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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内唯一一盏蜡烛发出噗呲一声轻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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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灭了,半大的屋子落入了夜色中,一帘子月光透过窗棂透入,在地板上洒下一地银辉。

两个修仙之人,烛光本也不过是个装饰。江邃看着怀中的道侣,他眯着眼,呼吸渐渐平缓,正处在半睡不醒的状态。

江邃闷声问:“今日那妖狐,可有对你做什么怪事?”

“怎么一口一个妖狐?难不成他杀了许多人,十恶不赦?”他随口回答,“倒也没做什么怪事,只是它像狗似的舔人手指……它真的不是狗?”

“哪根手指?”

闻言,江邃周身的气息转瞬冰冷了下来,把他冻了个哆嗦。等他反应过来,两只手已经被江邃捉住了,手指被挨个细细看过。

路见秋打了个哈欠,对他这大动干戈感到不解:“怎么了?妖狐的唾沫有毒?”

“嗯。”

“那怎么……办?”睡意朦胧,路见秋的眼皮几番耷拉,还是沉沉地划入了梦乡,两只手也垂落在榻,被江邃及时接住了。

路见秋的手生得纤细秀气,与常年握剑的他不同,很是白嫩柔软,精致得像某件宝物——尽管对他来说,路见秋本身便是一件无价之宝。

江邃用自己干燥温暖的掌心紧紧握住道侣的两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路见秋修饰得很圆润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留下一股难耐的痒意。

他的道侣从头到脚都是如此完美、迷人,让人恨不能据为己有。

路见秋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贪欲,即使在睡梦中也烦闷地蹙起了眉。江邃抚平他的眉心,视线一寸寸描摹着他的脸、他的脖颈、他的双手。

他舔舐了哪根手指呢?

还是十根指头都被玷污过了?

“无碍,为夫会帮你清理干净的——”

江邃虔诚地垂下了脑袋,衔住了他的指尖。

路见秋今夜睡得不太安稳,自从熟悉了梨花镇的这张床榻,此事已经很少发生了。

手上、肩膀处、锁骨间,乃至全身上下,都蔓延起古怪的痒,他被刺激得睡不着,偏生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他只好软软轻唤了一声:“夫君……”

也许只是错觉,轻唤过后,眼皮便轻盈了几分,几缕薄光透过眼帘映入他的双眸,半梦半醒间,他见满脸潮红的江邃从被褥底下钻了出来。

江邃的睡相可真差……他心想。

很快,眼前又变得一片漆黑,是江邃潮热的手掌覆上了他的眼,遮盖了他的视线。

“现下还太早了,你在多睡会儿。”

“可……”路见秋想说,他刚才听见公鸡打鸣的声音了,但很快的,他再度沉沉睡去,不省人事。

朦朦胧胧间,他只觉得像有一条温热粘腻的毒蛇缠绕着他,愈收愈紧,愈收愈紧,令他难以呼吸——

次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路见秋昏昏沉沉地从床榻上爬起,只觉得脑袋沉重得像灌了铅。

他扒下亵裤,里头湿漉漉的,若非身旁躺着江邃,他简直要以为这是被野狗舔舐了一遭。

路见秋自认也能谈得上清心寡欲,此番让他感觉又羞又恼,只好板着脸换了身干净的衣袍。

与满脸写着疲惫的他不同,江邃今日看上去光彩照人,那装出来的温柔笑容看上去更真挚了几分。

他从厨房里端出几个肉包子,又给路见秋倒了杯热茶,明知故问:“怎么起得这样晚?”

“睡得不好,也许我应该重拾自己的术法了。”路见秋捡起一只肉包,恨恨地捏了捏,眼底的羞恼更甚。

七情六欲不是什么值得羞恼的事,只是他毕竟是个清心寡欲的修士,如此总让他心觉背弃了仙道。

江邃假惺惺地给他夹了一箸菜,道:“多吃些才有气力修习功法。”

“嗯,夫君说得极是。”路见秋简直把那包子当成仇人在啃,连啃两个,他才随江邃到了院中,勉勉强强地习起了法术。

—·—

“大师兄,还请你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可千万别再发怒了。”纪芜苦口婆心,心里不免也对灵渊仙人有几分怨念。

大师兄和小师弟两情相悦,这是谁都能看得出来的明白事,师尊却偏生要撮合小师弟和江邃。

还让素来高洁如霜的大师兄也堕入尘网,看他这颓废失意还强装镇定的模样,纪芜一阵揪心。

沈今潮病怏怏地躺在榻上,苍白如纸的脸上展露一个温柔的笑:“我无甚大碍,二师弟便去忙吧。”

……这便是他那人美心善的大师兄,总是这般不争不抢、为人考虑,谁知江邃不感念在心不说,还将小师弟也抢走了。

“大师兄,我知道的并不多,都告诉你便是了。你听了也要冷静养伤,莫要做了傻事。”纪芜叹了口气。

前段时日,沈今潮忽然昏倒在了自己的卧房前,躺了整整一日,若非他有事寻大师兄,恐怕沈今潮再躺上两日也无人能发现。

反观江邃,芝麻绿豆大点事都能被宣扬得整个门派人人皆知。

虽说同为苍蘅派双璧,但沈今潮的地位可比江邃低了不止一星半点,修仙界中的人可是比谁都要重视门第的存在。

大师兄平日里总挑最苦最累的活,出最少的风头,遇到危险也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落到如此境地,让他忿忿不平。

沈今潮偏了下脑袋,披散的墨发便纷纷飘落,遮盖了他的侧脸,也遮盖住了他面上的神情。

“我只想知晓小师弟此时的下落,可还安全,又是谁人陪在他身边?”

