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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雾(重生) 绣方 27407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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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沈大人

江絮雾身子单薄,踩人的力道用足了劲道,因此裴少韫都能看到江絮雾雪肌脖颈处绷紧的线条,再看她装模作样的懊恼。

裴少韫轻嗤,却难受地作出隐忍姿态,“小娘子莫担心,只是——”

见他按住小腿,收紧袖袍,让江絮雾心虚地在想自己的力道有这么大吗?

此时车舆渐渐往前行驶,抱梅身为婢女在车舆外跟着。

车舆只剩下江絮雾他们。

“裴大人,原来你的身子骨这么弱吗?”江絮雾不傻,她露出疑惑的表情,旋即坐在车内离他有几尺开外。

裴少韫装模作样,见江絮雾不上当,还扬言下车舆后,让江辞睢帮他看看。

“我自小身体弱,走路都磕磕绊绊,久而久之,我的阿兄都会帮我看脚伤。”

他不免失笑,旋即也不推辞,“那就麻烦小娘子的兄长。”

江絮雾观他从容不迫,自知拿捏不住他,也就不再多言。

裴少韫撂下袖袍,端坐在矮几前,如琢如玉的世家子弟风范,尽显无疑。

“话说小娘子和江大人关系较好,倒令人心生艳羡。”

裴少韫温柔地叙说,斟茶抿了一口。

江絮雾想到裴少韫的家世,其父是户部侍郎,其祖父曾是当今皇上的太傅,其母则是张国公嫡女,簪缨世家出身,可惜裴少韫的亲娘很早去世,只留下裴少韫独子,在裴少韫生母去世三年后,其父再娶,并有了弟弟妹妹。

不过江絮雾上辈子没有见过裴少韫的弟弟妹妹,只见到一个怯弱的小姑子。

据闻裴少韫的弟弟妹妹们皆在十几年前病得病,亡得亡。

但江絮雾曾从裴少韫的继母口中得知,这些人的死跟裴少韫有关。

江絮雾左思右想,佯装不知情地道:“裴大人家中无手足吗?”

她这话问得直白大胆。

裴少韫淡笑:“曾经有,可惜我命里应当无手足。不过我府中有一妹妹,奈何生性胆怯,从不愿见生人。”

江絮雾听不出他话里的漏洞,便歇了探究之心,可这引发了裴少韫的趣味。

“我能否僭越一问。江小娘子与江大人明明不是亲兄妹,却看起来胜似亲兄妹。”

这话莫名地让江絮雾似曾相识,犹记上辈子,她就曾被裴少韫过问此事。

如今再次过问,物是人非,江絮雾忽略熟悉的错觉,垂下眼眸道:“我与阿兄一见如故。”

车舆不知何时停下,抱梅小心翼翼地道:“小娘子。”

江絮雾回过神,眼见裴少韫起身,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小娘子在此处等着,我去告知一下你的阿兄。”裴少韫侧身回眸,温柔一笑,看起来清风明月。

江絮雾只觉得他装模作样,眼不见心不烦地点头,就见裴少韫搁下帘子,而她则是孤零零一人坐在车舆中。

春夜的风,引人瑟瑟发抖,江絮雾的步摇叮当响起,宛如弹奏的琴弦,她远离了一下窗边,却不料有人竟闯入车舆。

白龙涎香的气味扑面而来,江絮雾还未惊呼,闯入者捂住她的口鼻,香软的身子一个劲靠在她身上。

“嘘!”

车舆外传来惊呼声,“朝宁公主。”

江絮雾这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谁,面前的女人一身宫装,锦绣华服,眉眼轻佻,唇如樱桃,微微一瞥,风情惑人。

女子察觉江絮雾的目光,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你是哪家小娘子,长得这般好看。”

朝宁公主是京州百姓众所周知的人,不是其生母是皇后,而是她的形式作风受人诟病。

据闻朝宁公主生性爱美,不止是物件上,更是对人亦是,身边养着俊秀男子数名当护卫,还因喜欢七年前刚中状元的张沉,竟当街抢人,最后被百官上奏弹劾。

可六年前,张沉一家六年前牵扯到后宫的巫蛊案,朝宁公主亲自去牢房捞人,逼着张沉入洞房,成为驸马。

这事闹得轰轰烈烈,而张沉不堪受辱,上吊自尽,结果被朝宁公主逼着太医给救了回来,而皇后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儿子因从小瘸腿,对这唯一健全的女儿自是百般疼爱,为此求到皇帝面前。

