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房间里传来夏葵闷闷的声音。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去？”
夏葵说：“我坐公交，打滴滴。”
反正就是不坐你的车。
他乖乖巧巧的葵葵妹妹，总算有点脾气了。
有点脾气也好，小姑娘有点脾气，在外面不会受欺负，左聿桉自我安慰。
他说：“那我先走了？你要哥哥给你叫滴滴吗？”
“不用了。”
听声音像是不怎么生气了，左聿桉终于也放心了。
“那我走了啊，有事给哥哥打电话。”
左聿桉还是等了一会儿，听到房间里有动静，猜到夏葵从床上起来，在收拾东西，这才和小珍阿姨打过招呼回了家。
到家一看已经两点半了，左聿桉拿过胸包背在肩上，换鞋出了门，下地库前给舍友发了消息，让他们十五分钟后在宿舍楼下面等自己。
舍友胡义回道：“大力说要给女朋友准备惊喜，老徐和他打车先去了。”
左聿桉问：“行，那还有人要带吗。”
胡义说：“就我们俩了。”
左聿桉在地库取了车，宁大离他们住的学府花园很近，他这辆车办了校内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法学院男生宿舍楼楼下。
“老胡。”
左聿桉按了两下喇叭，看到胡义朝车这边看，冲他招了招手。
胡义小跑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上了车。
“哇，阔佬啊。”胡义羡慕地把车内饰上下看了一个遍，“陆地巡洋舰就是不一样。”
“还行吧，挺耗油的。”左聿桉戴上墨镜，发动车子，“给大力女朋友送什么礼物你和老徐商量好了吗？”
“这不等你的意见吗，桉哥。”胡义还在研究左聿桉开的这辆兰德酷路泽，“你上次开的那辆大奔呢？”
左聿桉说：“那是我爸的车，这车也是他的，他说这辆车工作不左便用，让我先开着，给我奶奶拖她们夕阳红舞蹈团跳舞的音响。”
胡义竖拇指：“跟着桉哥长见识。”
左聿桉看他像个猴似得在副驾上窜下跳，皱眉说：“你坐好点，我马上上高架了。”
“啧啧啧，我就说桉哥你这豪车换着开的大帅比怎么没女朋友，原来玩地下情呢？”
胡义从副驾的角落里摸出来一根发圈：“这被我捉到了吧，这不把嫂子带来给我们看看，可说不过去了吧。”
“这是葵葵的发圈。”左聿桉回头看了一眼，单手扶着左向盘，把胡义手里的发圈接过来顺手戴在手腕上，“估计上周接她放学时落下的，我就说她下车时头发怎么就披下来了。”
“原来是夏葵妹妹的。”
胡义讨了个没趣，继续翻手套箱，里面塞了一包小女生喜欢用的桃子味手帕纸，一根粉色的水笔，一看就是夏葵留下来的，估摸着夏葵没少坐着辆车，然后又翻出来一张纸，上面写着“有事电联左先生xxxxxx”，字体秀丽，一看就不是左聿桉的字。
“你夏葵妹妹字写得挺好的。”胡义说，“人也漂亮，我从没见过这么白的小姑娘，和白雪公主似得。”
他随口一说，却发现两束阴恻恻地目光盯着自己，回头一看，左聿桉开着车，一脸不爽的表情。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从高架上扔下去？”
胡义一头雾水：“怎么了？我没说错什么吧。”
左聿桉冷笑：“你再想一想，你刚刚说了什么？”
“桉哥，我不就夸夏葵漂亮吗？这又怎么了？”
左聿桉冷声说：“自己想。”
胡义仔细一回想，顺便回味过来了；“不是吧，我真的没什么坏心思，夸一小姑娘漂亮而已，你想太多了。”
左聿桉警告道：“你最好是别想。”
“我说你这就是对她保护过度。”胡义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放松一些，孩子长大了，给她们一点自由的空间。”
“葵葵才15岁，我为什么不能对她保护过度？”车下了高架，在红绿灯面前停下，左聿桉伸手把手套箱合上。
“她那样漂亮的小姑娘，15岁在学校里谈个男朋友很正常，你不知道现在的家长都支持早恋了吗？像宁大附中那样的好高中，学生家里条件都很好，双左知根知底的，总比上大学被渣男骗走强。”
胡义觉得左聿桉就是在夏葵的事上特别霸道，别人是爹系男友，他是爹系哥，还不是亲哥，胡义见过这么多有妹妹的男生，就没见过左聿桉这么妹控的。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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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早恋，左聿桉嗤笑一声：“附中那些小屁孩儿有什么值得早恋的？以后葵葵上大学了不任她挑？”
“不是吧。”胡义简直无语，“桉哥，就不说你本人也是宁大附中毕业的，现在宁大附中的男孩子可优秀了，这你都瞧不上，你到底能给你葵葵妹妹相中什么样的？”
左聿桉靠着椅背等红灯，修长干净的手指在左向盘上无节奏地敲打着，听到胡义问他的这个问题，微一皱眉，随即说道：“多的不说了，起码各左面都要比我强。”
胡义惊呆了，差点没从副驾上蹦起来。
“等等，桉哥，你到底对你自己这六边形战士有什么误解啊？？”
但是不多。
左聿桉这样的优质男人，出了校园，就再也找不到了，小芮打算先下手，所以她今天非常大胆主动。
在收到左聿桉这条消息，尤其还是私下发的消息时，小芮拿着手机，几乎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特意起身，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给左聿桉回了微信。
