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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和如风一起向遥遥离去的小小红点招了招手，尽管司伟福应该看不到了，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更用力一点地招手，应该就能把祝福送得更远一点。

这时，一个男人朝他们走过来，个子高高的，步子还有点踉跄－－这是大多数生物受重力系统影响的第一个反应，或者是在太空失重过久的地球人也会在降落出舱后的第一时间不大适应。

他走近后，刚准备开口：“请问…”

突然他看清楚何东之后，他的整个神色都肃穆下来，他有一张地球人的脸，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分明，应该是用了特别的技巧对面部实时马赛克处理过了。

“你是那群孩子中间的一个吧，”他说，“你这个肤色的代码是我和朱迪讨论了几个晚上才确定下来的，这个代码当然来路不正，现在普通人要拿到它也基本不可能了。”

何东不明所以，他没有说话。

“你住嘴！”如风拉起何东就往飞行器上走。

“没事，我明白了。我还想继续听下去。”何东推开如风。

“你是…”男人好像才认出如风，他的声音开始发紧，此时他的面孔和声音全都发生了变化。“如风，我是詹姆。”

詹姆脸上的马赛克修饰全部隐去，露出他原原本本狭长的凤眼，雕刻过一般的脸。看上去和七八年前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而那衣着明显比认识的时候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时候，詹姆每次约会都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潦倒，穷困的医学生，天才的妄想发明家，乱糟糟的头发没有一次能够成功梳理清楚，衣服也是没有一次能够展示出他们原有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