皇帝自然也疼爱女儿,无奈之下,只能让张沉一个罪臣成为朝宁公主的驸马,但张沉从此无缘朝堂。

谁知成婚的朝宁公主,不安分守己,居然与多名侍卫有染,还当着驸马的面勾搭俊秀的男子。

左司谏上奏弹劾,不安于室,天天说有伤风化,身为一朝公主不该……

可皇帝疼爱朝宁公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也让众人唏嘘不已,曾经的惊艳绝才,眼下因妻子风流,每日亲自去抓妻子回府的可怜人。

江絮雾思绪回转,眼前的朝宁见她不说话,欲往前逼问她,可车舆外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朝宁,你给我出来。”

男人声线如竹溪,潺潺流水,颇为好听,想来这就是张沉了。

江絮雾刚这般想着,爬在她身上的女子不满地侧过身对车帘外的张沉道:“我要是出去,你要把手里的剑给我收起来。”

“呵,那公主能否跟我保证回去后,不再去那种风流之地喝花酒。”

“张沉,我身为公主喝个花酒,你也没必要管得这么宽。”

“可公主喝个花酒,为何身边都还要几个男人伺候。”

“只许男人去喝,就不许女人喝吗?对吗?这位小娘子。”朝宁轻佻地撩起江絮雾额前的碎发,若是男子,江絮雾会厌恶地推开,可眼前的人是女子,举止之间,她并不厌恶。

所以她下意识点头,“公主说得对。”

朝宁眼前一亮,仿佛找到知己一样,握住江絮雾的手,眼波流转,宛如烟云,“小娘子真乖,改天我送几个男人给你。”

“多谢公主大方,可小娘子还未出阁。”

车帘被掀起,裴少韫去而复返,一袭长衫被春风卷起云团。

朝宁笑得肆意张扬,明媚动人的脸上浮现暧昧,“原来是裴大人,你我都多日未见了。”

她欲伸手一摸,奈何裴少韫往身侧一躲,他这一躲,提剑的男子,正在气势汹汹地瞪她。

朝宁心里一慌张,可张沉冷笑,“公主再不下来,别怪我遣送公主身边的侍卫。”“你敢——”那可是她精心挑选的俊郎。

张沉冷哼一声,臂力一挥,直接将人抱下来。

江絮雾看得一愣一愣,还未回过神,就听朝宁公主她们又吵起来。

甚至还听到一句,“我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凭什么拦着我。”

朝宁气急败坏,挥手一巴掌摔在张沉的脸上。

张沉面色不改,任由被揍,气得朝宁牙根咬咬,忽想起什么,转身对着发呆的江絮雾道:“你是哪家小娘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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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送几个好看的郎君给你。”

“正好给你开开眼。”朝宁话音落下,就被张沉黑着脸塞进了另一辆车舆,随后拱手向江絮雾赔罪。

江絮雾摆摆手,表示理解,很快朝宁公主就被带回去,而裴少韫却还伫立在原地。

“裴大人,你不是去找我阿兄吗?”江絮雾仰起头看他,心想他怎么赶了过来。

“小娘子的阿兄还不能脱身,所以我来带话,让小娘子等会,正好我撞见这幕,也不知小娘子受惊了没。”

裴少韫摩挲着指间,眼眸映入江絮雾的倒影,唇角噙笑,仿佛是真真切切关心她。

江絮雾衣袂飘飘,也不知是春风搅动她的鬓发,还是在车舆被朝宁公主压倒,才会有几分凌乱之姿,少了几分往日端正温婉,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他漫不经心地思忖,却听闻江絮雾淡淡道,“劳烦裴大人帮忙,我并未被吓到。”

“是吗?我还以为小娘子会被朝宁公主的言论吓到。”裴少韫捻着白月扳指,意有所指。

江絮雾倒是有其他见解,“朝宁公主生性活泼,所想所念,皆理当不同。”

“小娘子是赞同她的话,我还以为小娘子不敢苟同,倒是我眼拙,用狭隘之心揣度小娘子了。”

他这番自谦,若是旁人定当摆手,可江絮雾颔首道:“裴大人知晓就好。”

“……”

四周静默。

裴少韫在如此窘迫的气氛下,依旧温笑道:“小娘子教训的是,不过我倒是好奇小娘子会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他这番话有点出格了,但他面冠如玉,温润有礼,并不让人觉得被冒犯。

江絮雾本来想借机呵斥他一番,转眼又怕是他的试探,因此清了清嗓子,低声道,“我喜欢的郎君自然孔武有力,能护我周全。”

这话自是针对裴少韫。

江絮雾故意为之,原以为他会不以为然。

可眼前恍若谪仙的裴少韫,露出玩味的笑容,“是吗?”