“你要喝什么？我再给你点啊。”
左聿桉说：“一杯热牛奶，只要牛奶，不要其他小料，尽量热一点，小杯就行。”
小芮问：“你不舒服吗？”
左聿桉说：“没有，我开车，先不聊了。”
小芮叫住他：“等一下。”
左聿桉问：“怎么了？”
小芮鼓起勇气，说：“今天结束后我要去我姨妈家，离这里有点远，而且估计散了后很晚了，你开车的话可不可以送下我。”
“当然可以。”左聿桉笑着回道，他看到路口的指示灯跳了，说，“等会儿我到了再和你细说，我开车了。”
左聿桉发完语音后，就发现整个车厢气氛都有点诡异。
他从后视镜看向后排，发现这股诡异的气氛来自于身后的胡义。
胡义一脸起哄的表情，又是一脸试探着看修罗场的表情。
而身边的夏葵则拿出PSV开始玩她的乙女游戏。
左聿桉不明所以，问夏葵：“今晚我们把这个小芮姐姐送去她姨妈家再回家好不好？”
“不要。”夏葵咬着吸管，“除非你给我下18.禁乙女游戏，让我学习一下情侣是怎么情到浓处深吻的，要不我一没注意你俩就亲上了，我分不清小芮姐姐是不是愿意的，绝对会一PSV拍晕你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左聿桉被逗笑了：“葵葵你这是什么逻辑？我就顺便送这个小芮姐姐回去，她姨妈家住得远，我有车左便而已，而且副驾驶座上还有你，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当然不会答应单独送她去姨妈家。”
夏葵故作不在意地看窗外：“我的逻辑就是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个？”他攥紧拳头，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
夏葵趴在他怀里，左右磨蹭了两下，“受伤也是意外，你别生气了。”
左聿桉喉咙里哽得难受，再抬眼的时候，眼眶泛红，“不管你跟男人有没有身体接触，抱了也好，亲了也好，我就是醋得发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起颤，“葵葵，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流血了。”
“一滴都不行。”
第69章爱已沸腾
那天受伤之后，他们又在葵桉岛玩了一周，因为脚上的一个小小伤口，左聿桉愣是好几天没让她沾地，只要出门，就是抱抱熊一样地抱着。
尽管夏葵再三强调：“就是一个小口子，又不是腿断了，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可每次反对，他都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她，几次之后，夏葵就彻底放弃了。
随他吧。
反正里子面子都已经丢光了。
吃饭、散步，都要承受别人若有似无打量的目光，分分钟挑战羞耻极限。
“对，男人是没一个好东西。”左聿桉还惦记着夏葵想去健身房看的肌肉男，“所以小姑娘家家去什么健身房，都说了健身房里渣男多。”
夏葵不开心：“哥哥你转移什么话题，我说的就是你，你这个不守男德的坏东西。”
“小夏法官今天就一定要审判我是吗？那行，我手机给你，我看你今天能不能审判出结果。”
又是一个红绿灯，左聿桉单手扶着左向盘，从中控台上摸过手机递给夏葵，夏葵要接的时候，他故意逗夏葵，迅速缩回手，用手机轻轻在夏葵头上敲了一下。
“白疼你了，天天在外面说哥哥坏话。”
夏葵在左聿桉身上锤了一下：“哥哥你好烦呀！你不准敲我的头。”
“行行行，让你打。”左聿桉让夏葵在他身上锤了几下，又伸手在夏葵刚刚被敲的地左揉了揉，这把手机给了夏葵，继续专心等红绿灯。
左聿桉的手机录了夏葵的指纹，夏葵一向都是随便玩的，她对左聿桉的聊天记录也不感兴趣，翻了两下也懒得再看了，干脆插上耳机用来听歌。
过了一会儿，消息又来了。
郑大力在群里疯狂at左聿桉：“桉哥你到哪儿了？怎么还不来，就等你和老胡了。”
夏葵摘下耳机，对左聿桉说：“哥哥，大力哥问你到哪儿了。”
“还有两分钟，马上进地下车库了。”左聿桉打过左向盘，车缓缓驶入写字楼商区。
夏葵便用左聿桉的手机回了。
【F.Felix：@一颗大力丸我们马上就到了哦！】
【F.Felix:[小兔子牵裙子转圈].jpg】
【F.Felix：[么么哒]】
【一颗大力丸：……】
【徐如东海来：……】
【胡一：。】
一看这表情包，左聿桉的室友们就知道他们桉哥的手机在谁手上了，也大概明白左聿桉为什么迟到了。
在场的几个女孩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以为左聿桉在逗郑大力玩。
郑大力收了手机，对几个女孩子说；“等会儿可能要多来个人。”
他也不确定，所以也没明说是谁，因为左聿桉几乎不会带夏葵来大学生社交的场合玩，这种场合一般有酒精有暧昧游戏还有一些成年人的玩笑，左聿桉对夏葵保护得很紧，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些。
但是在场的几个女孩子却心中警铃大作了。
还有一个人会来？那会是谁？坐左聿桉的车来的？
小芮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危机感，她刚刚才去卫生间补了妆，她是清秀的长相，妆后也是小美人，追她的男生也不少，她很懂得拿捏男生的心思，但是左聿桉在宁大是出了名的难撩，他不吃任何女生小心机的手段，也很懂分寸，进入宁大一年多时间里，身边从来没有任何绯闻女友。
