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的声音令林三酒激灵一下回过了神。
存活?
就好像在昏沉黑暗、透不过气的天地之间,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入口。
“我已没有疑惑。
“对。世界之上的世界,究竟存不存在,我也不知道。”
即使不解,林三酒依然听话地将瓷片解除了卡片化。说来好笑,大概她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顺从过。
林三酒好像忽然被“无序”二字给扎透了心脏;她的思绪转了一半,就中断了,自然也没能发问。
林三酒没听懂,但没有开口问。一半是因为女娲的话还没说完,一半是因为她疲惫已极。
从折叠的空间皱褶里,慢慢地浮起了光。
无数细小的精灵的歌唱,绽生了手中的一团银光。若是将目光与心神一起沉进去,她好像能够看见形貌奇异的雪白飞鸟,被白月半拥的天空之城,巨大如神明一般的人影……走进去,就能忘记这一具肉体上的伤疤,就能触碰到宇宙之上,最广阔奇妙的世界。
“拿出来。”
“亲人,是你能够逃脱世间最大恐怖的唯一希望。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你能活着的唯一原因。你为了他们不惜一切,最终却还是亲手将他们抛散了……于是我知道,我可以回来了。”
“你一定有很多迷惑吧?没关系,让我们从一个最现实,最基础的地方入手好了。”她鼓励似的问道,“我问你,‘瓷片’,你还有么?”
“不过,我即将引导你走上的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世界之上的世界’或许并非全无关系。”她轻轻吐了口气,说:“这是命运,还是Karma……连我也分辨不清。”
女娲缓缓转过眼睛,目光一寸寸地丈量过天地,仿佛宇宙是她不慎丢失了又重得的珍爱之物,她如今已知道该将它置于何处了。
最初只是一点点散碎的,闪烁的,像是雾气里漂浮着的一把银亮细粉;她想起当年那一个从任楠身上找来的【能力打磨剂】,总被她拿来照亮,在种种昏黑冒险里,洒下同样银亮的光。
“我只是始终不能下定决心而已。”
她立在夜空草地之间,雾气似的昏蒙月光漂浮在她的脚下。她的形态没有变化;但林三酒从未见过如此巨大、恐怖,却又代表着一切希望的生物——绝不是人,早已不是人了。
要再用瓷片研磨一次?女娲是这个意思吧。
在连续用了几次瓷片以后,如今【能力打磨剂】的形态,几乎难以用语言描述:就像是吞掉了一小片空间,使周边空间因此而深陷、折叠起来了,拿在手里时,甚至令人不敢仔细看自己的手。
“你还记得你原本做了一半,就停下来的事吗?”
女娲想了一想,再开口时,却是似乎毫不相干的话了。
暗夜下,女娲似乎笑了一笑——近乎宽容,近乎慈悲;好像她也忽然想起来了,林三酒到底也只是一个寻常人,还不知道她的计划。
她扫了一眼手中氤氲漂浮着、继续慢慢打开的世界入口,愣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它之所以呈现为‘世界之上的世界’……是因为我?它并不是真正的‘世界之上的世界’?”
女娲似乎也没打算让她有提问的余地。
女娲朝林三酒张开了一只手,仿佛是一种示意。
“【扁平世界】的打磨……你可以开始了。”
今天回头找前文的时候,不慎看了几段早期的文……真是尬到我脚趾都缩起来,汗毛倒竖……完结之后的修改势在必行,我居然让末日顶着这样的开头过了这么多年……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说明我这些年有进步啊。有句话不是说吗,回头看过去的自己时如果不羞愧,那你没成长。
PS:林三酒欠离之君的人情,我在上一章里补上了一句,就算是这茬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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