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瑞泽大咧咧地说着,却没有注意到韩月珠的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就像是幼童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给抢走了一样,“哦,这么说来,君姑娘本事还真是大的很。”
“不过,君姑娘既然是行医之人,每天接触的可都是病患,今天来到韩府的公子小姐们,一个个都非富即贵,要是不小心过了病气给他们,到时候万一再说是我们韩府的责任,那可怎么是好。”
韩月珠的声音很是清脆,她眨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说出的话却让卢瑞泽一愣,君忘忧下意识地看向韩月珠,表情错愕,不能相信如此刻薄的话,居然是从这样一个看起来单纯天真的女子口中说出。
“韩大小姐……”卢净初眉心微微一沉,目光不复先前的亲和。君忘忧是她独一无二的挚友,她的朋友被人当面刁难,这让她如何忍得了?
就在卢净初刚开口时,却见韩月珠哎呀一声,一张可爱的脸上笑容分外璀璨,“真是的,一句玩笑话罢了,瑞泽单纯听不出,怎么三小姐也听不出的?我就是看这位君姑娘好像不善言辞,想逗逗她玩而已。”
“君姑娘,我从小就被父亲母亲宠坏了,很喜欢跟人开玩笑,有时候开起玩笑就有点不是那么的恰当,实在是不太会说话,你多多包涵,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韩月珠笑眯眯地看着君忘忧,表情中的歉意看起来十分真诚,君忘忧都有些分辨不清,眼前这个和刚才那个刻薄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韩月珠真正的一面。
“君姑娘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在生我的气,不肯原谅我?”韩月珠的脸顿时有些涨红,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水汽,低声哀求道,“我跟你好好赔不是,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她这副样子如果继续下去,看起来倒像是君忘忧欺负了她一样,卢净初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君忘忧。
就在韩月珠的眼泪真的滚出眼眶之前,君忘忧终于开了口,“韩大小姐天真可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是一件小事,韩大小姐也不必放在心上。”
“那就好,万一因为这玩笑让君姑娘生了气,瑞泽他一定也会跟我生气的。”韩月珠转瞬之间便破涕为笑,不由分说拉着卢瑞泽便往府里去了。
看着韩月珠那绕在卢瑞泽身边叽叽喳喳,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卢净初轻笑一声,“看来之前是我低估了这位韩大小姐,她还真是半点也不简单。”
见君忘忧的脸色还有些难看,卢净初拉着她的手,宽慰她道:“日久见人心,再好的伪装也有被踏破的一天。瑞泽和她毕竟是青梅竹马,现在会无条件信任她也是寻常之事。你不必太在意了。”
“一个自以为是的黄毛丫头,我有什么好在意,我担心的是这个。”君忘忧眉间的一丝折痕始终不曾散去,轻轻拍了拍腰间的竹筒,“从来的路上,蛛儿就有些不安分。”
“可是饿了?”卢净初叮嘱道,“韩月珠对你态度不善,你要是打算喂蛛儿,可要躲远了些,别让她看见了又拿来作为话柄为难你。”
君忘忧眼底浮起一抹不屑,“那点耍花招的小伎俩,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蛛儿从小就被我养在身边,就像是能感知到我的事情一样,每回蛛儿在竹筒里无缘无故的烦躁乱爬,十有八九是我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知道这次……”
君忘忧眉心紧拧,卢净初道:“除了我和瑞泽,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份。眼下跟你能称得上是仇家的,也就只有韩月珠那丫头一个。她也不过就是个被娇宠惯了,又有些心计的娇小姐,再说还有我在,谁能把你怎么样?”
君忘忧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手指轻轻在竹筒上点了几下,像是在喃喃自语,“但愿没事。”
卢净初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看得出来,君忘忧其实很是在意韩月珠的出现。她轻轻拍了拍君忘忧的手臂,“来,我们也进去吧。”
韩府的大门建造的极其阔气,里面更是极尽奢华,说是三部一景也都不为过。以往卢净初在这种场合,总是无人搭理的那一个,可自从她被长公主认作义妹,又同夏侯瑾走动频繁之后,以往那些见了她都要鼻孔朝上的人,全都会一股脑地挤上来和她攀谈。
对于这种人,卢净初向来不屑听他们的恭维,态度也就不由得十分冷漠起来,简单应付完一群趋炎附势之人,刚同君忘忧向前走了两步,卢净初便直直撞上了卢幽珊那像是毒蛇一样怨毒的目光。
“三妹妹如今可风光的很呐。”卢幽珊唇角向上斜斜一挑,“才没多久不见,三妹妹出落的好像越发清秀了,怪不得我听说,最近去咱们卢府向老夫人提亲的人,都快要把门槛给踏破了呢。”
卢净初抿唇一笑,“长幼有序,大姐姐还待字闺中,我的终身大事怎么敢放在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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