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最擅长调侃的夏侯瑾,在这时竟然半晌无话,她贴近他的胸膛,只能够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一种暌违已久的踏实感,就像一穿柔软舒适的棉被,带着阳光的香气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
时间就像在这拥抱之间静止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偶尔有下人路过的细微脚步声,才惊醒了卢净初,她红着脸,纤细的手掌推在他的肩膀上。
她还是不太习惯夏侯瑾的怀抱,只不过,像这样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却能让她的心里无端便生出一丝留恋不舍。
“所以……”卢净初开口,想说些什么好驱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我还是不明白,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为什么现在见我却要偷偷摸摸的?”
夏侯瑾眼底顿时浮起一抹无奈,“你知道母后想要让我迎娶的女子是谁么?”
“谁?”卢净初心里越发好奇了起来。
“如今的朔月六公主,柴长瑞。”
夏侯瑾话音未落,卢净初便已经惊愕地微微瞪大了眼睛,“是那位公主?”
在夏侯瑾说到母后想要让他成亲时,她想到的只是天悠的几位适龄公主,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朔月的那位六公主。
朔月如今的六公主,和她当年嫁到无定的姑母,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热度不相上下。只不过同她的姑母相比较,这位六公主柴长瑞,却并不是因为惊人的美貌,抑或是过人的才华而闻名。
柴长瑞之所以名声在外,并不仅仅因为她是当今朔月国君最为疼爱的女儿,更是因为她的骄纵与狠辣,在朔月皇宫之中,凡是提到这位手段狠辣的六公主,就没有不闻风变色的下人。
卢净初也曾听闻过她的二三事,朔月六公主自小有一位和她十分亲近的奶娘,在她十二岁那年,只因为服侍她沐浴时,不小心将水滴溅入了她的眼睛,随后她便命人活生生挖去了那奶娘的一双眼睛。
对待从小便与自己亲近的奶娘便是这样,柴长瑞的性子究竟有多骄纵毒辣,可见一斑。
卢净初的心底不免有些说不出的狐疑,无定的柴后,并不是一个会因为个人私情,而蒙蔽了理智的人。一个有远见且城府极深的女人,怎么会有意要让自己的儿子来迎娶这样一个刁蛮骄纵的女子?
夏侯瑾面色苦恼地摇摇头,“倘若是别人,婚事我推了就只管推了,可柴长瑞她那性子……我听说在母后将我的意思转达给她之后,她便气恼至极,硬是要亲自找到我。”
“虽说她的父亲现在并不同意,可我估计依她的性子,现在她的探子兴许都已经快要到天悠边境了。她从小……说是杀人不眨眼都不过分,性子又是给骄纵坏了的,我只怕你会受到伤害。”
夏侯瑾摇摇头,表情倒像是和提起瘟疫差不多,“虽说在你身边总有赤炎候着,可万一有什么疏漏……”
之后的话,夏侯瑾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两道剑眉紧紧拧在了一处。
他的担心,即便是不说出来,卢净初心里也能够明白。柴长瑞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任性骄纵的很,一旦被她知道夏侯瑾的心另有所属,她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找出,再用最残忍的方式将其杀害。
说着,夏侯瑾又是一声苦笑,“之所以偷偷摸摸,也只是怕她的探子万一打探到了什么,虽说我对自己的人很是信任,可一旦有个万一,后果我着实无法承受。”
能够让夏侯瑾都如此提防着,可见柴长瑞的手段究竟有多残忍。
“你不必担心。”见夏侯瑾如此紧张,卢净初反倒觉得有些想笑,她温言道,“倘若真能能够让我会一会那位无定六公主,我未必会输给她。”
“你们两个不一样。”夏侯瑾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你没有真的见过她,她太……”
凝眉思索了半晌,夏侯瑾都像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望向卢净初的一双眼睛越发担忧,“总之,一切当心,不要忘记我给你的手环。倘若真有万一……即便是要激怒朔月国君,我也绝不会任由她对你肆意乱来。”
卢净初笑了笑,眼底却划过一丝无奈,眼下侯爷府对自己虎视眈眈,不知何时又要来这样一位朔月六公主,这日子,还真是越发有趣了。
从谨王府回到了卢家,日子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几日。原以为像这样平静如水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谁知又过了没多久,一封请帖竟从侯爷府送来了卢家。
自打上次过后,侯爷府同卢家便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对立关系之中。像这样对立的二者,对方却忽然送来了一封请帖,颇有一种要冰释前嫌的姿态。或许在外人眼中,侯爷府的做法很是大度明事理,可在卢净初看来,却不免觉得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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