“我都听到了,江邃同袖匀尊上做的约定。江邃问袖匀尊上要了一种古怪的秘药,还提出要带小师弟离开苍蘅派一段时日。

“袖匀尊上看着很是恼怒,但最终却没拒绝他,只说要江邃从此以后对她言听计从,还要去什么万蛇窟——”

说到此处,纪芜停顿了一番,打了个寒颤:“这万蛇窟,我找三师妹问过,她只说,那是个凶险可怕的地方,是苗疆人用来熬傀儡的。”

万蛇窟。

沈今潮也只是对这凶险的地方有所耳闻,但他知晓,江邃的父亲便曾经把他推进万蛇窟,如此熬了几年。

这对江邃而言,一定是个可怕至极的地方。

但江邃居然同意了,这说明,他对袖匀尊上提出的,一定是个于他而言无比有诱惑力的请求。

这个请求能是什么呢?

不外乎便是小师弟,江邃对路见秋的执着,比起他来只多不少。

一个在荒漠中行走多日的旅人,只要看到点赶路,自然是要死死抓住的。

思及此,沈今潮道:“二师弟,我忽然有些头晕,能否让我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自然。我就守在门外,倘若有何要事,大师兄大声唤我便好。”

“多谢二师弟。”

纪芜一步三回头地推门走了出去,沈今潮的神色却愈发冷却下来,那假作的笑面也彻底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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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用世间最肮脏、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诅咒江邃,与此同时,他也怕江邃使出什么下作的招式,连他仅有的路见秋也要抢走。

他低头看着手心的传讯玉牌。

往日里,只要是见不着他的日子,路见秋便会忍不住时时给他传讯,有时是见了一只麻雀,有时是窗棂上的那盆花开了,有时是自己又学会了什么新的招式……

有时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没发生,路见秋便会用他那道听起来有些甜腻的嗓音悄声问他:

“大师兄,你何时能够回来?”

也许连路见秋自己也未曾注意过,沈今潮往往回复的都只有这句话,因为这是他听过的所有从小师弟口中冒出来的甜言蜜语里,最为喜爱的一句。

他总是幻想着,哪日他与小师弟结为道侣,待他外出归来,小师弟一定也会这般说。

旁的话沈今潮也想回答,但他总是怕,倘若说得多了,路见秋是否会腻了、烦了。于是他只听着,在心中默默回答,继续扮演他的高岭之花、不染凡尘的大师兄。

路见秋本就是云端之人,他是不会愿意低头看着脚下的黄土的,但他总会仰望,仰望头顶的那轮明月。

沈今潮想做的,便是那轮明月。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帕,那手帕看着有些时日了,却干净整洁,被保护得不错,帕脚上纹的“路”字样也还很清晰。

他埋在手帕间,深深嗅了一口,低声闷笑:

“路见秋,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与你一同死在幽山。”

他原以为自己能够对抗命运,却忽略了他根本连一个小小的门派桎梏也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路见秋离他而去。

近日他不适的感觉愈发严重,有时甚至还会忘却自己方才做了什么,手中沾了水、油,有时甚至还有——血。

他也许是真的生了病。

第二十七章

沈今潮头痛欲裂,兀自闭眼缓解了一会儿,强忍下那股强烈的绞痛,以一种依恋的姿态,将手帕紧贴在作痛的心脏前。

他感觉好受了几分,才起身洗漱了一番,换了一件干净的袍服,转瞬又成了那位从容不迫的大师兄。

纪芜原本依靠着墙面,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见大师兄走出,连忙晃了晃脑袋,上前问:“大师兄,你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出来了?”

“前几日山下的一个小镇发生了些怪事,师尊命我去处理一下,我枯躺了两日,不能再推迟了。”

纪芜本想劝他留下,但他这么一说,再劝他便像是要让他见死不救,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我陪你一起去。”

这苍蘅派,什么甜头都没让他大师兄尝到,苦倒是半点没少吃。

“那小镇很是凶险。”他的脸上浮起几分安抚,短短的一句话,却让纪芜的心凉透了。

“早知如此,我当初应该费些心思学习剑术和法术的。”

大师兄还是温温和和的:“现在开始也尚且来得及。”

然而一转身,离二师弟远去后,他的脸便一下子冷却下来,阴沉得可怕。

他如今自然没有什么心思捉什么妖兽,只想着把路见秋找出来,此番做什么都好,哪怕是一起赴死也不错。

“殉情”也是一个挺动听的词语。

若是让他笑着看路见秋改投江邃的怀抱,他一定会发疯的。

他正走到后山的桃林处,站着枯看了一会儿。平日里这个时候,他应当与小师弟修习法术,不远处那棵桃花树下,是路见秋常躲懒小憩的地方。

想到此处,他垂首笑了一下,小师弟又不是死了,他何必在此怀念许多。东西被人抢走,夺回来就是了。

“沈今潮,看样子你在幽山遇到的事情可不少。”褚簌清冷中夹杂着讥讽的嗓音响起,她啧啧两声,“看看你这如同丧家之犬的样子。”

她手里挎着个小篮子,正采集着树上的虫豸,想必又是为了炼些什么古怪的药。

“与你无关。”

褚簌与旁人不同,她是个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的聪明人,从见他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个如何低劣的货色,因此从不与他深交。

先前那几年沈今潮还试图与她打好关系,但她始终不为所动,且半点不掩饰对他的不屑。

实话说,与她这种聪明人打交道偶尔也让沈今潮感觉有几分疲惫,久而久之,两人便只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褚簌轻微颔首,道:“的确与我无关,但我还是想问你一句,你可见过昨夜那只跑出来的白狐?”