江絮雾冥冥之中,心神不宁,忽然往后看去,发现沈长安不知何时出现,身边还有抱梅,她正挤眉弄眼,显然是要提醒她。

再听裴少韫,恶劣至极地补充道:“也不知道沈大人会不会伤心。”

第25章误会

江絮雾揪住绢帕想骂他,可脸皮薄的她根本说不出脏话,只能往沈长安那边走去。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江絮雾慢慢挪动脚步,一边骂裴少韫。

身后的裴少韫戏谑的目光还一直落在她的背影,江絮雾更加恼火,她其实很少动怒,自从重生回来,一辈子的脾气估计都用在他的身上。

江絮雾一时心梗,来到沈长安的面前,欲要解释。裴少韫不嫌事大地道,“沈大人怎么有空来。”

沈长安作揖跟裴少韫行礼,常年不苟言笑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多大情绪。

“裴大人。我闲来无事路过此处。”

沈长安一袭圆领长衫,廉洁得看不出是官员,反而像是游离在巷子,穿过古桥,环抱书籍的书生,一身沉闷,与热闹喧嚣的夜市格格不入。

江絮雾望着他的背影,莫名地觉得他洒满了一身孤寂,而他本人行礼应答后,他不卑不亢,目光坚毅,仿佛看不清眼前裴少韫身上的敌意。

他只是俯身,对身边的江絮雾道:“江小娘子,要一起看灯会吗?”

江絮雾怔愣,旋即应下,“好。”

两人一言一行,恍若隔开了众人。

裴少韫看得刺眼,笑意拢了几分,“江小娘子,你不等江大人吗?”

江絮雾还未作答,沈长安已先行作声。

“一盏茶的工夫,很快我就送江小娘子回来。”

于是裴少韫眼睁睁看着江絮雾跟沈长安离去的背影。

少女单薄清瘦,披帛随风飘起,男人气质沉闷,跟清丽过人的小娘子完全不配,可当披帛快要落下,男人手疾眼快地握住,旋即递给发愣的小娘子。

小娘子没料到他的身手这么快,不免弯唇一笑。

灯火阑珊下,她们有那么一瞬间,恍若天作之合。

裴少韫眼底的阴鸷藏都藏不住-

江絮雾跟随沈长安往前,本意是想要跟他解释,可一路上她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开口,而抱梅跟在她们身后,深怕打搅她们,抱梅还特意隔开了两三尺。

不知不觉,她们来到一处古桥,有位妇人在叫卖花灯。

江絮雾看到摊上的莲花灯盏,心下欢喜,想要买下,可沈长安先一步帮她买下。

沈长安将莲花灯盏买好后,他将花灯递给江絮雾。

“送我的?”江絮雾嫣然一笑,眼眸恍若被人放在天上的孔明灯,薄薄白纱,一点微弱的烛火,燃烧了夜色的美。

“嗯。”沈长安胸膛内有谁在澎湃,目光也不敢凝视。

江絮雾趁此机会,澄清地道:“我刚刚说的话,是假话,你莫要放心上。”

“我并没有放心上。”

沈长安认真地凝视江絮雾。

这个孤寂一生,终日与书画作伴,沉闷如砚台的男人,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坦然地道。

“江小娘子喜欢身强体壮,可以护你的人。那我能锻炼身体,能成为你喜欢的人吗?”

“可以吗?”沈长安重复了一遍,执拗地看她。

风声鹤唳,一盏盏灯火下,在人声鼎沸的夜市中,江絮雾的心仿佛被重重锤了一下。

一下,又一下。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如此的话。

上辈子,周围的人都说,她与裴少韫夫妻一体,她要贤惠识大体,要好好抓住裴少韫的心。

她嫁给裴少韫,是高嫁,是她的福气。

诸如此类的话,让她被压得不敢动弹。

江絮雾如今在想,她真的爱裴少韫吗?还是说,只是被旁人言语引领,才会爱他?

但眼下的江絮雾愈发倦怠,她恍若回到上辈子的梁木屋檐下,变成了笼中铺着锦绣绸缎的华丽鸟雀,任人随意摆弄,而裴少韫宛如局外人,站在金笼外心情好时逗弄她几番。

可眼前沈长安却直白地看她,眼中的温情和执拗,是她从未得到,竟让她眼眸泛起氤氲,一时无法作答。

所幸,沈长安并未追问,反而耐心地看她,在繁华闹市中,沈长安用帕子为她擦拭眼尾的泪水。

“莫哭,江小娘子。”

明明只是过问,她就会难以遏止落泪。

江小娘子以前到底受过多少苦?-

两人结伴而行,而后沈长安送她回去时,江絮雾见他背影萧条,孤身一人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在沈长安回身的刹那,她大胆地将腰间的香囊塞进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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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掌心,在夜深的遮掩下。

江絮雾对他说,“我会等你。”

四目相对,她仿佛看到沉闷的男人似乎笑了,但因为常年不笑,笑得僵硬,就像给老旧上漆的木杌,因陈旧,只能掩饰几分墨色,显得滑稽又让她会心一笑。江絮雾笑够后,一时不注意,转身差点要摔倒,可有人钳住她的臂弯。

她的梦,仿佛镜花水月,化成一面铜镜,四面八方呈蜘蛛网碎裂开。

“裴大人一直在这里吗?”

