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妙所穿的裙裳上沾满了油水,还有一股呛人的烟火味。后背的衣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
林小妙掀起自己衣襟闻了闻,自己都嫌身上的味道难闻。
“为了挣钱嘛!”林小妙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应当。这可不是,她有手有脚,又与端木珩非亲非故,哪有脸皮赖着他,一直靠他养着。那不就成了他的金丝雀了嘛!
春月和秋菊听后皆是一愣,春月连忙取来扇子,为林小妙扇风降暑,“云……云小姐,其实在王府中不短缺用,您大可不必这么辛苦,若有想要的短缺的,只要与奴婢们说一声便是。”
春月瞧着和善温柔,说得话亦是如此。林小妙知道她们都是好心,可是她实在做不到。在这里,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夫君便是女人的一切,可林小妙接受不了。她总想着凡事靠自己,养着两个弟弟时是如此,自己盘下一间宅子,十几亩田地时也是如此。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张天易还是她拜过堂的夫君呢!不照样丢了她一人,生死不知!故而说,世上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
况且她还有一技之长,根本饿不死!
“你们的话,我都明白!”林小妙点点头,本还想说些长篇大论,却觉得喉咙一下午都在说话,实在干渴得狠,“行了,我进去喝茶。你们去帮我烧点热水过来,我想痛痛快快洗个澡。”
这么热的天气,她再不洗个澡,身上就得臭了!
可谁知,林小妙推开房间的木门,却发现桌子旁坐着一道人影。
素纱的广袍,风姿卓越,端茶倒水的姿态更是养眼。可这些林小妙都无心去观赏,心中只剩下惊讶不安。
端木珩什么时候来这的?竟无人知会她一声。她方才在院子前面说得那些话,到底又被他听去了多少?
“王爷怎么会突然来找我?”林小妙不自在地问道,之前端木珩告诉她张天易已死的消息之后,已有几日没有再出现。
他突然冒出来,定是有原由。林小妙心如揣兔,瑞瑞不安得厉害。
端木珩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冷凉地盯着她,道:“你说你是在挣钱?”
林小妙心里发毛,只觉得端木珩看她的目光不太对劲,审视锐利的目光像一把利剑,将她从里到外剖析得一清二楚。
“是……”林小妙几分心虚,可一想自己并没有错,她凭能力挣钱,难道还要被人鄙视吗?
“你在本王这,是短了吃的,还是短了用的?倒是本王亏待了你。”端木珩说话间夹着三分笑意,只是那笑意不带一丝一毫的暖意。
“我……”话到嘴边,又被林小妙咽了回去,她不能提要离开王府的事。
“钱这种玩意,多多益善。民女想多留点银子傍身,有何不对?王爷若无其他事情,民女想要沐浴更衣了!”林小妙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与他说话劳心又费力。稍有不小心,就被他套去了话。
听了她的话,端木珩压根没有动身的意思,目光逡巡着落在她的脸上。
“璃阳王府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想要,只要答应本王留下,成为本王的侧妃。到时不仅是银子,王府里的一切都能成为你的!”端木珩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
可林小妙清醒得很,她道:“王爷的好意,民女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一女不嫁二夫,还请王爷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
“一女不嫁二夫!”他笑着,吐出这句话,“本王执意让你为妃,你又能如何?云桃摔下山崖,早该死了不是吗?”
林小妙心里一惊,慌乱看向端木珩的目光,他的眸光深邃极了,冰凉漆黑如一汪深潭,身上的燥热在这一刻全都消散了干净。
端木珩起身,一步步朝着林小妙逼近,将她抵在木雕门上。
“本王这一世从未动心过,你很特别,只有你才最像她。”端木珩靠在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
林小妙瑟缩着身子,忽觉从九月掉入了数九寒冬,端木珩的语气分明是在对她势在必得!
只因她与他的母妃一样,来自未来,拥有一手超乎常人的厨艺?
正因如此,她成了端木珩对自己母妃的寄托,因为她的身上有那个女人的影子!
林小妙身子忍不住颤了颤,脸上却还得扯出笑意,“王爷你离我远点,我身上臭得很,莫要熏着您的玉体。”
“臭吗?”端木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给她任何躲藏的余地,“本王不觉得,这一点都不能容忍的话,怎么将你永远地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林小妙彻底慌了,完了完了,端木珩是对她动真格了!
看来璃阳王府不宜久留!她要赶在端木珩动手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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