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点了点头,尽管礼包看不见。“可是用人本去解决身体管家,终究不是一个办法……我们三拨人分别动手的话,要不了多久,人本就要多得满街跑了。”
“但是为什么……”她喃喃问道。
末日世界模型里,是没有危险的才对……
她把语气放得小心了,一句话得打上好几个折子:“我吧,是这么想的……枭西厄斯神通广大,谁规定他就只给身体管家种了一个触发机制?他都能加一层保险了,那还不能再加一层吗?又不是做不到,对不对。万一除了自知要死的念头之外,身体机能的停顿或衰竭,也能把他招来怎么办,你说是吧。”
可人本这玩意儿实在偏门,他又不是数据体,脑子里没有存着世界上近乎无穷无尽的资料;所以他没有堵上,也想不到要堵上这一个漏洞。
是什么给她惊回了神?
林三酒刚刚想到这儿,就感觉到了后脖子上隐隐一点幻觉似的气流。
“虽然没有下一个身体管家给我解析了,可是我们之前的追踪线索还能继续用,这一点暂时不必担心。”
林三酒宽容地没有提起,干掉身体管家的办法还是她想出来的,继续说道:“然后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在迷惑大宫殿里所见的那一幕。”
那区别可大了。
“这么看来,他在这一方面跟人也差不多。”林三酒感叹道:“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想出一个没有漏洞的方案,将一切风险都拒之门外。何况还是末日世界……”
这是她找到的一个细微小空子:枭西厄斯在做防范的时候,尽其所能,也只能防范最常见的、他想得到的风险。
“姑娘,你身上带了什么啊,”那中年大婶此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绕着从林三酒面前走了半个圈,以此与她保持距离。“赶紧走吧,它好像对你身上的什么东西产生兴趣了……这个世界的雕像是弄不死人了,可它们会呼朋引伴啊,一会儿要是都聚集到你身边来,你就连动也动不了了!”
人偶师顿了一会儿,几乎不可察地,微微一点头。
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一张石雕的面孔不知何时伸下来了,正垂在她的肩膀旁边,一双橄榄形眼框里空空如也地看着她。
如果说,在人本彻底把一个人吸成空白之前,那个人本身的意志、器官、体力等种种,从技术角度说依然还“存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存在的话,那么让人本去吸身体管家,岂不就完美规避了“死亡降临”那一刻的风险?
但是区别再大,林三酒也不敢叉上腰,怀着同情给他讲这其中的道理。
“又不能让他有自知要死的念头,又不能让他的身体机能出现停顿或衰竭,那还剩什么办法了,我刚才可真是都傻了……”
她递出去的话头,被风吹散了,面前依旧是一座坚壁冰山。
可是礼包还来不及回答,那个中年大婶看着林三酒的眼睛里,刷地一下,拉过了一片精亮的光,回过了神来。礼包的通讯办法安全是安全,可是就有点不大稳定。
那一张线条圆润的石头面庞,又慢慢地继续往下伸,大半截石像的上半身,都在林三酒旁边匍匐折叠了下去。石像冷冷的鼻尖,碰到了她的手掌外缘,就好像它也会呼吸,正在吸嗅着什么气味似的。
那个路人是一个中年大婶,大概平时说话时就喜欢带一份亲热劲,此时竟也把礼包的赞叹倾慕给表达出了几分。就是被这样一个大婶叫姐姐,有点怪怪的。
我近一两年比较喜欢的作家,一是李娟,一是张天翼。李娟就像是个纪录片的镜头,角度清新,远远投在草原雪山上,给你看见的是一张张不能常见的异域风景。
但是张天翼吧,好像是个外星科技的X光机,往人世里一照,苦痛,隐秘,联系……种种平时作为人(尤其是女人)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的东西,就都从凡世里浮起来了。
二者都很好,不过不看张天翼的话,我觉得属于“有所缺失”,而不是“没有增加一个体验”……我之前不是推荐了她的如雪如山吗,接下来准备把另几本也买了。(对了,我再也不想买拼多多上的书了,质量什么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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