江絮雾收敛笑意,往后避开,被裴少韫察觉。

他也不恼,淡笑道:“这里风景好,就忍不住多待一会。”

江絮雾环顾一周,除去巷口的几棵苍天大树,还有零零星星的几盏屋檐花灯,一点都看不出任何风景。

但她没有揭穿他的谎话,因为阿兄过来了。

于是她告辞与江辞睢一道回府。

今夜的江絮雾心情不错,入眠前,想翻出沈长安给她的玉佩,可翻到某个匣子,注意到里头有个绿釉印花香盒。

“我什么时候有这个?”

江絮雾掀开,发现是几枚香丸,细细闻了一下,淡淡的檀香还混迹着龙鳞香,淡雅扑鼻。

“算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何时有这香丸,懒得多想,将香盒放好,没一会就翻到玉佩,看来好几眼,她就塞进自己的贴身香囊,与香料混合。

往日随身佩戴,也不引人注意。

江絮雾思忖,唇角的笑意未曾消散。

可深夜入眠,她又梦到裴少韫。

高楼凉亭上,裴少韫收敛笑意,满脸阴鸷。

“你想嫁给别人。”

高楼凉亭的白纱化作披帛,缠在她的脖颈,而裴少韫细细摩挲她的脸颊,吞掉她的眼泪和哭泣,云肩高耸,雪肌染梅,一上一下。

“做梦。”

江絮雾吓得惊吓,却发现原来是梦一场。

“梦里都不放过我。”

江絮雾揪住被褥,反正她迟早要与裴少韫分道扬镳,不必为此人动怒。

她豁然开朗,不再纠结裴少韫-

院子里的梨花快落没了,春风也染上热意。

江絮雾的院子里多了秋千,是江辞睢命人建造。

他最近公务繁忙,怕江絮雾在院子里待得乏,想起她幼年喜欢秋千,便命人建了秋千架子,想讨江絮雾的欢心。

处理这件事后,他便专心致志投入最近的案子,北平寺的龙袍案。

据大理寺调查,此案涉及的百善大师在自戕前,留下“意”一字,众所周知,大皇子的字就是“意”。

对此大皇子上奏说有人陷害他,直指三皇子,剑拔弩张。

朝堂上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三皇子解释并无此事。

“大哥与我是亲兄弟,我又怎能做出离间兄弟之事。”

太子周意冷笑,“惺惺作态。”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面对兄弟阋墙一幕,不置可否道:“此事不可再议,下朝。”

见皇帝偏心三皇子,上次案件还没结束,又让三皇子接手此案。

周意一回东宫,花瓶屏风砚台和纸画都被摔在地上。

江辞睢和一干幕僚面面相窥,随后他就被亲自叫进书房。

因近日谣言,太子对他各方猜忌,江辞睢自然知晓,也就默默受了太子的怒火,可谁知太子竟气不过携他一起去马场,而后骑马射箭。

江辞睢骑马作陪了一炷香的工夫,太子的气消停不少。

“让江大人看笑话了。”太子拱手,暴戾的脾气收敛,旋即自谦在江辞睢面前赔罪。

堂堂太子,对他一介官员弯腰赔罪,实属少见,正因如此,太子这招笼络人心的法子,一向管用。

江辞睢连连弯腰作揖,“殿下折煞我也。”

后来他们又重回书房。

太子聊起此案,冷笑道:“无论此事涉及孤身上多少,你务必要帮孤亲自扫除。”

这件案子分明有人陷害他,摆明幕后之人是三皇子,可陛下明知道,还让他彻查,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太子不甘心,作为太子党羽的江辞睢心知肚明,斟酌地道:“殿下,此事我认为没有这么简单。”

“孤知道,但这案子虽然跟孤无关,但有些东西你不能让他们查到我身上。”

江辞睢慎重地拱手,“臣明白。”

“对了,听说你近日跟裴少韫走得近。”

周意负手而立,身上的圆领袖口有之前染上的墨汁,可他并未注意,侧眸看向江辞睢的目光里,意味深长。

“裴少韫此人,你有几分把握拉拢过来。”

