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料到二夫人会突然站起来,大家不禁都屏住了呼吸,等着看一场好戏。老夫人脸色则是微微一沉,压低嗓音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不停地暗示二夫人坐回原处,二夫人却像是根本没有看懂老夫人的暗示一般,仍旧双手举着酒杯,面色诚恳,“之前太多事情,都是二婶的错,之前都是我执迷不悟,做了很多让你们为难的事情,二婶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说罢这句,二夫人仰头便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个干净,眼眶微微有些潮红,“之前是我们对不起你,你若是不接受,不肯喝了这杯酒,二婶……也无话可说。”
这话等于是将卢恭安给强硬地架到了死角,在场的人,除了卢家人,还有谁会清楚她到底对他做过什么?可是如果他不肯喝下这杯酒,不接受二夫人的歉意,在场的人想必只会在私下窃窃私语,说他这大少爷未免狂妄,连这点容人的度量都没有。
再说这不过就是一杯酒,又有什么不能喝的?卢恭安不做他想,也捧起自己眼前的酒一饮而尽。谁知卢幽珊竟也紧随其后,又亲手为卢恭安斟了一杯酒,面色很是诚挚,“大哥,之前我也有不懂事的地方,还望大哥宽宏大量,原谅我过去的不懂事,好么?”
卢幽珊说的诚意十足,姿态几乎低到了尘埃里,美人在凄楚可怜的时候,自然也有着一番说不出的美态。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到了卢幽珊那张不施粉黛,却仍旧艳绝倾城的脸时,坐在卢幽珊身侧的君忘忧则微微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卢恭安杯中的酒。
卢净初微笑地看着眼前一幕,身子却稍稍侧向了君忘忧,在听到那句“没毒”之后,又慢慢坐正了身子。
对于二房的这对母女,卢恭安早就死了心,不再对他们抱有任何亲情上的期盼了。只是当下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卢府的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卢恭安端起那杯酒,笑了笑,“之前的事情已经是过去了,从今以后不要再提起就是。大家还是一家人,无需事事都斤斤计较。”
说罢,卢恭安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卢幽珊似是十分感动,不停地哽咽着,抬手轻轻揩掉眼角的泪珠,就在衣袖遮挡住脸颊的同时,一抹阴冷到了极点的浅笑却悄悄爬上了她的眼底。
卢恭安酒量并不算好,刚才卢幽珊给他斟满酒杯的,又是极其烈性的酒,过了片刻,卢恭安便觉得有些不适,同老夫人低语了几句,便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有些年纪小的公子小姐便开始没了耐心,吵着要出去玩,大人们被吵的没辙,也就只能让各自的奶娘带了他们出去玩。
见状,二夫人招招手,喊了个叫做如月的丫鬟来,让她也一同陪着去,在带些少爷小姐们喜欢的点心,免得又饿了。
闻言,如月便立刻去了,等她带着那些年幼的少爷小姐们出了前厅,房间里少了孩子们的叽喳喧闹,顿时安静了不少。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前厅里的王大人,正说了件最近听来的趣事,大家正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如月竟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前厅,一进来便撞翻了一个丫鬟手里端着的酒壶,自己也摔倒在地上。
“慌里慌张,你这成何体统!?”老夫人顿时便拧紧了眉心,满脸的不悦。
二夫人也站起身,责备地看向如月,“不是让你在外面陪着,好好伺候少爷小姐们么,你这手忙脚乱的冲回来是做什么!?”
如月浑身哆嗦着,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嘴唇已经没了血色,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着,半晌那大张着的嘴里才好不容易发出了声响——
“血!好多血!二夫人快回去瞧瞧,死人了!和贤院里死人了!”惊恐的眼泪瞬间从如月的眼睛里面涌了出来,“二夫人快去看看吧!一地的血,全都是血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听如月这语无伦次的话,难不成是有什么匪徒如此胆大包天,大白天竟敢跑到卢家行凶杀人来了!?
“谁的血!?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些!”二夫人面色一沉,厉声问道,只是神色之间也有了些摸不着头脑的慌张。
“糟了!”老夫人脸色也忽然一白,“恭安他说身子有些不适,出去已经很久了!现在……现在还没回来!”
听到这,宾客们顿时又是一惊,难道……这丫鬟口中,那被人害了的……就是卢恭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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