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看他脸红,更兴奋了,掩住嘴窃窃私语。更大胆的,直接嘻嘻哈哈地约他吃饭。白晚风红着脸一一拒绝,最后搬出奶油救场:“我要看店,还要陪我家的狗。它太粘人了,非要跟着我,去餐厅不方便。”奶油也严肃地坐在他腿前,威严地叫了两声,表示他说的很对。一个女孩半蹲下来,逗逗奶油:“你可以假装是导盲犬啊。市中心不是有好几家导盲犬能进的餐厅吗?”她话一出口,白晚风脸色就刷地白下来。奶油也站起身,警惕地哈气。女孩愣了愣,退后两步:“我说错什么了吗?”白晚风勉强笑笑,拉紧奶油的绳子:“没什么。不过导盲犬都有专门的衣服,它假扮不了。”他语气和缓,奶油也没做进一步的动作,年轻女孩这才放松下来:“这样啊。”她仍旧不明白,为什么这只狗会对这个名词反应这么激烈。白晚风攥着牵引绳,掌心渗出一层汗。他急忙把话题转开,但是上天好像故意和他作对。一个人气喘吁吁地从人群里挤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大声嚷嚷:“白晚风?”白晚风被他吓了一跳,没有立刻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终于找到你了。你最近去哪了?好久没看你演出了。我联系你的经纪人,他说你最近不接商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商演”两个字成功勾起白晚风脑海里那些恐怖的回忆。那种大脑内的神经被一根一根剪断的感觉,那双沉重的不协调的手。——他不弹钢琴了。对面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倾慕之情。“我从你在国内比赛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钢琴家。你最近为什么不弹了?要不是在热搜看到你,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怎么开始干这个了?还有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治好了?”周围的其他人也开始小声议论。前一天的热搜话题虽然提了一下白晚风过去的身份,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几条狗的事吸引过去了,忘了他曾经是盲人钢琴家的事。显然,一个处在事业巅峰的钢琴家,忽然转行去做别的,并对以前的经历讳莫如深,这比单纯的人狗情深有意思多了。更多的人想到了之前的绯闻。“是林北辰让你这么做的?”冲进来的男人气愤地说,“是不是他不让你弹了?他凭什么这么做?”“你认错人了。”白晚风捂住喉咙,指甲抠进皮肤里,用沙哑的嗓音说。“怎么可能呢?你每场演出我都看过。”男人焦急地说,“你是不是怕林北辰发现?你别怕,现在是法制社会,他要是敢做什么,我们马上给他曝光。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不,我是说,你真的认错人了。”白晚风垂下头,额前的头发遮住眼睛,“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白晚风,应该只是同名同姓。”他拉住龇着牙往男人身上扑的奶油,用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说:“我们这里客人很多,如果您没有很要紧的事,麻烦排队。”男人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否认?你明明就是。”清亮的“汪汪”两声从门口传来,人群自动分到两边,奥利奥昂首挺胸地走到白晚风面前,亲昵地用前爪扒拉他的裤腿。林北辰牵着狗绳,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走过来:“你今天没去接它,它快急坏了。”白晚风看看钟,才发现已经过了接奥利奥的时间。“忙忘了。”他揉揉鼻尖,小声说。“没关系,”林北辰温和地说,“你现在没什么事吧?陪它出去玩玩?”事肯定有,还很多。但现在应该是带奥利奥遛弯的时间。白晚风好像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借口,匆匆给店员交代几句,就跟着林北辰走出店门,顺便带上了奶油。“你怎么就走了?”之前问话的男人目瞪口呆。林北辰淡淡瞥了他一眼,揽住白晚风的肩,挡在白晚风和其他人之间,护着他走出拥挤的店铺。他们两个的身影走出十米远,店里的人才反应过来。“这算是专门来解围的吗……”“居然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了。我看到他们搂肩膀了!”“果然是搞到真的了。”白晚风低着头,走出几步,听到有人叫他,条件反射地停住脚步,想寻找声音的来源。林北辰却按住他的后脑勺,没让他看到那个人:“他有事,宠物的事,直接找店员吧。”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但白晚风现在实在是不想回去了,所以跟着他拼命点头:“嗯!”大概是某个熟客吧。店员们能照顾得好。话一说完,他就感觉落在他背上的目光锐利起来,好像要在他背上戳几个窟窿。他往林北辰怀里缩了缩。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宠物店里其他人剪毛剪得也挺好的。他有点委屈。又不是事先约好的工作,他这个时间本来就该陪奥利奥。许琉的笑容在看着他们依偎的背影远去的同时逐渐消失。他原本抬起准备打招呼的手缓缓垂下,在腿边紧握成拳。他的手里,还提着带给白晚风的下午茶甜点,准备在他店里,一边聊天一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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