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1 / 1)

靡日不思 今婳 3345 字 5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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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43章

宁商羽有洁癖,上楼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进门后,他慢条斯理地脱掉西装外套,将皮带扯了出来,又自下由上地解衬衣纽扣,等脱光了上衣,落地窗外炽烈的阳光洒在那轮廓清晰的背肌上,随着动作透着股极其磅礴的生机能量……

下一秒,他挑眉瞥向了安静站在那扇门边的林稚水:“过来解开。”

林稚水忽然惊醒似的,显然被他皮相迷惑好半响,随即,耳朵听到解开二字,便自动把视线落到了宁商羽突起喉结的脖颈上。

那领带犹在,已经束缚了宁商羽超过了二十四小时以上。

这刻,懵懵懂懂的林稚水有种捕获到了狮子的恍惚感,等乖乖走过去后,指尖也绕上了那垂坠的薄薄料子,却不急着解掉,而是用尾端,像是羽毛笔一样,去温柔描绘他胸膛坚硬的肌肉线条。

“一起洗?”宁商羽高大光洁的身躯站着,只是稍微俯近,洒在他这里的阳光,仿佛沿着空气,犹如涟漪金色水波轻轻渡到了她身上。

林稚水指尖已经隔着“羽毛笔”轻轻抵在了他腹肌下的血脉,又迎面对上他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眸,摇摇头:“我不洗,你洗给我看。”

话音落后。

她指尖一紧,微微用着力气借这个领带,将宁商羽轻而易举地拉拽到了浴室里。

随着水汽蒸腾漂浮起来,某种欲望勃勃鲜活着。

林稚水躺在了雪白的超大浴缸内,裙摆犹如雨中散开的荷叶贴在脚踝处,而她,指尖绕着的领带另一端是宁商羽略显怠懒慵散地半跪在里面,敞着分明的修长腿肌,很大方地被观赏着……那筋骨匀长的手指是如何漫不经心地清洁到位的。

明明是他自己玩,可这会儿温烫的水让他气味都变得更有侵略性起来。

林稚水连同鲜明又敏感的心脏都被什么无形地挤压着,却仍旧直勾勾盯着上方的他:“商羽……”

她尾音拖的又软又慢,似同时透着一丝茫然不解:“你现在是在被生理欲望支配吗?”

林稚水很坦荡地问出这话,转念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母亲在家中耐心劝她放弃这段婚约时的那番话。

宁商羽这种野心家是不会甘愿俯首依赖抑制剂的……所以局势便成了,他权力至上主义,倘若选奉献出利益更大的秦家也没有错。选林家,反而是默许自己有了可被伤害的软肋。

早在他没有出现在林家之前。

林稚水虽心中的低落藏都藏不住,始终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却也明知无济于事,只能说服自己这或许就是外面世界的游戏法则。

直到他来跟她结婚了。

林稚水瞬间有种把高悬于空的冷月收拢在手心的感觉,更多的不是欢喜,而是愈发渴望着想要彻底独占这抹光芒。

表面上轻轻问出那句:你现在是在被生理欲望支配吗?

实则林稚水更想问:

你现在愿意俯首被我支配吗?

宁商羽缚在脖颈上的领带还在她手指间,继而,毫不掩饰自己的商人本性,朝她索要起了结婚证之下价值连城的馈赠,嗓音温温沉沉:“稚水,把它吸出来。”

吸?吸出来???

林稚水怔神了几秒,看着近在咫尺犹如高挺而华丽的权杖之物,在热雾缭绕间,整体呈现出宝石的紫红色调,隐隐透出一股危险又蛊惑性的气息。

宁商羽用行动像是回应着她的问话,把权杖,交到了她这里任由支配。

又过片刻,林稚水呼吸微微急促,许是浴缸热水的温度过烫,顺着锁骨往上爬,倏然染得皮肤一片殷红。

而此刻,宁商羽被水珠淌湿的指腹轻捏着她下巴抬起,彻底靠过来。

……

当天正午时分,那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封存在木盒子里,转而直接第一时间呈到了宁徽诏面前。

书房内,老管家和宁濯羽左右站着,如同旁边唐狮六曲屏风上的寿山石和垂着尾巴的瑞狮。

气氛凝固半响。

宁徽诏用指关节按压太阳穴,多年来在家族治下的威严在此刻显露出几分对子孙这般的公然傲慢挑衅行径从而无奈叹息起来。

秦晚吟弃了自己家族,为爱执念极深要嫁入宁家,心甘情愿奉献出自己的价值。

林家那边也默许婚约取消。

每一方都心甘情愿为了心中更重要的东西做出权衡取舍。

偏偏宁商羽对秦晚吟表露出的那副温柔深情模样无动于衷,对她的恳求,更是冷漠无情。

宁徽诏又叹息了下,随即,开口问话:“小濯,你兄长还跟你说了什么?”

