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接连眨巴好几下,她颤颤巍巍地扭头向后看。
走廊里,她途经的地方一滴又一滴的血珠,几乎要连成一条线。
那、那是……她的血!
沐秋烟没受伤,今天、此时此刻,她身上没有伤口,这些血都是从哪里来的?
她颤抖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她的裤子上全是血!
刺眼的、鲜红的血。
这些血全是从她腿间流下来的。
流这么多血,也就是说,她在经历流产。
沐秋烟好冷啊,冷到骨头缝隙里,冷得牙齿直打颤,“陆知宴,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他快死了。”
她用冰凉的手抓住陆知宴的衣服,发出卑微的哀求,“救救他吧,求你了,我求你!”
陆知宴在沐秋烟身上看到了易碎的破碎感,他几乎一瞬间便产生一种保护欲。
不过这种保护欲被他压制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不肯放它出来。
陆知宴逼迫自己心狠,在妇产科门口,他对一名流产医生说,“做人流手术,现在立刻。”
声音落下,陆知宴松开钳制住沐秋烟后颈的手。
方才是陆知宴扣住沐秋烟的脖子不撒手,沐秋烟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现如今,沐秋烟死命抓住陆知宴的手腕,她不断摇头,“陆知宴,不要,放过他,求你,求你了,我给你跪下,我跪下求你!”
砰得一声,沐秋烟直接跪在陆知宴面前。
顿时,陆知宴有一股想要拉沐秋烟起来并且离开这里的冲动。
可他不能,一旦带沐秋烟离开,岂不是坐实他对清清的背叛、对沐秋烟的感情?
于是,在沐秋烟期盼渴望的眼神下,陆知宴一根一根残忍地掰开沐秋烟的手指,把手腕从沐秋烟手里抽出。
然后,他背过身,沉声:“带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