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的话，她大概头一次在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了敌意——因为，感受到了威胁。

就算是曾经的茶靡，也没有让她产生这种感受。

可她还是会欣赏她。欣赏大于嫉妒。

“公子，不坐下说话么？”云英的声调别具一格，相比于一般女子的温婉柔美稍显低沉，但却让人心神一震，心中掀起涟漪。

前年上元节，宰辅指名要云英献唱一首。就是这般，此后便传出“云英一曲，千金难换”的说法。

太多传奇故事皆冠以云英之名……有时候你都难以想象，这些竟都是在一个人身上发生。

好一个不经意间便反客为主。茶焦轻轻摇了摇头，“请坐。”

“公子还真是会怜香惜玉。”

她打算对她真诚一点。

“云英之名，我久闻矣。”

“那还真是，妾之荣幸。不知公子今日，所为何来？”

“为你而来。”茶焦说这话时，眼神定定的。那种定，包含了亘古以来仰望星空的那种深邃、辽远。

“公子的眼睛，确实迷人。”

花数十万言，为一风尘女子立传，震烁古今。为何？

茶焦轻描淡写：“国人之精神气节，都是从女子那传承下来。”

痛哭古人，留赠来者。

“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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