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在呢?熹熹。”电话变成了这边的沉默,永无止境的沉默,最后君熹慌乱地说要上班了,先挂了。其实才下午一点半,云鲸两点上班,应晨书是知道的。…腊月二十四那天下班后君熹总的来说就没事了,第二天直接和章雅去玩了一天,第一年上班,第一次放年假,两人都开心得很。过了两天,一月三十那日,北市下了今冬与开年的第一场雪,外面尽管天寒地冻可一整晚都很热闹,可能也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一整个宿舍在外面玩到十一点出头,实在是太冷了,大家从ktv里出去。君熹拎着几份礼物,裹着大衣踩着厚厚的积雪和寝室长一起走着,她打算去赶最后一趟地铁,室长走了几步打了个车走了。“拜拜~”“拜拜~”北极门ktv门口的长街没什么人,本身ktv这个点不算晚,散场的还少,加上外面太冷了。君熹一边挥手一边继续往前走。前面的灯柱有点刺目,君熹抬头遮住眼,眼前晃了晃,又晃了晃,最后画面里出现了好几个月没有见面的一张脸。他穿着一席墨色长衣,身上飘了些雪,人靠在黑车车身上,车子停在路灯下,白玉兰形状的路灯优雅又漂亮,往地上投下几片澄明的橘色暖光,让那张脸虚虚实实,有些像假的。十一点十五分了,离生日过去只剩下四十五分,君熹没有想过应晨书会不会知道她的生日,两人什么关系也没有,他知不知道都可以,她不会失望也不会失落。但是在这个时间点看见自九月的高雨后就再没见过的人,她完完全全怔愣住,忘了眨眼,只是眼眶比她的心先反应过来,已经泛红。应晨书正准备给她打电话呢,就见人从ktv里出来了。见此画面,径自走了过去,眼角含笑,“还算乖,杨叔说你在这里,我还担心来了却扑空。”他走到了眼前,伸手很自然地扫她头发上的雪花,君熹下意识往前一靠。应晨书张开手把她放入怀里。怀里拥抱的力度不断加强,小姑娘不断往他胸膛钻。应晨书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头发,蹭了蹭她的脸颊。君熹感受到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在轻颤……她抬起头,强装镇定,“你,应先生怎么回来啦?这么晚专门来接我的吗?开心~”“嗯,专门来接的。”他捧着她的脸,眼里像有星空,很亮,“生日快乐。”君熹怔住,惊讶:“你怎么知道我生日。”“你什么我不知道?”他悠悠挑眉。君熹甜甜地笑起来:“是不是我之前说今天是舍友生日?你被提醒了?我没那个意思,我真的只是需要留下来聚一下而已,每年她们都会和我过生日,今年不好例外。”“没有,你不说,我也知道今天是我们熹熹的生日。”君熹咬了咬唇,忍着眼睛里的泪意对他笑:“那来接我,是专门来给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吗?怕时间过去了。”“算是吧,还有礼物,空手来哪好意思。”他玩笑道。君熹深深地弯起了一双眼睛:“礼物还带来啊,没放在家里吗?”“从览市带来的,我刚下飞机,急着来见你,还没回家。”君熹愣愣地没反应过来,但是眼眶依然先铺天盖地地湿润了起来。短短一分钟里她表情变了又变,应晨书脸色一直那样,含着笑,只是眼底的柔情越来越深。“几个月没见,小姑娘好像瘦了点。”他揉了揉她的脸颊,“没肉了。”君熹:“没有。”“我看着是瘦了,肯定背着我很忙,不告诉我。”“真的没有……你呢?”君熹红着眼眶,但是眼睛亮亮的,很开心,“应先生很忙吗?你回来办事吗?顺便给我送个礼物~完美。”“没有,就是来给我们家小姑娘过生日的。”君熹忘了眨眼,久久地发起了呆。应晨书把她搂入怀,带往车子。车中暖气让君熹浑身都放松下来了,“你身上,怎么有点酒气……不会是我沾的吧,”她倒是老实地说,“我喝酒了。”“没有,我飞机上喝了。”君熹茫然地朝他看去:“怎么在机上喝酒……”应晨书解下了身上的大衣,扬开盖到她身上。君熹被他大衣一拢,身子自然而然往他靠近了一些,手撑在了中央手扶箱上。应晨书薄唇轻捻,嗓音沙哑:“因为许久没见我们家小姑娘,开心。”君熹不自然地笑了笑,又笑了笑:“那,谢谢应先生……我也很开心~超开心。”应晨书本来要往后靠的身子停在中间,视线没法从她脸上移开,一眼不眨地,就一直看着,“是嘛。你怎么喝那么多?”“嗯,生日嘛,放假了也开心。”她徐徐低下头,“反正你也不在,喝多了也没人训我,没人管我。”