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那无可挑剔的真诚态度,再加上他那孩童般纯洁的面容,让宓辛的气一下全消了。宓辛道:“那樊将军呢?”
成蟜道:“樊将军调养数日,应无大碍。”他的口气平淡之极。在他眼中,樊於期和普通贱民并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揍了白揍,用不着怜悯,更不需要道歉。
成蟜如此轻蔑自己的丈夫,宓辛心里也不痛快,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也只能暂且把这份恼怒收藏起来。看样子,成蟜也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宓辛于是说道:“蒙君侯款留,妾于心不安,容妾告退。”
成蟜悠悠地道:“只怕还要委屈夫人,再住上些日子。”
宓辛大惊,道:“多久?”
“少则半年,多则一年。”
宓辛的心顿时凉了。如此说来,她成了成蟜的囚犯了。她再也不相信成蟜的并无恶意。成蟜强要把她留在将军府中,而且一留至少半年,所为何来?宓辛认为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自信,她知道,自己是祸水级别的那种女人。昨天,成蟜就已经表现出了对她美色的觊觎。现在的成蟜,看上去那么优雅纯净。但是,可以相信一个人的仁慈于一时,却万万不能相信一个人的仁慈于长远。半年乃至一年的时间,什么可怕的事情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