江辞睢思忖,他跟裴少韫并未交集,不过因阿妹的关系,才有几番交涉,也不知是谁乱传谣言到太子。

“殿下,臣与裴大人并不相识,但此人心思难辨,难以拉拢。”

“无事,我也只是提提。”

江辞睢随后无事,便告退了太子,从东宫回去的路上,未料会遇上裴少韫。

裴少韫也挺意外,他刚骑马从城外回京州,身上还有血腥味,不过见到江辞睢,他收紧缰绳,温声道:“江大人可否一聚。”

江辞睢犹豫一下,很快应下。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小二殷勤地凑上来,为他们上了白云茶。

他们来到雅间,席地而坐,面前有矮几,温热的茶壶“滋滋”作响,窗檐下几卷珠帘。

裴少韫聊起最近发生的命案,江辞睢全当听客,却在听闻他这次出城抓到一名“乞丐”,而乞丐眼眸翠青,是异域之人。

江辞睢的脸色稍微有了波动。

裴少韫全当没有看到,见茶水沸腾,上面茶沫子泛起,宛如在海浪翻腾。

“江大人怎么不说话。”

“看茶入神。”江辞睢避开此话,眼眸却注意到裴少韫的腰间。

这腰间的香囊怎么和阿妹一样,莫名地让他想起失踪的香囊。

“江大人怎么了?”裴少韫漫不经心地道。

“我观裴大人的香囊眼熟,很像我阿妹绣的香囊。”

“那还真是巧了,江大人的阿妹原来不止会调香料还会刺绣,秀外慧中,也不知灵妹可否有婚配。”

裴少韫本意随口一谈,他并不认为,江辞睢这么早就会将妹妹嫁出去。

可转眼就听到江辞睢道:“我阿妹的婚事快了。”

茶壶哐的一声,应声倒地,沸腾的茶水,溅在裴少韫的右手上,瞬间修长的手仿佛红玉,冒着几分热气。

江辞睢皱眉道,“裴大人,你怎么了。”

第26章芙蓉

竹影婆娑,风声鹤唳,八角攒尖上隐隐约约有锦雉,毛发鲜亮光滑,若是往常,裴少韫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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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细心欣赏一番,可眼下,他瞥了一眼,望着被烫红的手,轻笑一声,“无事。”

可江辞睢看他失态的模样,倒也不像是无事。

江辞睢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便起身拱手说有事告辞。

裴少韫并未挽留,待人走后。

他便打道回府,回府上恰巧遇到裴夫人。

“母亲。”

裴夫人是他生母的妹妹,当年他母亲病重,知晓姨母秀外慧中,便让姨母嫁给了他的父亲。

两人成婚多年,育有两子两女,可惜裴府受不了多子多福的福气,多年下来,裴府只有裴少韫,还有个妹妹。

裴夫人正携女儿出府,虽这女儿不是亲生,但也是她养大。

如今没承想,遇到裴少韫,眼皮子一跳,见裴少韫向她行礼,她竟惶恐后退。

“母亲?”裴少君挽住裴夫人的臂弯,怯弱地道。

裴夫人闻言,更是惊恐,匆匆忙忙地抛下一句,“你父亲在书房。”着急忙慌地携裴少君出府。

这避而不见的模样,裴少韫早已习以为常。

正巧裴父穿便服从府中走出,见到这一幕,拧着眉头道:“少韫你别多心,你母亲她性情懦弱,勿怪罪她。”

“父亲说错了,她好歹占我母亲的名头,怎么让我一介小辈去怪她呢?”

裴少韫似笑非笑,一双含笑的眼眸好似多情,可眼中的讥讽让裴父皱眉。

裴父轻叹,提起他的婚事。

“如今你也二十有三,前几日尚书省的刑部尚书李大人,曾私下与我议论你的婚事,他有一侄女,如今年芳十六,生父是许州府伊,为人正直清廉,从不参与党派之争。我觉得这门亲事在这节骨眼,对你来说尚可。”

“再说你明眼上是圣上的人,可多少人想要拉拢你,前些日子宫宴,孙贵妃想帮你请旨赐婚,若不是你婉拒,恐你要陷入宦海风波。但你能拒得了一时,也不能拒得了一辈子。”

裴父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说干了,可裴少韫纹丝不动,这着实气坏了裴父,但他却拿裴少韫没有办法。

裴少韫穿过花厅,绕了几下,来到书房后,静心临帖,再之后福全端来米汤和鸡鸭鱼肉的吃食。

“郎君,该用饭了。”