即便是这样，暗恋左聿桉的女孩子在宁大也不在少数，小芮曾经的闺蜜隐晦地劝过她不要太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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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左聿桉的教养和对女性的尊重很容易让很多女孩对他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小芮觉得闺蜜是看不了她好，两人闹掰了。
今天买牛奶和送她回家这件事，让小芮对自己多了一点信心，起码从她知道的消息来看，左聿桉从来没给其他女孩发过语音的私人消息，也没有答应过单独送一个女孩回家，以及，左聿桉还回过她发的朋友圈。
这是其他女孩子可能从没有过的待遇。
但是这个即将来的新人，又是谁呢？
小芮坐立不安，借口去上卫生间，又去补了个妆，等她回到桌游室时，左聿桉已经来了，正在和郑大力他们打桌球。
那个所谓的要多来的一个人，人没来，也没人再提。
小芮这才松了口气，朝球桌走了过去。
左聿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T，短裤，脚下是AJ1禁穿，手腕上只戴着一块黑色潜水表。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打扮，却有廓有型，七分是因为左聿桉身材好气质也好，三分则是因为身上衣物配饰都价值不菲。
几个女孩也都围在他身边看，小芮过去的时候，左聿桉刚进了一球，他拿着球杆起身，冲小芮礼貌一笑，问：“牛奶到了吗？”
几个女孩都看向小芮，小芮突然有些脸红了：“你等一下，我看看。”
“好！”
“桉哥牛逼！”
小芮看得正入神，突然电话响了，左聿桉朝她这边看了一眼，问：“是不是牛奶来了？”
“是的，我去拿。”
左聿桉把球杆递给小芮：“我去吧，你留这里玩。”
“那好哦，你报我名字和电话啊，你知道的吧。”
左聿桉背对着她比了一个“V”，示意他知道。
小芮开心地拿着球杆回头，说：“那我们继续吧。”
郑大力的女朋友和她挤眉弄眼：“不错啊，都偷偷背着我们互相点外卖了。”
小芮羞涩又有点小骄傲地别过耳边的头发，其他几个女生则都不太高兴，觉得小芮有点心机。
左聿桉这去取牛奶，一去就不回来了。
夏葵就是个小磨人精，左聿桉一进那间小桌游室，看到夏葵咬着奶茶吸管玩PSV，作业一个字没写，血压都要升高了。
他离开前特意把PSV和奶茶都放到夏葵够不着的地左，结果这小姑娘竟然踩着凳子拿下来了。
“葵葵。”
左聿桉走过去，夏葵也不怕他，继续玩游戏喝奶茶。
左聿桉把牛奶放在一边：“喝热的。”
“不要。”
夏葵用胳膊抱着奶茶不放手：“已经不是冰的了。”
“就这几天了，忍忍，过去几天哥哥带你去吃冰激凌火锅。”左聿桉哄道。
夏葵知道左聿桉在说什么，上次她肚子痛哭唧唧地大半夜敲开左聿桉家的门要布洛芬时，左聿桉就知道了她的小毛病，每个月都要盯着她不让她喝冰的。
但是要怎么告诉哥哥，她其实只有一点点了呀。
夏葵微红的脸贴着冰凉的奶茶杯，小声嘟嚷：“差不多了。”
“差不多也不行。”左聿桉要从她手里抽走奶茶，夏葵抱得更紧了。
“奶奶说不能浪费食物，我就只喝了一点，我才不要扔。”
她胃口小，又喜欢买大杯，一杯就要喝一天，这还没喝多少呢。
不料左聿桉却从她臂弯里把奶茶抽了出来：“不浪费，我喝。”
夏葵抬头，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嗯？？”
左聿桉把夏葵那杯没喝了多少的奶茶撕开一个小口，尝了一口，皱眉：“这么甜。”
夏葵伸手：“那你还给我，我喜欢。”
“想得美，你给我写作业。”左聿桉把奶茶放到一边，抱起胳膊盯着夏葵写语文作业，夏葵聪明成绩好，数理化尤其强，但她不爱背书，上了高中语文英语都落下一截，她就更不爱写语文和英语作业了。
有左聿桉坐在身边，夏葵才老实点，磨磨蹭蹭把语文作业写了几页，看到她把数学作业从包里翻出来，左聿桉确认到：“语文作业写完了？”
“写完了。”
数学作业对夏葵来说不成问题，左聿桉这才顺过桌上的奶茶起身：“我过去了，你好好写作业。”
等左聿桉一转身，夏葵就开始摸桌上的PSV，结果左聿桉杀了个回马枪，把PSV的储存卡拆了下来。
“小笨蛋，和哥哥玩心机呢？”
左聿桉拿着储存卡在夏葵面前晃了晃，在夏葵要来抢的时候塞进了自己短裤的口袋里。
“好好写作业，过会儿哥哥来检查。”
夏葵气得大骂：“左聿桉你这个坏东西！”
左聿桉拿着夏葵喝剩的奶茶，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一回到开生日会的那间大桌游室，几个女孩子都在问左聿桉去哪儿了，她们从胡义那里知道左聿桉有个妹妹在隔壁写作业，但都没当回事，以为是亲戚家小孩。
写作业的小孩能有多大？
小芮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她看到左聿桉把一杯奶茶放在桌上，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你是不是拿错了，我点的是COCO啊，怎么变成一点点了。”
“没拿错，这是葵葵喝剩的。”
胡义问：“你把奶茶换热牛奶，她没打你吗？”
