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卢净初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她的眼底却不见半点真正讶异的神色,“你不是秀姨娘的姑母?”
金婆子像是早早就在等着这一句,立马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是,我就是个牙婆,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府上的二夫人吩咐的!是二夫人给了我大把的银两,让我带走秀姨娘,在此之前,我连秀姨娘是谁都不曾见过!”
金婆子这像是急于脱罪一般的话,就像是一柄重锤,猝不及防地砸在了二夫人的头顶!她瞪大眼睛看着金婆子,根本预料不到她竟然会如此轻易且迅速地出卖了自己!
卢净初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直直地看向二夫人,“二婶,你找了牙婆来,难道是为了发泄自己的私怨,要打发她卖了秀姨娘!?”
“简直胡闹!”眼看着事情竟越发扑朔迷离,又听到金婆子这样说,在最初的愣怔过后,老夫人顿时便控制不住地怒气上涌,她向来最珍视的,便是卢家的名声,可现在,卢家的脸面简直都要被他们给一股脑丢尽了!
“堂堂卢家二夫人,竟然在夫君死后,要打发牙婆卖了府里的姨娘,你、你简直胡闹!简直丢尽了卢府的颜面!”
冷汗从后背渗了出来,二夫人的心脏狠狠一沉,她咬咬牙,也不顾房间里众人那怪异地品头论足的眼神,双膝一弯便跪在了老夫人眼前,“是媳妇猪油蒙心,嫉妒秀姨娘得老爷疼爱,心里一直对秀姨娘有着嫉恨,所以才做出了这档子糊涂事!”
“可媳妇把人找来之后,也觉得十分不妥,没有让她真的把人给带走!老夫人,您要相信媳妇,媳妇真的知道错了,否则,否则也就不会把金婆子找来,又把她赶走了!”
二夫人含着泪,很是一派诚恳忏悔的模样,那浓重到几乎要让人透不过气来的不祥之感清晰地提醒着她,虽然她并不清楚金婆子怎么会这么快就背叛了她,但她却很清楚,她绝不能再让金婆子继续说下去了!
“老夫人,您不要生气,我这就让人把这牙婆打出去,从此往后,都决不许她再靠近咱们卢府半步!”二夫人柳眉横竖,转过头厉声喝道,“还不把这牙婆打出去!让她留在这里,是要让老夫人看了心烦吗!?”
二夫人话音未落,卢净初便又开了口,“二婶还是先别急着赶人,我还有一点疑问,等我弄明白了,再把人给赶出去也不迟。”
说着,卢净初便又转头看向床上的水秀,不急不慢地问道:“秀姨娘,她可是自己都已经说了,她只是个牙婆,不是你的什么姑母。你口口声声说你对二婶恨之入骨,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帮二婶捏造谎言呢?”
水秀身子一震,嘴唇在一瞬间煞白一片,没了血色,她只觉得通体一阵彻骨寒意,“我、我……”
卢净初的话显然也提醒了众人,看到水秀如今这支支吾吾,满脸冷汗又眼神慌张的模样,心里登时便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卢净初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散去,望着水秀的目光当中,已然多了一份压迫,“秀姨娘之前不是还很伶牙俐齿的么,怎么现在就开不了口了么?你倒是当着众人的面,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是姑母的人,却是二婶找来的牙婆?”
二夫人攥紧了掌心,全身上下一片冰冷,这一回即便是那薄薄的指甲已经刺穿了她的皮肤,划的掌心鲜血淋漓,她也再不能让自己沉稳冷静下来了!
汗珠即刻之间便布满了水秀那张青白色的脸,她的唇角抽动了几下,表情僵硬,却是连一句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看来秀姨娘不清楚,那二婶呢,二婶您心里清楚么?”卢净初明知故问地看了一眼二夫人,轻叹一声,“既然都不清楚,看来这件事也就只好问问这个牙婆知道多少了。”
卢净初转头看向金婆子,冷声开了口,“你最好老老实实,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说出来。倘若你打算耍什么鬼花招,存了什么花花心思,一旦被我们知道……你可就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金婆子身上狠狠一哆嗦,一双枯黄浑浊的眼睛,下意识惊恐地扫了一眼身边的赤炎,一张脸都因为过度惊恐而变的蜡黄一片,像是大病了一场似的,连声道:“我说,我全都说!”
“就是你们二夫人让我这么做的!是她让我假装……假装要带秀姨娘离开这,之后好把她带去,带去……”
金婆子的牙齿咯咯地打起了颤,一时间竟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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