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却也从中听出了些怪事,忙问:“你莫非知道什么?”
自薛蟠进京后,宝钗和薛姨妈都知道薛蟠是如何比当日还更一味玩乐不休,却也只怨薛蟠不长进罢了,何曾想过其他可能?
黛玉说罢,方知失言,但看宝钗神情,更知瞒不住的,方低叹一声,道:“此事我也不知真假。便是真的,我方才所说诱引二字,怕也不恰当。”
“你也知道,我弟弟以前也曾和宁府的贾蔷一起在贾家家学里上过学的。当日他虽和贾蔷并无多么要好,但也有些往来。贾蔷早已搬出宁府,自立门户过活,但到底是珍大哥哥溺爱之人,又得贾蓉匡助,平素也多到宁府去。”
“崇玉便曾跟着去宁府玩了几回,曾见过他们在府中如何高乐。纵是那等清心寡欲之人,若长期和他们一起玩的,怕也不知要被带成什么模样。”
黛玉也不敢在宝钗面前,直说薛蟠就是个素爱胡闹的,若再有宁府贾珍等人陪着玩,如何不会更玩得只知恣意胡为?且薛蟠能欠下债,也须得贾珍等人允他赊欠。
宝钗亦已想到这重,更是忧愁不已。
薛蟠那等呆性,怎是她和妈说劝就能劝住的?如今既已和贾珍等人玩着,怕是无论她和妈说什么,也管不住薛蟠这等事。
薛姨妈私下曾和她说过,若能选一个好媳妇,说不定就能指望薛蟠成家后收起玩心,专心生意。偏这媳妇也不好选。家世自不可太差,但好的又攀附不上。限定了人家后,又须得薛蟠喜欢,若不然薛姨妈也不好逼着薛蟠娶妻。
加上诸多条件后,更见为难。薛蟠的婚事,便日复一日地拖着。
宝钗终只能向黛玉叹道:“我哥哥如今如此,我也做不得什么了。但他终究是我哥哥,他纵有千般不好,待我和妈却不曾差,我又如何能不替他苦恼?偏他也不知我们心意,或是明白了,也改不得。”
黛玉沉吟片刻,才道:“姐姐若只说薛大哥哥,我也帮不得什么。但我却知道,薛二哥哥这段时日和我弟弟一起,应当有些筹谋。有薛二哥哥在,将来倒也能撑得住这家吧?只不知薛大哥哥和薛二□□后可也会为了家业,却又要起什么争端罢了。”
宝钗忙问:“你说我薛蝌兄弟?他和崇玉又做了什么?我从我妈那听说的却是我妈有心要让他帮忙管着我家在京中的这些生意,他却推说有事,也不肯管。”
此前薛蟠还一度因薛蝌到来,也想着常些到京中这些铺子走走,好歹学着如何做生意,省得真要什么都被薛蝌比了下去。
偏薛蝌却说暂不接手,只待在京中适应一些时日,再用自己带来的银钱,另在京中置办产业。如此一来,薛蝌这些时日忙着什么,薛姨妈等人并不甚清楚,只是薛蝌如此行径,免却了和薛蟠争抢之余,又令薛蟠愈发可恣意玩闹了。
黛玉细细想了崇玉往日在自己面前或有意或无意透露的只言片语,又斟酌一番道:“或许他俩要做些海外的生意。我听得崇玉说,早二三十年前,各国进宫朝贺之时,就带来了许多新鲜玩意。就像现在这些西洋钟,那也是国外来的新奇玩意儿。如今虽也有许多人家能用上的,但到底还是奢侈玩意。”
“我一度听崇玉说,他想要的,却是让这些洋玩意,日后在咱们这里能更多人用上。甚至,他好像还说,想要将国外什么技术引进来的。他说得不详细,我又不懂,只知他和薛二哥哥已经在计划着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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