一碟碟吃食放在楠木雕花的圆桌上。

裴少韫看了一眼,坐下用完后,福全扯下吃食,就发现自家郎君,貌似心神不宁,宣纸上的笔墨都要穿透纸张。

让福全纳闷,多年没见郎君,如此心神不宁。

在这时,有人叩门,低声道,“大人。”

裴少韫瞥了一眼,“进来。”

宋一将折子呈上去,裴少韫扫了一眼。

忽然他笑了一下,这令福全疑惑,抬眸发现主子的笑,漫不经心,仿佛带着嘲弄。

“梁州发生洪涝,赈灾的官员私自贪污赈灾,而中饱私囊的官员是太子的人。”

太子现下知晓此事,忙得焦头烂额。

圣上也知道,在书房发了好大脾气,朝中的二品官员的大臣都被宣召进宫。

虽不知圣上和大臣所说何事,但他也能猜到几分,折子里还说圣上已派新的官员,而这一批的官员名单里有沈长安。

这就有意思。

裴少韫将折子递在豆大的烛火中,待到起火,福全掀起鎏金五角香炉的盖。

火势蹿腾亮起,与香灰交叠,直至燃烧殆尽。

剥夺,死亡。

裴少韫忽笑了一下,摩挲着白玉扳指,明明人还是笑着,可福全看着地上被烛火照应的黑影,扭曲得仿佛阴暗扭动的毒蛇。

福全吓得一愣,才恍若回神,他真蠢,怎么把影子当毒蛇。

“宋一,你将此事转告给江大人。”

裴少韫笑得意味不明。

宋一一愣,大人近日怎么跟江大人走得这么近,他百思不得其解。

江辞睢那头收到裴少韫送来的消息,心疑此人到底打什么算盘。

但圣上派遣的官员里有沈长安,令他心中徒生不安。

明眼人都知道,这差事是个苦差,更别提坐镇梁州的是圣上的亲弟弟,翊王。

翊王此人生性风流,爱财爱美人,七年前被御史台联名参奏,说他中饱私囊,贪污受贿百万银两余。

当朝王尚书还不惜撞柱,虽被拦下,但圣上无奈,只能下旨,治翊王一个管辖不力的小罪,将他流放在梁州。可翊王非但没收敛,在梁州居然混成了一方恶霸,多年来关于翊王的弹劾,如飞雪纷纷上报朝堂。

圣上非但不管,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子知道此事,在派遣官员去梁州时,也曾嘱咐过几句,可手底下的人心欲壑难填,全部都被收买,太子气不过,只能假装不知情。

毕竟翊王给了他无法拒绝的由头。

这次再派遣官员一去,指不定翊王又要走贿赂的法子。

若是有些官员贿赂不成,谁能确定能出得了梁州。

外加沈长安的性子,江辞睢认为他一去的话,运气好,蜕一层皮,运气不好的话便是一具尸体。

江辞睢思索再三,想到江絮雾对沈长安的看重。

他亲自去找阿妹,商讨此事-

风雨晦暝,几道惊雷,惊扰院中安宁。

抱梅她们收卷檐下的竹卷帘,门窗紧闭,却不承想,有人冒雨造访。

“阿兄,你怎么冒雨而来。”

江絮雾见他肩上洇湿一片,唯恐他染风寒,急着牵他的袖子,引到厢房,让抱玉烧火炉。

“不必劳烦,我今个来找你,是为了沈长安的事情来找你。”

江絮雾一听跟沈长安有关,仰头蹙眉,“阿兄他怎么?”

江辞睢将缘由一并告知,面容毅然。

“他会连累你。”

江絮雾猛然想起上辈子,她曾路过阿兄的书房,听过阿兄与属下议论过沈长安。

上辈子沈长安行事只问本心,一心为民,去往梁州,也不知遭遇何事,竟怒斩贪官五十人。

此事震动朝野,京州大大小小的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沈长安一朝出现在人前,而沈长安也因此失去了官帽。

至于翊王则被沈长安亲手送入了大牢,太子貌似也因为这件事牵连,被杖责一百,关入东宫幽禁,三月后才放出来。

五月后,沈长安经三皇子力荐,几起几落,重返官场。

但沈长安因为翊王之事,落下重疾,据闻一到,他的膝盖疼痛不已走也走不动。

上辈子,江絮雾与抱梅花乘坐车舆,阑风长雨。

她见到有人衣衫洇湿,也不打伞,在风雨中,背影如青石板砖。

一眼,枯燥,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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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雾彼时不知道他是沈长安,只是看他背影佝偻,似乎双腿被灌入冷风,颤颤巍巍,好几次,江絮雾看到他站起,又跪下,又爬起。

