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三小姐有什么疑惑之处,尽管问便是。”
“我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懂什么律法,所以有一事我不得不问一问五殿下。倘若我真的在卢府窝藏了逃犯,按照天悠律法,我会有怎样的下场?”卢净初开口,语调不急不缓。
“窝藏逃犯,重者斩首,次者流放。”祁连少华肯定道,“再无其他可能。”
“这……”卢净初眉心紧拧,“除了斩首抑或流放,真就没有别的可能了么?”
祁连少华冷声道:“绝没有,虽然卢家同我有几分交情,但窝藏逃犯一事着实非同小可,我绝不能徇私放过你们一马。”
卢净初轻声笑着,摇了摇头,“殿下误会了,殿下刚正不阿,从不做徇私枉法之事,这我自然清楚的很。我只是在权衡一件事罢了。”
“世人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我同样也不例外,能够好好活着,谁也不会想要走上那条死路。即便皇上看在我们卢家世代功勋的份上,饶了我一命,不把我斩首,而是流放的话……”
“且不说被流放之地几乎都是苦寒酷暑,让人难以生存之地,单是这流放路上的苦难折磨,我一个弱女子想来也未必受得了,只怕和被斩首的下场也差不了多少。”
卢净初慢悠悠地说着,眉心却越拧越紧,而后重重叹息一声,“其实,我心里也清楚一件事。之所以不说,只是因为我尚且念及亲情,才打算将它一直埋在肚子里。可事到如今,我可实在不想这样稀里糊涂就把命给搭上。”
说着,卢净初便对着钱思敏,弓了弓身子,“二表哥,着实对不住了。虽说亲戚一场,我总该为你瞒着的,可现在你也听到了,这盆脏水要是泼到我的头上,我可就只剩下了死路一条。再说,这本就是二表哥你的错,无论如何也不该由卢家来为你承担。”
钱思敏听不出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微一愣怔,随即一脸傲慢地看着她,“死到临头就别再嘴硬,包庇逃犯的人是你,现在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也都毫无用处!”
卢净初咦了一声,像是十分惊愕地看向了钱思敏。
“包庇逃犯,窝藏罪臣之女的人,本就是二表哥你,现在怎么变成是我说的天花乱坠,倒好像是我要栽赃陷害你了!”
“满口胡言乱语!”钱思敏很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重重道,“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逃得了,无凭无据,你如何能栽赃到我头上!”
卢净初轻笑一声,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森冷如冰,冷声道:“原本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说的,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让你自己躲过一劫,不惜让我们这些无辜的人来给你当替死鬼,看来我现在还真的是不得不说了。”
钱思敏却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一片胡言,我向来行得正坐得端,什么时候为自己引来祸患过?”
“你口口声声嚷着要捉拿的罪臣之女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你不就是最清楚的人吗!?”卢净初眉峰高高一挑,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划过钱思敏的脸,“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人知道,这位侯爷府的二少爷,可是有一个红颜知己的。”
卢净初那轻飘飘的话语一说出口,钱思敏神色顿时一僵,斜睨他一眼,卢净初唇角挑起一抹冷笑,“那位红颜知己,谁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本名又叫做什么,只知道现在的名字叫岳如诗。”
“岳姑娘生的是弱柳扶风,娇婉动人,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虽住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平日的举止做派,却很有大家闺秀的派头和风范。”
卢净初不急不慢地说着,钱思敏却在听到岳如诗的名字时,脸色一瞬间便沉了下去,低喝一声,“卢净初,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拖延时间!即便是你再拖延下去,即便是现在有谨王爷和太子殿下袒护你,你也还是要老老实实束手就擒!”
“若你这么肯定,我今天一定躲不过这一劫,那你又有什么不敢让我继续说下去的!?”卢净初冷笑一声,“莫非你心里有暗鬼,想早早地塞住了我的嘴,好让我稀里糊涂就帮你做了这只替罪羊!?”
卢净初那清冷幽邃的目光冷冷地看向祁连少华,“五殿下,你今天这样大张旗鼓的来抓人,只怕是搞错了要抓的对象,真正包庇逃犯,明知故犯与皇上作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身边的这位侯爷府二少爷!”
“一派胡言!”钱思敏怒气瞬间冲了上来,额角青筋跳动,“五殿下,我们不必跟她多废话,即刻带走押入牢里就是!免得听她继续在这里妖言惑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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