宁濯羽一听到老爷子声音,尾巴就精神抖擞的翘起来:“哥说秦家没有资格上桌跟他做交易,还有,叫我把崔岱云带回港区。”

宁徽诏沉默片刻,最终什么也没再问,挥挥手让他出去。

宁濯羽是领了任务来老宅的,可不是来犯老爷子的雷霆天威,随后夹着尾巴就赶紧溜了。

等他离开,檀香弥漫的室内恢复几许沉寂气氛,宁徽诏的脸色这才沉了些下来:“不愧是琛启的儿子,父子俩这辈子就逃不过一个情字!”

旁人不懂,老管家却是最懂宁徽诏的心思。

秦晚吟先前在老宅能险胜一筹林家,倒不是全因她处心积虑研发出了新型药剂缘故,这个药剂,只是作为她有资格联姻的投名状罢了。

真正能让她被宁徽诏以家族为重选中的原因是,宁商羽不爱她。

不爱她,宁商羽就不会为情去重蹈覆辙了亲生父亲的后尘,这样坐在宁氏家族头把椅子上的掌权人就不会有任何弱点。

要没有领这个结婚证……

老管家上前道:“商少爷也不是为了公然忤逆您,他是了解您,才会直接去港区给了林家的小女儿名分。”

“你不必为他解释,他哪里是防我先一步放出风声选定了秦晚吟跟宁家联姻。”宁徽诏的确动怒,也看出了宁商羽维护林家的心思:“他是舍不得林稚水在名声上被人笑话到手的婚约却无能护不住。”

先名正言顺领了证,哪怕无论是老宅摆出什么立场,秦晚吟再怎么想上位。

林稚水都可以高枕无忧。

这是护得紧,宁徽诏又道:“他身上这遗传白家罕见的性瘾基因一日不根除,我活到这把年纪了就一日难安,他要没那野心,在家族里做个吃喝享乐的公子哥,像小舒羽那样,他想娶谁,我又何必做这个恶人来干预?”

现如今宁商羽位居那个高位,任何举动都事关家族的利益,宁徽诏为他筹谋丝毫不领情,恐怕紧接着就要为林家出头,更看不上用秦晚吟的新型药剂。

老管家心知秦家注定出局,用心良苦劝道,“商少爷那性子从小在一堆少爷们就属最傲慢的,要真听之任之,也坐不稳这个位子。”

这话倒不假,宁徽诏沉思了片刻,吐出一句,“罢了,让秦家那孩子重新挑吧,从宁氏这辈里挑一个。”

“是。”老管家了然于胸老爷子念在秦晚吟的功劳上,还是护了她一把。

毕竟秦晚吟当时选了婚约,见死不救亲生父亲的安危。

如今又嫁不成宁商羽。

恐怕回到秦家的日子不太好过。

“我母亲说秦晚吟的赢面很大,是宁家的大功臣……”林稚水在衣帽间的大理石岛台坐着,轻轻晃动雪白小腿,问起了正在穿衣的宁商羽:“她讨要的赏,可以由我来给吗?”

“你是宁氏当家主母,她的赏,你想给可以给。”宁商羽长指有条不絮地将衬衫纽扣系紧,料子极奢华,在顶上璀璨的光线相互折射着,也衬得那张面容看上去冰凉而高贵。

林稚水眼尾轻翘下的视线,轻慢而水润地临摹着他,也不知是从未婚夫妻转变成了新婚夫妻,还是在浴室里有过亲密的缘故,看他,是越发赏心悦目了起来。

她用白嫩嫩的脚尖,去勾宁商羽衬衫上的玛瑙纽扣:“刚才你感觉怎么样?”

宁商羽故作不懂:“嗯?”

“你让我吸出来……”林稚水坦荡荡地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一遍,唇角细看的话,因肌肤太白缘故,是有点儿泛红起来的。

好在她只是吸,而不是像前几次需要吞吞吐吐的,倒也没磨出任何小伤口。

这会儿林稚水露出一点不自知的纯洁天真和格外旺盛的好奇心:“不跟我分享下感受吗?”

