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里的水还开着,抚母看着时间在自己的指缝间流逝,到了一天中最让她忧惧的时候,纸门开阖如赌徒亮出所有底牌,筹码则是这个场所。她洗好手以後,与另外两个抚母打了找面,便悄声跪坐在厢房门外。
在眠庭,抚母们对待早晨的态度b夜晚还要谨慎。这个时候,她们需要尽快打理好宾客的晨间饮食并整备好厢房以迎接午候提早到来的另一个宾客,并且所有的事务必须在几近无声的步伐还有气音细语下进行。
打开纸门,抚母会看到两个沉睡的人,和一整夜的挣扎。无论那是失眠还是其他的。
房间内,壁龛里烧完的线香,往外渗出了一点昨夜残留的味道,而温度已彻底冷却。整备包厢的共有三个抚母,年纪长的观察到另外两个,几乎用期待的态度轻轻开了纸门。经过一整夜,没人能保证昨天有没有人坏了这层浅薄的规则。她压下心中暗自不悦的所有情绪,往内打量。
纸门里躺着nV孩。衣着很正常;旁边是考藤老人,他也像来时那样。这房间的两人非常乾净,没有任何踰矩或僭越。她们在心里认定昨夜是个「平安夜」,抚母们相识一笑,她们彼此间都这样称呼。
年纪长的那个抚母拿出一颗晶透的药丸,抚袖轻轻挤破,几滴流质YeT就滑到了nV孩半张小口的深处。然後她跪坐到宾客旁边,她总是负责这个宾客,所以也由她俯下身说:「考藤先生。已经为您准备好早餐了。」
对方醒了,很容易便醒了。这个年纪的老人大多无法赖床,他们珍惜时间。
「今天是星期几?」考藤老人沙哑地问。
「您猜猜看。」
「星期三,不对……」
「星期日,还没接近中午呢。」抚母轻声说。「还有一天美好的假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呀,退休以後日子都过成连续的了呢,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她示意其他两位抚母为考藤老人倒一杯水,两人发现他昨夜用茶壶煮过开水,却没有使用茶叶。
「唉呀,您睡前都只喝热开水呀?」
「恩,虽然你们说是豆茶,但我还是会怕睡不着呢……」他m0m0下巴粗糙的短胡子。
「咦?先生跟我一样也无法接受这个味道吗?」茶具旁的抚母浅笑。
「阿不,泡茶这个行为,暗示太强了。」考藤老人对那位抚母微笑,又转向离自己最近的抚母问:「我昨天……表现的好吗?」
来了几次眠庭,他已经知道昨晚在纸门外守夜的便是她。
「昨晚您睡得很安稳。没有打呼,不过翻了四次身。」年纪较长的抚母伸出手,他则交付出y币。
考藤老人心中思忖着,这是第四次交付y币:「谢谢你。你很尽责呢。」
「哪里,应该的。我等的不过是早晨。」
较远的两个抚母相视一笑。老人喝过水,三人又陪着寒暄几句以後,考藤便在两个抚母的带领下,蒙起眼进入了他的星期天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坐起身直到宾客离开以後,开着纸门的房间内只剩下抚母与睡花子,她看了一眼nV孩。她微微皱着眉头,做着似乎不平静的梦。然後开始整备房间,其实看上去相当整齐,但她还是从中发现一点厢房内被更动过的痕迹,种种痕迹进收眼底,她只能尽力还原一间它该有的样子。不过,什麽才是一间房间该有的样貌呢?每个抚母心中「乾净的空间」都有不同的样子。在这样一间终年飘着人工雨雾的庭院里,瓶中的花究竟得多麽鲜YAn呢?有些抚母甚至选择了些许枯萎的百合,甚至有次还看过空瓶。
她走向庭院外,打算到御苑里剪一小断白蔷薇。直到她在路过隔壁厢房时听到两个府母的谈话。她放慢了脚步,有如夜晚那般。
「你不觉得姊姊很厉害吗?」
「嗯?什麽方面?」
「你想过……她到底都是怎麽判断时间的吗?这是不是经验?」一个年轻的抚母说。
「我b你早来三年,你知道吗?」另一个差不多年纪,但声音较粗的抚母说。「我甚至都没看过姊姊拿出手机。」
「欸?那她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哈哈,讨厌,你学得好像。」声音较粗的抚母笑。「啊竟然已经这个时间了?」
「你竟然真的带手机进来了阿,你小心被姊姊发现。」
「抚母会彼此检查吗?看我的、看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姿态有所保留地轻笑,似乎在逗弄彼此。稍停以後,其中一人说:「欸,你看这个。」
「咦,这是谁?」
「你没发现吗?刚刚那间的眠姬呀。」
「你是说睡花子?原来她还在念书吗?」对方似乎看着萤幕低咕。「难怪她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