“什么白狐?”沈今潮皱起了眉,猜不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看来你尚不知晓。这影妖,可真是个古怪的东西。”

褚簌低吟了一句,他没听清,但也没打算多问。

“倘若没有旁的事,我便先行告辞了。”

他抬步要走远,褚簌的嗓音顺着微风灌进了他的耳朵里:“放心,哪怕我对你再不喜,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去的。”

哪怕是为了那个愚蠢的小师弟,她也不会这么做。

沈今潮的脚步一顿,没回头,迅速离开了。

路见秋能去哪里?

他又去江邃卧房处转了一圈,但师兄弟说,江邃已经离开了三日余,他们都不知晓他的下落。

沈今潮自然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只好下山碰碰运气。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此处和路见秋隐隐有红绳的牵扯,只是相隔太远,他感应不出对方的位置。

他在山下逛了一圈又一圈,只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是早应该想到的,因为天道从来不曾垂怜于他。

—·—

梨花镇是一个十分热情纯朴的镇子,热情到哪怕是路见秋也有些许吃不消。

兴许是近日里镇子一片祥和,再加上镇民实在闲适,无事可干,得知他与江邃尚未举办过道侣大典后,便张罗着要给他们办一场轰轰烈烈的人界婚礼。

虽说他还是十分想见识一番梨花镇的婚事典礼,但他还是很奇怪:“江邃,你为何没跟我举行道侣大典?”

是江邃不愿意?

还是说,这其中有许多他不曾知道的隐秘之事?

联想到他看的百十本话本,一时间,各种古怪的猜测充斥了他的脑海。

江邃有些无奈,偏头给他摇秋千,避开了他的视线:“只是因为要修习的功法多,有些繁忙,你莫要多虑。”

路见秋应了一声,点点头。

江邃看上去可不像什么因为繁忙就不举办道侣大典的人,但他识趣的没多问,在这适宜的时候再次装傻。

“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我说,夫君,我们认认真真去挑一身婚服吧?”

江邃手一抖,差点把他从秋千上甩脱出去,被他瞪了一眼。

他继续道:“难道你不想吗?夫君。”

江邃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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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根把秋千扶稳了:“也好。”

道侣这别扭的模样路见秋真是百看不腻,他心想,他喜欢上江邃可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这世上没人能比江邃更值得他的喜欢了。

路见秋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却不曾想崴了下脚,险些栽倒在地,被江邃顺手捞进了怀里。

但他还是下意识拽住了身旁的支撑物,回过神来,他发觉自己抓住的正是道侣的衣襟,此时江邃前襟大开,白皙一片。

但很快,那片雪白便随着江邃心急拉衣裳的动作,和脸一起红了起来。

路见秋唇角微勾,默默移开了视线:“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胸前的那道长疤怎么回事?”

江邃轻抚了一下那伤疤的位置,潮红的脸上浮现几抹涟漪。

“只是不小心受伤了。”

“不小心?”

当初受伤的确是不小心,恰好得以替路见秋挡了一剑,那是路见秋第一次亲近他。

经历过万蛇窟的磨练,他身上的伤好得极快,但如此一来,路见秋便不会再接近他了。再者,这是为路见秋挡的剑,本也值得纪念。

于是那几日他常自己把伤口掀开,再用小刀搅弄几番,但归咎于他见鬼的自愈能力,这好日子他终究没能过上几天。

然而这道疤却永永远远地留了下来,夜里他独自躺在榻上,轻柔抚摸着这道虫豸似的丑陋伤疤时,便觉得自己如此幸福。

更为令人欣喜的是,这伤疤就落在他心口往上的地方。就连天道也在祝福他们呢。

见他神色有异,路见秋随口问道:“为我受的?”

江邃顿了顿,他便知自己猜到了,叹了口气。他的这位道侣,可比他想象的还要长情许多。

“这伤疤留着太丑了,抹些药膏消了可好?”

江邃那漂亮的胸膛,适合作画,适合题字,只唯独不适合留这么道难看的疤痕。

“不必。”

听江邃拒绝得斩钉截铁,路见秋有些疑惑:“为何?”

“留着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道伤疤而已,留着便留着吧。路见秋无意在这等小事上与他争执,不过他觉得倘若真的闹起来,江邃多半还是会遂他的意便是了。

梨花镇很小,小到整座小镇只有一家成衣店,镇民们举行婚宴多半都是从此处租的。

有些条件的人家的待嫁女儿便是干脆自己缝制嫁衣,路见秋逛了一圈,却没找到合心意的婚服,不由有些失落。

江邃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路见秋值得这世上至好之物,他也应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他至好之物。

他垂眸看着路见秋,温声问:“见秋,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嗯?你能解决?”

“嗯。”

路见秋想了想,问道:“你是要去旁的地界买吗?”说起来,他也没有到别处看过,这镇子太小,两步便走到头了,想到还能外出,他有了几分兴趣,“我能一同去吗?”

然而这个请求被江邃拒绝了,哪怕路见秋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没有松口。

“你的身体尚未好全。”

这自然是借口,路见秋是他偷出来的,倘若一同前去,被沈今潮发现了可怎么是好?

他心觉自己像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当日夜里,江邃便披着星子踏上了买婚服的道路。

路见秋还在气头上,提的要求也是又严苛又刁钻,什么袖口处只能用金线,或是袖口要绣上几朵花瓣……

江邃都一一记下了,怕自己记得不清楚,还特意写了下来,回过神来,已经写了整整三大页。

走之前,他还又加固了房中的阵法,还给路见秋递了一块古怪的仙阶玉髓,让他遇到妖兽便将之捏碎。

梨花镇能有什么妖兽?