宁商羽笑了:“未婚妻和合法妻子的使用感受么?”

林稚水点点头。

宁商羽被她勾近了几分,伸出手掌去揉她柔软的小脸蛋,触感犹如上等的玉,又似雪,给人一种极度干净透明的感觉,唇很软,舌尖也很润,偶尔像只小动物很会舔人。

宁商羽低首,更深地凝视着她这双更吸引人的琉璃眼,却语调慢悠悠的反问道:“不如你先跟我分享一下,未婚夫和合法丈夫使用起来的感受?”

“唔。”林稚水抿开一点唇角笑意,学他语调,故意拉着音色说:“合法丈夫好像用的更得心应手了。”

宁商羽看穿她不会无缘无故调情:“宁太太又想做什么?”

“把崔岱云给我。”林稚水如今有人在身后依仗自然是有恃无恐,用脸蛋轻轻蹭他修长手指,轻声说:“商羽,我应该是猜到了父亲的那场事故里……当年秦家在背后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需要得到证实。

崔岱云是下午被宁濯羽亲自带回的太平山顶,宁徽诏既已默许,显然是不准备继续庇佑秦家了。

林稚水不急于出去,她先是从主卧的衣帽间挑了件像极了在家中经常穿的简单浅白衣裙,而无论多干净的白,都只能愈衬得她平静又怜悯的脸更雪白到毫无瑕疵。

等她慢悠悠地沿着走廊进入书房,推开门后,被安置在这里的崔岱云下意识地望过来,两人视线微微汇聚了一秒。

林稚水凝着他,表情正常。

倒是坐在轮椅上饱受两地奔波的崔岱云看上去十分憔悴,甚至在下意识想露出温和笑容的下一秒,又想到什么,浮现出了复杂的愧疚情感。

“崔伯伯。”林稚水启唇,对他的称呼依旧不变,“抱歉,是林家的恩怨把你无辜卷入进来了。”

崔岱云不无辜,谁都知道,她这句无辜无疑是诛心一般。

偏偏语气真诚到就是心之所想,林稚水走到离他对面的沙发坐下,又说:“你本就只是个生活平平无奇热爱科研事业的教授,不该陷入这些家族阴谋算计里,我已经问宁商羽讨要了你,从今往后,你自由了……可以不再为林氏效力,秦晚吟也不会在为了研发性瘾药剂纠缠你……更无人找你对质。”

崔岱云先前不知怎么对她开口,显得尤为沉默。

可听到这些话,他最终没忍住嘶哑着嗓子问:“是发生了什么?”

明明回港区前后时间里,宁濯羽还手段强势地限制着他人身。

林稚水轻声回:“秦晚吟找到了更好的专家研发成功了,秦家依仗宁氏权势,我母亲区区一个无人依仗的女人,心中有恨又能怎么样?”

崔岱云脸色转白,久久不能言。

林稚水放慢语速,犹如给他足够的时间听清楚这一句话:“这不是崔伯伯跟秦熠安联手想看到的局面么?”

崔岱云心头巨震,怔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稚水,她模样瞧着和记忆中年幼时没多大变化,偶尔像小孩子一样会问出很纯粹的话。

纯粹到了衬得对方内心如同深渊黑暗,崔岱云却急切地开口否认:“这不是我本意……”

林稚水语气困惑似的问:“当年也不是你本意,你还是跟秦熠安一起算计了我父亲,如今不是你本意,你又站在了秦家的立场上,看着母亲,看着我被秦家谋夺去一切。”

到最后,林稚水看着崔岱云眼眶逐渐憋得通红,声音突然冷了下来,问出那句:“崔伯伯,你为什么要帮秦家,害死我父亲啊?”