青筋撑起,下雨打湿了他的全身。

他身后似乎背负巨大的磐石,站立难安。

江絮雾目不忍视,让车夫停下,送他一柄油纸伞。

那时,江絮雾没有看清他的面容,也并不认识他。

直到寺庙一见的几月后。

沈长安在被贬,离开京州后,亲自向她作揖道谢,不再提及此事。

江絮雾才恍然明白,她见过沈长安,见过他在陌巷狼狈不堪的一幕。

她思绪转回,发觉往事纷纷,她用绢帕捂住胸口,掩饰失态。

“怎么了?”江辞睢却见她脸色苍白,误以为江絮雾是在为他担心,沉声道。

“阿妹,要不我给你另择良婿。”

“我因为这件事,冒冒然然就扔下他,实属无情无义。”

“可你们没有婚约。”江辞睢提醒她。

江絮雾情不自禁抓住江辞睢的手,温热的肌肤隔着手帕,传到他的手背。

“阿兄,他是个好人。”

江辞睢看不懂阿妹为何忽然因为沈长安,紧张得失态。

他徒生对沈长安的不悦。

江絮雾并不知江辞睢心中所想。

她再三跟江辞睢保证,“阿兄,他是个好人,不会出大事,也不会牵连我的。”

他只会在此事过后染上旧疾。

江絮雾想到此处,忽胸口喘不过气,在好说歹说劝走江辞睢后。

她想去见见沈长安。

江絮雾心中生出惆怅,原以为重生是她的福气。

但如果无力改变,眼睁睁望着命定的人,走向不归路。

她又不甘心。

江絮雾越想,当夜就中了风寒,咳嗽声连连不断,哪怕她病了。

还是无法阻挡她去找沈长安-

在去见沈长安的翌日。

她特意梳妆打扮,脸颊香腮,黛眉细柳,唇上染了胭脂,血色有了几分。

江絮雾特意打听阿兄不在府,才出门去寻沈长安。

“小娘子,那个沈长安真的对你很重要吗?”哪怕小娘子身体染病,不好好歇着,都要去见一面吗?

抱梅细心给她披上花卉云锦披风,拢好领口衣襟,她又担忧地瞥了一眼江絮雾染红的胭脂唇。

江絮雾虚弱地依在窗边,临近出府,她特意咽了几口药,这才出门。

眼下听抱梅一问,她不禁惆怅一笑。

“我也不知。”

“但若是不去看一眼他,我又心里不甘。”

江絮雾说完,咳嗽了好几声,抱梅见状扶住江絮雾,“我明白了小娘子,今日我打听过,沈大人休沐,他今日应当在家。”

车舆缓缓前行,到了陌巷中,抱梅小心翼翼地搀扶她下车舆。

“小娘子,沈大人就住这里。”

与此同时,裴少韫在车舆上与三皇子在下棋。

车舆偶遇此地,裴少韫耳力极好,闻言,他觉得耳熟,掀起布帘,正好看到少女一袭翠绿褙子,头梳珠髻,步摇珠翠叮当作响。

裴少韫手中的棋子滚落在车板上。

“裴大人?”周慎斜瞥。

裴少韫搁下布帘,轻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无事,你刚在看什么?”

“我在看一株芙蓉,坠入春泥。”

周慎莞尔,“裴大人真是闲情逸致,芙蓉坠春泥,倒也是它的归宿。”

“是吗?”裴少韫捏紧白棋子,似笑非笑,垂下眼帘,遮住阴鸷。

“可是殿下不觉得,芙蓉娇美,自然是要拘在眼前,日日夜夜侍弄,而不是任人踩在春泥。”

第27章不成家

“裴大人的见解倒是与我不同,人各有命,你我怎能轻易握住。”

周慎摇头,微微俯身,将落在他身边的棋子捻在指腹。

“人要是有心,自然能成。”

裴少韫轻笑,拢了拢衣袖,执白棋落入棋局中。

周慎手执黑棋,“只怕有心无力。”

“殿下是担心吗?”

“我能担心什么,上个张家庄的灭门案,还未彻查清楚,父皇就认定此事了结,不让我插手,反而让我专心致志调查北平寺的龙袍。裴大人,你觉得我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明明这两起案子跟太子有关。

父皇却全都让他插手,可第一起案子,快要查到与太子有关,父皇又不愿意。

周慎猜不透坐在高堂的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偏信太子,却为何让他去调查。‘

可父皇要是偏心他,怎么会让他架在火炉上烤。

裴少韫:“殿下慎言。”“裴大人害怕了,可你刚刚还说有心则可。”周慎捻了捻棋子,眼中只有眼前的棋局。

“有心则可,也需要对方下定决心。”

裴少韫仰起头,眼眸的野心勃勃,毫不遮掩,“殿下,你有决心吗?”

