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情不愿的道歉说出口,钱俊羽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一沉,“二弟!”
他这低低一声怒喝,顿时便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看向这边,钱思敏顿觉尴尬,先前一直压着的怒气,在这时候终于是压不住了,蹭地蹿了上来,正要开口发难时,却对上了钱俊羽那威严的目光,钱思敏一个愣怔,顿时又没了底气。
在侯爷府里面,家主虽然是侯爷,可对于这个一根筋的钱思敏来说,父亲的威严远不如眼前这位大哥。
从小他便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就是钱俊羽,在侯爷府里,唯一能够让这块顽石点头的也就只有他这大哥钱俊羽。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倘若他敢违背了大哥的意思,他总有法子可以把他收拾到跪地求饶。
钱思敏硬是将窜上的那口怒气狠狠压了下去,冲着卢净初用力一抱拳,咬牙道:“之前是我做错了事,表妹你不要怪罪我,我在这向你赔不是了!”
真是莽夫,钱俊羽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望着钱思敏的威仪目光之中,隐隐含着几分令人看不穿的轻视。
他向来看不起自己这个二弟,钱思敏在他心里,就和一头有蛮力的牛没什么两样。力气再猛,功夫再狠,脑筋就只是个摆设,这样的人只配被称作莽夫。在他的心里,这个莽夫二弟,甚至连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钱俊羽的目光扫过钱思敏,威严下压着的是一丝浓到极致的厌恶,甚至可以说是恨意。
依照他的才华,他本可以在皇上面前大施拳脚,得皇上重用,而后凭借贤妃与侯爷府的支持,一路向上爬,这是他自小的野心,他也毫不怀疑自己拥有实现这一野心的能力。
然而,他的野心,却因为这个愚蠢至极的莽夫而被摧毁!
钱思敏窝藏逃犯,欺君罔上,明面上皇上只责罚了他一个人,可实际上,整个侯爷府的人都受到了他的连累!皇上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对侯爷府的态度变得比先前冷漠了许多。
眼下天悠又是风调雨顺,民众安乐,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可以令皇上在短时间之内对自己刮目相看。要不是因为这莽夫,他的前程,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尴尬境地!
卢净初怎么会看不出钱思敏的赔礼道歉,根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他是不是要赔礼道歉,于她而言虽然没什么要紧,可现在周围有不少人都在看着,面上总是要过得去。
卢净初微微一笑,“二表哥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一件小事,不值得放在心里那么久。”
听她这么说,钱思敏才像是卸下了重担,阴沉着脸看一眼卢净初,转过身便二胡不说赌气似的走远了。
钱思敏一离开,钱俊羽便抱歉道:“你们别见怪,二弟他从来都是这硬脾气,你们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表妹心里若还是不痛快,我这个做大哥的再替他向表妹赔个不是。”
“表弟见外了,上次的事情,净初既然已经不放在心上,那也就无所谓了。”卢恭安下意识地便不想要让卢净初同他们接触太多,客套地笑了笑,“侯爷府今天来了不少客人,表弟还是先去招呼其他宾客吧,区区小事,表弟不用一直放在心上。”
“恭安表兄如此大度,反倒显得是我有些小家子气了。”钱俊羽笑了起来,“既然净初表妹当真不在意,那过去的事情的确不提也罢。”
待钱俊羽走远,卢净初脸上的笑意淡漠下来,调侃地扫了一眼他走远的背影,“大哥,你说他们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小心为上就是。”卢恭安道,“等面上的应付过去,我们两个就早早离开。”
走远了钱俊羽,在拐过一个转弯之后,面色顿时微微一沉,快步向不远处的钱思敏走去,“先前我跟你说过的,你是半点也不记得了么!?”
钱俊羽火气蹭的窜了上来,却又不敢对钱思敏发作,只生硬道:“大哥明知道我是被人设计掉进了圈套里,大哥非但不帮我想想怎么扳回一局,反而还站在别人身边,硬是要我赔不是,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当真是愚钝莽夫!钱俊羽面色冷冷一僵,沉声开口道:“我让你做什么,自有我的道理!你不老老实实按照我说的去做,难道是认为我这个做大哥的会故意坑害你!?从小你这个愚笨脑袋闯了多少祸,有哪一次不是我这个大哥帮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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