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治疗
房间里没有开灯,还拉着窗帘,窗帘的遮光性很好,贺一宁一进去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点光也没有,所以她现在就跟瞎子差不多。
她扶着墙站在门后,有点心慌,怎么不开灯啊。
灯坏了。司鸣的声音很平静。
哦。贺一宁努力适应着黑暗,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司鸣学长你舍友也不在吗。
我一个人住。司鸣看着她失焦的眼睛,表情很淡,反倒是眼底的神情意味不明,她似乎看不见这房间里就一张床。
那挺好的,一个人住很方便。贺一宁说的是心里话。
想起他给她发的消息,她切入正题:司鸣学长这么晚找我来有事吗。
嗯,有事。司鸣随手把椅子拉到她面前,自己坐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坐下说。
贺一宁根据声音摸到椅子,然后坐下,自己在心里猜了猜,试探性地说了个答案:该不会是要我来修灯吧。
这她可不会。
不是。司鸣轻笑,笑声很低,很蛊人,然后慢条斯理地解释道:我有很严重的失眠症,比较难入睡。
他一说,贺一宁就大概明白为什么窗帘拉得这么严实,而且一点光也没有了,所以学长是找我来帮忙的?
嗯。司鸣声音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脆弱。
贺一宁有点心疼。
失眠的痛苦,她非常清楚,因为妈妈也经常失眠。有很多次她晚上起来喝水,都看见妈妈坐在客厅,对着一本相册哭,相册里全是之前流掉的孩子。
妈妈说,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些没有机会出世的宝宝。不过经过治疗,她现在好多了。
这么说来,司鸣也被某些事困扰着吗。
所以学长需要我帮什么忙?她很热心,毕竟司鸣帮她保守了秘密,还这么相信自己来求助她,她已经尽力帮他。
医生说,可以做一些事情来消耗精力,这样会更容易入睡,比如。司鸣欲言又止。
比如什么。贺一宁很认真地在听。
性交。
他温淡的口吻说出的话如平地惊雷,炸得贺一宁外焦里嫩。
啊?!她被吓了一跳。这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说这是什么她没听过的医学名词。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她不确定地问,万一是自己想歪了那多尴尬。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司鸣的声音依旧风轻云淡,但这话在贺一宁心里已经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了。
你在开玩笑吧。她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心里还抱着某种期待。
不是。司鸣否认了。
听到他的回答,贺一宁对他的好感瞬间跌之谷底。她现在非常后悔上这个楼。
他们总共才见了两次面,他就说想和她发生关系,正常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的吧。真没想到看上去是道德标杆的司鸣,私下里居然是这种人。
这你不应该找我啊,应该找你的女朋友,或者,自己看看av手动解决什么的。贺一宁担心他用强的,开始试着开导他,但是因为太紧张,所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司鸣耐心地听完,然后针对她的问题一一做出回应:首先,我没有女朋友。其次,校规不允许带女生进学校。最后,我也没有看av的习惯。
可是你弟弟就带了啊,而且还贺一宁说不出后面的话,所以最后干脆不说了。
我和他不一样。司鸣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语气难得重。
贺一宁沉默了,他们确实不一样,一个这么温润斯文,一个一言难尽。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这件事,已经超出她的能力承受范围了。
贺一宁是个非常正经且偏保守的女生,一个刚见过两面的男生就跟她提这种要求,她不可能接受的,哪怕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
做爱这种事情,就是不是男女朋友,最起码也应该是两情相悦吧,他们又没有感情基础,如果发生关系,好听点叫一夜情,难听点就是炮友。
她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我先回去了,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对不起。贺一宁起身,准备摸黑朝门口走去。
因为心里想走念头很急,她的脚不小心绊到了凳子,整个人跌倒在地。
小心。
几乎是摔倒的下一秒,司鸣就把她扶了起来,他身上冷冽的木质调气味扑面而来,让人觉得很安心,但同时也搅得贺一宁思绪纷飞。
道歉的应该是我,是我病急乱投医了。司鸣沉默了一会,解释道。
什么意思?贺一宁听出了言外之意。
两周后,我要去柏林参加一项国际物理竞赛,但失眠一直很严重。他停顿了一下,我很担心,这样的状态去比赛会出问题,所以才想用这个办法试试的。
所以你是为了比赛?贺一宁对他的看法又有些动摇。
嗯。司鸣松开扶着她手臂的手,声音听上去有
些无奈。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贺一宁有些惭愧,她还以为他是想玩一夜情,真是把人想太坏了。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选我吗。贺一宁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她听见司鸣的轻笑,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恼为什么要问这么丢脸的问题。选她当然是因为他们签了合同啊。笨蛋!
因为很合眼缘,而且我们又住在同一栋楼里,比较方便。司鸣认真地解释道。
不是因为他们的合同吗,这个答案出乎贺一宁的意料。而且,合眼缘的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是对她有好感的。
贺一宁的心理防线正在自我瓦解中。
这个要求确实很过分,不答应也没关系的,我送你回去吧。司鸣越过她,就要去开门。
等一下。贺一宁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她做了个深呼吸,闭上眼睛,又睁开,有点豁出去了的意思,我可以试着帮你,一直到你去柏林。
真的吗。司鸣的声音听上去很惊喜,但实际上他脸上依旧淡漠得没什么情绪,只是眼里闪过几分暗芒。
不过我有个条件。她补充道。
你说。他看着她,温淡的开口。
我们不能真的做。贺一宁声音有些结巴,她实在难以启齿。
什么意思?
就是你不能进去。说完这句话,她耳根都在发烫。
如果灯开着,可以看见她的脸已经红透了。
司鸣没有回答她。
行吗?贺一宁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仍旧是沉默,久到她以为司鸣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答应了,嗯。
贺一宁松了口气。只要处女膜还在,他们就不算真的做了,这样,她也就不算违背自己的原则了。
能接吻吗。
忽然,司鸣淡淡地开口。
贺一宁睁大了眼睛,咬了咬唇,然后摇头,不行。
摸胸呢。
她想到之前看到av里的画面,有些难以接受,于是再次摇头,也不行。
那什么是行的。司鸣皱了皱眉,但没有生气。
他倒是无所谓,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什么方式都可以,不过贺一宁的反应倒让他有些好奇她能接受的最大尺度。
我用手帮你?
这已经贺一宁目前能接受的最大尺度了,而且就这一点,也是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工作才勉强克服的。
不能进去,那是底线中的底线,如果真的到那一步的话。
可以。司鸣答应得很干脆,而且没提其他过分的要求,让贺一宁轻松不少,不过接着他又补充道:我也有个要求,能答应我吗。
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可以。贺一宁把底线告诉他。
以后晚上你来我房间,用你本来的声音说话,可以吗。司鸣礼貌地询问。
可以。贺一宁没想到他的要求这么简单,她答应了。
所以现在,我能听听你真正的声音吗。
可以。贺一宁没有再压着嗓子,用的是正常的声音。
她的声音清脆,但一点也不尖锐,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压着嗓子,所以带了一点点磁性,听上去并不是甜得发腻的那种,而让人觉得清冷,别有一番滋味。
司鸣很喜欢。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轻笑道:那就开始吧,一宁同学。
贺一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她坐到了床上。
os:
到目前为止还比较清水,这是因为我写文都会先建置一下角色们的形象,这样到后面就不用专门解释说明了,纯属个人习惯。
姐妹们看着可能会比较无聊,不过这是必要的,因为风格是剧情流,所以人物是很重要的哦。
这一部分我会尽量写得有趣一些,希望姐妹们见谅啦。不过按目前来看,下一章开始就会有质的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