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已经布满了卢瑞泽的整张脸,飞刀已经没入他的后背整整一寸,他脸上的血色在这一瞬间便散去了。
卢瑞泽望着君忘忧,表情却分外轻松,“还好,来得及……忘忧,你别离开卢府,是我误会了你,你别……”
虚弱的话只说到一半,卢瑞泽的眉心便紧了紧,随即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瑞泽!”君忘忧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卢瑞泽竟然会突然出现为她挡下这一刀,她本以为他在误会自己之后……
“别碰他!谁也别碰他!”君忘忧瞪大眼睛,喊出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她颤抖着手,微凉的指尖按在他的颈间,咬牙死命将他的身体轻轻抬起,“还有救!快找辆马车来,快!”
在一旁的追影早就已经看蒙了,他明明听从自己主子的话,已经牢牢看紧了这冲动的卢家三少爷,可他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硬是挣脱了自己的手冲了出去。
好在马车就停在外面,追影连忙帮君忘忧一起将人抬上了马车。卢净初狠狠转过视线,森寒的目光紧紧地盯上了柴长瑞。
她的掌心死死攥紧,腕间的火焰胎记已经滚烫到了极点!
柴长瑞轻笑一声,眼底尽是轻蔑,“又一个不自量力的,看来这天悠里面,多得是痴情男子。”
轻飘飘道完这一句,柴长瑞丢给卢净初一个挑衅的眼神,转身便离开了。
卢净初缓缓松开紧攥的掌心,目光中的寒意却层层叠加,最终凝成一块仿若已经凝结了千年的寒冰!
看来柴长瑞已经把自己视作了当仁不让的仇敌,这笔账,她也已经清清楚楚地记在了心底!先是君忘忧,现在又是卢瑞泽,她所让他们受到的伤害,她全部都会一一为他们变本加厉的讨还!
马车飞速地驶回卢府,卢瑞泽受伤一事,卢净初勒令下人,谁也不准传到老夫人的耳中去。
卢瑞泽被抬到了君忘忧的院中,只留了追影在里面帮忙,其余的人都被君忘忧给赶了出来。卢净初同夏侯瑾在外面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每看到追影端出一盆浸透了鲜血的水,卢净初的脸色就会隐隐白上几分。
倘若不是夏侯瑾自始至终都在紧握着她的手,只怕她现在就已经要晕倒过去了。
她可以承受来自任何人的伤害,却唯独无法忍心看到自己深爱着的人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终于,那扇紧闭的门又吱呀一声打开,脸色惨白的君忘忧面容憔悴,“没事了,幸好没有刺中要害……”
就在轻飘飘地道完这句话之后,君忘忧的身子立即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忘忧!”卢净初的心又是一提,夏侯瑾上前看了看君忘忧的样子,安抚她道:“你不必紧张,她应该是受了伤,刚才为了救瑞泽,又忙了那么久,应当只是体力透支罢了。我这就让追影请大夫来为她包扎,你不要着急。”
安顿好卢瑞泽和君忘忧二人,卢净初这才有闲暇想到柴长瑞。当她同夏侯瑾说起自己的猜想时,发现夏侯瑾的想法竟然与自己不谋而合。
“那现在要如何才好?”卢净初眉心微拧,“就算你是无定九皇子,无定国力再如何强盛,可远水解不了近渴。有这三十万大军在,事情着实棘手的很。”
“不必担心,事情总有办法解决,当下,还是应该先让我的人去查探个明白,看她所说的那三十万大军,究竟是真是假。”夏侯瑾轻声道,“这件事暂且先让我的人着手去做,你先好好休息,一旦有消息,我立刻便会让你来告诉你。”
卢净初本以为夏侯瑾的消息会很快传来,却没想到,皇上的探子要先夏侯瑾一步,已经将这件事给查探了个清清楚楚。朔月的三十万大军,的确已经在边境处整装待发了。
朝廷之中一时间便有些纷乱了起来,朔月这突如其来的侵袭,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卢恭安这些日子要留在宫中的时候也越发多了起来,原本总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上,如今却时不时便会浮现一抹愁容。
卢净初提着瓦罐,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原本眉心紧拧的卢恭安见到她,脸上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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