路见秋只当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定情信物,好好地收到了胸前靠近心脏处的衣袋里。

江邃实在是温柔,路见秋卡在喉咙口的埋怨实在吐不出来,只好小声提醒他:“路上小心些……我在家中等你归来。”

……这副场景,是江邃无数次幻想过的,他伸出手,克制而隐忍地抚了抚他的发顶,心里盘算着,那秘药的药效还有多少天。

他想到前阵子路见秋让他看的那话本子,说一个蛇妖吃了一种古怪的药,用自己两百年的寿命换取为人的两日,以便得以同她的人类夫君做短暂的夫妻。

他觉得自己如今心中的急躁感,一点也不比那蛇妖要少。遑论本质上,他与蛇妖无甚区别。

第二十八章

走之前,江邃拜托理大叔帮着筹备一番。

理大叔兴奋得不行:“江仙君请放心哦。届时我们肯定给这整条街挂上灯笼,这里,这里,这里,都要挂上红绸带。嗨呀,保证比相思夜还要热闹!”

想到路见秋幸福的神情,他露出几分笑,把怀里的钱袋翻出,交给了理大叔。想了想,他又从芥子戒里翻出了另一个钱袋,一起递了过去。

“那便拜托你了。”

“不用不用!哟,我们梨花镇都很感念你们二位,只是一点灯笼和布料,我们这儿啥都缺,就是不缺灯笼。”

理大叔还想拒绝,但江邃坚持道:“还请帮我办得更热闹些,越……越快越好。”

他这么一说,理大叔促狭地笑笑:“知道了知道了,我办事,你放心!你们二位,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哟。”

江邃朝他挥挥手,疾步离开了。

长长久久?他也希望如此。

以防消息传出,他挑了个离苍蘅派有些距离的城池,御剑飞行,不眠不休,总算在第三日赶回来了。

没有他的投喂,路见秋这几日都饿瘦了一圈,见道侣脚步虚浮地走近,他又生气又担忧地扶了道侣一把。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只是吹了点风,无甚大碍。”江邃从芥子戒里取出那保存完好的小铁箱子,往前递了递,“看看你可喜欢?”

路见秋哪能说不喜欢?

这几日镇子里很是忙碌,这皆是为了他与江邃的婚宴,在帮着布置灯笼之余,他还抽空去小寺庙中求了个护身符。

听理大叔说,梨花镇的新婚夫妻在新婚夜是会交换护身符的,但路见秋心想,反正他被江邃保护得极好,不需要护身符的保护。

所以他去求护身符便好,让它替自己保护江邃。

“喜欢的。你先到屋里躺会儿。”路见秋把江邃扶到榻上,给他倒了杯茶,“先润润喉。”

江邃却没接茶,他把小铁盒打开,将盒子里那两条繁复华美的婚服扬了起来——

是真的分外华美好看。

勾丝的金线、花瓣勾勒的袖口,是路见秋所能想象到最美的式样。尤其是这鲜红的颜色映着江邃眼里的认真和期待,让他更加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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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邃捉住他的手腕,就着他的手腕喝了一口。

“来试试吧。我很想看你穿上它的模样,一定很是好看。”江邃的嗓音很低,最后那句话几乎淹没在了空气中。

他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让路见秋意外地愣了愣。

他抿着下唇,不住地将婚服在道侣身上比划,唯恐自己买的大小不合宜。

—·—

与其乐融融的两人不同,这几日,沈今潮简直是发了疯地找寻路见秋的消息。

等他几乎快要绝望时,才有人告知于他,说不久前有一名男子在某个城池最大的绣坊里求了两身婚服。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确定下来,那男子就是江邃。

夺走旁人的恋人,再趁人不注意,把他的恋人据为己有,这完全是江邃能干出来的腌臜事。

更别提那男子离开的方向,正是从前江邃带路见秋去过的梨花镇。

那夜路见秋回来得很晚,他很是恼怒,早知当初应该多问一句,梨花镇中发生了何事。

他早该反应过来的,江邃这个可怜虫,同他一般无处可去。

只是路见秋为何久久不回来?是梨花镇太有趣,还是抽不开身,又或者……

三生石终究是应验了,路见秋爱上了江邃,心甘情愿陪伴着他?甚至同他成婚?

想着想着,沈今潮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底也渐渐生出了阴霾。

他强自镇定了一番,便御剑往梨花镇而去。

这城池里的小玩意比他平素去的地方都要更多,每每遇到,他总会买上许多,回门派时好送给路见秋解闷。

但他现下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他紧赶慢赶,在路上还昏倒了两次,等他赶到梨花镇,撞见的却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

王大娘说什么,新人拜堂前不宜见面,昨夜江邃不得不搬到了隔壁。路见秋那时还没什么紧张感,但许是道侣不在身边,他昨夜里根本没睡着。

但他能感觉到隔壁房间里江邃的气息,兴许江邃也正想着他。

真好啊。

“夫君,我们成婚的消息,不必告知师尊吗?”

果不其然,江邃也没有睡,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在身边,还是单纯的不需要睡眠。路见秋希望是前者。

“不必。师尊……师尊不在意此事。”

“嗯?为何不在意?难不成他不支持……”

大婚前日,江邃不愿听不好的话,沉声打断了他:“并非如此,只是此事说来复杂。”

这就是不打算说的意思,路见秋望着榻顶,换了个话题:“夫君,没有你在身边,我根本睡不着。”

那头的嗓音放温和了许多:“睡不着么?”

