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整日都静悄悄的。
陆知宴很喜欢这种氛围,在他看来,岁月静好便是如此。
第三天,陆知宴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沐秋烟剪指甲。
他没做过这么细致的事情,每个动作都特别谨慎,生怕弄疼沐秋烟。
大概是因为特别用心,陆知宴给沐秋烟修的指甲很好看。
而且,经过两天的调理,沐秋烟的指甲盖里泛着漂亮的淡粉色,不像在傅追野墓碑前那样,煞白无色。
她的手也逐渐染上温度,陆知宴把她的手轻轻攥在掌心里,有种握着一块上等玉石的感觉。
陆知宴将手指插到沐秋烟的指缝里,十指相扣的刹那,他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心跳声太吵,像敲打在耳膜上一样。
陆知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在笑他自己,竟因为和秋秋手牵手便心动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
沐秋烟昏睡两天多,苏醒睁眼后,她便看到陆知宴的脸出现在她眼中。
他向来面无表情的冷漠脸上,今天挂着浅笑,幽深得让人摸不透所思所想的眼睛里,充满宠溺和温柔。
他看起来十分温和,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像个风度翩翩的豪门优雅贵公子。
金灿灿的光束落在他的身上,更加增添一份柔和。
可是,沐秋烟半点不觉得赏心悦目,她的发根发麻,胳膊上窜起一串串鸡皮疙瘩。
强烈的恶寒冲上头顶,让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吐。
这样想着,沐秋烟也这样做了,她止不住发出干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