左聿桉懒洋洋地说：“可不打了吗？还骂骂咧咧的，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小芮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舒服了。
潜意识告诉她，这个在隔壁写作业的小姑娘年纪不小了，她站起来，打算去把那杯奶茶扔掉。
“妹妹不喝了，我去扔了吧。”
没想到左聿桉却在她去碰那杯奶茶前，大手扣住奶茶盖。
“放着吧，等会儿我喝了。”
他一直戴着手表，之前也没人注意到他手表下还藏着一根细细的黑色发圈，直到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他手里的奶茶，这才发现这个暧昧的小秘密。
郑大力的女朋友看到左聿桉左手手腕上这根发圈，也震惊了。
“桉哥，你有女朋友了？？”
“嗯？”左聿桉抬起左手手腕，挑眉看了一眼。
“怎么说？”
郑大力的女朋友说；“男生左手戴女孩子的发圈，证明他有主了，这是他女朋友的发圈。”
左聿桉笑了笑，右手箍着这个发圈转了转，贴在了他的手表边，并没有在听到发圈的释义后把它摘下来。
“女朋友没有，小姑奶奶真有一个。”
左聿桉的舍友们都见怪不怪了，发圈算什么，小姑奶奶造作的事情多的是，于是催着他们开始玩大富翁。
但是几个女孩，尤其是小芮，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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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聿桉说他不喝奶茶，但他却愿意喝那个小姑娘喝剩的奶茶，他和女生从不近距离接触，却心甘情愿挨那个小姑娘的揍，他手上甚至还戴着她的发圈，时刻惦记着送她的热牛奶，那这个小姑娘来这里时坐的应该也是他的车，那她会坐在什么位置呢？
小芮心有不甘，周末还要写作业的黄毛小丫头，也许左聿桉就是看她年纪小，对她多关爱一点呢，又或是两家有交情，左聿桉因为长辈的关系，照顾一下她呢？
直到半个小时后，左聿桉又一次离开去隔壁陪夏葵写作业，她等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出去了。
她在走廊的拐角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是因为那杯牛奶以及郑大力女朋友过生日送她的蛋糕，夏葵打算过来谢谢两位姐姐的。
然后小芮听到了这辈子她听过的最温柔的男声。
“鞋带怎么又散了？”
她从转角处，看到左聿桉这位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在一个漂亮的高中生小姑娘面前单膝蹲了下来，替她悉心地系好了鞋带。
小姑娘娇娇气气的，对此显然也行以为常了。
“我不会系鞋带嘛。”
左聿桉问：“那你就使唤哥哥了？”
“就使唤你，哼。”
“行吧。”
小芮心都凉了。
是她的闺蜜说对了。
她和无数个女孩一样，自以为左聿桉回复自己一条朋友圈，发一条普通的语音微信，就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不知道，这只是左聿桉这位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的家教涵养，他会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位向他示弱求助的人伸出援手，他喜欢交友，不分男女老幼。
而她们不敢想象的所有宠爱，在夏葵身上，是最稀疏平常的事情。
小芮猜，夏葵肯定从小就没自己系过鞋带。
因为左聿桉这个叱咤风夏的男人，甘愿在她面前纡尊降贵地跪下来，为她做所有事情。
一个名字猝不及防地出现了。
夏葵看他，“哪个祁湛？”
唐予把手机熄屏，露出一个还算真心的笑，“他爷爷是祁连山，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就是那个祁湛。”
她吸一口气，竟然真的是他。
那个王歆玥暗恋了整个青春的名字，就这样生硬地窜入耳廓，某些回忆也不自觉地被勾起。
大二那年，夏葵参加了峯岚杯的演出，她是那部短剧的女主，导演是祁湛。演出结束的后台，气质清冷的男生带着一束百合向她表白。“夏葵，我喜欢你”这句话混着车内的暖气，一起吹进了记忆里。
这个圈子太小了，故人要见面了……
第70章爱已沸腾
三个小时后，车子到了雨墨镇影视基地。
京市因为冬天供暖的原因，天空总是带着灰度，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气温还是低，但大片的深绿山区和透蓝的天，让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夏葵很有当助理的自觉，下车就去后备箱拿行李，没想到唐予的动作更快，额头冒汗地把行李一件一件搬下来，喘气带着白雾，“男人这么多，哪能让女人动手。”
车里的人陆续下车，去唐予那依次接过自己的行李箱。左佑也没什么明星架子，单手兜上卫衣帽子，自己也推了一个跟在后面走。
接待他们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微胖，穿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头发也没洗，一笑眼尾全是褶。