“嗯。明日便是我们便要成婚了,你现下最想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路见秋以为他睡着了,急忙喊了两声:“夫君?江邃?”

“嗯。”

路见秋话音刚落,便觉得身后忽然伸过来两条有力的臂膀,与此同时,道侣那温热的身体也贴了过来。

“江邃,你……”

“嘘,莫要回头,我也闭上眼,这样便谁也见不着谁了。”江邃燥热的右手轻抚上他的眼睛,阻拦了他转身的动作。

见他安静下来,江邃继续道:“我现下最想要,让明日快些到来。”

说话间,江邃呼出的热气一阵阵打在他的耳廓,他的脸一下子便烫了起来。他变迟钝的脑袋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邃这是在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好。”路见秋应了一声,庆幸江邃闭着眼睛,看不见他通红的脸。

如此紧抱着,他很快便昏昏欲睡,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路见秋醒来时,江邃已经离开了,但身侧的位置还留有余热,彰显着他离开并不久。

理大叔一点也没说谎,这个婚宴办得果真比相思夜热闹得多。

梨花镇的梨花落得格外多,被镇民们别出心裁地作为地毯,从街头一直铺到街尾,每隔几间铺子,更要挂上几只漂亮的梨花灯笼。

微风拂过,风铃微响时,这场景更是美得让人心尖发颤。

镇民们成婚,向来也是要新郎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四抬喜轿迎娶新娘子的,但路见秋和江邃毕竟不是镇中人,也同住一座宅子,实在没有什么抬轿的必要。

更何况,路仙君可是男子呀。被当成新娘子看待总也是不好。

于是理大叔与王大娘一合计,决定让两位仙君各执着牵巾的一头,一起在长街上绕一圈。

“这再好不过啦。别说,二位仙君可不最爱挽着手一同逛集市了嘛!”理大叔拍着大腿直笑。

今日可是梨花镇大恩人成亲的日子,镇民们送不起什么太名贵的贺礼,但各自都拎着一只鸡、一瓶酒或是一条鱼上门庆贺。

听着院子里热闹的声音,路见秋后知后觉的有些紧张,扣腰带的手也颤了颤,滑了下去。

隔壁房间的江邃似乎留意到了他动静,当即便温声问:“见秋,发生了何事?”

“无碍,只是腰间的同心佩忽然摔到地上了。”

这块同心佩向来结实,哪怕他跑跑跳跳也不曾掉过,此番却忽然砸在了地板上,他把白玉佩捡起来一看,原来是系玉佩的红绳断了。

“同心佩?”江邃把腰间断了又修的玉佩拿起,凝神看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将之挂回了腰间,“换根新的红绳便好了。”

路见秋笑了笑:“的确,这毕竟是成对的,就像你我一般。”

江邃低低应了一声,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

路见秋拜托王大娘带来了一根红绳,重新将同心佩系回了腰带上,爱怜地拍了拍。

天色很快便亮了起来,理大叔洪亮的嗓音在院子里响起:

“吉时到——请两位新郎走出卧房——”

门扉一拉开,路见秋才意识到梨花镇的人有多少,挨挨挤挤地塞满了整个院子,皆是满脸笑容地看着他们。

偏头一眼,江邃正站在他身旁,看着面无表情,但他知晓,江邃这完全是有些不知所措和羞赧。

他们身上的婚服是成套的,他穿着像是哪家的娇少爷,江邃穿起来却挺拔俊秀,看着完全是骑着高头大马凯旋被各家男女丢手绢的类型。

王大娘给他们递上了牵巾,笑眯眯的:“牵上牵巾,寓意着长长久久、白头偕老,人生的道路要执手好好走下去。”

“多谢王大娘。”

路见秋还算冷静,但江邃简直僵硬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何处放,险些脚踩着自己的衣摆将自己绊倒,好在被反应过来的路见秋及时扶了一把。

路见秋今日实在太好看了,让他忍不住想要把他藏进自己的房中,永永远远地锁起来。

然而道侣如此好看,他却不敢多看,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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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便像是被蛰到似的撤开。

在他心乱如麻之际,他垂下眸,发觉路见秋的手不知何时悄悄探了过来,借着牵巾和衣摆的遮掩,紧紧攥住了他的手。

在众人的注目下,两人相携着缓慢走上长街。两抹惹眼的鲜红色,在满地白梨的映衬下,如同神女眉间那抹朱砂,相称、惹眼,与生俱来。

第二十九章

越是接近梨花镇,手腕间的感应便越强烈,沈今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却微微提了起来。

镇中并不喧嚣,安安静静的,鲜红的挂饰将它点缀得热闹而华美,他在街上走了两步,正见一群面上洋溢着祝福的镇民,簇拥着两位红衣新人缓慢走来。

新人穿着相似的婚服,一高一矮,高的那位俊逸挺拔,面色有些僵硬,欢喜却几乎要从他眼眸中满溢而出;矮的那位要冷静许多,他白皙的脸埋在殷红的衣领中,与午夜梦回中沈今潮的想象分毫不差。

——是路见秋。

——是小师弟啊。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如今的感觉,知晓路见秋安全,他本该放下心来,此刻却宁愿小师弟死了的好。

他藏在袖口下的手紧攥得发白,手腕上的红绳也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提醒他、告知他,那就是路见秋无疑。

像是生怕他还不够狼狈,一旁的镇民发现他,喜气洋洋地给递了一口袋喜糖:“仙君是外地来的吧?那可来对了,今日是我们江仙君和路仙君大婚的日子,喜糖免费吃……”

