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敏儿他死在刺客剑下!?”贤妃瞪大了眼睛,即刻泪水便盈满了眼眶,她竭力忍耐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众人眼前哭到失态,“既然是有刺客,你们现在怎么还围在这里?刺客抓到了么,这柴房里面又是怎么回事?”
贤妃的表情看似悲痛惊愕到了极点,可卢净初却看得清楚,无论贤妃的表情表现的有真挚,她的眼神总是骗不了人的。钱思敏的死,她一早便知道了,现在赶过来,为的也不是什么探望自己的母亲,应当只是匆匆赶来,要为钱俊羽救场。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钱俊羽在贤妃的面前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而后叹息一声,眼眶已经红了,“姑母,二弟现在刚刚没了命,我着实不愿再……可我也不明白,事情究竟怎么会变成这样!”
听罢这些,贤妃的脸色登时便笼上了一层怒容,柳眉紧紧拧在一处,面若桃花的一张脸此刻更是绷的紧紧的,低低怒喝一声,“羽儿不必忧心,有本宫在这里,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敢在侯爷府里面闹事!”
钱俊羽在讲述的时候,虽没有指名道姓的讲,但看当下这形式,贤妃怎么可能猜不出要将钱俊羽拿下送到皇上眼前的人,就是卢净初兄妹和太子?她这气势凌人的话,虽也不是指名道姓地说出口,却也是明显地冲着太子等人而去。
贤妃摆明了就是要袒护侯爷府,袒护钱俊羽,她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此刻满是怒意地环视了一眼四周,冷笑一声,沉声道:“拿不出点证据来,便要凭着一己猜测,就想要对侯爷府不利,这想法未免太过天真!”
“贤妃娘娘不要动怒。”卢净初略一沉吟,语气平缓地开口道,“今日伤到了宾客,这件事倘若不能今早探查个水落石出,要如何向家中有死伤的大臣交代?”
“更何况,太子殿下的意思,也只是依照规矩办事,不过就是要让皇上来决断,倘若搜寻不到证据,皇上也不会随随便便就给定了罪。贤妃娘娘若是深信大表哥是清白的,就更不必生气动怒才是。”
“卢三小姐说的不错。”贤妃阴冷的目光忽然就转换成了一个大气的浅笑,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卢净初的脸,“本宫自然确信刺客一事与侯爷府无关,可本宫也绝不能如此轻而易举就让人把他送入宫中。”
贤妃话锋一转,看向祁连庸德,“近日天悠边境连番收到朔月侵袭,皇上正为了此事而心情不悦。”
朔月二字触动了卢净初心底的一根弦,朔月与天悠比邻而居,这么多年,历朝历代都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就无缘无故懂起了干戈?难道说,朔月近日连番侵扰天悠,也同那位朔月六公主柴长瑞有关?
卢净初只是略一思索,很快思绪便又被贤妃的声音给拉了回来,“今天侯爷府中有刺客一事,说大不大,说小也的确不小。只是从方才看来,虽说是有伤亡,但绝大多数都是受伤,而非死亡。”
“除了侯爷府,既然其他的宾客家中并无任何惨重伤亡,眼下这件事又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若是硬要把这件事拿去皇上面前说上一说,又让皇上再来为这场有惊无险的刺杀而耗费心思,岂不是让皇上的内心更加烦闷?”
“本宫是皇上的妃子,理所应当替皇上分忧,所以才打算请求太子一句,这件事不若暂时就这样算了。倘若之后还有这样的刺杀,太子自当严苛探查,但这一次,太子还是姑且算了吧。”
说的是请求二字,可贤妃先前的态度已经再明确不过,无论祁连庸德会不会答应,她今天都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不惜一切代价,来将这件事压制下去。
说着,贤妃又叹息一声,眼眶微微一红,“敏儿现在又刚刚去了,侯爷府的人也正是最悲痛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硬要把刺客一事强加在侯爷府的头上,未免也太不人道。”
“既然没什么惨痛伤亡,又极有可能只会给皇上心中增添烦乱,这样的事情,又何必再去烦扰皇上?”贤妃道,“卢三小姐,卢大人方才先写受到冤枉,你的心里自然不忿,可在朝中为官之人,有几个是一辈子都没有受到过任何委屈的?”
“倘若只是连这样程度的委屈便受不了,还要摊开到皇上的面前说上一说,像这样心胸狭窄的臣子,又如何能让皇上安心重用?三小姐是个聪慧非常之人,本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三小姐不会想不明白。”
“本宫也是本着一颗惜才之心,不想要让卢大人这样的可用之才,因为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便在皇上的眼前失了信任。本宫这一片苦心,就算三小姐阅历尚浅,不能够理解,卢大人总不至于也不能明白吧?”
卢恭安心里微微一沉,抱拳道:“贤妃娘娘的一片苦心,臣自然明白。”
贤妃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卢恭安自然不会听不明白。贤妃在皇上的身边,已经是受宠多年的妃子,她的话在皇上的耳中自然分量极重。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