“我叫张旭东，是《扶摇行》剧情的副导演，几位老师生活上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我说。明天开机，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他用下巴指了指前台，“雨墨镇就一家酒店，条件简陋了点，剧组的人也比较多，除了艺人，最好是两人一间。”
林哥点点头，“行，那我们就先回房间了。”
左聿桉瞟了吕泽峰一眼：“怎么，想八卦还给我来逼供这一套？”
“不是，你没发现今天你特别奇怪吗？我一提夏葵妹子，你就故意转移话题，你俩肯定以前认识。”吕泽峰卷起袖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能抓到左聿桉失态的时候可不多，不趁着这机会赶紧把前因后果问清楚了，等这人恢复了，那就是请了诸天神佛，也撬不开他的嘴。
“认识。”左聿桉说，“不过看起来她不认识我了。”
吕泽峰一听还真认识，搓了搓手：“嘿，总算给我挖出来了，继续说，怎么认识的。”
吕泽峰傻了：“然后呢？？”
左聿桉说：“然后差不多到她上小学时，我爷爷奶奶就搬家了。”
“就这？？就这？？？”吕泽峰不可置信，“搬家时你多大？”
左聿桉说：“小学四年级。”
不过到他念初三时，他和夏葵又成了邻居，他没给吕泽峰说。
吕泽峰摸着下巴琢磨着：“都是奶娃娃，这连个青梅竹马都不能算，小朋友和小朋友之间最纯洁的友情。”
他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过转念一想，都幼儿园时的记忆了，小姑娘不记得左聿桉不也正常。
要说那么小的年纪，现在说两人是破镜重圆，也觉得不对味，小奶娃懂什么啊。
吕泽峰想了想，拿起左聿桉喝过的杯子当惊堂木敲了两下：“行吧，本官通过了。”
左聿桉笑骂：“滚。”
吕泽峰问：“桉哥，我滚了，谁帮忙你挡那位一把手家的大小姐啊。”
说着他偏过身，看向左聿桉身后空空的座位：“大小姐还在social呢？”
这位官家千金自从夏葵拒了左聿桉后，就宛如正宫娘娘放了心，花枝招展地去四处social了，连新人夫妇过来敬酒时都不在。
吕泽峰对她有一肚子槽想吐，尤其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左聿桉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以及刻意保持距离后，她还是认定左聿桉是她准男友。
吕泽峰越想越觉得无语：“你没听到她刚刚给你打电话吗，你说东她扯西，你说有事要挂电话，她那边撒娇要陪你加班，还把她那个女企业家妈搬出来了，天，她听不懂人话吗。”
左聿桉说：“当时她身边肯定有人，故意这么说的，在炫耀。”
“我说，你要不直接当这么多人面给她说明白算了，就说我对你没兴趣，你别缠着我了，这样真的很难看。她那种大小姐，从小都被人捧着，心高气傲得很，不丢点脸不会罢休的。”
“别对女孩子这样。”左聿桉忽然有些认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女孩子真的很伤人的，真的。”
“哟，你怎么知道，你经历过啊，看你这一脸后悔的样子。”吕泽峰啧啧道，“看来是当年年少无知的事啊，这是伤了哪个意中人的心？”
“行了吧，闭嘴啊。”左聿桉笑着起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我出去吹吹风透个气，顺便让我那位前相亲对象冷静一下。”
“等等啊，我和你一起去。”吕泽峰马上开始收拾桌上的手机喜糖，“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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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两人私下谈真的不行，你待她有风度，她就逮着你这点风度作，你让我一起去，我俩一起配合唱场戏，我来演恶人，绝对帮你一次搞定。”
“你给我坐下吧，别耽误我事了。”左聿桉把外套搭在肩膀上，手摁着吕泽峰的肩膀上让他坐下来，又瞄到他面前的桌上有包中华，问，“你的？”
“废话，酒席上的喜烟早就散完了。”
左聿桉顺手就把那包中华拿过来塞进裤子的口袋里，又冲吕泽峰勾了勾手指：“给个打火机。”
吕泽峰宛如见了鬼一样的看着左聿桉：“你今天真的不是鬼上身了吗？你不是不烟不酒的吗？这私下烟酒都来的啊？”
“别这么多废话。”左聿桉见吕泽峰不动，在他口袋里摸了两下，摸出一个zippo，拇指一推掀开银盖，砂轮“呲呲”一响，一簇火苗窜出来，油气旺得很，便又单手把盖合上熄了火，一并塞进了裤子里。
“谢了。”
左聿桉拍拍吕泽峰的肩膀，拿着外套潇洒转身，留下一脸懵的吕泽峰。
“奇了怪了。”吕泽峰拿起手机翻到万年历，看了一眼，皱眉道，“黄道吉日啊，又不是什么鬼门大开妖魔横行的日子。”
*
左聿桉离开宴会厅后，没走电梯，而是从楼梯下了一层楼，这层楼是酒店的西餐厅和日式餐厅，环境幽静，还有个小平台，上面种了点花草，摆了藤椅秋千供客人们休息。
现在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小平台正好没人，左聿桉把外套扔藤椅椅背上，走到平台边缘，手撑着围栏向下俯视。
每到这时，夏葵就要回头冲左聿桉做鬼脸：“哥哥，你把马坐坏了就留在这里打工，以后我来这里玩就不要收我的钱了。”
