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水乳交融(2 / 2)

我正在担心道路情况再糟糕下去就只能步行了,前方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经过柏油硬化的平坦道路,车子一跃而上,后面竟然一路坦途,让人产生了一种重回繁华的错觉。

贞慧仔细地辨认着两旁的景观:“是这条路没错,再往前,就是飞行跑道,在跑道上,就可以看到半山中的要塞。”

我踩足油门,加速跃过一个上坡路,登顶的同时,看到了那条跑道。

这景观是非常罕见的,无人深山之中,藏着一条飞行跑道。应该说是一个小型机场,虽然没有塔台建筑,也没有灯光指示,替代以反光涂料,但是既宽又直的沥青跑道藏在群山环抱之间,雨后的反光涂料熠熠生辉,一个钢架结构的简易机库静静地卧在跑道一侧,看上去倒也颇为壮观。

贞慧她们曾经乘坐的安225就停在跑道尽头,它的银灰色涂装在绿意盈然的群山之间特别醒目,作为一种重型运输机,它体型巨大,机腹紧贴地面,呈现出一种营养过剩的感觉,远远望去,就像一只趴卧在地的肥母鸡。

都怪张三丰,自从他用了老母鸡做比喻,我看什么都能联想到母鸡。

我们把车子驶入跑道,停在安225的前起落架旁,它竟然总共有28个轮胎,据说这种飞机是世界上运力最强的飞行器,可以达到300吨的运载能力,是已知最大客机空客a380的四倍。

站在这庞然大物的面前,我不禁产生了一丝敬畏,又有点窃喜,放在平时我这种人哪里能接触到这种机械怪物,可如今我想摸就摸,要是愿意,还可以登上去耍耍,遗憾的是不会开。

想必桌山上的该背时也是这种心态,只是兴趣方向不同,我是机械,他是权力。

贞慧喃喃地说:“跑道的规格是不够的,环境条件非常恶劣,特别是山间的气流扰动,当时降落冒了很大的风险,可以说是九死一生……降落以后我们都没有把飞机入库,认为它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了,就停靠在跑道上,成为一座纪念碑吧。”

不愧是那啥主义熏陶过的战士,动不动就纪念碑,老子还想让它飞呢,但是贞慧的语气非常真诚,我不忍心抬杠。

山里湿气重,飞机的28个轮胎上都已经开始长青苔,而且有着往上蔓延的趋势,这么下去也确实快成纪念碑了,再过几年缠满藤蔓,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末日图景。

庞大的安225衬托着我们的渺小,顺着贞慧手指的方向,我们望向半山腰,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无名山中要塞。

天色已经微暗,但是可以远望半山处的几何轮廓和几处钢筋水泥的前出部,就像贞慧说的,这个要塞根本就是山的一部分,它的内部结构深入山中,当初的营建一定是异常庞大的工程,营建投入和难度都超过桌山营地起码几百倍,甚至很可能不是在一个时期内完成。

按照贞慧的说法,那个北方国家的年轻元首得到警讯应该在一年前,因为在那之前,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常。那么他的准备时间也仅仅一年,显然这么庞大隐秘的工程,不可能在一年内完成。这个山中要塞,肯定不是他建造的,从跑道的成色和用料看,倒吻合一年内的时限。看来年轻元首仅仅只是建造了飞行跑道,也许还对要塞进行了部分修缮,储备了物资,但是山中要塞的初始建造者肯定另有其人,而且时间跨度恐怕相当长。

原本计划的半天路途,现在已经消耗了一天一夜,时间紧迫,张三丰更是急切,认为桌山的情况也是等不起的,我们决定就在机场上稍事修整,当天晚上就进入山中要塞探索。

张三丰从旁边的树林里找来一些湿漉漉的柴棒子,用红色牧马人的备用汽油助燃。火光跳跃,腊肉烤得滋滋作响,喝着山泉水,吃着一股子汽油味的烤肉,在这个奇特的机场,有一种文明和野性水乳交融的感觉。

这时候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像雷,又不是雷,比雷声更沉闷,它不是从空中滚下来的,而是在林间隐隐作响,我们脚下的大地仿佛也在轻颤作答,风中有一种若有似无的呜咽,声音越来越大。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种声音,贞慧也很是迷惑,我们望向张三丰,这个经验丰富的老怪物一改从容,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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