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艾叶扶着浴桶的两侧,站起了身子。水声哗啦作响间,她抬手拿起了浴巾围在胸前,堪堪只露出半截莹润嫩白的小腿,实在是勾人。周艾叶擦干身上水渍,换上亵衣。36527:有人来了。咚!咚!咚!“艾叶,可睡了?叔父有话和你谈谈。”周大勇捱到周余氏睡着,方才寻周艾叶。周艾叶闻声,微微一愣。“叔父,稍等片刻。”36527:啧,今日周大勇讲话的次数,简直比一个月的都要多了。周艾叶匆匆找到新的束胸布条,一点点地缠在身前。这副身子她实在是折腾地心累了,胸闷是常有的事情。没过多久,周艾叶穿好亵衣外衫,打开了房门。周大勇并未在门口等候,只是坐在院中,抬眼看着星空。他听见门开的声音,方才回过头来。“艾叶,过来坐吧。”周艾叶颔首,走到桌边,坐到了周大勇的对面。“叔父,叔父嘴笨,又不爱说话。”周大勇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移到了周艾叶的面前。36527:我觉得你只是不爱说话,还有点窝囊,但跟嘴笨没啥关系。周艾叶眼底闪过一丝动容,双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周大勇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开口说道,“这些年,你受的委屈,叔父心知肚明,却不曾保护好你。而今,你与涂家郎君两情相悦,倒是能有一个新的归宿。唉,我,叔父对不住你。”周大勇本就是怕妻,且早年周余氏生周福生时险些去了半条命,他便对周余氏越发纵容。而今,他清楚得很,若是再如此下去,自己这个侄女真真就是要给家里人吸干了血。“叔父,你本就不欠我什么。”周艾叶捧着茶盏,双手搭在桌面上,“当年若不是你把我带回来,我指不定落得什么下场。”周艾叶循着原身的记忆,眼眶渐渐湿润。“当年,那恶人趁,趁我爹不在家…”女孩难免共情,泪水瞬间决堤一般流出,“便潜入我娘房中,强行侮辱了我娘。她虽出身风尘,却是清倌儿,难堪这般大辱,便悬梁…自尽…”女孩眼角湿红,哽咽不已,再也说不全后边的话了。周大勇沉闷地叹了一口气,胸口憋得难受。当年弟妹至情至烈,不堪受辱自尽。因母亲是花楼的名妓,她又被栽赃勾引外男,死后也不曾得到世人的一句怜悯,只余下无端谩骂。自己的弟弟周大宇击鼓鸣冤多次,却无果而终,思念亡妻,心火郁结,折腾一年便撒手去了,只留下了年幼的周艾叶。36527:只可惜,她再也回不来了。周艾叶知道36527说的是原主,心也跟着抽疼。那个和自己命运一样悲惨的姑娘,死的时候却远不如自己幸运。她被吸干了血,被无休止的谣言与唾骂逼到绝境。“艾叶,你放心吧。你的婚事,叔父不会再做任何让步的。”周大勇捏紧手中的茶盏,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离开吧,离开周家。”“周大勇!你个王八蛋!”周余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正屋的门口,将周大勇的话听去了一半。周余氏的怒骂,打破了夜色的宁静。周艾叶被周余氏吓得一噎,挂满泪水的小脸泛着酡红。36527:*****,老妖婆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周艾叶:…怎么办,我好想回屋。周大勇站起了身,护住身后的侄女,冷眼瞧着周余氏。“你莫要再闹。数百两的聘雁,你还不知足?就不能放过艾叶?放过我弟弟唯一的血脉?”周余氏双目腥红,似是发疯一般扑到周大勇身上,一通乱打乱骂。她多年的抱怨倾泄而出,嗓子都喊哑了。36527:啧,儿子糊涂愚蠢,儿媳轻浮荒唐,女儿丈夫更是瞧不上她…老妖婆一直靠着当家做主提着自己的一口气,而今真是崩溃了啊。周艾叶轻咬嘴唇,下意识地后退。周余氏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了。周艾叶:36527,你越发看得清人心了。36527:低调低调!本系统冰雪大聪明!周大勇的衣服都被周余氏抓破,却仍旧按住周余氏的肩膀不松。“淑芬!你冷静点!”…这场深夜的闹剧,很久才平息。—翌日,涂家到周家提亲一事,传遍了整个曲阳。金昌盛里一向畏怕涂四的赌徒们也忍不住地悄悄打量倚在角落里喝酒的“瘟神”。“哎,你们说,四哥是不是又被拒了啊。”“说不准,你看他那脸色…”“瞎说,四哥脸色一直这么臭的。”“那这次,姑娘没再轻生?”“轻生个屁!前段日子四哥不是被栽赃猥亵未出阁的女娘么?就是这姑娘去作的证!”“那,这么说来,先前的轻生可能是谣传?”不远处,涂四耷拉着眼,时不时地举起手中的水袋,灌上那么几口酒。艹,瞎放什么屁,以为老子耳聋?江顺是赌坊的另一个打手,走到涂四身边,靠着墙壁。“四哥,他们说话你应该听得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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