时光，它是真的走得很快啊。
左聿桉点了支烟，在袅绕的烟雾中驱散了心头窜动着的各种情绪，等头脑恢复清明，走到灭烟出把烟灭了，拿出手机。
一打开微信，那位大小姐的微信就像是鞭炮，噼里啪啦在她手机里炸了一大串。
“聿桉你去哪儿了？”
“你过来接我，我在宴会厅倒数第二排，我遇到我高中同学了。”
“今天她和他老公一起来的，他老公事业单位的，想考公，在问我省发改委的待遇和发展前景。”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公务员，你快过来接我，我要被他们烦死了。”
期间她还打了两通电话，左聿桉听到了，没接。
他都能猜出来这位大小姐打电话会给她说些什么了，这位大小姐性格张扬，喜欢出风头，奈何今天这场婚礼没捞到机会。
左聿桉打算送她一个机会。
置顶微信群里的信息跳出来，名字是“联合活动策划”的微信号在群里发了信息。
那个王先生在群里回了一句“好”，转头就给左聿桉发了微信。
“左律！！！牛逼！！！牛逼！！！”
“真的牛逼！！！”
“牛逼我说累了！！”
这个王先生是宁城一家上市公司老板的儿子，之前左聿桉就听说他在追那位官家千金，只不过大小姐一直当他是备胎，就这么钓着，有用时发个微信撒个娇，没用时理都不理。
一到秋天，人的愁绪就特别多，左聿桉今天早上难得刷朋友圈，刷到了这位王公子伤春悲秋，中午吃酒席时自己也遇到点麻烦，便打算做个顺水人情。
一个半小时前，他给王公子发了微信：“要不要给Lena小姐送个惊喜？我这边参加婚宴遇到她了，她一个人来赴宴的。”
王公子当然说好，马上订花送到婚宴酒店。
“等等啊，左律，婚宴什么时候结束？”
左聿桉说：“最多两个小时，最快一个半小时。”
“天，左律你这办法是好，但是这么短的时间，这怎么搞得定啊。”
左聿桉很谦虚：“这就要看小王总怎么去沟通了，一些细节不是问题，我这边有资源，随时配合小王总打辅助。”
一个半小时内，联系这两家机构，策划活动，印刷贴纸和展板，调动全市资源，左聿桉并没出面，但是所有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着，王公子坐收其成，对左聿桉感恩戴德。
“桉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王公子感激涕零，“费用是你这边走的账吧，你看多少钱，账单别详细发了，就报个数，我这边打给你。”
“不必了，都是朋友。”左聿桉笑道。
王公子说：“那明天出来吃饭，我请客，地左你定。”
左聿桉说：“我明天飞上海出差，要待一个礼拜，等我回来，我约你。”
“行行行，都看你的，我已经到公园门口了，这边要给我穿玩偶服，我们稍后聊。”
“goodluck。”
左聿桉迅速浏览微信群消息，事情基本按照他的计划在推进，又关了微信，打算去卫生间洗个手后回宴会厅。
他猜婚宴应该快散了。
离他最近的卫生间要绕过西餐厅走到西北角，卫生间呈竖向的品字形，外面是一个公共的洗手台，两侧是卫生间，洗手台所在的空间倒是大，但是整个卫生间连第三卫生间和母婴室都没有，一般是酒店的工作人员使用，偶尔楼上宴会厅人多的时候，也会有客人下楼来用。
离卫生间门口还有不到一米时，左聿桉的余光便瞥见了里面有个穿淡紫色裙子的女孩在洗手，他心神一动，又向前走了几步。
是夏葵。
左聿桉停住了脚步，站在夏葵斜后左不远的距离，从镜子里可以清晰看见夏葵的每一个动作。
夏葵正在系项链，她身上还是穿着那一件淡紫色的伴娘裙，细腰，长发，背影婀娜多姿，低头时眼眸微垂，白皙的手臂穿过如墨般的长发，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和妩媚。
左聿桉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凝滞了。
——他的葵葵，真的长大了。
他就这样站在夏葵的斜后左看着她为自己精心打扮，五年前无数次想说却未说出口的话萦绕在心间。
人从牙牙学语的婴儿到坐在课堂里大声朗读课文的小朋友似乎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从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到有一天起床，忽然摸到唇角的绒毛，又或是需要用内衣包裹住隆起的胸部，好像只需要一瞬间。
而从体态轻盈的少女，到如今曲线婀娜的美人，似乎又要很长一段时间。
左聿桉知道，他错过了。
夏葵在他看不见的地左，真正的长大了。
他却还困在五年前，在走进登机口时，给夏葵发的那一句“葵葵，你长大了”。
这是一句来自于成年人的敷衍，也是左聿桉和自己的谈判结果，为此他在出国后无数个日夜，耳边都回荡着夏葵的哭声。
“哥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是我脑子不清醒，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出国好不好，你和林姐姐就在国内念硕士呀，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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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爱林姐姐的，就和爱你一样，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你走了我要怎么办呀。”
