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实在刻板的很,木头一样的,我问他们不知道多少次了,结果谁都是一声不吭的。殿下您可是一早答应过我,会送我离开,好好安置我,总不能就让我一直待在这里吧,您看是不是……?”岳如诗那如丝媚眼轻轻一转,殷切地看向了祁连庸德。
她可是陷害了侯爷府的二少爷,侯爷府的本事她也是心知肚明的,倘若不能早早离开这里,万一别侯爷府的人察觉到什么,到时候她麻烦可就大了。岳如诗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祁连庸德。
谁知,在她这殷切的发问过后,祁连庸德却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冲身旁的随从不急不慢地递了一个眼色。随即,就在转瞬之间,一柄匕首从那随从的袖中飞速甩出,锐利的匕首带着呼啸的风声,穿过栅栏,笔直地刺进了岳如诗的胸口!
当那剧痛从胸口扩散开时,岳如诗的脸上还残存着一抹殷切的神情,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祁连庸德,嘴巴徒劳地大张了几下,双手僵硬地撑在栅栏上,慢慢地滑到了冰冷的地面。
看着她的尸体慢慢倒下的时候,祁连庸德的脸上没有丝毫地怜悯,冰冷的目光看起来仿佛他原本盯着的就是一个死人。
背叛这种事,有一次就难保不会有第二次,既然已经下了决心要做,那就要做到永无后患。祁连庸德站起身,从那尸首上收回的目光分外淡漠。
他记得卢净初曾告诉过他,他那过于仁慈怜悯的心,是他的一大阻碍他,倘若不能做到杀伐果决,他就永远也登不上帝位。之前他总觉得随意结束掉一个人的性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其实也并没有多么难以做到。
钱思敏窝藏逃犯一事,传到皇上耳中时,皇上果真勃然大怒,对于罪臣之女是如何被斩首的,皇上并没有细细追问,令他震怒的是侯爷府的少爷,居然做出了窝藏逃犯之事!
皇上的反应也在祁连庸德的预料之中,皇上一怒之下便将钱思敏给关进了死牢听候发落。原本在皇上面前还算是有些分量的侯爷府,在钱思敏被关押之后自再三求见皇上,却始终都被皇上拒之门外。
权衡再三,想要保住侯爷府这盟友的祁连少华,也试图向皇上求情过几次,结果却是无一例外,到后来,皇上甚至一并迁怒到了祁连少华的头上,对他也闭门不见。
侯爷府里一片愁云惨雾,上上下下都在绞尽脑汁思索如何才能将钱思敏救回,暂且也就没有人想到卢幽珊。在卢幽珊战战兢兢地过了两天之后,总算是听到了好消息——
钱思敏的命保住了,而为了保住钱思敏的性命,侯爷府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如今天悠刚到秋季,正是阴雨连绵的季节,人上了年纪,一到这种天气,难免会腰酸背痛。卢净初知道老夫人的这老毛病必定会犯,早早的便来到了清宁院,替她轻轻捶打着腰背。闲谈时,老夫人便提起了钱思敏的事情。
“这一回他犯了这么大的错儿,只在牢里关了几天,真是算不上什么,要说苦还真是苦了老侯爷。”老夫人不无唏嘘地说道,“为了保下这个孙子,老侯爷也真是豁出自己那把老骨头了。”
卢净初一边捶打着老夫人的腿,一边问道:“皇上不是说不见侯爷府的人么,老侯爷是怎么求到皇上开恩的?”
老夫人微眯着眼睛,“这场雨从昨天就没有停了,老侯爷见皇上迟迟不下令,又听到传言,说是皇上已经有了打算,要把你那没出息的二表哥流放,老侯爷就急了。只是皇上说什么都不肯见他,他便没了主意,从早就跪在了皇上的门前。”
“雨一直不停,老侯爷年纪也大了,根本撑不了个把时辰,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皇上不开口,谁也不敢替老侯爷请太医。老侯爷就一直淋着雨,醒了又继续跪,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几回,总算是让皇上软了心。”
“老侯爷也是曾经战功赫赫的大功臣,皇上总也不好做的太绝,把人在死牢里面关了几天,皇上的气也就消了不少,就当是卖给老侯爷一个人情,把人给放了出来。”
老夫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老侯爷昨天回去就病重了,这不今儿一早,我就让你大哥去侯爷府探望了么。就这把年纪了,本来就是风烛残年的时候,这一折腾,只怕是……”
卢净初安静的听着老夫人说着,这些其实她已经在大哥那儿听到过了,但老夫人上了年纪,喜欢跟人多说几句,她也就安静的听着。
“你说你那二表哥,我也是见过几次的,虽然鲁莽了些,却不像是个会惹祸的,谁知道这回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就在老夫人正念叨的时候,何妈妈掀开帘子,道了句:“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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