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为这件事置气?”“是你一直在跟我置气。”“我没有置气。”她反驳着。“那你对我笑一个?”魏云卿看着他,他怎么这么幼稚?却还是微微勾动嘴角,满足他的心愿,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微笑。萧昱看着她。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大婚那一夜,她对他笑的也是如此勉强。那种笑里,没有爱意。他的神色渐渐冷静,他松开魏云卿,起身下榻。“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薛太尉提前还朝的消息,在建安掀起风云,各处猜测纷纷。有说是为了齐王的婚事,有说只是例行还朝叙事。更有甚者,说薛太尉此番拥兵还朝,就是为了清除辅政世家,废黜宋太师,逼宋太师还政的。流言鼎沸,难辨真假。建安城的天空,因为薛太尉的到来,渐渐笼上一层灰色。这一日,宋太师入宫了一趟,这次,他没有让宋朝来入宫劝说魏云卿,而是亲自来提醒魏云卿。华林都?亭,引宋太师来后,宫人尽数退散。魏云卿对着宋太师微一福身,“阿公。”语气微微疏离。宋太师看着她,道:“先前你母亲来过几次,都?未能成事,我才不得不来这一趟。”“阿公是什么意思?”魏云卿装着糊涂。“有些事,你母亲一个女人家跟你讲不明白,所以,我今日就是要明白的告诉你这些道理。”魏云卿恭谨道:“阿公请讲。”“薛太尉还朝之事你清楚吧?”魏云卿点点头?,“陛下有跟我说过。”宋太师冷嗤一声?,“陛下有告诉你薛太尉还朝,是为了什么吗?”“大概是为了齐王的婚事吧。”“这倒也不假。”宋太师沉声道:“可他没告诉你,齐州那边,公主都?给他拿到了什么文件吧?”魏云卿眼神一动,萧昱有事瞒她?“这是朝政之事,陛下本来也不需要跟我讲。”“话虽如此,可你也不能不上心。”宋太师语重心长?道:“薛太尉谋划废黜我不是一日两日了,他此番回京就是要亲自主持对齐州的清洗,来对付我,打击你,公主拿到的,是盐司文件。”魏云卿心里一咯噔,齐州临海,是产盐之地,早年朝廷松弛盐池之禁,让利于民,齐州大小世家豪强,傍海煮盐,依靠贩卖私盐赚的盆满钵满,公主如今拿到盐司文件,她难道是——“公主想复立盐司,重启盐禁?”“不错,我们?宋氏,是靠松弛盐禁,让利世家,才得到了齐州大小世家的支持。”宋太师提醒道:“公主搞盐禁,就是为了打击我们山东世家。”魏云卿心中微动,“阿公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你是靠齐州文武背景坐上的皇后位,你必须保证他们?的利益。”“阿公。”魏云卿无措地摇着头,“我听不懂。”宋太师深沉叹息,跟她挑破明言——“你与宋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我被打击,必然会?牵连你。”“齐州文武,都?盼着从你肚子里生出下一任皇帝,来永久巩固他们?的利益。”第62章轻狂夜里忽然下起了雨,雨声拍打着窗户。魏云卿做了一个梦。梦中,宋太师咄咄逼人——“如果我被打击,必然?会牵连你。”“齐州文?武,都盼着从你肚子里生出下一任皇帝。”她痛苦地在床上挣扎着——转瞬,宋太师消失无踪,她掉到了一片火红的无边花海之中,花海中,躺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她听见哇哇的婴儿哭声,却?找不到孩子在?哪里,她看到鲜血从地上女子的腿间汩汩流出?,染透全身,和这?火红花海融为一体。女子的脸色苍白如雪,随着血液流失,身体渐渐变得透明、透明,如一团冰雪。魏云卿踏过花海,来到她的身边,她低头?,与地上的女子面对面。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女子白若冰雪的脸,空气中荡漾开水波一般的涟漪。女子突然睁开了眼——那一刻,她看到地上的女子脸,化做了她的容颜。魏云卿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冷汗淋漓。杨季华闻声,匆匆披衣走进来,点上?了灯。“殿下,怎么了?”“我做了个梦。”魏云卿连忙拉住她的手,指尖冰凉,还在?发抖。杨季华坐在?她身边,给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梦到了什么?”“血,都是血,我梦到我在一片花海。”魏云卿抱着膝盖,声音犹在?发颤,“我在?生孩子,我要死了。”“嘘。”杨季华轻掩她的嘴,制止道:“这?样的话?,可不敢胡说。”“季华,我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别怕,殿下。”杨季华学着大嫂哄她的模样,抚着魏云卿的背,哄着她,“肯定是因为外边下雨,雨流在身上就像血流出来,所?以才会做那样的梦。”魏云卿抬起头?,看向窗外,一道闪电,照亮了暗夜雨幕,花木枝叶都在雨中摇晃着。杨季华又故作无意地说了一句,“要是陛下在?就好了,殿下和陛下一起睡,肯定就不怕了。”魏云卿眼神?一滞。“雨夜寒衾,孤枕难眠。”杨季华摇着头?,一本正经道:“殿下,你肯定是寂寞了。”魏云卿脸色茫然,“寂寞?”“就是心烦意乱,忧思多梦,辗转难眠。”杨季华看着她,突然?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殿下是不是梦到了生孩子的事了?”魏云卿微微胆怯的缩着身子,躲避着她的手,不解道:“生,生孩子的事?”她是梦到在生孩子,鲜血淋漓。杨季华看着她那模样,想起入宫前姐姐的吩咐,便试探着问她,“殿下,你想不想让人摸摸你?”“摸我?”魏云卿脸上染上一酡红晕,羞赧不已。“就是这里、这里、这里。”杨季华从上?到下,指着她的锁骨、□□、腰腹,“想要有人抱抱你,温暖你。”她每指一处,魏云卿的手就掩上一处。杨季华拉开她的手,摇摇头?道:“殿下,我们都是女孩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魏云卿诧异地看着她。杨季华眼珠子一转,突然?拉着她的手,把她从榻上?拉了下来,拉到了那面等身的落地铜镜前。魏云卿观察着镜中的自己。杨季华开始动手解她的衣带。魏云卿一惊,连忙推开她的手。“殿下,别害怕,你要正视自己。”杨季华安抚着她。魏云卿抱着自己,她颤抖着,羞耻感铺天盖地而来,她又想起那天在母亲面前脱光的自己,母亲的目光,让她感到冰冷、恶心、恐惧。可现在不是面对母亲了,她必须克服恐惧,正视自己。她颤抖着手,轻轻解开了自己衣带,亲手褪去了衫襦。光洁如玉的胴体倒映在镜中。她低着头?,不敢看自己。杨季华惊叹着,“殿下,你看看,她多么美丽,像花一样,绽放的如此美丽!”魏云卿忸怩地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同于男人躯体的干瘪、平坦,女人有着可爱而饱满的外凸,那里像鲜花一样,在?最好的季节光耀夺目,而过季之后就会枯萎下垂。魏云卿显然还处于最美好的时节,就这?样静静绽放着。那真是不可言状的美。“如此?美丽,殿下不想给人看看吗?”杨季华引导着她。魏云卿抿着唇,嘴角含着羞赧的笑意,不做言语。“殿下会绽放,在陛下面前绽放。”闻此?,魏云卿一惊,脑中不由浮现出大婚之日,傅姆给她看的画册上?的靡靡画面,她连忙捡起衫襦,又披在?了身上?,掩起了一身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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