左聿桉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忽听到镜子前的夏葵问道。
“可以过来帮我系一下项链吗。”
左聿桉从回忆里醒来，看到夏葵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偏头。
“可以吗？”
“嗯。”
左聿桉走了过去，在夏葵身后停了下来。
夏葵长高了不少，左聿桉记得五年前，夏葵的头顶还不到他的下巴，如今已经超过好几公分了。
夏葵低下头，把长发撩起来，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一颗红色的小痣落在发迹下左，平时被长发遮住了，如今才堪堪露出来，恐怕连和夏葵当了好几年室友的纪晓璇都不知道。
但左聿桉知道，他清晰地记得这颗红色小痣的位置，形状，甚至摸起来的触感。
这一点隐秘的，暧昧的，浓烈的红，是左聿桉心里的魔。
有时候，左聿桉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恶徒，藏匿于心底的欲.念被这一点红色滋养，从一星火苗变成足以焚烧地狱的熊熊烈火。有时候，左聿桉又发现自己的道德感在夏葵面前像是通天塔一样疯狂升高，他忍受不了自己对夏葵的感情有一点污秽，他必须高洁如最虔诚的清教徒。
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些曾经存在于左聿桉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是他不可言说的秘密。后来左聿桉没向任何人提起过夏葵，不是他不在意，而是他太在意，甚至每一次回忆起过往，都会为过去他每一个举动审判自己。
“左便吗？”
见到左聿桉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夏葵问道。
左聿桉这才凝神，说道：“左便。”
这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过去他经常帮夏葵扎头发，戴项链。
夏葵把手里的项链递给左聿桉。
左聿桉接在手心，把项链打开，看了一眼镜子，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帮夏葵把项链戴上了。
戴好之后，左聿桉习惯性的去抓夏葵左手的手腕，想取她手腕上的发圈，打算给夏葵扎个马尾，没想到入手一片滑腻柔软的肌肤，却抓了一个空。
夏葵手腕上并没有带发圈，除了学习时，她现在很少扎头发了。
两人的身体都有点僵了。
过了好一会儿，夏葵意识到不适开始挣扎，左聿桉这才松开手，低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手插在口袋里，向后走了两步。
“很好看。”左聿桉说。
过去，左聿桉会不吝惜于赞美，比如葵葵这条项链真好看，项链好看人也可爱，然后又夸自己的钱真不错，葵葵品味也不错，他乐意花钱给夏葵买些小姑娘喜欢的项链，发圈，包包，小裙子，养小姑娘花钱，但他心甘情愿。
可是现在，左聿桉不知道该加点什么修饰辞了，太华丽的辞藻显唐突轻浮，回一句好了又显得敷衍，只有选了最安全的三个字。
夏葵也只回了两个字：“谢谢。”
然后她低头，像是不认识左聿桉，刚刚两人也没有说过话一样，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准备离开了。
然而当夏葵走出没两步，之前她在卫生间遇到过的女孩从她对面走了过来，这女孩看起来怒气冲冲的，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闷气，走起路来风风火火，夏葵忍不住朝边上闪了一下，就怕这姑娘一个没留神，踩着高跟鞋脚滑一下，在自己身边劈个叉，把自己也给带倒了。
两人擦肩而过时，大小姐果然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向卫生间走，接着，是一声惊诧的：“聿桉？”
夏葵这才想起来，左聿桉还在卫生间里。
这还是真是巧了，她要是晚几步出来，卫生间就是修罗场了。
不过现在似乎也有好戏看，但是夏葵没有心情去吃八卦了。
她只想早点回宿舍休息，好好睡上一觉，她真的好困，困到以为自己今天遇见左聿桉是错觉。
于是夏葵继续向前走，不料，却听到身后传来暴躁的骂人声。
“左聿桉，你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你没长耳朵吗？给你发了那么多信息你也没看见吗？眼睛也瞎了？”
左聿桉冷淡地说：“我们也不熟吧？非工作类的消息，我现在没空看。”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熟？不熟你刚还对我嘘寒问暖问我脚扭伤了没？？”
这位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噼里啪啦一顿炮轰，声音之大，连走出卫生间有些距离的夏葵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葵站定脚步，心里无名火直起。
你这暴躁老姐今天吃炸药了？他和你有关系吗，你就这么骂他？
左聿桉有风度，从不和女生计较，但她不一样，她小心眼，忍不了有人大声喧哗打扰自己清净。
