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大嘴巴瞪着眼睛,活似一只震惊青蛙。
无名看着她:“很奇怪么?这个词我是从你口中听说的。”
樊珈真不记得自己说过啥了,她说过她们所居住的这个星球是圆的,除了大右世界上还有好多国家,可能也说了新大陆的事?
“船队西行途中,救下了番邦的船只,在对方的指引下去往新大陆补给,新大陆地广人稀,种植着你说过的那些农作物,当地人热情好客,生产力却极为低下,还有其它番邦的船队来此侵略,浪费了我两年时间。”
樊珈有点担心无名会将新大陆当作殖民地,但转念一想,那位苏将军看起来很快乐,如果无名将她的故乡摧毁,她应该不会跟着吧?
以防万一,樊珈还是问了一句:“你不觉得黑皮肤看起来很奇怪很恶心吗?”
无名瞥她:“没有皇帝恶心。”
樊珈心满意足:“你吃蛋糕吗?”
无名点头。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樊珈原地蹦起:“我回尚食局了!有事你叫我,对了,我想出宫去好再来看看,好久没有去,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了。”
无名将面前卷宗合上,对樊珈说:“你自由了。”
四目相对间,樊珈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乔尤两位尚食在宫中数十年都未曾被人拉拢,无论宫中环境怎样变换,尚食局始终独善其身,可毫无依恃处境极差的无名却能得到她们二人鼎力相助的原因。
不是富贵,不是权势,是自由。
天下之大,处处可去的自由。
这时,樊珈看见无名在一份卷宗上盖了个章,然后递了过来,她不明所以地接过,眼睛顿时睁的溜圆,这是一份有关新国号及年号的通知,无名将国号定为“樊”,并用朱笔圈了一个年号出来。
岁寒。
樊珈觉得有必要展现一下自己深厚的文学素养了:“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无名:“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岁寒是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季节,这个年号既为纪念无辜死去的秋叶,也为纪念那个魂消魄散不知所踪的宜年。
只是这样的话,没必要跟樊珈说,徒增其困扰,毕竟无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叮”!
原本还有几丝人气的宠妃系统突然换成了机械化的电子音:“恭喜宿主完成宠妃任务,真爱值已达顶点,请宿主在十秒钟内做出选择。”
“一:留下来。二,回到自己所在的时代。倒计时开始,10、9、8、7……”
樊珈甚至都来不及跟无名说话,下意识便选择了第二个,然后她只看见面前的无名渐渐淡去,自己大变活人,会吓到无名的吧?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一位男性老者的声音:
“女娃娃,老夫见你颇有灵根,欲收你为徒,你拜我为师,此后便可享用千载万载的帝王人生,不知你是否愿意?”
樊珈想大声说话,却在下一秒被彻底吞没意识。
第264章 第十朵雪花(三十三)
“樊珈, 樊珈!”
“都几点了你还泡?也不怕感冒!赶紧擦擦出来把头发吹吹上床睡觉去!”
“樊珈!”
在陌生又熟悉的催促声中,樊珈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就打了个哆嗦, 好冷。
定睛一看, 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满是冷水的浴缸中, 而且脑袋还差点儿滑进水下,这要是呛死在里头可就搞笑了。
浴室的门被敲得砰砰响, 可见外头的人有多着急,樊珈赶紧先应一声:“出来了出来了!”
她抓过旁边架子上的浴巾,完全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从擦身子到穿上睡衣一气呵成, 只觉头痛欲裂,可能是在浴缸中泡了太久的缘故,还是赶紧把头发吹一吹去睡觉吧, 今天是回老家第一年,光开车就开了四个小时,累死她了。
想到这里, 樊珈把手在浴巾上擦干,拿起盥洗台旁边一直插着没有拔电的吹风机, 热乎乎的暖风吹进头发里,缓解了些许疼痛,吹风机声音有点大, 樊珈有点恍惚, 她想,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像这样的梦,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无数个夜晚, 她躺在床上,都会回到现代的家,重温穿越前那一晚所发生的事,可惜每次樊珈都会在拔掉吹风机插头之前醒来,所以没有哪一次真的能够阻止死亡。
这一次肯定也是一样的。
樊珈吹干头发,盯着吹风机看了很久,叹了口气,伸手去拔,同时做好了醒来的准备。
手碰到了插头,使上了力……拔下来了。
樊珈盯着插头久久不能回神,像一尊木雕站在原地,足足过了三分钟,她才意识到将插头拔掉意味着什么,随后樊珈发出一声尖叫——得亏老家在农村,左邻右舍又都很熟悉,否则非被人投诉不成。
“樊珈!”
伴随着老妈的怒吼,浴室的门被一把拉开:“大晚上的不睡觉鬼吼鬼叫干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她还想再骂女儿两句,结果被樊珈迎面熊抱,不仅如此,樊珈一边抱一边又笑又叫,两只脚在地上跟跳踢踏舞似的来回跺,浴室门口的吸水垫差点被她跺出火花。
“……干嘛呢这是?你犯病啊?”
樊珈搂着老妈的脖子一脸荡漾:“妈,再骂我两句。”
樊飞本来真想骂她,可樊珈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骂,岂不是称了樊珈的心意?因此无情地把樊珈从身上扒拉下来,指着她鼻子发出母之警告:“给我赶紧上床睡觉别熬夜,否则别怪我揍你。”
樊珈又从背后趴到她身上,活似离不开妈妈的小考拉,樊飞被她烦得受不了,反手一巴掌拍在樊珈屁股上,她开饭馆的,常年双手操刀剁肉馅,那手头的力气可不一般,樊珈感觉自己的屁股肯定熟了!