废物最擅长的就是结党。
安全委员选了一个健身教练,据说能做五百个深蹲,这个傻子当选的时候,还特意摆了几个健美造型。
李峰喃喃地说:“这事,越来越卡通了。”
张登平:“我想吐。”
我开始后悔了。选出这种靠卖弄肌肉找存在感的蠢货当安全委员,大概率会在战场上双手抱头,深深蹲下,哭着喊妈妈。
纪律委员选了个居委会主任,是那种真正的居委会主任,在之前她的职业就是居委会主任,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位胖大妈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胖出了贪官的样子,还常常不请自来,死乞白赖地跑到别人家里去管人家务事。
生活委员我都不知道是个啥物体,瘦得像根竹竿,风都能吹倒,据说以前是个什么大学的后勤处长,他的身材打动了群众,后勤处长营养不良,那肯定清廉啊!
选出来的主任还好,是个律师,戴着个眼镜,四十来岁,斯斯文文的,看起来还像个人。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狗屁律师专门打经济官司,吃了原告吃被告,只要给钱,什么案子都接。
我拍脑门设计的民主体制,就像李峰说的,正在往卡通的深渊里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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