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下去,脑中一阵阵晕眩,他扶着一旁的梨树,几欲昏倒。

淡淡的梨花香四散弥漫,连旭日的温度也那么恰如其分,他们一定是受到天道偏爱的一对吧。

路见秋轻嗅着香气,偏头给新郎一个安抚的笑:“今日天气可真好。”

“……是很好。”江邃的手被他捏了捏,就更是慌张,同手同脚走了两步,被周围人调侃了两句。

“瞧瞧我们意气风发的江仙君,大婚之日笑都笑不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走了两步,路见秋就发觉自己的手腕又隐隐作痛起来,还是先前那个位置,那痛意总是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在这个不太对劲的时候,又倏忽来临了,手腕处隐隐有所感知,像是让他抬头看一眼,再看一眼,有一个他期待已久的人,正在等待着他。

他缓缓抬眼,恰好一阵洁白的梨花簌簌飘下,遮盖了他一瞬间的视野,紧接着,他便看清了梨树边那扶着树干痛苦喘息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洁白的衣袍,形容风尘仆仆,但是分外好看,是路见秋所能想象到的,最最好看的仙人。

而且不知道怎么的,一见到这位男子,他便觉得心脏绞痛,难以呼吸。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沈今潮掀起眼帘,对上了他的双眸,两人的视线在幽香中亲密交汇,又被路见秋清浅挪开。

难不成是先前受伤的后遗症?

他这么淡淡想着,笑着偏头朝江邃咬耳朵撒娇:“我有些累了,走快些好不好?夫君。”

沈今潮死死盯着路见秋,被他冷漠的态度激得低低笑了一声。

这是何意?不过与江邃相处了几个月,便连师兄也不认了么?

他的视线略过两人手中的牵巾和交缠的红袖,最后落到了江邃腰间那块同心佩上。

多么眼熟,仔细看来,正是他在宗门大会弄丢的那一块,江邃,他真痛恨自己没早早弄死他。

两位新人穿着婚服,执手相笑,腰间还齐齐挂着一对同心佩,看起来多么登对。

但这些本应该是他的!

站在路见秋身旁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他!

沈今潮再也忍不住,将配剑猛地拔了出来,铮一声刺耳的声响,引来了好几个人惊讶的目光。

理大叔上前两步,赔笑着小声劝道:“仙君!仙君,还请行行好,新人大婚的日子,可见不得剑光呀。吃些喜糖消消气。”

哦,全镇子都在祝福他们呢。

但这本该是他的!

他为此筹谋了十多年,成果便如此轻飘飘的被江邃这个贱人窃走了。

他冷冷抬眼,再也装不住那温润君子的假相,把剑放在了理大叔的脖子上。

“我要毁的,就是今日的大婚。再多说一句话,我便杀了你。”

这厢的动静不小,没一会儿便吸引了人群的目光,扬起阵阵惊呼。

“发生什么了?”路见秋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撞进了沈今潮冷漠的眼睛里,被惊得后退了两步。

他从未见过这位白衣仙君,但他总觉得,这位仙君的眼睛不该是这样的。

江邃蓦然反应过来,反手将他拉到了身后。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沈今潮出现在此处,江邃反而生出一种尘埃落定的荒唐感,这偷来的一段幸福日子,也该还回去了。

可是他该如何做?他不想放路见秋走。

江邃抬头看,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理大叔铺的梨花路,恰巧是一个圈。

他们已经绕了大半圈,眼见着就要绕到宅子正门,便可以拜堂了。

许多话本子上都说,只有拜了堂,才算是夫妻。

路见秋有些担忧,道:“夫君,理大叔……好像有危险。”

江邃却半点犹豫都没有,一手拿着牵巾,一手紧紧拉着他,迈着步子往宅子处跑。

“不可,宅子就在眼前了,你我一定要拜堂……”江邃神经质地喃喃。

“江邃!救人!”

“他不会有事的……但是倘若不能拜堂,我一定会死……”

江邃整个人似是陷入了癫狂,抓他的手也十分用力,攥得他手直生疼。

路见秋不明白,怎么向来镇静且对他百依百顺的江邃,今日却忽然发起疯来。他扬起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江邃,你这是怎么了?我让你救人。”

江邃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脸色瞬时红了起来,双目通红地捧起他的脸沉声问:“怎么,你要和他一起走吗?”

“走什么?你得了失心疯?”

路见秋要甩开他的手回去救理大叔,反倒被他抓得更紧,死命拽着往宅子走去。

“无碍,拜了堂,一切便尘埃落定了。”江邃低喃一句,脸上浮现平日里那装出来的温润神色,看得路见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路见秋被拽着跑了几步,便看见不知道从何处闪过来一道剑光,将那牵巾拦腰砍断。与此同时江邃也挨了一剑,松开了手,路见秋便顺势摔进了身后人的怀里。

温暖的、熟悉的,他下意识喊了一句:“师兄……”

好一会儿,他却才反应过来,生生止住了这快要冒出来的依恋。

江邃抬头一看,宅子大门已经在眼前,哪怕再多走一步,就能走进去了。

只是手中的牵巾已断成两截子,这一步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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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再也迈不过去。

他看看沈今潮怀里的路见秋,又看看手中的半块红布,终究松开了手。

路见秋站直了身子,本想上前问问江邃的伤势,被沈今潮一个手刃打晕了,抱进了怀里。

理大叔相安无事,在一旁着急大叫:“牵巾!牵巾可不能断呀——断了下辈子可就修不成正果了呀——”

沈今潮冷笑:“江邃,我发觉你的确很有做窃贼的天分,倒也不必当什么修士了。”

