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再自然不过,好像这就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一般。卢净初正要冲他翻个白眼,却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一点。
祁连庸德可从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夏侯瑾的人却能够来去自如地探查在他身边,且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原本是要送去太子府的消息拦下……这个身份神秘的男人,到底还有多大的本事?
“三小姐怎么一言不发,这是对本王感激不尽所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么?”夏侯瑾眉梢一挑,“你心里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本王倒是很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来报答。”
卢净初微微一笑只当没听见,转头却又凝眉望着赤炎,一言不发。按照赤炎的能耐,不管夏侯瑾是让谁在拦截太子府的信息,只要他想,依然不难轻而易举便送到祁连庸德的手里。
一直都脸色漠然,以一种事不关己神态站在一边赤炎,终于被她盯得开了口,“别看我,你只说务必要把信送到,找人来解围,可没说一定要送给谁。”
“再说,这小子的本事,也不必当今太子差到哪里去。”赤炎冷冷地望了一眼夏侯瑾,面色却隐隐有几分敌视,“尽管我并不怎么喜欢他。”
道完这句,赤炎便彻底无视了后面的这二人,头也不回地走远,也不知道是要去到哪里。卢净初略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正打算同夏侯瑾道谢几句,左手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攥紧。
“王爷,自重。”温热的大手将她的手牢牢包裹住,卢净初眉心一紧,把那快要从手上传到脸颊处的滚烫给压了下去,“这是在卢府,王爷还是注意些的好。”
听了她的话,夏侯瑾手上的力度却没有松开半分,“本王向来以为自己无所畏惧……可当我看到所有的箭都在指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恐惧么?”
“我甚至不敢想象,倘若今天出了半点差池,倘若我手下的人慢了一步,我以后的余生会过的多痛苦。”
卢净初微微一愣,胸口忽然浮起的异样情愫,让她下意识想要甩开夏侯瑾的手,她刚一甩,反而被握的更近了。一抹微红控制不住地爬上她的脸颊,微拧的双眉下,却是隐隐有些手足无措的目光。
夏侯瑾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片柔软的花瓣,飘飘忽忽便落在了她的掌心,“我承认,起初那些年,我命人安插在你身边,只是为了利用你。为了不提早暴露,甚至在你被人推入井底的时候,我都没有要人救起你的打算。”
“可我后悔了,我悔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时光逆转,从一开始就不要因为想要利用你这个原因才接近你。可我没有办法真的让这一切重新来过一次,我扭转不了我做错的事情。”
“你那么聪明,当然不会看不出我最初对你只是别有所图。”夏侯瑾自嘲地苦笑,握住她的手掌,按在自己胸口,“你看得到阴谋陷阱,看得到危机重重,可这里……你看得到么?”
卢净初不记得自己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多久,只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连着自己的掌心与自己胸口的跳动融在了一起。要不是追影毛手毛脚的跑了回来,她甚至有种会和他像这样一直站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甚至,等夏侯瑾都已经离开了卢府,她还能清晰感受到那紧贴着她掌心的心跳。
卢百之在被夏侯瑾的人押送到皇宫之后,皇上果真勃然大怒,即刻便让人砍了卢百之的脑袋。尸体被随便丢在了乱葬岗,最后还是老夫人于心不忍,命人去乱葬岗上把卢百之已经被野狗啃食到七零八落的尸体捡了回来。
先前卢百之做过的事情太令老夫人寒心,因此他这一死,老夫人心中虽然也有难过不忍,却也并不怎么郁郁寡欢。
就在卢百之的尸体刚刚被捡回卢府的时候,从宫中送来的圣旨也一起被送来了卢府。
在见到前来传圣旨的王公公时,老夫人的脸色便隐隐有些担忧,唯恐是因为卢百之的缘故,让皇上也对卢家降下了责罚。卢净初小心搀扶着老夫人,却发现老夫人的手都有些冰凉。
见老夫人有些紧张,王公公笑道:“哎,老夫人您不必慌张,老奴送来的是喜事,不是坏事!府上虽说是出了点岔子,可皇上心里清楚着呢,那一人的错,无论如何也连累不到你们整个卢家的。”
“您瞧,我就说老夫人您不必担心吧,皇上明眼圣心,哪里会怪罪到咱们整个卢家?”卢净初笑道,这才觉得老夫人的指尖回了些温度。
“公公说的可是真的?”老夫人心头欣喜,却又有些不敢置信,“当真是喜事么?”
“您的嫡孙就要入朝为官了,还是皇上亲自降下的旨意,这不是喜事是什么?老奴怎么敢诓骗您卢老夫人?”王公公笑了笑,道。
<div align="center">
,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