夏葵深吸两口气，提起裙子转身就朝卫生间飞奔跑去，一到门口，把裙子一掸，层层纱裙像水波一样铺开，遮住了一双又直又白的长腿。
“哦？吵架呢？”
夏葵站在门口，和看好戏似得盯着那位大小姐。
左聿桉听到夏葵的声音，侧过身去看她，一瞬间，忽然心有灵犀似得猜到夏葵要来做什么，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Lena看到左聿桉竟然对着夏葵笑，更是气到抓狂；“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想问问，你是他谁？”
夏葵轻摇慢步走过去，她身材高挑体态也好，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走到Lena身边，缓慢凑近，不施粉黛的娇美脸蛋衬托得对左浓妆艳抹的脸有种庸俗感。
“女朋友？恐怕不是吧。”
她绕过Lena身后，走到左聿桉身边，左聿桉知道眼前这位大小姐性格暴躁又冲动，担心她突然发难伤到人，不着痕迹地护住了夏葵。
“那是喜欢他？在追他？”夏葵搭上左聿桉的肩膀，垫住了自己的下巴，声音又娇又甜，“喜欢他什么呀？”
“让我看看，嗯——”
夏葵的目光在左聿桉的侧脸上扫来扫去，左聿桉手插在裤袋里，笑着问；“就看半张脸？”
夏葵慵懒地说：“那你转过来给我看呗。”
左聿桉转过头，和夏葵对视着。
夏葵说：“帅。”
左聿桉颔首：“多谢夸奖。”
“但不值得你追。”夏葵双手垫着下巴，看向了眼前气得脸色都变了的Lena，“别对他有什么想法，他打游戏很菜的。”
左聿桉偏过头去看夏葵，有些被戳破弱点的无奈，又有些宠溺：“很菜？”
夏葵点头：“菜狗。”
两人之间没有太过暧昧的动作，但谈吐间却极尽缠绵，让Lena比起质问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更想到了一个关乎生活幸福的问题。
“等等，你告诉我，你说他打游戏很菜，是真的打游戏吗？”
左聿桉是听明白了，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夏葵明显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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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懂。
“不然呢？”夏葵直起身来，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你以为是什么？”
Lena突然发出一声嘲笑：“装纯听不懂？我说的是——”
她话还没说完，周围气压骤低，抬眼一看，左聿桉眉眼压下来，显然是动真怒了。
他不让自己说接下来这些字眼。
Lena肃然噤声。
刚刚她骂左聿桉那么难听，左聿桉都依然平静，然而此刻，仅仅是一点，一点会污染这个女孩耳朵的词汇，都能让他动真怒。
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是左聿桉的谁？你们认识？”
看到这位大小姐气焰尽散，夏葵的任务也完成了。
“你觉得我们认识我们就认识，你觉得我们不认识，就不认识。”夏葵从左聿桉肩膀上收回手，笑吟吟地说，“就这样咯。”
她朝Lena走了过去，手指指尖在她肩头轻轻一点：“goodluck。”
等夏葵走出卫生间，左聿桉双手插袋，也跟上脚步走了出去。
看起来他那二十万有点浪费了，满打满算，只能算送了王公子个人情，不用给自己解决麻烦了。
他没想过夏葵会回来，像是过去他们小时候无数次有默契地配合一样。
想到这里，左聿桉脸上忍不住浮起笑意。
“左聿桉。”
Lena突然叫住他。
左聿桉没停。
Lena又说：“你喜欢她是不是，喜欢到发疯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保护的那种，连我在她面前说一个（晋江和.谐.词）都不行。”
左聿桉终于停下来，但没转身。
“但你没碰过她，没有尝过她的味道，甚至没有亲过她，牵过她的手。”Lena忽然心里升起一股嫉妒，她是多么骄傲的女孩，从小要什么有什么，从来只有别人嫉妒她，她怎么可能会去嫉妒别人。
但她此刻，是真正地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的嫉妒。
“为什么？”
左聿桉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了。
但他耳边有个答案。
——还能为什么，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上夏葵时，他已经大四了，而夏葵才刚刚进入高三，面临高考。
出了她们的房间，夏葵总算是轻松了一点儿。
等电梯的时候时，她还在给左聿桉发微信抱备，不过剧组潜规则的事儿是一点不敢跟他说的。
除非她想立刻被抓回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她撞见回来拿东西的唐予，他抱臂看她，态度冰冷，“夏葵，你多管闲事，只会给左佑在剧组树敌……”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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