他手中的剑抬起,指着江邃腰间的玉佩。

“一块碎掉的破玉,也只有你将它当做宝贝。只会暗地里使坏的臭虫,我真瞧不起你。”

江邃没有反驳,也没什么可反驳的,他承认这一切。

沈今潮带着路见秋离开了,周围的镇民面面相觑,猜测着发生了什么。

理大叔看不下去,将镇民赶了回家,自己也躲远了,把此处留给江邃独自冷静。

多可笑,半个时辰前还热热闹闹的成亲典礼,半个时辰后便成了如今寂静寥落的模样。

江邃抬起头,却见不远处,在梨花瓣的掩盖下,露出了平安福红色的一脚。

它肮脏而狼狈地躺在街上,就像他一样。他一眼就看出,这是那日路见秋神神秘秘藏在衣襟里的东西。

他上前两步,把护身符捡起来,爱怜地拍了又拍。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摸起来很温暖,就像还残留着主人未散的体温。

江邃支起身,独自捡起落到地上的牵巾,拍了拍,将两截子捡起,打了个结。

他拿着牵巾和护身符,走在偏左的一侧,给另一位新人留了个位置,跨步走入了大门。

四周围的灯笼很多,也很美,是路见秋喜欢的。

江邃走得很慢,像是怕身旁的道侣跟不上,跨过火盆时,他下意识伸手,扶了身边人一把。

他一人拜了天、拜了地,又拜了高堂,这大婚礼便结束在这里,因为无人能与他对拜了。

拜了天地,江邃像只幽魂似的,往河边走去。他走得很快,周遭安安静静的,连虫鸣声也没有。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月光苍白,映出他那张苍白似鬼、失魂落魄的脸。

他想,倘若大婚顺利进行,他一定会央求路见秋再到此处,放一只梨花灯。

也许是天道都在帮他,走到下流处,两只被树枝勾住的小河灯映入眼帘。

这两只小梨花灯已经很是残破,被树枝勾在树丛里,孤零零的两只,互相依偎着,看起来那么可怜,又是那么可爱。

江邃穿着婚服跨下水,把河灯捡了起来,本想把它们放走,却不小心看到了上头的内容。

一只是属于他的,写着短短的两行字:

盼君一回顾,愿君心似我心。

他从前偶尔到梨花镇来,来了,便放只梨花灯。他的愿望向来简单,不过短短两行,祈求路见秋多看他一眼。

另外一只的笔迹很清秀,他认出来,这是路见秋的字。上头也只写了几个字:

愿我所爱皆安好。

嗯,路见秋的愿望向来与他无关。

他是云端之月,自顾自皎洁着,旁人迷恋嗔痴,皆尽不入他眼。

第三十章

还在睡梦中,路见秋便觉得身下的软榻震动着,颠得他几欲作呕。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撞进了沈今潮氤氲的眼波里,酝酿着怒意……与失落。

他此刻正平躺在马车中,身下垫着软被,脑袋枕在对方的大腿上,略微挪动,便能嗅到那股从对方身上传出来的、淡淡的桃花香气。很是熟悉。

“你是,你是方才那位剑客?”他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到何处去?我的夫君何处去了?”

沈今潮横他一眼:“夫君?”

“就是江邃。”

他反应过来,一把攥住了路见秋的手腕,把了一下他的脉搏,继而反应过来,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你的脉象怎么会变得如此混乱?”

路见秋抽回手,见他满脸担忧,辱骂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下意识对他说不出重话来。

“我无碍,只是小病。”

“你不记得我?”他哼笑一声,“那贱人给你下了什么药。”

路见秋说话的声音也低了点,不敢直视着他:“江邃不是什么贱人,他是我的夫君。我不认识你,也不记得你。”

沈今潮被他激怒了,冰凉的手捏紧了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淡淡道:“这些从此以后便无关紧要了,路见秋,你此生就算是死也摆脱不了我。”

说着,他猛地掀开了一旁的马车帘子,冷风像开闸的水似的猛灌进来,打在了路见秋的脸上,他想躲开,手腕却被沈今潮紧紧捏住了。

很疼,却不知是被攥得发疼,还是那红绳让他发疼。

路见秋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发觉根本无人在驾驭着马车,此时,两匹高头骏马正拉着他们往悬崖狂奔而去。

……他们要死了!

他下意识想跳车,却在沈今潮的钳制下动弹不得。离悬崖越近,沈今潮脸上的神情就越是温柔。

他怀念道:“从前你总是跟在我身后,你我形影不离,往后也这般做,好不好?”

路见秋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想开口求饶,但喉咙却干涩得什么也说不出。

也许人临死前真的会有走马灯这种东西,怔愣间,他脑海中便像烟花似的,炸出了许多他本遗忘的记忆。

例如很小很小时,他扯着一位白衣少年的衣袖撒娇,被对方推倒在地;

长大点时,他趴在小少年背上撒娇;

再长大点,他情窦初开,对小少年动了心。

他总会跟在他身后,软软地喊:“师兄。”

悬崖峭壁在眼前放大,路见秋几乎能看见深渊中那缭绕的云雾,他闭上眼,喃喃出声。

“大师兄,救我……”

下一刻,他便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而起,与此同时,师兄无奈的叹气声在他耳边略过。

“到底还是对你心软了,路见秋。”

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稳稳落地,沈今潮后退一步,松开了他的腰肢。

路见秋顺着方才马车驶走的方向望去,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已经摔下悬崖,四分五裂。他双腿发软,失魂落魄地喘着气。

“都想起来了?”