死寂一般沉默,崔岱云压制不住胸膛那股要致命的痛苦。

林稚水往下猜,话语中罕见的平平静静:“是你们一起害死的对吗?所以你即便是跑到海边摔下礁石险些丧命也不敢供出秦熠安,他敢对你下死手,却有待无恐不怕你告状,是因为手头上有威胁到你的东西。”

都猜对了。

崔岱云无法面对当年之事……他站在礁石上跟秦熠安对峙的那晚,也情绪激烈到想过跑回林家忏悔,才会被推下去。

倘若死了也一了百了。

可是当在医院被抢救苏醒后,崔岱云经历了生死大关却突然没了说出真相的勇气。他额际隐约有青筋浮动,嘶哑而难听的嗓子伴随着颤抖:“砚棠,砚棠是我们害死的。”

林稚水微微垂眼,将手机录音打开,很轻地放在沙发上。

下秒,崔岱云犹如陷入了一遍当年的回忆道:“林氏最高机密科研医疗数据之所以会被窃取,是秦熠安在暗地里告诉了那个勒索者,从我这里下手……”

他太信任人,完全是被蒙在鼓里,无意中做了秦熠安手上撬动林家的一把刀刃。

林稚水又说:“秦熠安算准了,我父亲不登船拿回机密数据,就会面临重大信任危机,以后在医疗领域就无人再敢跟他做生意,所以他必须登船。”

崔岱云仿佛这层躯壳下的灵魂已经追寻当年一起死掉了,冷汗淌过额角点头:“是,他先利用了我,又假意一起出海暗中保护砚棠的安危,实际是他早在游轮上动了手脚,无论这个交易能不能成功,从一开始……秦熠安狼心狗肺,就是冲着砚棠这条命去的。”

林稚水指尖滑过躺在沙发上的冰冷机身,放柔声音:“他这么处心积虑下这盘棋,连一丝生机都没有给我父亲留下,是为了什么,想必你就算当年被蒙在鼓里,现在也知晓真相了?”

崔岱云知道。

也是无意中发现了当年真相的一角,才会不可置信又愤怒地找秦熠安对峙,如今林稚水都已经猜到这里了,他闭了闭眼道:“秦熠安当年向宁氏家族献上的那份抑制性瘾的残缺数据……是偷了砚棠的。”

林稚水指尖骤然一顿,眼眸意外地看向了他。

这是她没猜到的。

崔岱云手指用力紧攥轮椅上的手扶,语气沉重:“当年秦熠安一直靠跟砚棠自幼长大的情分,才能跟林家强强联手占据港区生物制药的市场,可秦家研发方面的专业有所欠缺,不如砚棠天赋异禀,后来他得知砚棠在暗中秘密研究这个……就起了狼子野心!”

而秦熠安没料到林砚棠防着一手,才没有成功偷窃到最完整的原始数据。

崔岱云也是为了成功考核进宁氏科研团队,故而,用在林氏最高权限的职务便利去翻找林砚棠留下的一些珍贵数据资料。

才发现了当年蛛丝马迹真相。

“我不知道砚棠为什么在暗中秘密研究这个,这个你得从秦熠安身上问出真相。”

崔岱云重新对视上林稚水那双神似林砚棠的古典琉璃眼,许久,削瘦清俊的脸孔充满痛苦的忏悔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你一出生就失去健康,自由和父亲。”

……

又过许久。

林稚水才从气氛犹如死水的昏暗书房走出来,身后的两扇门一直没关,她抬眼,继而看到了宁商羽站在外面等待,或许是旁听了已久。

走廊上也没亮起灯,随着夕阳落下,四处都是黑暗一片。

林稚水已经将完整录音都发给了远在江南的林曦光和母亲,她语气很轻,轻到一丝起伏情绪都没有:“商羽,你抱抱我吧。”

“嗯。”宁商羽手臂已经先一步把她抱在怀中,这身子骨软绵绵得像是水一样,不抱紧点便要流走了。

这般安静过片刻,直到林稚水退出他的胸膛,抬起手指,温柔地摆弄着他领带:“港区这边有妈妈坐镇,我们回泗城吧。”

宁商羽倒是意外她不留在港区,而林稚水往下说:“我知道的……我们的结婚协议内容有一条,肯定是有妈妈提出条件要你把秦熠安给林家,上一辈人的恩怨上一辈了结,我和姐姐,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林稚水又往后退一步,仰着头对上宁商羽那双沉静又透着许些探究的琥珀眼,微微笑了笑:“姐姐听完录音,应该也会从江南动身去泗城,我不能比她晚一步了。”

宁商羽观察她脸蛋乃至眼尾,见没有泪意痕迹,才顺势低问:“哦?林曦光会去泗城做什么?”

“火烧秦家吧……”

林稚水心想,她们亲姐妹总是能心意相通的,这秦家靠偷窃林家的东西,在泗城地界立足了实在太久了,如今看一眼,就犹如是父亲的墓碑一样。

让人看了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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