“我不在,你很自由呢?”她看他一眼,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反而很悲伤,最后又低下头,“当然了,自由得很,谁喜欢被人管……哼。”她双手撑在手扶箱,在安静下来的气氛中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发现车子没动,便问:“司机,怎么还不开车……”她看向前面,发现司机没在车里。她又回头看应晨书:“司机呢?”“给我们腾点空间。”“嗯?”她粲然一笑,“要什么空间?在路上一样可以说话呀。”他没说话,就看着她。君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自然地各种扭头看。应晨书:“这几个月,我不在,真的过得好吗?熹熹。”“好啊,怎么会不好。”她目光落在他那边的车窗外,外面又在飘雪了,“住在谢安街,什么都不用操心,怎么会不好呢。”“那为什么想走呢?”“我不能一辈子在这儿的,我最多住到,你……结婚。”应晨书张口却说不出话。君熹忽而抬头冲他笑:“你结婚了,我不可能还住着吧?那像什么样?所以你没办法永远照顾我,我也早晚得学会独立了,应先生,所以现在搬和以后搬,都一样。”应晨书没再说话,就看着她。君熹低下头:“你帮我这么多,我说走就走,我真的没给你带什么好处,应先生,对不起,谢谢你。”忽然,他一只手摸上她的脸。君熹还没反应过来,才抬起头一阵黑影便压下,接着唇瓣被柔软的东西覆盖住,含着熟悉的酒气,和雪松香气。君熹脑子好像冰冻住,连着肢体完全都好像结了冰一样无法为自己所控制。应晨书一手捧着她的脸,一手按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往怀里压。隔着一个中央手扶箱,这个吻深沉热烈而漫长,全程一个在奋力主导一个依然如做梦,从未清醒。第34章二选一。不可以选了,就这样大雪纷飞,寒气仿佛要把北城淹没,冰冻住所有燥腾的心。君熹的酒劲好像一下子上来,等她反应过来此刻在做什么的时候,脑子已经昏沉了,理智已经没有了,就定定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逸脸孔……应晨书在亲她,他吻她了……她愣愣地,又浅浅闭上了眼。应晨书的吻尤其深,带着久别的想念,压抑许久的爆发,眷恋,不舍,全部一股脑抒发出去,所以这吻很久很久,久到最后他脑子也昏昏沉沉,似酒劲上来了。君熹早没法动弹了,分开之时直接软在扶手箱上。她冰凉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滚烫起来,连手指尖都是烫的,脸颊有燥热的风在撩,唇齿微微发麻,又热又红。应晨书把前后排之间的挡板升了起来,再拨了电话将司机叫回来。车子启动,应晨书伸手去扶边上的女孩子,将她扶起来靠入椅背。君熹睁开眼,眼神飘到他眸中,看了看,又下意识低下头。应晨书靠近她,手掌温柔似水地抚着她的脸,沙哑的声音有些模糊,也有些重,还是一字字砸在她心头,“累就睡,熹熹,我会在,一直在。”一直在。君熹直起身子往扶手箱趴了上去,她真的觉得像做梦,也许这一刻真的是假的,是生日做了一场豪华大梦,醒来依然在空荡荡冷冷清清的四合院,过着她幸福又孤单至极的生活。应晨书把手放在扶手箱上给她枕着,她抱着他的手埋下脸,就那么睡了过去。他倚入背背,也舒服地闭上了眼。车子迎着热烈的风雪一路开到海边别墅。睁开双眸,看到陷在飘絮之中的黑色海面,应晨书觉得小姑娘要是醒着,她肯定会喜欢这样漂亮的景色。轻轻抽出被她枕着的手,应晨书下了车绕过去,打开车门将她的身子扶起来,放入怀中打横抱起。司机把伞撑在二人头顶,一路将他送到屋中。把小姑娘的大衣脱下,鞋子脱掉,盖好被子后,应晨书徐徐坐在床边休息,看着床上那张比雪似乎还要白皙的脸,眷恋不已,好久没见了,真的好久了,一眨眼重逢都快一年了。是真的瘦了些,但是依然那么漂亮,依然是叫人心动的君熹。应晨书没控制住,撑起身靠近,手肘折弯,腰弯下去,薄唇碰了碰她的眼睛,鼻尖,最后落到她还充血的红唇上,亲了又亲。女孩子动了动,哼唧两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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