“师兄,我………”他张了张嘴,过去两月与江邃相处的记忆一点点占据他的脑海,让他的脸阵阵发白。

沈今潮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脸,缓声道:“见秋想说什么?你失去记忆了,所以忘了我,所以同江邃成婚,对么?”

路见秋呆愣愣地点头,但心中传来的声音又告诉他:有些事情,终究是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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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

“师兄,我……”

“见秋不必对我解释什么,”他淡声诱哄道,“既然你能用两个月忘了我,那么想必忘了江邃也不是什么难事,对吧?”

他的手顺着路见秋的颈侧划下,落到他的锁骨处,轻点了一下,像是在说:

倘若路见秋敢说不,他便要当场与他殉情。

“……对。”

路见秋脑袋发晕,一会儿想到沈今潮温柔教养他的模样,一会儿又想到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江邃,一时间心梗难言,对两人都产生了浓浓的歉意。

他吓得脸色发白,被沈今潮半扶半抱地带回了宗门,看见路见秋,纪芜吓得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捏了捏他的脸。

“小师弟,一段时间不见,你竟胖了两圈。”

沈今潮冷哼一声,道:“怕是乐不思蜀了。”

“师兄多虑了。”路见秋拍开纪芜的手,心烦意乱,“我实在有些累了,先回卧房歇息。大师兄,二师兄,我先走了。”

纪芜拉住他的手,小声问:“不对啊,江邃呢?他没跟你一起回来?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

他按住二师兄的手,示意他住嘴,但纪芜显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还贱兮兮地打趣:“这是嫁衣?你嫁给谁了?”

“纪芜,你的凌空剑法练得如何了?倘若你实在无事可干,便与我对上几招。”沈今潮冷冷道。

纪芜连忙站直了身子,苦着脸道:“大师兄,我尚未习全。”

“尚未习全?看来你这段时日便是忙着偷懒了。到练功房来。”沈今潮的话,与“过来挨打”没有差别,路见秋默默吐了口浊气,静悄悄溜走了。

纪芜看看他,又看看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沈今潮,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情”之一字,世间难解之谜啊。

被沈今潮单方面殴打了小半日,纪芜才脱离苦海,在夜里敲响了路见秋的房门。

“小师弟,你怎么消失了这么长一段时日?大师兄今日可是怒极,打我的时候甚至没有手下留情。”

路见秋毫不客气地戳穿他:“倘若大师兄没留情,你现下怎么可能好好地活着。就连江邃……”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他明知那日师兄被江邃所伤,方才却完全没想起来该问候两句,倘若是从前,他应该已经打算同江邃同归于尽了。

他如今又是如何看待师兄和江邃的呢?

“宗门大比,师兄的伤势可严重?可好转了?”

“不严重,都好全了。只是……有一日大师兄忽然昏倒,我唤了褚簌来瞧了,她的神色很是古怪。可问了她又什么都不肯说,不知可是师兄的身体出了问题。”

路见秋急道:“是何时的事?”

“五六日前的事。”纪芜喝了口茶,又吐了出来,“你这茶水几月不曾换了。你且快说,怎么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江邃也常常不见踪影。”

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但他如今心乱如麻,的确需要一个宣泄口,故而便实话实说了:“我不知道怎么的,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与江邃在一个小镇子里共度了两个多月。”

纪芜瞪大了双眸,这下子全想通了:“想必就是袖匀尊上口中的那秘药吧。江邃就是向她讨要了那药……话说回来,那缪蛇可真是厉害,连江邃那般人物都栽进了爱河,干出此种事情来。”

路见秋只能干笑两声,江邃发疯,可不仅仅只是因为那蛇毒。

想到江邃,他不免有些担心,假作随口问:“江师兄呢?他可有回来?”

“哦,我听旁的弟子说了,他日落时分便回来了,此时应当还在寝房歇息。”

“那便好。”路见秋自己都未曾发现,听见江邃安全的消息,他悄悄地松了口气。

纪芜摸着下巴沉思,自顾自道:“小师弟,你可有觉得大师兄近日暴躁了许多?似乎也不经常笑了。”说着说着,他又打消了自己的疑虑,“想必是许就没见着你,师兄想你想得紧。我能看出来,师兄也是心悦你的。”

从前的路见秋听到这话应该会兴高采烈,但此时他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师兄视我们为家人,久而未见感到想念是应该的。”

“小师弟,你不对劲。”

他心虚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反问道:“我何处不对劲?”

纪芜狐疑地看着,道:“先前光是提到师兄,你的眼神就变得粘稠温柔,恨不得句句提到他。今日竟这般冷静。”

路见秋被点破,眼前忽然交替出现沈今潮和江邃两张出众的脸,他脑袋又发晕,只好赶客:

“时间不早了,二师兄,你早些歇息吧。”

纪芜不死心地连连追问他与江邃相处的细节,被他随口敷衍两句之后推出了房门。

门扉一打开,两人才发觉脚下那个巨大的铁箱子。打开一看,那里头密密麻麻地装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会送这东西的唯有沈今潮,路见秋想通这一点,心微微颤了颤,方才他与纪芜的对话,不知沈今潮听去了多少。

纪芜一边翻看一边评价:“这些东西可不简单,听闻只有离这里六七十里外的城池了才有得买。”

“二师兄且快些回去歇息吧。”路见秋把那箱玩意儿合上,抱回了寝房。

“路见秋,你可真是小气。”纪芜的手指险些被按下的箱盖夹住,气恼地在门外骂了他一会儿。

他将箱子抱到角落,和师兄送的其他玩意儿放在一起,兀自发了会儿呆,他已经隐隐预见,自己被夹在沈今潮和江邃中间的艰难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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