周慎喉咙似乎被荔枝堵住,发不出任何声响。

车舆一路往前。

周慎顾左言之,“裴大人你有决心吗?”

“芙蓉之美,自然只供赏花。”

“芙蓉迟早会枯萎。”

“那就好生养着。”

“裴大人为何不扔掉。”

“因为芙蓉花,只能是臣的。”

两人看似在车舆谈话之间是芙蓉花,可弯弯绕绕的深意,难以窥探-

春风寒瑟,江絮雾莫名地拢了拢衣袖,侧身往后一瞥,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人在看她。

可回头只看到一辆车舆路过,其余并无异常。

这时有婆子推开门,江絮雾回神。

沈长安负手而立,伫立在案几前,俯瞰作的画,听闻有小娘子寻他。

他想也不想地想到是江絮雾,立马收起画卷,步伐稳健地走出去。

再看到来人是江絮雾,身侧只携了一个婢女,蛾眉螓首,衣袂飘起,绸缎恍若白绢。

沈长安悄悄握紧了手。

江絮雾见到他,浅笑道:“沈大人。”

两人打了照面,便在院子中闲聊了几句,而唯一照料家事的齐嬷嬷则是忙活其他事,抱梅则是伫立在廊檐下,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一旦小娘子有事,抱梅能立马察觉。

沈长安在听到江絮雾得知她是为了去梁州找他,面不改色,直到江絮雾一脸忧虑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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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轻声道:“江小娘子莫要担心,我必会无事。”

“官场是非之多,你性子又耿直,沈大人,你说我怎么不担忧你。”

“万一沈大人,我说的是万一,万一此去,你会落上旧疾,长达几年还不能做官,你还愿意去吗?”

江絮雾仰起头看他,神色悲悸,手里缠着绢帕,眼眸中尽是沈长安。

沈长安波澜不惊,可在见江絮雾真真切切地担心他,藏在袖子里的手悄然松开,又握紧。

“梁州官商勾结,我早有耳闻,此去,我早已准备赴汤蹈火。”

“你明知前路危险,为何要去。”

江絮雾不理解地看他,沈长安的五官一板一眼,算得上俊朗,眉眼却常年的沉闷,仿佛供奉在佛堂前,经年不变的木鱼。

敲一下,动一下。

可若是敲别的声音,却敲不出来。

沈长安垂眸凝视江絮雾,为她解惑。

“为官者,自是目视前路,为百姓谋路。”

“哪怕前路险峻?”

江絮雾被他的坚定怔愣住,不免地再次追问。

沈长安哪怕为官几载,两袖清风,以身铺道。

莫名地让江絮雾想到上辈子,他被贬的那天,一块包袱,一个人,孑然一身地往前走。

江絮雾揪住绢帕,腔调低下,喃喃自语道:“可是沈大人,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万一你去了,前路渺然,身体也落下大病,而你衷心的路,无人能理解。”

沈长安的声如戛玉敲冰,“但求问心无愧,忠于百姓,谋于百姓。”

可是你上辈子走的路,根本不是条好路。

江絮雾心中在呐喊,她上辈子虽与他不相识,但几个照面,还有他人的言语。

她从中已窥到,沈长安宛如匍匐在世俗肩膀的鹤鸟,需要时,便是清风亮节,不需要,则是一只伤痕累累的伤鹤。

你究竟所图何物,是心中大道吗?

可他若是不图心中坚持的大道。

他就不是沈长安。

此想法一出,江絮雾睫毛颤动。

沈长安轻声道:“如果我不去,还有别的官员去。”

“我虽无大才,但只求问心。”

沈长安见江絮雾一言不发,欲要伸手去安抚江絮雾,可他恪守男女之别,袖子动了动,最终道。

“江小娘子,此去我不知后是如何,但我并不想拖累江小娘子。”

江絮雾听他话说到这里,抬眸凝视他。

“沈大人,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当个不守信的人吗?”

江絮雾往前走,发髻上的金丝蝴蝶珠钗摇晃。

沈长安步履往后一退,“你我并无婚姻之实。”

“哪有如何。”

江絮雾还是头一次这样对一位郎君步步紧逼,她的雪色肌肤染粉,耳垂羞红,捏紧了绢帕,明明身子颤抖,含羞带恼,可她眼眸充满了坚毅。

如坠山间,春风惊起树梢震动。

沈长安垂下眼帘,心神不定,只能听到一下,又一下的颤动。

是春风?或者是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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